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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锻体大成

    慢慢得体内的黑须被拔得往外收缩,一旦有黑须被拔出体外,就会有无数黑须争夺钻入的位置。但由于争夺的黑须太多,彼此相互纠缠,反而最终都无法进入。

    最后所有的黑须都被拔出,同时在石牙体外纠缠成一堆乱麻。石牙的各种感觉慢慢恢复,真气也能再次注入肉身,不再消失。

    石牙在无法动弹的时候就设想了对付黑须的办法,估计用火会是最有效的方法。现在恢复了感觉,可以自如行动,石牙第一时间将身上已经变成碎布的衣服尽量集中,然后迅速在手上摩擦。

    炼神者的力量与速度让石牙在几息时间内就擦出了火花,然后将所有碎布引燃,向四面八方的黑须扔出。黑须遇火即燃,瞬间就化成了一片火海。

    黑须被火烧成的灰全部覆盖在石牙身上,此时被黑须钻出的全身细密针眼还没有愈合,石牙感觉许多覆盖在身上的灰都顺着针眼渗入了体内,但火灰铺天盖地地笼罩而来,完全无法躲避。

    四周的黑须还有密密麻麻的一大层没烧透,也没法离开,石牙虽然担心却没有办法。除了被火灰弄得浑身黢黑,火焰对石牙已经没有任何影响。耐心地等待黑须烧完,一条人型黑炭走下陡坡,拿起包裹朝灵兽猫走去。

    灵兽猫见黑炭走来,吓得就要跑,石牙开口叫喵喵,小猫一脸狐疑的以随时跑路的姿势看着石牙。石牙抓了几大把青草抹掉脸上的火灰,小猫才过来围着石牙转了两圈,然后一脸嫌弃地跟着石牙走。石牙找到附近的小溪,下去洗了个干净。

    安全起见,石牙拿出解毒和疗伤的丹药服下。又拿出灵药捣碎后涂抹全身,并服下增强肉身的灵药,然后拿出衣服穿上,小猫这时才又跳到了石牙身上。一通折腾,石牙感觉腹中饥饿,看来这次相当于一次锻体。再拿出精炼的补充丹药,掰了一点给猫吃,余下的自己服下,感觉锻体有了一些提升。

    接下来石牙带着猫又去了几处危险地带,有三次经历了极度威胁,在艰难挺过去后,锻体后期接近完成。方位图上的危险地带只剩下两处,看来想要锻体大成,需要到未知区域去探索。

    最后两处的其中一处石牙转了几圈没遇到任何异常,只能去往最后一处。到了地方一看,石牙也有点心惊。这是山谷中的一个深潭,但里面不是清水,而是冒着泡的黑黄色浓浆,深潭周围十尺以内寸草不生。

    石牙在远处拔了一棵小树,扔进潭中,小树在接近深潭时原本青绿的树叶就变黄了。掉在浓浆上以后并没有下沉,而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石牙试着往深潭走了三步,然后就感觉到皮肤火辣辣地燎烧,石牙估计浓浆是剧毒与腐蚀性物质混合的产物,不然以自己的防御强度,不至于隔这么远还受影响。

    石牙决定以这里作为锻体完成的地点,回身用砍刀砍倒几棵大树,取了十几条厚重的木方,扎好背在背上走到浓浆旁边。石牙走进来之前已经除去了所有衣物,先拿一块木方,挑了一点浓浆抹在手臂上。随即手臂的肉就陷进去一个洞,附近的肌肉也开始发黑。

    石牙忍着疼痛,一点点的挑浓浆,在身上涂了薄薄的一层,涂好就赶快往外走。在包裹旁坐着,等全身的皮肤都烂了,毒素顺着肌肉渗入体内,快扛不住的时候拿出解毒、疗伤的丹药服下,再重复锻体后的疗伤、强化、补充流程。然后再到深潭旁边,往身上涂抹更多浓浆。

    随着石牙对浓浆的防御越来越强,三天后石牙整个人进入浓浆中,坚持不住后再回去解毒、疗伤、强化、补充。五天后石牙已经完全对浓浆免疫,在浓浆中翻滚都没事,到这个程度石牙的锻体就完成了。

    在完全免疫浓浆后,石牙身处浓浆里面的时候,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曾经经历过现在的状态,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以前在哪里经历过。

    接下来就要进入未知区域,找一个比这里更危险,对身体压力更大的地方,挑战锻体大成。以方位图推测,天厌之地未知区域还有最里面,和入口范围之外的一个大圈。石牙决定先往最里面走,如果能锻体大成,就不再回头,直接穿过天厌之地,从另一边出去。

    石牙收起方位图,向未知之地走去。天厌之地最里面反而草木稀疏,而且地势也逐渐平坦,偶尔才有几座小丘。虽然如此,石牙也不敢掉以轻心。流浪岁月中,石牙多次在看似安全的地方遇险,早已明白平静中的危险更可怕。

    走着走着地面的土开始变色,从黑土变成黄土,之后逐渐泛红,最后成了一片暗红。就在踏入暗红色土地十几步时,灵兽猫炸了,石牙赶紧放下猫和包裹。自己试着再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就全身汗毛倒竖。现在石牙站在一片稍有些起伏的暗红色平地上,周围看不到任何异常,但就是能感觉到危险。

    石牙又往前走了几步,左侧的一大片泥土突然像喷泉一样上升,形成一条暗红色的粗大泥土柱子。最上面的土瞬息间变成了一条粗大的手臂和拳头,砸向石牙。石牙正要躲避,脚下的土却裹住了双腿,石牙结结实实地被土拳砸翻在地。

    巨大土拳快落地时瞬息瓦解,石牙被大量的泥土整个埋住了。而且身下的泥土还在往下陷,越往下石牙感觉身上的压力越大,最后连想挣扎一下都动不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石牙突然感觉自己在迅速上升,接着是再一次重重地砸在地上,然后又一次下沉。这一次周围的压力更大,不仅皮肤肌肉,连骨骼都被压得嘎嘎作响。再后面就是周而复始地上升,砸地、下沉、挤压,而且石牙所受的力越来越大。

    直到石牙承受不了,觉得自己要爆裂时,又一次上升开始。石牙心里清楚,如果再来一次下沉,自己有可能在爆裂后被周围的泥土同化。不愿坐以待毙,就只能拼死一博。

    石牙默默估计这一次的上升到了最高点,马上就要极速砸下时,冒着身体崩溃的威胁,连续漂移。每一次漂移停顿一下,尝试能不能摆脱压力自己移动。直到身体即将崩溃的一刹那,石牙终于摆脱了压力,一冲而出,脱离正在变成拳头砸向地面的土柱。

    由高处冲出暗红色土地,然后重重地砸在离灵兽猫不远的地上。小猫蹦跳着跑过来,围着一身泥土的石牙转圈。石牙艰难地爬起来,踉跄着走到包裹旁,吃下疗伤丹药,然后用手擦掉身上的土。

    没有外伤不用涂灵药,直接吃最好的强化肉身的灵药,补充丹药。身体完全恢复后,石牙再一次进入暗红色土地,开始周而复始地锻体、逃脱、强化。最后当石牙可以扛着土里的最大压力,不需要使用漂移,自己挣脱离开时,终于锻体大成。

    在石牙能够完全摆脱暗红色泥土时,感觉自己与泥土间好像建立了什么联系,再进入暗红色土地,里面不再有任何动静。石牙背着包裹,抱着小猫进入暗红色土地。

    小猫一个瞬移回去了,依旧坐在暗红色土地之外,石牙没办法,只能改变方向,抱着小猫往回走。走回有方位图指示的区域后,石牙洗了个澡,换了衣服,然后准备离开天厌之地。按来时的路往回走,很快就到了入口处,就在石牙要迈出天厌之地时,变故突然发生。

    石牙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临身,与进入天厌之地前一天的半夜,自己感觉到的无可名状的威胁类似。然后石牙突然怀中一空,低头一看,灵兽猫不见了。石牙以为猫瞬移走了,正要周围扫视看猫落在哪里了,突然一股无形之力,令石牙像被扔出去一样,咻的一声飞出了天厌之地,落在进来前自己休息过的树杈上,分毫不差。

    石牙赶紧下树,往天厌之地入口跑,到地方后没有看见小猫。正要再进天厌之地,无形之力再现,石牙又一次掉在同一个树杈上。一次是巧合,两次就是故意为之了,石牙呆楞着站在树杈上,看着天厌之地的方向。

    不甘心的石牙又去了一次,还是一样的结果,飞回树杈。死心的石牙垂头丧气地骑着马走了,这一次虽然锻体大成,但灵兽猫丢了,得不偿失。但石牙转念一想灵兽猫本就不是自己的,既然丢了说明自己不该得,也就释然了。

    虽然石牙现在对孤岳宗很失望,但暂时没有其它地方去,也就只能先回宗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