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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这个霸总不寻常!

    杜斐突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然在赵月华面前,脆弱得只要她轻轻一触,就全然崩溃!

    “月华……”

    他努力地抽回手臂,试图温柔地唤回她的理智。然而下一刻,赵月华却往前一扑,杜斐猝不及防,仰面抱住她,倒在床上,全身僵硬——他有推开她的力量,他知道。

    但他不敢,他真的不敢,自控力已经消失了。他真的害怕自己会不会一个错手……不行!太早了……

    杜斐咬牙,抓住她想要推开……但下一秒,她就又贴近了他!轰地一声,杜斐残存的理智被炸成了碎片。金丝眼镜后的瞳孔瞬间放大——他要疯了!

    这是她先的!怪不得他!

    是她先的!是她先的!

    是她先的!

    他昏沉地,急切地,狂暴而专制地锁住了她的唇,坚决不给她留一丝后退的空间!

    理智之门,摇摇欲坠。他放开了自己的灵魂,任自己沉向谷底,坠入无尽深渊。

    他微抬头,抓下甩开碍事的眼镜,接着定定看了她娇媚的面容片刻,慢慢俯首,同时用力扯掉领带,扯开衬衫……

    突然,他停了下来——他感觉不到她的回应了……

    怎么……回事?

    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眼,面带未褪的酡色,疑惑地看向身下的人……

    赵月华安宁地闭着双眼,呼吸平缓,刚刚还在他身上到处点火的双手,此刻一上一下,交叠放在胸口。

    圣洁得像一座神像。

    她……

    杜斐颤抖着伸出手指,在她鼻尖试了试……

    仍然带着点温热的吐息,洒在他的指尖上。

    她居然……给他睡着了?!

    杜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低头深吸几口气,平缓住自己疯狂得快要跳出来的心跳。然后,挫败地垮下肩,放任自己把脸埋在她颈间,发出一声低吼:

    “赵月华!”

    半个小时后,杜斐的房门被敲响了。

    杜家的私人医生——清丽可人的郑与文,跟在丈夫晋京生后面,在换了黑色家居服的杜斐示意下,走进了卧室。

    他们后面跟着的,是表情严肃的张家乐。

    “宇萧哥还在审,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那边部门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张家乐把一台平板电脑递给杜斐:“这是他们的审问记录。”

    杜斐看着里面,正在忙着替赵月华检查身体的夫妇俩,没有接平板,而是轻声发问:“那女人怎么进来的?”

    “走A国使团的路子。”张家乐铁青着脸:“那些提前来清场的情报部门人员里,有一个是他们的人——就是您用钢笔捅破脖子的那个。”

    “我们这边,就没人发现不对劲?”杜斐回头,目光阴冷。

    张家乐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咽了咽口水:“对不起,是我们失职。”

    杜斐沉默,片刻才冷道:“看来国内的治安太好了,让你们都忘了我们的对手是谁。通知萧,这个假期过完,你们给我收拾好行李,把若若换回来。什么时候,你们能发现我派去考验你们的人,什么时候再回国!”

    “杜总……”张家乐想道歉,但最终,还是低低的说了声是。

    的确,他们最近,已经逐渐忘记了,在国外那种枕着刀睡觉的感觉了。只是自己老板和潘小姐才刚刚……他叹了口气,不再去想这些。

    很快,晋京生走了出来,温和地看着一脸紧张的杜斐:“这个姑娘运气很好呢,子诚。”

    杜斐从裤袋里抽出手,紧张地看着晋京生:“生哥,运气很好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没事了。”郑与文走出来,对着张家乐点点头,然后才看向一脸紧张的杜斐:

    “这姑娘之前应该是受过很重的伤,或者是得过很严重的恶性炎症——就是需要长期用大量的肾上腺激素或者是麻醉剂类药品那种,但她当时应该是忍着没有用。

    所以她的身体,或者说她的神经中枢,为了对抗炎症或者受伤感染,带来的长期且持久的巨大痛感和高热,自然而然地磨出来一套自体保护机制,帮助她比普通人更快速地从高热和巨痛感中挣扎出来。

    说人话就是,她因为之前受过重伤,又没用麻药,硬熬过来锻炼出了些特殊的抵抗力。所以那个浴球里的催X药迷药,对她的效用时间很短。”

    连X药都能抵抗……她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杜斐沉默不语。

    送走了他们两人,杜斐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然后突然转头看向张家乐:“不用去了。”

    “什么?”

    杜斐看着卧室里,正在安静沉睡的赵月华,轻声道:“看不到你们,她也会不安心。所以,告诉萧,我只会再给他一次机会。”

    张家乐怔怔地看着他半晌,突然结巴起来:“杜……子诚……哥……”

    杜斐回头,看着他:“那两个人,还活着吧?”

    “都活着,不过女的好像疯了。毕竟她全靠那张脸吃饭。”

    “男的呢?”

    “男的还在缝血管,大夫说您下手太狠了点,再多几毫米,他这命就彻底没了。”

    “留着他,回头我有用。”杜斐轻声道。

    “好。”张家乐点头,再看了眼卧室的方向,然后快速收回目光:“那,子诚哥,我先下去了。有事,你随时叫我。”

    “告诉萧,这两天我不想看到他。”杜斐淡道。

    张家乐走了之后,杜斐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想了很久,很多。最终,他撩起了眼皮,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Mole?Ineedtotalktoyou(莫,我需要跟你聊一聊)。”

    “Albert?Whathappened……(阿尔伯特?发生了什么……)”电话那端的人明显是在睡梦中被人叫起来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困惑和睡意。

    杜斐沉默片刻,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赵月华很久没有睡超过7小时了。

    今天这是第一次。

    当她从那个混乱而繁杂的梦境中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她是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的。头轻脚重地,她起身,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发了会儿呆,然后才一边摇着脑袋,一边回应着来了,往大门口走去。

    开门,于可玲冲了进来,手上还拿着手机:“月华姐!出大事了!你看!”

    大事?还能有什么大事,比她昨晚做了个那么真实的恶梦,今早起床就发现自己是穿着睡衣睡觉的更大事?

    赵月华昏昏沉沉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抱着枕头,接过手机,看着上面播放的滚动新闻——

    慢慢地,她的眼睛瞪大了。

    “什么时候的事?”她的表情冷肃起来。

    于可玲深吸口气:“一个半小时前,李成麟带着他的亲生母亲,前往A市法院递交了起诉书。要起诉他的亲生父亲李谢成,涉嫌从30年前开始,就陆续有X犯多名未成年少女的事件——李成麟的最大证据就是他自己。”

    “他是……李谢成侵犯了他母亲,生下来的私生子?他的母亲不是南韩人……”赵月华抿嘴,突然快步起身去拿电脑,然后放在腿上,打开,快速地拉出微信对话框,找到李淼。

    -淼淼,看新闻了吗?你们那边怎么样?

    只安静了一下,李淼的回应就来了:

    -还能怎么样?已经接到公关任务了,但领导让我们想办法推掉。没办法,李成麟自己都跳出来了啊!这个锤,锤得太死了。

    -李成麟应该还留有后手,对李氏和东枫集团,他应该没那么快放手才对。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们去查了下他的过往交易记录,发现三天前他就已经将属于自己的股份,全部变卖了。月华,这回李成麟是真要弄死他自己老子了。

    赵月华沉默了,她反复地输进一句话,又删掉。

    于可玲就看着她把那句“既然这样,我们就陪他玩一把”给写上删除写上删除了好几次,然后……打出另外一句话给对方“既然这样,我们不要多掺和了。毕竟这件事涉及的,是一个女人的惨痛过往。”

    -你跟我家宝宝说的一样,她也是,不想再掺和进去。反正李谢成是倒定了,李成麟就算不动手,也多得是想借此机会踩他一脚,接手东枫集团的人对李谢成动手的。

    李淼发过来的一句话,仿佛带着十七八个叹息。

    赵月华回了一个表情包,心情沉重地关掉电脑,看向于可玲:“通知咱们手底下的各项目甲方,让他们今天尽量闭上嘴,不要在任何社交平台上就此事发声——起码月底之前,不要发声。”

    “为什么啊月华姐?这多好的流量啊?”于可玲不解。

    赵月华抬眼,深深地看她:“有些热点,我们必需跟,有些热点,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跟。”

    二十分钟后的隔壁杜斐房间里。

    杜斐坐在沙发上,抱着手臂看着电视机里,一脸茫然的李谢成,把自己过往一直隐藏起来的凶狠表情露了出来,淡淡地眨了下眼。

    接着,他关掉电视,不再去听主持人的臆测,起身,开门,犹豫片刻,走向隔壁,敲门。

    门开了,只有衣着重新整齐的赵月华一人。

    “方便……聊下吗?”杜斐迟疑地看着她。

    赵月华看看房间,起身做请进的姿势,然后看着他走进来之后,关了门。

    正好,她也有话要问他。

    她想。

    杜斐走进去坐下之后,沉默了整整五分钟。

    赵月华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高高的吧台边发呆。

    杜斐看着她,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了某些东西,突然开口:“没有了。”

    “什么?”赵月华听到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一时间有些茫然,回头看他。

    “李谢成,是计划中的最后一个。至少在目前阶段是这样的。”杜斐开口了。

    有些话,早说晚说都是要说,那就尽量早说。

    赵月华回头看着她,逐渐开始熏暖的春风,穿过房间,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

    开了头,杜斐就突然觉得他刚刚还有些滞涩的表达,重新顺利了起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给他活路。你知道为什么吧。”

    杜斐看着她。

    赵月华点头:“地下传媒也好,康小纭的计划也罢,仔细想想,涉及进来的所有人,其实都没有得到什么实质上的好处。除了李谢成,这个看似游离在整件事之外的人。而且所有的事情,最终一定会受害的就只有你。所以,这个人一定是想让你死的人。”

    看着她还愿意回答,杜斐悄然松了口气:“对,如果能顺利把我搞下台,他就夺回了东枫的实际控制权。不仅如此,他还可以借机摆脱掉,某些他不想为人知道的过往。”

    “RJ地下传媒,除了是个巨大的人口贩卖组织,还有X秽视频制作售帆窝点之外,它还是企业X贿赂的最大供应商,而李谢成,正是它的最大客户之一,对吧?”赵月华低头,想了想,轻轻抛出第一颗炸弹:

    “所以昨晚,那位夫人才会带着人,要过来毁了我,因为她也是这件事里的相关一方。”

    杜斐突然停住了呼吸。

    “杜总,我有个私人习惯,你不知道,所以昨晚在送我回来的时候,才会穿了帮。其实,你把事情掩盖的很完美了。连那瓶被我打碎的花儿,你都能找到两朵一模一样的放回去。”

    赵月华看着浴室的方向,目光有些茫然:“只可惜,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抹不去的。”

    杜斐的心跳开始加快。他不说话。

    赵月华回头看着他:“我昨晚,没有失礼吧?”

    “没有。”停顿了一下,杜斐的声音轻轻地在风里飘散:“你不要想太多。”

    这句话好像很多人都会对她说。赵月华笑笑,努力忽略自己下午起床时,感觉到的那些违和之处,然后轻道:“好。”她选择相信他。

    无论是为他好,还是为自己好。

    杜斐略带着失望地看着她——此刻的他,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不想让她知道真相,还是想了。

    赵月华再沉默了一下,继续问:“李志和这件事有关吗?那他还需要继续留下来吗?”

    “他虽然不是把那个女人带进来的人,但他也是和这件事有关的,我也正在考虑如何处置他。送去有关部门,他没有违法。开除他,也不合法。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杜斐小心的看着她。

    赵月华沉默片刻。

    “毕竟,你是目前相对比较熟悉他的人了。”杜斐轻声解释。

    赵月华努力忽略掉心底那个一直叫嚣着“他有私心”的声音,第三次告诫自己已经不是小女孩,不要因为一场意外,就对这么一个跟她完全不在一个世界的人,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然后才淡淡道:

    “我建议,找个人好好和他聊聊,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悔过了,以及过往有没有实质性地伤害到其他女性的事情。如果确认没啥问题,留下来也好——毕竟是个能做事的人。”

    杜斐不想承认,但在听到她说留下来也好的那一瞬间,他真的有种想弄死李志,然后把她重新拖回床上去,把昨晚没办完的事情办完的冲动。

    她就那么想留下李志?

    “也对,毕竟现在你们这边缺人。”杜斐弄了下领带,心情更糟地低头。

    那条领带被扯坏了,这条新领带,真的没有她挑的那条好看。

    赵月华嗯了声,然后又道:“姚子雅呢?他……会留在国内,还是……”

    杜斐看着她,牙根都快咬断了:她记得所有不相干的人,唯独不记得她自己,更不记得他!

    看着她片刻,杜斐突然失笑,摇头,轻声道:“他大概会回来,毕竟他对李成麟的爱,是真的。而接下来,需要掌控住东枫集团的李成麟。也需要一个人做他的情感支持——这种尴尬的情况下,他的生母是无法留下来陪着他的。”

    “康小纭呢?”

    “她大概就这样了。朴承佑虽然知道是她的手笔,但他自己已经废了,朴家的人个个都巴不得他死,那边可不像咱们国内,财阀们个个手眼通天,所以他的结局大概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了。”

    杜斐轻声刚说到这里,突然手机响起一阵信息声,他拿起手机,挑了挑眉:“说来就来,他死了。今早护士发现朴承佑停止了心跳——还真是便宜了他。”

    赵月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有这么一瞬间,她有了种正在被从自己原来的世界,拔离出来的感觉。

    她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变了。

    又是一阵超长的沉默后,杜斐起身说了两句让她不要多想,好好休息的话以后,准备告辞。

    走到门口,杜斐停下来,回头,鼓起勇气问她最后一个,也是他最想问的问题:“你是怎么发现的?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他想问,可他不敢问。

    “除了我曾经见到那个女人,还有她威胁了我什么之外,就只有记得我打碎了一个花瓶。”赵月华假装听不懂他真正想问的。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在隐瞒这个问题的。”杜斐的直觉告诉他,他必须问清楚这件事。

    原本想要忽略这个问题的赵月华,涨红了脸看着杜斐。

    杜斐坚持地看着她。

    “……我睡觉,不习惯穿衣服。”赵月华说完这句话,尴尬转头。

    杜斐的瞳孔一定,心跳骤然疯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