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篇·其上
我在黎明事务所待了有一阵子了。
“师傅，您的茶点准备好了。”我这么说着，为他端上茶点与新鲜泡好的双和茶。师傅最喜欢的就是双和茶了，在知道这一点之后，我也苦学了一阵泡双和茶的手艺，现在也算是小有所成。
“多谢了，菲利普。”
师傅没有要喝的意思，可能是我这次泡的太浓了吧。如果他让我再泡一壶的话，我一定会弄淡一点的。
我注意到他手里的信封，是Zwei协会寄来的。也许是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让师傅没了喝茶的心思。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没能忍住，向师傅询问了情况。
“那个......师傅？”
“啧啧啧，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收到那位老友的消息......”师傅的右眉皱了皱，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动作，我一直都不了解这个动作的含义。
他的眉头很快就舒展开来，品了一口茶。
“话说回来，今天泡的茶特别香浓，我很喜欢。”
师傅不止一次夸奖过我泡茶的手艺，可这样高的评价还是他第一次说出来。我知道自己的手艺其实并没有那么好，或许师傅是因为对我的偏爱才这么说的吧。
“是，多谢师傅夸奖。”
思量半天，我也想不出师傅在Zwei协会的那位老友是谁。师傅现在年纪不小了，从前结交的朋友更是十只手都数不过来。我自认跟随师傅认识了很多人，可如果说他在Zwei协会的那一位老友，我就不知道是谁了。
“还请容我多嘴，老友的消息是指？”
“菲利普，你有听说过图书馆吗？”
“是，据我所知，那是一桩被协会定义为都市传说的案件。”
“而现在已经提升为都市恶疾了，Zwei6科的人似乎在那里摔了跟头。”
师傅这么一说，我似乎就明白他口中的老友是谁了。现在他还在Zwei6科的老友我知道一位。但我还是不敢断定，如果说错了，师傅恐怕是会生气的，还是找他本人问问更加妥当。
“这么说来，您的那位老友是......”
“嗯，是沃尔特。看来我的这位老友也长眠在图书馆中了。”师傅说完这句话，还摇了摇头。“多么不争气的老友啊......明明那么努力地向上爬，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
师傅的语气和神态都没有太大的变化，这么多年的阅历已经让他变得麻木，许多骇人听闻的事都没法引起他的注意了。从他说的话来看，他心里一定是充满惋惜的吧。若是我也有一位相识多年的老友逝去，我的心情一定不会好受的，所以我决定安慰师傅一句，让他的心情好上一点。
“还请节哀顺变，我听说他是您在Zwei任职时的同时，您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可师傅眉头一皱，露出十分厌恶的样子。
“有什么不好受的，我对沃尔特那老东西就不曾有过好感。”
“诶......？”我不是很能理解师傅的话，既然说是多年老友了，那又为何说自己对其没有好感呢？师傅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就接着说了下去。
“这人没有那种出类拔萃的潜质，乍一看似乎很有头脑，其实想法非常片面。更别提他每句话结尾都要加个反问的臭毛病，真叫人反感。”师傅重重地哼了一声，开始说起沃尔特的不是。“话虽如此，我承认他确实有些本事，至少他能保住6科的位置，从没被降过职。也许是他深谙为人处世之道吧，又或者纯粹是靠运气。”
师傅说完，我就听到旁边铃铛响起，有人推门进来了。
“唉，又是这股难闻的双和茶味......今天怎么泡这么浓啊？”
尤娜前辈的声音也是我最熟悉的。她很严厉，办事很认真，实力也很强大。虽然很讨厌双和茶的味道，不过因为师傅爱喝，她也只是时不时的抱怨一句。我们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在自己的角度上做出了一些让步，相处的还算和睦。
“欢迎回来，前辈。”
她和师傅有着差不多的习惯，不过她喜欢皱着左眉头，尤其是闻到双和茶味的时候。
“菲利普，看来你的泡茶技术天天都在长进嘛？”
尤娜前辈可能给人的感觉非常严厉，但其实是个心肠很软的人，之前她骂过我之后，还特地找了个机会道歉来着。看到我的态度这么好，她紧皱着的眉头很快就松开了。她的右手还握着一杯咖啡，用来犒劳自己。我不是没想过学着泡泡咖啡，但不管是咖啡豆、咖啡粉还是咖啡机都太贵了，尤娜前辈也说自己偶尔买一杯就好，我就放弃了。
“不错，现在菲利普泡双和茶的手艺可谓一绝。我也得跟着好好学学，到时候能让我的妻子品尝一番。”师傅眯着眼睛，他不止一次这么打趣我了。
“......您过奖了。”我尴尬地笑了笑，作为回应。
“亏你笑得出来，难道你进我们事务所就是专门负责泡茶的？”
尤娜前辈的话可能有些难听......但说来惭愧，我在事务所里确实没有做多少事情。与她和师傅相比，我的实力确实不值一提。所以我没有什么自信，很多能够自己完成的委托都没敢接，也就是在尤娜前辈和师傅一起出委托的时候我才会跟着一起，给他们打打辅助。
“尤娜呀，菲利普的成绩也是相当优秀的，现在的他可是一名了不起的五阶收尾人。如果他泡双和茶的手艺也能算进评分里，别说一阶，就算直接赋予色彩也没有问题。”
师傅一向都是帮我打圆场的，他将茶杯在盘子上磕了磕，发出清脆的响声。
“嗯，如果菲利普能被赋予色彩的话......应该是明亮的黄色吧，就像这双和茶一样。”师傅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脸上有了笑意。“哈哈，说起来金钟花也是这种颜色呢，那是我最喜欢的花......”
“师傅，请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菲利普可得有个像样的榜样才行。”
尤娜前辈对师傅也是没什么办法，一副无奈的样子。
“顺带一提，关于‘千本针’的委托我已经办好了。”
“千本针”！？这可是都市传说级别的委托任务，如果我去的话，就算没有死，也一定会是狼狈地逃回来的吧。
“前辈真了不起，单枪匹马就能解决都市传说级的委托。”
这并不是恭维，我是真心觉得尤娜前辈这样人非常强大。不光有实力，对自己也有强大的自信，就连高难度的委托任务也能自己完成。或许，这就是我想要成为的样子吧。
“最后可谓千钧一发，不知道那些家伙哪搞来的‘脑干集束共振器’，竟然把街边的血肉融为了一体。四周的建筑开始熔化，那些针疯了似的朝外喷，被击中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爆炸，满地狼藉......那时我真以为自己要死了。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
我无法想象那时的场景。虽然是五阶收尾人，可我连看见街边满腹蛆虫的老鼠尸体都会想要呕吐。若是尤娜前辈描述的场景出现在我眼前的话，我说不定连自己的肠子都得吐出来。
“那幕后黑手，果然是‘昨日之约’吗？”
师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我还不明白情况。“昨日之约”是什么？我从未听说过。可现在他们在对话，我也不能插嘴。
“没错，您也是这么认为的吧？说实话，虽然我个人不信邪，但看来魔法是真实存在的，每一根针上都刻有奇怪的符号。况且我从没听说过有哪种增幅装置能做到这一点，至少在我的认知里并没有。”
“即便如此，最后不也是平安收尾了吗？尤娜可真是我们事务所的骄傲啊。”
“搞得我在养家糊口似的。再加上我们事务所就设在巢中，月租贵得吓人......您应该知道这次任的委托费还不够交租的吧？”
事务所的租金我也有所耳闻，就算我一个月能做九十桩都市怪谈级的委托也交不起。租金大部分都是靠着尤娜前辈和师傅靠着做委托交上的，而其中尤娜前辈拿到的委托金也占了大头。
“不用担心我们的财务情况，我接到一份能让我们维持3个月的委托。”师傅扬了扬手中的纸，那正是Zwei寄给他的那一封信，我心中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
“都市恶疾级的委托吗？”
“是的。”
尤娜前辈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而师傅也确认了这一点。我从没见过都市恶疾级的委托，毕竟就连都市传说级的委托我都做不好，更别提在其之上的了。我终究是没敢说什么，只能听着师傅和尤娜前辈对话。
“究竟是什么差事？由我们事务所单独处理？”
“是图书馆，我先前联系过‘楔子事务所’，但看来他们有别的工作，暂时抽不开身。因此，我决定由我们事务所单独处理。这份委托是由Zwei协会直接交付的，处于各种原因，他们认为这份工作需要精通战斗的事务所接手。”
“明白了，那么我去打几个电话。”
“拜托你了，尤娜。”
他们交流结束之后，我终于有机会向师傅表达自己的想法。
“......对我来说，这还是第一桩都市恶疾级别的案件。”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让师傅接过我的话茬。尤娜前辈听到我开口，就特意停下了脚步，回头听听我要说什么。
“没错，菲利普。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处理这种级别的委托，不用太紧张。就把这当作，是你向我和尤娜讨教的大好机会吧。”
“如果这次能顺利收工的话，我们就和以前一样，在老爷子家办个家庭聚会吧。”
“你总有办法不让自己饿肚子啊，尤娜。”
“你知道我喜欢美食吧？正好老爷子你的厨艺也不错。”
家庭聚会......
“怎么耷拉着脸呀，菲利普？接手都市恶疾的案件觉得紧张了？”
“......我没事。”
面对这突然起来的关心，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作答。
“没事就好，那我先去准备咯。”
铃铛的声音再次响起，尤娜前辈出门了。而师傅似乎是看出了什么。
“......菲利普，等这件事告一段落后，我们俩单独聊聊吧？”
“是？”
我不知道师傅要和我聊些什么，但应该是和尤娜前辈有关的。我不敢拒绝他，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
“你看起来有些心事。”
师傅果然看出什么来了。不过作为老牌的高阶收尾人，他什么都看不出才奇怪吧？我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自己那点小心思，绝对是瞒不过师傅的。可当他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的时候，会不会暴怒，甚至干掉我呢？我想是会的，那些存在我心里的肮脏想法，就连我自己也看不下去。
“......我知道了。”
我草草应答了一句，而这是我们进入图书馆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师傅，您的茶点准备好了。”我这么说着，为他端上茶点与新鲜泡好的双和茶。师傅最喜欢的就是双和茶了，在知道这一点之后，我也苦学了一阵泡双和茶的手艺，现在也算是小有所成。
“多谢了，菲利普。”
师傅没有要喝的意思，可能是我这次泡的太浓了吧。如果他让我再泡一壶的话，我一定会弄淡一点的。
我注意到他手里的信封，是Zwei协会寄来的。也许是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让师傅没了喝茶的心思。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没能忍住，向师傅询问了情况。
“那个......师傅？”
“啧啧啧，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收到那位老友的消息......”师傅的右眉皱了皱，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动作，我一直都不了解这个动作的含义。
他的眉头很快就舒展开来，品了一口茶。
“话说回来，今天泡的茶特别香浓，我很喜欢。”
师傅不止一次夸奖过我泡茶的手艺，可这样高的评价还是他第一次说出来。我知道自己的手艺其实并没有那么好，或许师傅是因为对我的偏爱才这么说的吧。
“是，多谢师傅夸奖。”
思量半天，我也想不出师傅在Zwei协会的那位老友是谁。师傅现在年纪不小了，从前结交的朋友更是十只手都数不过来。我自认跟随师傅认识了很多人，可如果说他在Zwei协会的那一位老友，我就不知道是谁了。
“还请容我多嘴，老友的消息是指？”
“菲利普，你有听说过图书馆吗？”
“是，据我所知，那是一桩被协会定义为都市传说的案件。”
“而现在已经提升为都市恶疾了，Zwei6科的人似乎在那里摔了跟头。”
师傅这么一说，我似乎就明白他口中的老友是谁了。现在他还在Zwei6科的老友我知道一位。但我还是不敢断定，如果说错了，师傅恐怕是会生气的，还是找他本人问问更加妥当。
“这么说来，您的那位老友是......”
“嗯，是沃尔特。看来我的这位老友也长眠在图书馆中了。”师傅说完这句话，还摇了摇头。“多么不争气的老友啊......明明那么努力地向上爬，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
师傅的语气和神态都没有太大的变化，这么多年的阅历已经让他变得麻木，许多骇人听闻的事都没法引起他的注意了。从他说的话来看，他心里一定是充满惋惜的吧。若是我也有一位相识多年的老友逝去，我的心情一定不会好受的，所以我决定安慰师傅一句，让他的心情好上一点。
“还请节哀顺变，我听说他是您在Zwei任职时的同时，您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可师傅眉头一皱，露出十分厌恶的样子。
“有什么不好受的，我对沃尔特那老东西就不曾有过好感。”
“诶......？”我不是很能理解师傅的话，既然说是多年老友了，那又为何说自己对其没有好感呢？师傅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就接着说了下去。
“这人没有那种出类拔萃的潜质，乍一看似乎很有头脑，其实想法非常片面。更别提他每句话结尾都要加个反问的臭毛病，真叫人反感。”师傅重重地哼了一声，开始说起沃尔特的不是。“话虽如此，我承认他确实有些本事，至少他能保住6科的位置，从没被降过职。也许是他深谙为人处世之道吧，又或者纯粹是靠运气。”
师傅说完，我就听到旁边铃铛响起，有人推门进来了。
“唉，又是这股难闻的双和茶味......今天怎么泡这么浓啊？”
尤娜前辈的声音也是我最熟悉的。她很严厉，办事很认真，实力也很强大。虽然很讨厌双和茶的味道，不过因为师傅爱喝，她也只是时不时的抱怨一句。我们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在自己的角度上做出了一些让步，相处的还算和睦。
“欢迎回来，前辈。”
她和师傅有着差不多的习惯，不过她喜欢皱着左眉头，尤其是闻到双和茶味的时候。
“菲利普，看来你的泡茶技术天天都在长进嘛？”
尤娜前辈可能给人的感觉非常严厉，但其实是个心肠很软的人，之前她骂过我之后，还特地找了个机会道歉来着。看到我的态度这么好，她紧皱着的眉头很快就松开了。她的右手还握着一杯咖啡，用来犒劳自己。我不是没想过学着泡泡咖啡，但不管是咖啡豆、咖啡粉还是咖啡机都太贵了，尤娜前辈也说自己偶尔买一杯就好，我就放弃了。
“不错，现在菲利普泡双和茶的手艺可谓一绝。我也得跟着好好学学，到时候能让我的妻子品尝一番。”师傅眯着眼睛，他不止一次这么打趣我了。
“......您过奖了。”我尴尬地笑了笑，作为回应。
“亏你笑得出来，难道你进我们事务所就是专门负责泡茶的？”
尤娜前辈的话可能有些难听......但说来惭愧，我在事务所里确实没有做多少事情。与她和师傅相比，我的实力确实不值一提。所以我没有什么自信，很多能够自己完成的委托都没敢接，也就是在尤娜前辈和师傅一起出委托的时候我才会跟着一起，给他们打打辅助。
“尤娜呀，菲利普的成绩也是相当优秀的，现在的他可是一名了不起的五阶收尾人。如果他泡双和茶的手艺也能算进评分里，别说一阶，就算直接赋予色彩也没有问题。”
师傅一向都是帮我打圆场的，他将茶杯在盘子上磕了磕，发出清脆的响声。
“嗯，如果菲利普能被赋予色彩的话......应该是明亮的黄色吧，就像这双和茶一样。”师傅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脸上有了笑意。“哈哈，说起来金钟花也是这种颜色呢，那是我最喜欢的花......”
“师傅，请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菲利普可得有个像样的榜样才行。”
尤娜前辈对师傅也是没什么办法，一副无奈的样子。
“顺带一提，关于‘千本针’的委托我已经办好了。”
“千本针”！？这可是都市传说级别的委托任务，如果我去的话，就算没有死，也一定会是狼狈地逃回来的吧。
“前辈真了不起，单枪匹马就能解决都市传说级的委托。”
这并不是恭维，我是真心觉得尤娜前辈这样人非常强大。不光有实力，对自己也有强大的自信，就连高难度的委托任务也能自己完成。或许，这就是我想要成为的样子吧。
“最后可谓千钧一发，不知道那些家伙哪搞来的‘脑干集束共振器’，竟然把街边的血肉融为了一体。四周的建筑开始熔化，那些针疯了似的朝外喷，被击中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爆炸，满地狼藉......那时我真以为自己要死了。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
我无法想象那时的场景。虽然是五阶收尾人，可我连看见街边满腹蛆虫的老鼠尸体都会想要呕吐。若是尤娜前辈描述的场景出现在我眼前的话，我说不定连自己的肠子都得吐出来。
“那幕后黑手，果然是‘昨日之约’吗？”
师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我还不明白情况。“昨日之约”是什么？我从未听说过。可现在他们在对话，我也不能插嘴。
“没错，您也是这么认为的吧？说实话，虽然我个人不信邪，但看来魔法是真实存在的，每一根针上都刻有奇怪的符号。况且我从没听说过有哪种增幅装置能做到这一点，至少在我的认知里并没有。”
“即便如此，最后不也是平安收尾了吗？尤娜可真是我们事务所的骄傲啊。”
“搞得我在养家糊口似的。再加上我们事务所就设在巢中，月租贵得吓人......您应该知道这次任的委托费还不够交租的吧？”
事务所的租金我也有所耳闻，就算我一个月能做九十桩都市怪谈级的委托也交不起。租金大部分都是靠着尤娜前辈和师傅靠着做委托交上的，而其中尤娜前辈拿到的委托金也占了大头。
“不用担心我们的财务情况，我接到一份能让我们维持3个月的委托。”师傅扬了扬手中的纸，那正是Zwei寄给他的那一封信，我心中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
“都市恶疾级的委托吗？”
“是的。”
尤娜前辈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而师傅也确认了这一点。我从没见过都市恶疾级的委托，毕竟就连都市传说级的委托我都做不好，更别提在其之上的了。我终究是没敢说什么，只能听着师傅和尤娜前辈对话。
“究竟是什么差事？由我们事务所单独处理？”
“是图书馆，我先前联系过‘楔子事务所’，但看来他们有别的工作，暂时抽不开身。因此，我决定由我们事务所单独处理。这份委托是由Zwei协会直接交付的，处于各种原因，他们认为这份工作需要精通战斗的事务所接手。”
“明白了，那么我去打几个电话。”
“拜托你了，尤娜。”
他们交流结束之后，我终于有机会向师傅表达自己的想法。
“......对我来说，这还是第一桩都市恶疾级别的案件。”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让师傅接过我的话茬。尤娜前辈听到我开口，就特意停下了脚步，回头听听我要说什么。
“没错，菲利普。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处理这种级别的委托，不用太紧张。就把这当作，是你向我和尤娜讨教的大好机会吧。”
“如果这次能顺利收工的话，我们就和以前一样，在老爷子家办个家庭聚会吧。”
“你总有办法不让自己饿肚子啊，尤娜。”
“你知道我喜欢美食吧？正好老爷子你的厨艺也不错。”
家庭聚会......
“怎么耷拉着脸呀，菲利普？接手都市恶疾的案件觉得紧张了？”
“......我没事。”
面对这突然起来的关心，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作答。
“没事就好，那我先去准备咯。”
铃铛的声音再次响起，尤娜前辈出门了。而师傅似乎是看出了什么。
“......菲利普，等这件事告一段落后，我们俩单独聊聊吧？”
“是？”
我不知道师傅要和我聊些什么，但应该是和尤娜前辈有关的。我不敢拒绝他，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
“你看起来有些心事。”
师傅果然看出什么来了。不过作为老牌的高阶收尾人，他什么都看不出才奇怪吧？我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自己那点小心思，绝对是瞒不过师傅的。可当他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的时候，会不会暴怒，甚至干掉我呢？我想是会的，那些存在我心里的肮脏想法，就连我自己也看不下去。
“......我知道了。”
我草草应答了一句，而这是我们进入图书馆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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