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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灵兽

    到要试挖的时候,众人发现那个有点憨的大力矿工不见了。大家都想早点回去,就让其他矿工顶上带头试挖了。这一挖那些金客就都傻了眼,众人心想:难道是因为刚入行的运气好,一出手就是实矿。石牙假装极力掩饰心中的得意,春风满面地感谢几位金客给机会,让自己估下这个矿脉。

    这一次进山就在石牙的得意和其他金客的失望中结束了,石牙留下一半矿工,其他人把多余的干粮给留下的人,只带了够自己回集散地的饼子。

    另一半矿工会出去再找一些矿工,一起进来开矿,并联系好物资供应。失望而归的金客们心里想着:你个菜鸟碰上了实矿也是白给别人挖,在这里面只有象我们一样有背景的才能带走一部分所得。

    祁元也跟着出山了,他会在集散地等着石牙。这次的实矿并不是很大,更多矿工来了以后,半个多月就挖完了,总共出了合一千三百多万两金票的金岩。集散地有专门的人拿着金票,到开矿的地方收金岩矿石回去熔炼出金子。

    石牙挖完矿以后带着矿工们回到了集散地,遣散矿工以后,石牙又住进了之前的客栈。客栈的伙计很是热情,有意无意地打听公子发了财是准备回家去啊,还是继续进山。这点钱还不太够,再加上要分给祁元,石牙还需要再去几次,就说自己没想着回去,还要继续进山。

    之后两个月,石牙与祁元合作,进山两次。第一次白跑一趟,第二次估到一个大实矿,一次就挖出近四千万两的金岩。怀揣五千万两金票,石牙估计想吃自己的势力怕是按耐不住了。

    果然,回到集散地的客栈后,客栈掌柜的就专门找到石牙,对石牙说道:“发了财就赶紧回家去吧,这里龙蛇混杂,你带着这么多金票,我们也不敢保证你的安全。要是不想回去,你就去其它客栈住,别砸了我们的招牌。”

    石牙激动地回道:“你们客栈不让我住,不也是自砸招牌吗?”掌柜的用看到白痴的眼神,盯着石牙说道:“我们客栈有怀揣巨款不得留宿的店规,没办法,过了今晚你不走我们也不再提供任何服务。”

    第二天一早,伙计就进来将石牙请出房间,并锁上了房门。石牙做戏做到底,在客栈闹了一场,然后才走出了客栈。石牙一出客栈,就感觉四面八方都有带着杀气的眼光注视着自己。

    他们不会在集散地内动手,但只要自己走出去,进入山道,很快就会遇袭。留在集散地内也没有路走,不会有人收留,也得不到食物,如果是普通人就只有舍财一条路了。不过现在这个局面,却正是石牙想要的。

    石牙故意在集散地内磨磨噌噌地转悠到天快黑了,才装作脸色苍白地走出了集散地,上了山道。石牙刚在山道上拐了个弯,就前后都被堵住了。

    一个粗壮大汉走到石牙面前,对石牙说道:“你主动一点,可以留条命给你。”石牙瑟瑟发抖地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金票,双手奉上。

    大汉满意地接过金票,笑着对石牙说道:“横财不是那么容易得的,还是回去做你的公子哥吧,人不能太贪心。”大汉说完挥了挥手,前后堵着石牙的人,汇合到一处,跟在大汉身后走了。

    这时天色已经很暗了,石牙放心地以炼神者的能力,一路尾随打劫自己的那群人,来到离集散地不远处一个隐秘的山坳中。

    里面烧着几处火堆,照亮了山坳里的十几栋房子,大汉带着手下进了其中一栋房子内。石牙不再掩饰,从暗处出来,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

    石才刚进入坳口,里面就传出了尖锐的哨声,十几栋房子里都有大量的人走出来,汇聚到一起往坳口处涌去。石牙与对面的人群迅速接近,到相互都能看见时,那个打劫石牙的大汉惊讶地喊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饶了你一命还来送死。”

    石牙呵呵一笑,疾速冲刺后一把抓住大汉,然后再退了回来。大汉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速度的移动,一下子就腿软了。石牙将他丢在旁边地上,微笑着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大汉这时才意识到旁边这位不是凡人,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石牙露了一手以后,对人群大声说道:“你们之中身份最高的人自己走出来,或者我杀到你不得不出来,你有三个数的时间考虑。”石牙的话说完以后,就看见对面的人群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中间的人,对方见躲不过,自己走出了人群。

    走出人群的是一个各方面看起来都很普通的中年人,他走出来以后朝石牙行了个大礼,并口称仙师。石牙盯着对方说道:“现在知道我是谁了,说说打劫我的事准备怎么解决吧。”

    中年人满脸惊恐地回道:“依仙师的意思,您说怎么解决,只要我们做得到,一定照办。”石牙说道:“我要求不高,你们打劫了我五千万两金票,除了全数奉还之外,我也要一报还一报,打劫你们五千万两金票。”

    中年人听了石牙的话,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一边叫人赶紧去拿金票,一边恭敬地连声拜谢石牙的饶命之恩。

    石牙收了一亿两金票以后,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原路返回,又进了集散地,往自己住过的客栈走去。祁元见石牙回来了,不再隐藏,与石牙汇合后一同进了客栈。

    客栈里的伙计和掌柜的见石牙又来了,非常意外,他们早已知道石牙离开了集散地,无法想象他怎么还能回来。

    石牙将一亿金票往柜台上一拍,对掌柜的说道:“得谢谢你帮我多挣了五千万两金票啊,现在我们到房间里休息,如果明天天亮以前,没有我想见的人来找我,你和这个客栈就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石牙说完收回金票,与祁元一起到客栈里面,一人占了一间最好的客房休息。客栈掌柜意识到自己这次被对方阴了,这哪里是菜鸟公子哥,分明是连强盗都敢抢的过江猛龙啊。

    石牙在客房里休息到半夜,来了一个人敲自己的门。石牙开门让他进来后,对方与石牙相对而立。石牙看着对面站着的人,阴郁的脸上描眉化眼,浓妆艳抹,穿着鲜艳的花绣纱衣,却明明是个有着喉结的男子,原来是个娘炮。

    石牙没好气地问道:“大半夜地敲门进来有什么事?”娘炮嗲着声音轻言细语地答道:“我就是公子想见的人,你要见我有什么事。”石牙只觉得有人拿着毛笔在自己的耳朵眼里转圈,隔应地起鸡皮疙瘩。

    石牙大声喝道:“我想揍你。”说完拿起身旁的椅子就砸了过去。娘炮像鬼魅一样,没见有什么动作,却横移了几尺,椅子在地上砸得稀碎。

    石牙在对方独自一人敲门进来时,已经猜到他可能是修士,但没想到这么诡异,自己也做不到像他那样一动不动就能横移几尺。

    娘炮冷眼说道:“你别白费力气了,能挨到衣角就算我输,我不喜欢打架,出手即杀人。你就当做什么事都有没发生过,乖乖离开吧,免得脏了我的手。”

    石牙大声怒喝道:“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说罢以自己的最快速度猛地冲撞向对方。在即将撞到对方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娘炮面对着撞来的石牙,不闪不避,全身一动不动地后退漂移。石牙前冲的速度多快,他后退漂移的速度就有多快,明明只差一步就撞上,但是这一步如同天堑。

    娘炮后退漂移中撞穿了客栈的墙壁,二人面对面地移动到客栈的天井中。石牙看着近在眼前的娘炮,现在两人移动中的样子甚至有些浪漫的暧昧,一股酸水在石牙的腹腔中涌动。

    石牙很后悔自己鲁莽地冲撞上来,搞得好像在跟对方翩翩起舞的一样。石牙一不做,二不休,上面从口中喷出呕吐物,下方向对方腹部击出铁拳。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石牙不相信对方能避开,但事情就是这样的不合常理,对方像能预判到石牙的想法和动作。

    在石牙喷出呕吐物和击出拳头的一瞬间,娘炮后退漂移的速度陡然加快。石牙喷出呕吐物和出拳时就已经停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随着自己喷出的呕吐物后退漂移,直到呕吐物落地,对方就停在呕吐物最前面落地点的再往前一步,真的是连对方的衣角都沾不上。

    娘炮看着石牙露出厌恶和不屑的表情,同时眼中冒出杀气。然后突然就在石牙眼前凭空消失了踪影,随后石牙就看见一把匕首柄毫无前奏地出现在自己的胸口,石牙看见匕首柄以后,才有痛感从胸口传来。

    这时一道黑影从斜刺里扑过来,然后石牙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黑影身前凭空出现一道身影,黑影一把抓住身影,往地上一贯,再扑上去压住摔在地上的娘炮,一阵爆锤。压着娘炮爆锤的是祁元,石牙吐出一口闷气后,赶紧对祁元说:“别打死了,留一口气。”

    祁元停下了殴打,石牙让祁元拿银针制住对方。然后封住自己胸口的经脉,拔出匕首,再从衣服上扯下布条包扎好。石牙走过去看了一眼被祁元打晕并制住的娘炮,叫祁元提溜着他进了客栈的一间空客房。

    进入客房以后,石牙向祁元询问道:“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可能就挂了,你是如何在看不见对方的情况下准确地撞到他的?”祁元诧异地回道:“你看不见他吗,难怪你站着不动让他捅,我还以为你傻了呢。”

    石牙好奇问道:“你能看见他?”祁元一脸疑惑地回道:“看得见啊,怎么你会看不见他呢。“石牙让祁元去拿一盆凉水来,泼醒了地上的娘炮。等对方完全清醒后,石牙板着脸向娘炮询问道:“不想受罪的话老实交代,你是谁,什么出身,使的什么妖法?一动不动地漂移,还能隐身,咋不上天呢。”

    娘炮叹了口气自语道:“想不到今天栽在这里。”然后转头向祁元询问道:“你扑过来的时候能够看见我?”祁元回道:“能看见你有什么奇怪的。”

    娘炮对祁元说道:“你应该是天生破妄之眼,能看破虚妄,我栽得不冤。”石牙对祁元说难怪你这么倒霉,原来是出生时占了太多便宜,有一得必有一失啊。然后转头对娘炮喝道:“赶紧交代,别磨磨蹭蹭地,我的耐心可不好。”

    娘炮垂头丧气地说道:“我本是于掖国元一宗炼神弟子,名丁万云,因犯了宗规被宗门追杀,逃到洪乐国在双河城落脚,然后为了生计来到这里开了这家客栈,我能漂移和隐身是从宗门内学的技法。”

    石牙向丁万云询问道:“什么技法,怎么练习?说出来给我听,或者写下来给我看。”丁万云回道:“我当初学技法时发过毒誓,不能外传。”

    石牙阴着脸对丁万云说道:“现在有两条路让你选:一我现在结果你;二带你回我的宗门,让我的宗门联系你的宗门,他们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就把你卖给他们,你自己选。”

    丁万云低着头回道:“怎么选都是死,时间早晚而已,有什么好选的,随你。”石牙满脸杀气地说道:“我也懒得麻烦,这就送你上路,说完就要动手。”丁万云猛得抬头说道:“慢着,我付出足够的代价,能不能买条命。”

    石牙目露凶光地说道:“你刚刚想杀我,这就不是钱能摆平的事了,我看不出你有什么代价可以用来买自己的命。”丁万云急切地说道:“其实我刚才骗了你,我漂移和隐身靠的不是技法,而是灵兽,宗门追杀我也是因为我偷了宗门的极品珍稀灵兽。”

    石牙所在的昆元大陆不仅人族能够修炼,兽族也会产生可以运用灵气的飞禽走兽。与人族会有意识地寻找和培养修士不同,拥有天赋的兽类会自然地开始运用灵气,进阶成灵兽。

    但兽类毕竟缺少灵智,只有一小部分灵兽能通过提升运用灵气的能力进阶妖兽,其它大部分会一直是灵兽的状态。妖兽与灵兽的最大区别是妖兽会产生灵智,和人族一样能够思考,从此区别于只会以本能和反射生存的灵兽。

    灵兽由于缺少灵智,虽然比普通兽族强大,会拥有一些特别的能力。但与普通兽类相比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所以其中有一部分温顺的灵兽是可以驯服和饲养的。

    而且家禽牲畜中也经常会出现灵兽,家禽牲畜成为灵兽后依然会跟随主人。野生灵兽一般都会躲进无人的广袤山林荒野,很难遇到。

    丁万云说的灵兽,应该是已经被驯服,愿意与人类共同生活的灵兽,而且是一种非常稀有且特殊能力不凡的灵兽。

    石牙盯着丁万云,没有急着答应,同时也为了给丁万云更大的压力。丁万云忐忑不安地等着石牙的回应,意识到只说出灵兽的存在,对方不一定知道灵兽的价值。

    想到这里丁万云对石牙说道:“有极少数的灵兽可以影响到周围的环境和人,我的灵兽就是这一类,只要长期带在身边,经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慢慢拥有灵兽所具备的特殊能力,我就是这样获得了漂移和隐身的能力。你放过我,我就将灵兽给你。”

    石牙不露声色地说道:“这倒可以考虑一下,你的灵兽在哪,你放心我是有信誉的人,只要你不耍滑头,我得了灵兽马上放了你。”丁万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小声回道:“在我住的地方,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石牙和祁元跟着丁万云到了他的住处,一条小巷子里的普通院子。在里屋石牙看见了丁万云所说的灵兽,大吃一惊,是一只还没有巴掌大的小猫,除了毛色漂亮,呆萌可爱以外看不出任何的特别之处。若不是丁万云的性命在自己手上,石牙一定会怀疑丁万云在忽悠自己。

    丁万云对石牙说道:“这是一只极其稀有的草原娄猫,本来这种猫就很少见,更别说是成为灵兽的草原娄猫。它没有什么攻击性,只会隐身和瞬移,我带着它两年了,还只能漂移和短时间内隐身,灵兽带在身边时间越长,被它影响所得到的能力才会越强。”

    石牙心中欣喜,但表面却不露声色,向丁万云询问道:“你是怎样从宗门里把猫偷走的?”丁万云回道:“我偷了灵兽是宗门的说法,这只灵兽猫本来就是我自己找到的,只是被宗门中有背景的同门惦记,要抢走我的猫,我才一气之下脱离了宗门。”

    石牙道:“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你应该是个性情中人,但你现在却是个娘炮样,让我不得不怀疑。”丁万云不悦地回道:“性情中人就不能娘吗,我就喜欢现在这样的自己,不信就怀疑你的去。”石牙挑着眉毛说道:“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怎么保证,你的灵兽愿意跟我走。它可是会隐身和瞬移的,只有愿意跟我才带得走。”

    丁万云叹了口气,一脸不舍地说道:“这一点不难做到,要不然宗门里的同门也不会起心抢夺。我当初是费了很长时间,才与灵兽猫建立了信任,然后跟它通了心神。灵兽虽然没有灵智,但毕竟是能运用灵气的不凡兽类,拥有能够建立灵犀的灵性,只要通了心神它就会对你不离不弃。现在你跟它逐步地通心神,同时我将与它相通的心神逐步减弱,最后它就成了你的灵兽了。”

    人类与灵兽通心神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通心神不难,难的是获得灵兽的信任。当初丁万云花了小半年的时间,以无比的耐心,才一点点地让灵兽猫,从慢慢习惯自己的存在,到最后信任自己。

    现在石牙要与灵兽猫通心神就简单多了,因为现场有一个已经获得灵兽猫信任的丁万云。只要丁万云不表现出排斥石牙,同时一起在现场,灵兽猫就会放心让石牙接近自己。

    然后石牙就能开始与灵兽猫玩耍,等猫习惯并熟悉了石牙的存在,石牙就能在与灵兽猫的玩耍中慢慢地与它建立心神灵犀相通。

    石牙和丁万云用了两天的时间,交替着与灵兽猫通心神与减弱相通心神。得到灵兽猫后,石牙信守承诺没有伤害丁万云,抱着灵兽猫带着祁元走了。

    丁万云不舍地注视着石牙抱着自己的灵兽猫远去,然后默默地回房,等着石牙留在自己身上的关窍部位的阻力消散。

    草原娄猫本就是温和的兽类,在野外时生存在草原上。因为喜欢在草丛中躲藏,所以个头很小,也因为经常佝偻着躲在草丛中,所以被称为草原娄猫。

    草原娄猫只在草丛中捕食昆虫维生,原本就能当宠物养,现在成了灵兽更是省事,肚子饿了会自己去觅食。兽类进阶成灵兽后习性与普通同类一样,食量也不会增加,对能隐身和瞬移的灵兽猫来说,抓几只昆虫不要太容易。

    这次出来真是收获满满,石牙意气风发地骑着马,感觉迎面吹来的风都是香的。中途休息时,石牙对祁元说道:“这次出来你的功劳最大,灵兽没法分,要不然我多分你些钱。”

    祁元回道:“你分钱给我有什么用,一会我就得丢了。”石牙笑着说道:“要不这样,你将钱放在我这里,要用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帮你付账。”祁元回道:“这么多年了,我身上从来都没放过钱,我已经习惯了不花钱,哪里有用处。”

    石牙无奈地说道:“那怎么办?总不能你跟我出来,帮我挣了这么多钱,我一个人独吞吧,这样我会良心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