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避祸入军营
石牙想起早些年在这附近看到过一片沼泽，那时候饿急了，经常冒险进入沼泽中寻找被陷住的野兽，靠着腐肉维生才撑过来。没想到这片曾经救过自己的沼泽，如今又成了自己的生机。
石牙艰难地拖着口吐白沫，即将死去的马往沼泽走去。现在浑身是伤，需要足够的食物，才能更快好起来，哪怕死马拖慢了自己的速度，也只能冒险带上，可不是每次进沼泽都能找到野兽的。
石牙走进沼泽后，镇府的捕快和衙役就追了过来，循着痕迹知道石牙进了沼泽。但他们不敢追进去，怕陷在里面出不来了，只能回镇子里去，向上面禀报镇长和宗门修士被石牙杀害的事，请上面定夺。反正现在镇长死了，可以用没人做主来推脱，最多受些罚，应该不会有难以承受的后果。
石牙用长剑剖了马腹，斩下马腿，以马腿骨夹着断骨固定好。再将马的内脏掏出来，一样样分开，就着马血将能吃的内脏都生嚼了。然后整个人爬进剖开的马肚子里，再从里面将剖口合上，只把头伸在外面呼吸和戒备。
这是石牙流浪时学会的经验，动物内脏最能补充人体损失，缩在大型动物体内能保温，伤会好得更快。一连好几天都没好好睡过觉，石牙还没把气喘匀就睡着了。
这一觉从头天中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天亮，石牙从马肚子里爬出来。接好固定住的断骨已经可以着力了，虽然还有点痛，也能勉强走路。
现在时间紧迫，不能耽搁，将马身上最好的肉割几大块背上，即刻上路，边走边吃。不能往回走，只能向前穿过沼泽地，走出沼泽后再辨认方向，看应该往哪跑。
石牙右手拿着剑，左手拿一块从背后割下的马肉，边走边生嚼，到中午时背着的马肉已经吃完了。石牙在早年流浪时，已经可以做到，一次性吃下几天的食物，然后几天不用吃东西。如果不是具备这样的能力，石牙早在流浪岁月中就被饿死了。
虽然这片沼泽很大，但石牙只要往一个方向走，最终一定能走出去。多年的流浪生涯让石牙对方向与路径非常敏感，怎么都不会走岔路。
两天以后地上已不再是沼泽，前面山丘逐渐多了起来，是一片丘陵地带。石牙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翻过几座小山丘后，前面有村子出现。石牙没有急着往村子里去，而是在一个山坳中坐下，要先想好去哪里。
杀了镇长不算很大的事，凡人来抓自己打不过也跑得过。麻烦的是杀了修士，宗门里肯定有比那个家伙更厉害的修士，这样的人追来了，就只能等着死。
石牙听说过一些修士的手段，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夸张，但现在是逃命，要做最坏的打算，不能心怀侥幸。要有修士能轻而易举地抓到自己的觉悟，想好一个真正能躲过去的办法。
石牙记起了言文通，从他的所作所为中，可以看出对方是真想自己随他从军。不知道从了军，能不能躲过修士的追杀。虽然不能确定，但至少比自己独自一人被抓到要好一些。毕竟军队是一个很大的组织，如果军队中轻易有人被抓走，那还能打仗吗？
事情想明白了，石牙也就心胸开阔了，站起身来往村子走去。石牙到村里问明村子所在地，以及到旷云城的方向和路径。然后拿着剑，到村子里家境最好的人家借了吃食和路费，再借一身好些的干净衣裳，上路往旷云城而去。
石牙日夜疾走，不眠不休，只用了三天就到了旷云城。还没到城门口，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画像贴在城门旁的城墙上，不用过去就知道是通缉令。
这要是走过去，就是自投罗网了，自己虽然有点功夫，也扛不住兵士的围攻。他们可是有章法的，不比那些乌合之众。好在石牙是去守城大营从军，不用进城也行。
石牙转身低头朝城墙一侧走去，那边有几个供晚上到城外，进不了城的人歇息的客栈。石牙怕客栈的人认出自己，在离客栈不远的路边一块大石后坐着，等人路过。
不久，一个看起来像杂役的瘦高个，从客栈出来，朝石牙走去。等瘦高个走近大石，石牙突然从石头后面冒出来，先吓了他一跳。然后上前像见到朋友一样，手搭在他肩上，抓着另一边肩膀。
瘦高个挣了两下挣不开，知道自己被拿住了，颤声说道：“大爷，小的是个穷鬼，没有油水。”石牙安慰着说道：放心，我只是打听事情，顺便让你带个路，不打劫。”
廋高个带着石牙来到城外护城军营驻地，石牙远远地就将瘦高个打晕，拖到草丛中用藤蔓捆了手脚，打算问明了情况再回来放他。石牙到军营前向值岗兵士问道：“副将军言文通可在，我是他的朋友，从连山镇前来有事相告，烦请通报言将军，请他出营一见。”
兵士入内禀报后，言文通跟着就到了辕门前，见是石牙，不禁喜笑颜开，高兴地说道：“你终于想通来从军了。”石牙回道：“言将军请到外面一叙。”言文通皱着眉头说道：“难道你不是来从军的，进来都不愿意。”言文通说完后，随石牙离开军营，朝旁边空地走去。
石牙跟言文通讲了后面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处境。然后向言文通问道：“通缉犯能从军吗？修士会不会到军营抓人？”
言文通笑着回道：“你还真能惹祸，军部与地方官不是一个系统，地方官管不了军营，只要愿从军，杀个把镇长不是事。一般宗门的修士不敢进军营抓人的，只管放心。但是像你这样戴罪从军的，只能进敢死营，立功脱罪后，才能像正常人从军一样开始累计军功。”
石牙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道：“这是小事，我现在就从军。”言文通笑了笑，高兴地说道：“你在这等会，我到征兵处叫个人来带你去办手续。”言文通进去后，石牙从草丛中将瘦高个拉出来，松绑后拍醒放他走了。
言文通带了个人出来，让石牙跟对方走，然后对石牙说道：“等你立功脱罪后，就把你从敢死营调到我麾下。”石牙谢过言文通后，随征兵处的人走了。办完手续后，石牙穿上了军服，背着铺盖跟引路兵士进了敢死营。
进敢死营有两种人，自愿从军的戴罪人员，像石牙这样的。还有一种是已经判了死刑，但体格强壮的青年，杀了太可惜，让他进敢死营当炮灰，物尽其用。后面一种平时是关着的，有战斗时才放出来，让他们冲在最前面，要杀够一千敌兵才能免死，石牙这种戴罪入营的杀三百就够了。
敢死营的营长是个满脸疤痕的光头，名叫岳远山，是敢死营的传奇。死囚之身入敢死营，杀够一千敌军免死后，依然留下，累军功升至营长，到现在已经九年了。本来大帅看中，要提升他，谁知道他只愿呆在敢死营。
石牙面见岳远山时，从他盯着自己的目光中感受到刺骨的杀意。岳远山沉声说道：“你感受到我的杀意却不害怕，不简单啊，我的杀意不是针对你，我只是喜欢杀人，所以眼中任何时候都有杀意。”
石牙平静地说道：“你又杀不了我，我当然不用怕。”岳远山一下就来劲了，兴奋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较量一下，你用什么兵器，要多重的份量？我叫人去给你拿。”
石牙貌似托大地回道：“我到外面兵器架上随便拿一样就行了。”岳远山盯着石牙说道：“面对我这样的人都敢这么托大，你要不是憨傻，就是有真本事。”
说罢岳远山让石牙与自己一起到外面校场，自己从兵器架上拿了把长柄大刀，然后叫石牙去挑兵器。石牙走过去，抽出一条长棍，拄着长棍慢慢走到岳远山对面。岳远山摆好架势，对石牙说道：“你先出手吧。”石牙几步助跑后，一跃而起，在空中一棍向岳远山头顶砸去。
岳远山横举大刀招架，一声巨响后，石牙手中的长棍，与岳远山手中的大刀长柄一起断裂。石牙落地后手中的断棍前伸，碴口抵在了岳远山的咽喉上。
石牙收回断棍，然后抱拳对岳远山说道：“取巧了。”岳远山哈哈大笑着说道：“难怪你不让我叫人挑兵刃，原来在这等着我，取巧也是胜，不择手段才是杀人的最好方法。你不用去兵卒营房了，我写个条子，你去找军需官换一套兵长服，到兵长营房住吧。”
石牙艰难地拖着口吐白沫，即将死去的马往沼泽走去。现在浑身是伤，需要足够的食物，才能更快好起来，哪怕死马拖慢了自己的速度，也只能冒险带上，可不是每次进沼泽都能找到野兽的。
石牙走进沼泽后，镇府的捕快和衙役就追了过来，循着痕迹知道石牙进了沼泽。但他们不敢追进去，怕陷在里面出不来了，只能回镇子里去，向上面禀报镇长和宗门修士被石牙杀害的事，请上面定夺。反正现在镇长死了，可以用没人做主来推脱，最多受些罚，应该不会有难以承受的后果。
石牙用长剑剖了马腹，斩下马腿，以马腿骨夹着断骨固定好。再将马的内脏掏出来，一样样分开，就着马血将能吃的内脏都生嚼了。然后整个人爬进剖开的马肚子里，再从里面将剖口合上，只把头伸在外面呼吸和戒备。
这是石牙流浪时学会的经验，动物内脏最能补充人体损失，缩在大型动物体内能保温，伤会好得更快。一连好几天都没好好睡过觉，石牙还没把气喘匀就睡着了。
这一觉从头天中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天亮，石牙从马肚子里爬出来。接好固定住的断骨已经可以着力了，虽然还有点痛，也能勉强走路。
现在时间紧迫，不能耽搁，将马身上最好的肉割几大块背上，即刻上路，边走边吃。不能往回走，只能向前穿过沼泽地，走出沼泽后再辨认方向，看应该往哪跑。
石牙右手拿着剑，左手拿一块从背后割下的马肉，边走边生嚼，到中午时背着的马肉已经吃完了。石牙在早年流浪时，已经可以做到，一次性吃下几天的食物，然后几天不用吃东西。如果不是具备这样的能力，石牙早在流浪岁月中就被饿死了。
虽然这片沼泽很大，但石牙只要往一个方向走，最终一定能走出去。多年的流浪生涯让石牙对方向与路径非常敏感，怎么都不会走岔路。
两天以后地上已不再是沼泽，前面山丘逐渐多了起来，是一片丘陵地带。石牙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翻过几座小山丘后，前面有村子出现。石牙没有急着往村子里去，而是在一个山坳中坐下，要先想好去哪里。
杀了镇长不算很大的事，凡人来抓自己打不过也跑得过。麻烦的是杀了修士，宗门里肯定有比那个家伙更厉害的修士，这样的人追来了，就只能等着死。
石牙听说过一些修士的手段，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夸张，但现在是逃命，要做最坏的打算，不能心怀侥幸。要有修士能轻而易举地抓到自己的觉悟，想好一个真正能躲过去的办法。
石牙记起了言文通，从他的所作所为中，可以看出对方是真想自己随他从军。不知道从了军，能不能躲过修士的追杀。虽然不能确定，但至少比自己独自一人被抓到要好一些。毕竟军队是一个很大的组织，如果军队中轻易有人被抓走，那还能打仗吗？
事情想明白了，石牙也就心胸开阔了，站起身来往村子走去。石牙到村里问明村子所在地，以及到旷云城的方向和路径。然后拿着剑，到村子里家境最好的人家借了吃食和路费，再借一身好些的干净衣裳，上路往旷云城而去。
石牙日夜疾走，不眠不休，只用了三天就到了旷云城。还没到城门口，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画像贴在城门旁的城墙上，不用过去就知道是通缉令。
这要是走过去，就是自投罗网了，自己虽然有点功夫，也扛不住兵士的围攻。他们可是有章法的，不比那些乌合之众。好在石牙是去守城大营从军，不用进城也行。
石牙转身低头朝城墙一侧走去，那边有几个供晚上到城外，进不了城的人歇息的客栈。石牙怕客栈的人认出自己，在离客栈不远的路边一块大石后坐着，等人路过。
不久，一个看起来像杂役的瘦高个，从客栈出来，朝石牙走去。等瘦高个走近大石，石牙突然从石头后面冒出来，先吓了他一跳。然后上前像见到朋友一样，手搭在他肩上，抓着另一边肩膀。
瘦高个挣了两下挣不开，知道自己被拿住了，颤声说道：“大爷，小的是个穷鬼，没有油水。”石牙安慰着说道：放心，我只是打听事情，顺便让你带个路，不打劫。”
廋高个带着石牙来到城外护城军营驻地，石牙远远地就将瘦高个打晕，拖到草丛中用藤蔓捆了手脚，打算问明了情况再回来放他。石牙到军营前向值岗兵士问道：“副将军言文通可在，我是他的朋友，从连山镇前来有事相告，烦请通报言将军，请他出营一见。”
兵士入内禀报后，言文通跟着就到了辕门前，见是石牙，不禁喜笑颜开，高兴地说道：“你终于想通来从军了。”石牙回道：“言将军请到外面一叙。”言文通皱着眉头说道：“难道你不是来从军的，进来都不愿意。”言文通说完后，随石牙离开军营，朝旁边空地走去。
石牙跟言文通讲了后面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处境。然后向言文通问道：“通缉犯能从军吗？修士会不会到军营抓人？”
言文通笑着回道：“你还真能惹祸，军部与地方官不是一个系统，地方官管不了军营，只要愿从军，杀个把镇长不是事。一般宗门的修士不敢进军营抓人的，只管放心。但是像你这样戴罪从军的，只能进敢死营，立功脱罪后，才能像正常人从军一样开始累计军功。”
石牙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道：“这是小事，我现在就从军。”言文通笑了笑，高兴地说道：“你在这等会，我到征兵处叫个人来带你去办手续。”言文通进去后，石牙从草丛中将瘦高个拉出来，松绑后拍醒放他走了。
言文通带了个人出来，让石牙跟对方走，然后对石牙说道：“等你立功脱罪后，就把你从敢死营调到我麾下。”石牙谢过言文通后，随征兵处的人走了。办完手续后，石牙穿上了军服，背着铺盖跟引路兵士进了敢死营。
进敢死营有两种人，自愿从军的戴罪人员，像石牙这样的。还有一种是已经判了死刑，但体格强壮的青年，杀了太可惜，让他进敢死营当炮灰，物尽其用。后面一种平时是关着的，有战斗时才放出来，让他们冲在最前面，要杀够一千敌兵才能免死，石牙这种戴罪入营的杀三百就够了。
敢死营的营长是个满脸疤痕的光头，名叫岳远山，是敢死营的传奇。死囚之身入敢死营，杀够一千敌军免死后，依然留下，累军功升至营长，到现在已经九年了。本来大帅看中，要提升他，谁知道他只愿呆在敢死营。
石牙面见岳远山时，从他盯着自己的目光中感受到刺骨的杀意。岳远山沉声说道：“你感受到我的杀意却不害怕，不简单啊，我的杀意不是针对你，我只是喜欢杀人，所以眼中任何时候都有杀意。”
石牙平静地说道：“你又杀不了我，我当然不用怕。”岳远山一下就来劲了，兴奋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较量一下，你用什么兵器，要多重的份量？我叫人去给你拿。”
石牙貌似托大地回道：“我到外面兵器架上随便拿一样就行了。”岳远山盯着石牙说道：“面对我这样的人都敢这么托大，你要不是憨傻，就是有真本事。”
说罢岳远山让石牙与自己一起到外面校场，自己从兵器架上拿了把长柄大刀，然后叫石牙去挑兵器。石牙走过去，抽出一条长棍，拄着长棍慢慢走到岳远山对面。岳远山摆好架势，对石牙说道：“你先出手吧。”石牙几步助跑后，一跃而起，在空中一棍向岳远山头顶砸去。
岳远山横举大刀招架，一声巨响后，石牙手中的长棍，与岳远山手中的大刀长柄一起断裂。石牙落地后手中的断棍前伸，碴口抵在了岳远山的咽喉上。
石牙收回断棍，然后抱拳对岳远山说道：“取巧了。”岳远山哈哈大笑着说道：“难怪你不让我叫人挑兵刃，原来在这等着我，取巧也是胜，不择手段才是杀人的最好方法。你不用去兵卒营房了，我写个条子，你去找军需官换一套兵长服，到兵长营房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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