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人之美
这一瞬间，被七野美香牢牢地记在了自己的灵魂里，很多很多年过去都无法忘记，成了她生命中最恐惧的记忆之一。
灰色的会面室里，看不到第二种色彩。透过高高的玻璃窗洒进来的大片金色阳光，也无法把这间看起来干净也压抑的四方格间照亮。
赵月明亮得不可思议的脸庞，如同一轮饱满得不可思议的月亮，占据了七野美香全部的视线。
七野美香仓皇地从这轮满月上移开视线，一颗心犹如刚从冷库拿出来解冻的牛排，放在盘子里煎。
她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不可能找得到那个秘密，她只是在诈自己。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大概是因为自己吃不惯这里的饮食，所以血糖太低了吧。
赵月华笑笑，突然手机响起。
她在七野美香屏息凝视的视线中，划开，按下免提键。
杜斐的声音响起。
“月华？”
“嗯，我在。”赵月华微笑地回应。
杜斐的声音叹了口气：“开免提了？”
“那可不？怎么也得让她自己听着呀？”赵月华笑眯眯地说，同时抬头看向面前，已经全身开始止不住颤抖的七野美香。
杜斐笑道：“那就好——我还真怕她不知道这个最新消息呢。我的人，没找着那个孩子。”
“什么意思？没有这孩子的存在吗？”赵月华摸着自己的脸庞，有点儿意外——难道她猜错了？
她的表情取悦了七野美香，她松了口气，微抬起下巴，刚想说点什么，杜斐再次响起的声音，就打断了她的所有妄想。
“怎么可能！”杜斐嗤笑：“孩子是有的，只不过她一出事，就立刻被抹杀了。”
抹杀？
七野美香的表情，突然一片空白。
赵月华的表情一冷：“他们居然对个婴儿动手？！”
“事关自己，他们应该也没什么下不了手的。”杜斐的声音里，没了笑意：“说到底，他跟七野美香也没什么区别，都不过把这个孩子，当成利益的产物——谁又真的把他当成了人呢？”
七野美香缓缓坐下，软倒在椅子里。
赵月华沉默了。
杜斐继续：“不过我们的人也没有太慢，好歹，算是把孩子的遗体给抢了回来。只是……月华，我想……”
“我懂。”赵月华轻声：“死者为大。把孩子好好收敛了吧。给他找一块好的地方，希望他来世……”
赵月华的眉目间，染上了一丝黯淡：“不要再投入这样的女人腹中。”
杜斐没再多说，赵月华挂断了电话，抬头，望向失魂落魄的七野美香。
接着，她站起身，收拾东西，走向出入口，随手将一边的手机抓在手里转头。
此时，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唤：“我……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
赵月华回头，看着背后出声的七野美香。
偷偷地，赵月华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抛开眼前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不谈，这个女人，她真的是个美人，修长苗条的身材，一头微卷的茶色中长发披在肩上，明亮而柔弱的眼神里，带着几丝茫然。
七野美香也看着面前站立着的赵月华——这是她见过最美的女人。
她很丰腴，丰腴到了一张脸圆如满月，然而这轮满月并非平整的，两颊微微耸起的颧骨，将满月的丰满，撑出了一种严肃而遥不可触的距离感。
她的五官也不那么精致。
她的眉很长，眉色有点淡，长得也有点乱。但就是这样淡淡的眉，倔强地长出了眼角，微微下弯，包住了那点叛逆上挑的眼角。
她的鼻尖肉感十足，更肉的鼻翼也与鼻尖几乎同宽，这就显得她的鼻子钝圆，在丰腴的脸上，在耸起的颧骨映衬下，看起来没有那么挺拔，甚至带了种天真的幼态。
微厚而边界清晰的双唇，有着非常流畅的M型曲线。极深的人中拉扯着她的上唇珠微微上翘，外嘟，几乎与那个幼态的鼻尖同高，显得天真又固执。
不仅是脸型和五官，赵月华的身材，也是非常耐人品味的。
明明可以被称为肥胖的身材，却硬是生出了丰胸，细腰，圆臀。明明她工工整整地站着，笔笔挺挺地回头，严肃得不像话，却偏偏就是一副曲线玲珑之态，宛如一把器型优美高贵的大提琴。
这让身为女人，身处这样场景的七野美香，眼神都无法自抑地在她腰身间，流连不去。甚至隐隐生出一种，她都为之羞惭的，不可言于人前的欲望。
半袖衬衫里露出的牙白臂膀，并不是时下最流行的白得发青的肤色，却自带着一种温润感，蒙蒙地罩着一层迷人光泽，仿佛一块被放在纯净泉水中的白玉，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
让人真的很想伸手入水，轻轻一触这玉般的肌肤。但她规整的站姿，冷静而挺拔的肩背，紧收的双臂，却让人不敢靠近，也无法靠近。
如果不看她的眼睛，她这个人，是个十足的矛盾结合体，她既沧桑，又天真；她既严肃，又幼稚；她既温柔，又顽固；她既梦幻，又残酷；她既热情，又冷淡；她既清醒遗世独立，又满身人间烟火……
然而正是这样矛盾得让人移不开眼的一张脸上，有了这么一双眼睛。
这不是一双传统意义上，精致美丽的眼睛。两只眼睛大小不一，甚至形状也带着点儿不同——她的左眼，总是睁得比右眼微微大了一点，而右眼的曲线，也明显比左眼更加柔媚动人。
但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却带着一种能够击穿人心的灵动与魅惑。
赵月华这双永远清澈而明亮的眼睛，好像永远都对这个世间带着一种纯然如婴儿般的好奇。她好像永远都能看到更多的奇迹，更多的希望，更多的梦想变成现实。
那种好奇与坚定，那种清醒与热烈，那种完全无条件的信任，与几乎不带任何攻击性的自信……
让她这张矛盾的脸，这个矛盾的人，迸发出一种并不耀眼的光，拥有了一种让人无法抗拒，一见到她就无法自控地被吸引，想要探索她精神世界的吸引力。
她看到了什么？
她想到了什么？
她拥有什么样的什么？
她会爱什么样的人？
她曾经走过什么样的世界？
七野美香看着这个女人，深吸口气——女人的美，有人在于皮相，有人在于骨相，有人皮骨兼得如她。
然而，没有一个人，能像这个女人一样，皮相与骨相之美兼备的同时，更拥有一颗美得让人心颤，想要疯狂靠近的……
灵魂。
灰色的会面室里，看不到第二种色彩。透过高高的玻璃窗洒进来的大片金色阳光，也无法把这间看起来干净也压抑的四方格间照亮。
赵月明亮得不可思议的脸庞，如同一轮饱满得不可思议的月亮，占据了七野美香全部的视线。
七野美香仓皇地从这轮满月上移开视线，一颗心犹如刚从冷库拿出来解冻的牛排，放在盘子里煎。
她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不可能找得到那个秘密，她只是在诈自己。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大概是因为自己吃不惯这里的饮食，所以血糖太低了吧。
赵月华笑笑，突然手机响起。
她在七野美香屏息凝视的视线中，划开，按下免提键。
杜斐的声音响起。
“月华？”
“嗯，我在。”赵月华微笑地回应。
杜斐的声音叹了口气：“开免提了？”
“那可不？怎么也得让她自己听着呀？”赵月华笑眯眯地说，同时抬头看向面前，已经全身开始止不住颤抖的七野美香。
杜斐笑道：“那就好——我还真怕她不知道这个最新消息呢。我的人，没找着那个孩子。”
“什么意思？没有这孩子的存在吗？”赵月华摸着自己的脸庞，有点儿意外——难道她猜错了？
她的表情取悦了七野美香，她松了口气，微抬起下巴，刚想说点什么，杜斐再次响起的声音，就打断了她的所有妄想。
“怎么可能！”杜斐嗤笑：“孩子是有的，只不过她一出事，就立刻被抹杀了。”
抹杀？
七野美香的表情，突然一片空白。
赵月华的表情一冷：“他们居然对个婴儿动手？！”
“事关自己，他们应该也没什么下不了手的。”杜斐的声音里，没了笑意：“说到底，他跟七野美香也没什么区别，都不过把这个孩子，当成利益的产物——谁又真的把他当成了人呢？”
七野美香缓缓坐下，软倒在椅子里。
赵月华沉默了。
杜斐继续：“不过我们的人也没有太慢，好歹，算是把孩子的遗体给抢了回来。只是……月华，我想……”
“我懂。”赵月华轻声：“死者为大。把孩子好好收敛了吧。给他找一块好的地方，希望他来世……”
赵月华的眉目间，染上了一丝黯淡：“不要再投入这样的女人腹中。”
杜斐没再多说，赵月华挂断了电话，抬头，望向失魂落魄的七野美香。
接着，她站起身，收拾东西，走向出入口，随手将一边的手机抓在手里转头。
此时，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唤：“我……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
赵月华回头，看着背后出声的七野美香。
偷偷地，赵月华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抛开眼前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不谈，这个女人，她真的是个美人，修长苗条的身材，一头微卷的茶色中长发披在肩上，明亮而柔弱的眼神里，带着几丝茫然。
七野美香也看着面前站立着的赵月华——这是她见过最美的女人。
她很丰腴，丰腴到了一张脸圆如满月，然而这轮满月并非平整的，两颊微微耸起的颧骨，将满月的丰满，撑出了一种严肃而遥不可触的距离感。
她的五官也不那么精致。
她的眉很长，眉色有点淡，长得也有点乱。但就是这样淡淡的眉，倔强地长出了眼角，微微下弯，包住了那点叛逆上挑的眼角。
她的鼻尖肉感十足，更肉的鼻翼也与鼻尖几乎同宽，这就显得她的鼻子钝圆，在丰腴的脸上，在耸起的颧骨映衬下，看起来没有那么挺拔，甚至带了种天真的幼态。
微厚而边界清晰的双唇，有着非常流畅的M型曲线。极深的人中拉扯着她的上唇珠微微上翘，外嘟，几乎与那个幼态的鼻尖同高，显得天真又固执。
不仅是脸型和五官，赵月华的身材，也是非常耐人品味的。
明明可以被称为肥胖的身材，却硬是生出了丰胸，细腰，圆臀。明明她工工整整地站着，笔笔挺挺地回头，严肃得不像话，却偏偏就是一副曲线玲珑之态，宛如一把器型优美高贵的大提琴。
这让身为女人，身处这样场景的七野美香，眼神都无法自抑地在她腰身间，流连不去。甚至隐隐生出一种，她都为之羞惭的，不可言于人前的欲望。
半袖衬衫里露出的牙白臂膀，并不是时下最流行的白得发青的肤色，却自带着一种温润感，蒙蒙地罩着一层迷人光泽，仿佛一块被放在纯净泉水中的白玉，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
让人真的很想伸手入水，轻轻一触这玉般的肌肤。但她规整的站姿，冷静而挺拔的肩背，紧收的双臂，却让人不敢靠近，也无法靠近。
如果不看她的眼睛，她这个人，是个十足的矛盾结合体，她既沧桑，又天真；她既严肃，又幼稚；她既温柔，又顽固；她既梦幻，又残酷；她既热情，又冷淡；她既清醒遗世独立，又满身人间烟火……
然而正是这样矛盾得让人移不开眼的一张脸上，有了这么一双眼睛。
这不是一双传统意义上，精致美丽的眼睛。两只眼睛大小不一，甚至形状也带着点儿不同——她的左眼，总是睁得比右眼微微大了一点，而右眼的曲线，也明显比左眼更加柔媚动人。
但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却带着一种能够击穿人心的灵动与魅惑。
赵月华这双永远清澈而明亮的眼睛，好像永远都对这个世间带着一种纯然如婴儿般的好奇。她好像永远都能看到更多的奇迹，更多的希望，更多的梦想变成现实。
那种好奇与坚定，那种清醒与热烈，那种完全无条件的信任，与几乎不带任何攻击性的自信……
让她这张矛盾的脸，这个矛盾的人，迸发出一种并不耀眼的光，拥有了一种让人无法抗拒，一见到她就无法自控地被吸引，想要探索她精神世界的吸引力。
她看到了什么？
她想到了什么？
她拥有什么样的什么？
她会爱什么样的人？
她曾经走过什么样的世界？
七野美香看着这个女人，深吸口气——女人的美，有人在于皮相，有人在于骨相，有人皮骨兼得如她。
然而，没有一个人，能像这个女人一样，皮相与骨相之美兼备的同时，更拥有一颗美得让人心颤，想要疯狂靠近的……
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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