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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宗门弟子

    王新仁一脸不服气地回道:“你也没占什么便宜,被我制住两手,再打下去你无法反击,只能逃。”石牙讥笑着说道:“我可以等光绳消散了再回来接着揍你。”

    王新仁撇着嘴回道:“等你回来我的伤就好了,还是一个样。”石牙大声说道:“我就抢你家钱了,要我还想都别想。”

    王新仁一脸无所谓地说道:“算了,我降不住你,自然也要不回钱。可你一个修士,穷到去打劫凡人,也太丢脸了,你的宗门知道了,必定容不下你。”石牙无奈地说道:“我没有宗门。”

    王新仁一脸不信地说道:“不可能,没宗门你怎么开的脉。”石牙扯了个谎,对王新仁说道:“我救了一个受伤快死的修士,对方为了还人情,帮我开了脉。”王新仁诧异地问道:“哪有这样的修士,那修士叫什么名字?”

    石牙回道:“他没有留下姓名。”王新仁瞪起眼睛说道:“你什么狗屎运,这都行。”石牙脸露笑容地说道:“什么叫狗屎运,这叫好人有好报。”王新仁鄙夷地说道:“讲这种话,还脸都不红,我佩服你。”

    石牙懒得跟他斗嘴,淡淡地说道:“不打了就给我解开光绳。”王新仁回道:“我信不过你,等我先疗好伤,再给你解。”

    石牙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也信不过你,不给我解开,就不许疗伤。”王新仁无奈地说道:“那我们就此别过,各走各路。“石牙笑着说道:“是你来找我打,这客栈的损失你得赔。”

    王新仁讥笑着说道:“你当我像你那么穷,这点钱等下就会有人送来。”石牙愤怒地说道:“富二代都是损塞,以后见一个抢一个,抢完再打一顿。”王新仁一脸轻蔑地回道:“你这是仇富,典型的羡慕妒忌恨。”说完转身走了,石牙骂骂咧咧地看着王新仁离开。

    石牙等光绳消散以后,出去买了几身衣服和用品,正准备回旷云城去,没想到王新仁又来了。石牙一脸戒备地说道:“你还想打。”王新仁诚恳地对石牙说道:“你现在是修士,但又没有宗门,要是总在外面欺负凡人,会被宗门联合追杀的,你要是想入宗门的话我可以为你引荐。”

    石牙一脸意外地说道:“你突然这么好心,让我有点害怕。”王新仁笑着说道:“我的宗门这些年一直缺少炼神修士,你实力不凡,我引荐你入门能得到宗门奖励。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给你信物,告诉你宗门位置,你自己去。”石牙考虑了一下,决定相信对方,以石牙丰富的阅人经验看,王新仁不是阴险小人。

    石牙拿着信物,来到王新仁告诉自己的孤岳宗所在地,离柳林镇几十里外,一片平地中间突兀耸立的高山上。整座山都是孤岳宗的属地,从远处就能看到孤岳宗依山势由山脚一直到山顶,依次升高坐落在不同高度的大小房子。

    石牙来到山脚的宗门入口,左右两块大石,左边是孤岳宗三个深入石中的巨大刻字,右边是一个老者的巨大刻画像。右边的大石后面有一栋小楼,是孤岳宗的山门守卫驻守地,要上山必须经过他们的允许。

    石牙走到小楼前,里面马上有人出来问询,石牙拿出信物,报出王新仁的名字,说明来意。守卫让石牙稍等,从屋后拿出一只信鸟,放它上山去了。

    没过多久,山上就有人下来,对石牙说道:“请随我上山。”

    路上接引的人对石牙说道:“我叫马礼,是前年入门的弟子,现在外事处负责接引,请问道友名讳。”石牙如实相告,然后向马礼询问道:“宗门现在总共有多少名弟子?”马礼回道:“有两百多个。”

    石牙接着问道:“炼神的多还是修仙的多?”马礼回道:“修仙的不少于两百,剩下的是炼神的。”石牙惊讶地问道:“炼神的这么少?”马礼回道:“炼神太苦,路太难走,岔路还多,一不小心就走火入魔。能修仙的就绝不炼神,成功开脉的又太少,再加上开脉所用的药引和药物难得,炼神的自然就少了。”

    石牙继续问道:“既然炼神这么难,同阶应该比修仙强吧?”马礼回道:“刚开始的两阶炼神比修仙强,中间看个人自身,但是到后面修仙会比炼神强,而且越到后面差距越大。”石牙想起皮卷上所说的,人体强化会有隐患,到后面容易崩溃,恐怕就是到后期修仙比炼神强的根本原因。

    马礼将石牙带到一栋位于山路边的房子前,对石牙说道:“这里是外事处,新弟子入门也归他们管,你自己进去找执事,他会带你去见理事。”

    石牙谢过马礼,进了外事处,见几个穿统一弟子服饰的人在堂前闲聊,上前打听执事在哪。闲聊的几人中,走出一人向石牙询问道:“你有什么事?”石牙回道:“你们宗门内的弟子推荐我来入宗门的。”

    旁边另外一个弟子站起来说道:“被推荐入门的弟子很少遇到,没想到今天见到了,跟我来吧。”石牙跟着对方进了内堂,有个中年人坐在内堂的桌子后面。执事上前行礼,然后对中年人说明石牙的来意。

    中年人问过石牙的基本情况后,对石牙说道:“宗门里近两年都没有炼神弟子入门,既然你已经开脉,等宗门内的炼神长老回来就可以举行入门仪式了。”

    中年人让石牙先在客房住几天,并告诉石牙炼神长老近几天就会回来,然后让带石牙进来的执事引他去客房。

    执事将石牙带到离外事处不远的客房楼,吩咐客房的小厮负责石牙这几天的吃住后,告辞离去。石牙安心住下,吃饭修炼睡觉。三天后外事处来人告知长老回来了,明天会有人来接石牙去举行入门仪式。

    第二天一早,一个自称宗门弟子杂务总管的人,让石牙写下姓名,籍贯等情况后,带着石牙到半山腰一块崖壁前的空地上。

    有个长须廋高的中年人在崖壁前站着,杂务总管带石牙上前,对石牙说道:“这位是炼神长老刘青云,你入门后是刘长老的弟子。刘长老会带你去祖师堂拜祭,然后去见宗主,由宗主主持拜师,就算入门了。”

    祖师堂不大,房子却很高,里面的牌位由上到下呈金字塔形,石牙上香跪拜后,刘长老给石牙说了开宗祖师的名讳就算完成了。之后刘长老带着石牙直上山顶,最高处的房子就是宗主堂。

    现任孤岳宗宗主名叫马钧豪,是孤岳宗境界与实力最强者,修仙净魂境。石牙跟着刘长老进入宗主堂,大堂上首的高背椅上坐着一个面色红润的圆脸无须老头,笑眯眯地看着石牙。刘长老行过礼以后,让石牙也上前拜见宗主,石牙依言行礼。

    马宗主受礼后走下台阶,扶起石牙,高兴地说道:“两年了,终于有一个炼神弟子入门,不容易啊。”然后带着刘青云和石牙来到大堂左侧,那里有备好的蒲团、椅子、红纸和茶。

    刘长老坐到椅子上,拿过红纸在上面写道:石牙,孤儿,生辰不详,于洪乐景帝四十三年四月九日拜孤岳宗刘青云为师。然后让石牙在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折好以后呈给宗主。宗主叫石牙举茶敬师,待刘长老喝了茶,拜师仪式完成。

    仪式完成后刘青云带着石牙向宗主告辞,师徒二人回到了山腰的崖壁前。刘青云向石牙询问道:“你开脉后的修炼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石牙将这几天修炼的感受与体会,以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

    刘青云听完石牙的讲述,叹着气说道:“炼神一步一坎坷,也不知道你救的那个修士是报恩,还是推你进火坑,既然进了这一门,只能说有缘,以后的造化就靠你自己了。在修炼中,师父也只是起到引导作用,教不了什么,因为每个人的修炼都有自己的特点,而且其中许多细节没法说也不能说,容易被别人的看法带偏了,只能靠自己去悟。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但我的回答你只能做参考,具体的解决方法还得靠自己去想。”

    石牙听完以后想了一下,向刘青云询问道:“我现在对修炼一知半解,很多东西都不懂?麻烦师父给我讲一下炼神的一些基本情况。”

    刘青云没有直接回答石牙的问题,而是说道:“你跟我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去把住的地方安排好。你想知道的事,听我说还不如自己去宗门的书库看书,修炼基本的情况有各种阐述,你花点时间都看一下,能更全面的了解。我毕竟是一家之言,难免偏颇。“石牙谢过师父以后,跟着刘长老到炼神弟子生活区。刘长老叫来一个弟子带石牙去挑房子。

    “我叫何亦然,是入门五年的弟子,你是新来的弟子吧?我们这两年都没来新人了。”带石牙去挑房子的弟子说道。石牙回道:“我是今天入门的,叫石牙,以后请师兄多指教。”

    何亦然笑着说道:“我们炼神的加起来才三十多个,不像修仙的两百多,肯定要团结一致,不然容易受欺负。”石牙向何亦然询问道:“修仙的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吗?”何亦然回道:“人多了就免不了有败类,这是没办法的事,好在刘长老硬气,会给我们撑腰。我们炼神的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空房子多,你喜欢住什么样的房子随便挑。”

    石牙回道:“向阳通风,房间大点的房子就很好了。“何亦然带石牙找了一处面朝东南的房子,石牙看了以后觉得很满意,记忆中自己还没有住过这么理想的地方,站在门口一眼能看到几十里以外,心胸都开阔了。

    何亦然帮石牙安顿好以后,就告辞离去了。石牙打扫完屋子,洗漱干净后到膳堂吃饭。午饭时间里面只有廖廖几人,不是有三十几个弟子吗,怎么只有几个人来吃饭。

    何亦然见石牙来了,召呼他过去,石牙拿了午饭到何亦然旁边,向他询问道:“怎么只有几个人吃饭?”何亦然回道:“这是很正常的事,等你真正开始修炼就明白了。”石牙也就不再多问。

    第二天,石牙到书库去看介绍修炼基本情况的书,刘长老给了石牙一份书单,让石牙照书单去找。石牙在书库整整呆了五天,除了刘长老给的书单,石牙将书库中所有与修炼体系有关的书都找来看了。

    不止是炼神方面,修仙方面的石牙也看了不少,对修炼有了基本的了解。现在自己处于炼神的第一步,但是起点比所有人都高,因为明脉暗脉全开,可以完美强化而不会有隐患。

    基本上所有介绍炼神体系的书籍都有炼神升阶过程中,出现各种不利情况干扰的描述,说明人体强化时的隐患是炼神体系的最大的问题。导致的结果不是境界停滞,就是强行升阶走火入魔。

    而修仙则不会出现像炼神这样的问题,但是修仙的都要清心寡欲,而且越往后修炼,越要绝情断欲,石牙觉得高阶的修仙者最后肯定都成了木头人。

    经过几天的学习,石牙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一种能够将自己的高起点优势,尽可能地发挥出来的炼神修炼功法。只是不知道宗门内有没有这样的功法,石牙打算先去问师父,看宗门内有哪些功法再说。

    石牙来到师父住处,刘青云正在门前躺椅上翘着腿,啃一坨乌黑的不明物体。石牙走过去问道:“师父你在吃什么?”刘青云回道:“这是一块还未经过淬炼的陨铁原石。”

    石牙听呆了,一脸震惊地说道:“师父您牙口真好,消化能力也是无敌,这都能当零食吃。”刘青云无奈地说道:“你当我愿意吃啊,我也是没办法。你别说风凉话,迟早你也会有这么一天。”

    石牙不解,向师父询问道:“我干嘛要吃石头,还是最硬的那种?”刘青云回道:“不一定是石头,也许是比石头更难吃甚至更恶心的东西。等你的境界到了,自己就知道了,现在还早着呢,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石牙向刘青云反问道:“我想知道宗门内有哪些炼神修炼功法,都有什么样的特点?”刘青云沉声说道:“你要选功法,不要贪心选那些很强的功法,得不偿失。算了,年轻人总是不听劝的,非要吃了亏才知道教训,我拿一份清单给你,选的时候记得我的话,别到时候怪我不提醒你。”石牙回道:“好嘞,我会用心选的。”心里想到时候吓你一大跳。

    石牙回到住处,将师父给的清单仔细地看了一遍,皱起了眉头,这份清单上没有石牙想要的功法。这可难办了,现在自己对修行界两眼一抹黑,不知道除了宗门外还能去哪里找功法。

    前思后想,石牙只能在清单中选一个最拔尖的功法,先修炼,以后得到自己想要的功法再来换,浪费时间也是没办法的事。

    第二天一早,石牙拿着自己的弟子牌,到功法楼去选功法。功法楼位于修仙弟子区域,里面也都是修仙弟子负责管理。石牙进去后直奔炼神功法区,但转了一圈发现炼神功法区没有人。

    石牙等了一会,一直没人来,就起身到修仙功法区去看看,顺便问一下炼神功法区的人哪去了。修仙功法区比炼神功法区大得多,负责管理的有好几个人,见石牙过来,其中一个弟子起身向石牙询问道:“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是新来的弟子吗,来选功法?”

    石牙回道:“是啊,我才入门不到十天,来选功法。”对方接着问道:“你想选什么样的功法,要不要我给你介绍?”石牙回道:“你这里都是修仙功法吧,我要的是炼神功法。”那人听了露出意外的表情说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来了个炼神的,真是稀罕事。”

    石牙向对方询问道:“炼神功法区没有人,你们知道那边的人去哪里了吗?”几个人像见到稀有物种一样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弟子说道:“炼神区很久都没人来了,我们都不知道现在谁负责炼神功法区?”

    石牙一脸无奈地问道:“不会吧,现在我要选功法,去哪里找人?”几个人听了这话都转身回去了,其中一个走之前轻飘飘地说道:“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石牙在原地站了一会,自顾自地说道:“既然没人那我就自己动手去找了。”一个年龄看起来大一些的弟子听见石牙的话,回头说道:“这可不行,你必须通过管理人员才能选功法。“

    石牙皱眉反问道:“那也得有管理人员在啊,现在都没人,我通过谁?”那人以与我无关的语气回道:“这我管不着,那边也不是我们的区域。”

    石牙懒得再跟他们废话,转身回了炼神功法区,自己进去打开柜子拿功法出来看。一个修仙区的管理人员,路过炼神功法区,看见石牙自己动手开柜子拿功法。在外面大声朝石牙喝道:“你不能这样,没人你就等着或者去把人找来,怎么能自己动手,胆子也太大了。“

    石牙理都懒得理他,自顾自地看手中的功法,见不是自己要的,放回去拿出另外一份。那人见石牙不理睬自己,怒声喝斥道:“跟你说话听不见吗,叫你别动,还去拿功法,我去叫人来了。”

    石牙继续当没听见,接着挑功法。那人跑了回去,把修仙区的管理人员都叫来了。年龄大些的管理人员急切地对石牙喊道:“赶快住手,你没有权力翻阅不同的功法,只能先挑选一种,再通过管理人员获得。“

    石牙一脸讥讽地说道:“你刚才不是告诉我,这边不是你们的区域吗,怎么这会又过来多嘴。”对方被怼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恼羞成怒地大声说道:“叫你停下就停下,我们是这里的管理者,你来了这里就得听我们的,少废话。”

    石牙目露轻蔑地说道:“你这种小人不配跟我说话,滚。”那人脸色一下就红了,手颤抖着指向石牙,激动地说道:“如果这里不是功法楼,我现在就让你好看。”

    石牙哼了一声,挑着眉毛平静地说道:“想动手就动手,哪那么多顾忌,要是我被你气成那样,天王老子是你爹,站在你身后,我也一样动手。”修仙功法区的几个人听了石牙的话,知道这个人是压不下去的,都一起转身离开。

    石牙在炼神功法区一份一份地看功法,没过多久,有人跑了进来,冲到石牙面前,伸手夺石牙手中的功法。石牙正拿着功法,抽不出手,只得抬腿一脚踹出。

    对方急着抢石牙手里的功法,凑得太近,也没想过会有人在功法楼以真气动手,被石牙一脚踹出去,撞倒了一大排装功法的柜子。那人捂着肚子起身手指石牙,激动地大声叫道:“你敢私自翻阅功法,还在功法楼用真气动手,简直目无宗规。“

    石牙平静地看着他,说道:“你突然冲过来朝我动手,还怨我还手,宗门你们家开的,宗主是你爹啊。”修仙区的几个人听到动静又过来了,看见满地狼藉和捂着肚子的那位,都一脸不可思议。特别是听见石牙的话,更是难以置信,居然有石牙这样的人,心里也庆幸刚才没有真正与石牙发生冲突。

    挨了石牙一脚的家伙大声说道:“你给我等着,我去向长老报告你私自翻阅功法,还在功法楼用真气动手,毁坏功法。”石牙向对方反问道:“你谁呀,以什么身份立场报告?”那人皱着眉头回道:“我是炼神功法区的管理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