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张小娘的逃跑计划

    张元为自从去京师读书之后便四年没有回过杭州，于是便打算趁着科考结束后的空闲时间回家探亲。顺便给家里人看看自己的媳妇。于春杏今年十六岁了，比张元为小一岁。从小就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靠在国子监打杂谋生。张元为见这个姑娘很可怜，于是就对她多多二关照，时间长了二人就私定了终身。生下了一儿一女。女儿叫张玉，而儿子叫张煜。张元为也是有一些积蓄的，所以小日子过得不错。

    两个人是在腊月二十二回了杭州。张元为先带着春杏回了他们之前的家。虽然已经没人居住，但张小娘每个月还是会回来打扫一下。所以屋子一点也不脏。张元为两个孩子都已经会叫爹娘了。春杏是北方人，一下子还适应不了杭州的冬天。于是张元为就在屋里点了个火盆。屋子里总算是暖和多了。他刚点着火盆就见到了回来打扫屋子的张小娘。张小娘是和文小苹两个人一起回来的。张元为带着春杏躲了起来。

    张小娘进了屋子，就看到还着着的火盆。铺开的被褥。还冒着热气的茶壶。文小苹道：“夫人你今天是不是用香粉了。”张小娘道：“我没有用啊，是不是你用的。”文小苹道：“如果是我用的，我干嘛不承认。”文小苹一把揪住春杏的裙角，道：“姑娘，躲在别人家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我知道你在里面。”然后就打开了柜子。张小娘看了看春杏道：“元为，这姑娘是谁，你们怀里的孩子又是哪里来的。”文小苹道：“夫人，这姑娘肯定是您弟妹，那孩子就是您的侄儿女。”张小娘道：“张元为你胆子不小了，都学会金屋藏娇了。”张元为道：“姐姐你别生气了，都是弟弟没有告诉姐姐。”张小娘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春杏道：“小女姓于名春杏。”张小娘道：“原来是春杏妹妹。”又对文小苹道：“小苹，我这侄女给你做儿媳妇如何。”张玉道：“娘，媳妇。玉儿也想做媳妇。”春杏道：“那就让你婆婆抱会。”张小娘道：“小苹愣在干嘛，快去抱孩子去。”文小苹从春杏怀里接过了张玉。张小娘道：“臭小子，成亲怎么长时间这么连点消息都没有，生了孩子都不告诉姐姐。”张元为道：“姐姐你生了孩子也没告诉过我。姐姐你都已经生了五个孩子，还不允许我生两个。”又对春杏道“我大姐可是又能吃又能睡又能生。”张小娘道：“臭小子，有你这么说自己姐姐的吗。”说完就拿起鸡毛掸子狠狠地打了张元为一顿。张玉道：“姑姑好厉害。”文小苹对张玉道：“那我是你什么呀”张玉道：“您是我婆婆。”文小苹道：“小姑娘你这是同意嫁了。”张玉道：“我今年三岁，到我十六岁生孩子，还能过十三年二人世界。一点也不亏。”张小娘道：“小丫头你这都学了什么东西。再让你娘带着你非把你教坏不可。”张玉拿出了一本书，张小娘看了之后道：“元为，你们这么能给孩子看这种东西。”张小娘带着文小苹和张玉走出了屋子。张小娘道“元为，春杏你们两个好好反省一下。怎么能这么教育孩子。”

    张小娘回到家里，便把张元为在外面娶妻生子的事情告诉了卢氏。卢氏道：“小娘，娘早就知道了，只是你这几年一直都在生孩子。所以对你弟弟的情况知道的很少。”张小娘道：“看来是女儿孤陋寡闻了。”卢氏道：“春杏她是个苦命的姑娘，从小就无父无母的。只要她对元为好就行。”张小娘拿出了张玉给她的书给了卢氏道：“春杏她竟然给孩子看这种东西。”卢氏道：“小娘，你家文儿如果娶了玉儿的话，你的弟弟不就成了你的亲家。你死了以后，文儿他还会把元为当舅舅吗。而如果他娶了玉儿，元为就是他岳父。”张小娘道：“娘，原来您竟是这么想的。难怪你给玉儿看那种东西。您算计了女儿们一辈子，现在又开始算计玉儿。”卢氏道：“你们姐妹那个过得不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张小娘下定决心逃离命运的安排，彻底抛弃现在的一切。仔细一想可自己又能逃到哪里去了。张小娘思来想去，把视线投到了桐庐。之前老夫人就隐居在桐庐。张小娘于是就开始偷偷的准备衣服和银子。趁着上元节的热闹偷偷的溜出了杭州，奔着桐庐去了。张小娘是和苏姊一起走的。她们路上都没有住过店，累了就轮流在马车里睡。毕竟她们是两个姑娘家。出门在外谁也不敢轻信。

    张小娘她们出了城没多远就开始休息了。徐建略知道张小娘失踪以后就出去找。于是就在路上假装于张小娘她们偶遇，徐建略带着面具，就露出了两只眼睛其他部位都遮住了。徐建略提前砍倒了一颗树挡住了张小娘她们的去路，苏姊下车去挪树，被徐建略从后面打晕了。张小娘见苏姊迟迟没有回来，于是便下车查看。结果也被打晕了。徐建略只好把张小娘和苏姊扶上了车。然后又吹了一股迷烟。赶着车回了家。

    张小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苏姊被人绑了起来，嘴也被堵住了。张小娘发现自己是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然后她们两个就被关在柴房里饿了两天。就当张小娘和苏姊已经神智不清的时候，一个黑衣大汉走了进来说：“你们两个今天只能活一个人。另一个必须死。”张小娘道：“小夏别管我，活着出去。告诉文儿，就说他娘是病死的，这样死的太憋屈了太丢人了。”苏姊道：“夫人你死了，你让侯爷怎么办了。文儿他们不能没有娘。”张小娘道：“小夏，难道你就没有孩子了吗。”张小娘突然感觉恶心干呕，苏姊道：“夫人你就忍心看着你肚子里的孩子跟你一起没命吗。”张小娘道：“那只能算这个孩子投错了胎，认错了娘。”苏姊道：“夫人，孩子她是无辜的。”说完苏姊也开始恶心干呕。张小娘道：“小夏，你不也怀上了。”苏姊道：“既然夫人决心赴死，那小夏就陪姐姐一起去死。”那个黑衣人把一碗药放到了张小娘嘴边，道：“这个是毒药，喝下去死的会很快，没有痛苦。”张小娘一咬牙就喝了下去。苏姊道：“夫人别喝，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死的。”黑衣人道：“姑娘边着急，一会就送你上路陪你姐姐。”张小娘喝完药之后就睡着了，黑衣人又把一碗药放到了苏姊嘴边，道：“姑娘你不是要去陪你家夫人吗，喝了这碗药姑娘你就解脱了。”苏姊一仰头就把药都喝了下去。然后也睡着了。黑衣人这时摘下了头套，露出了脸。那个黑衣人原来竟是春杏。春杏道：“张小娘你不是很厉害吗。来打我呀。”

    张小娘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处地下室里了。她发现自己身穿白衣。而苏姊正躺在一旁。张小娘走了一圈，看到了一个个熟悉的人都躺在石床上，穿着白衣。张小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徐锦正在一旁哭，张小娘一把抱住了徐锦道：“小锦你怎么哭了。”徐锦道：“娘，小锦不想死。”张小娘道：“小锦不哭，有娘在了，小锦不会死的。”徐锦道：“可小锦现在已经死了，娘看到的只是小锦的鬼魂。爹知道娘死了以后，就把家里的女眷都杀了。您知道小锦死的时候有多绝望吗。”张小娘道：“娘，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你未出世的妹妹。”徐锦道：“娘，你怀孕了。”张小娘道：“都是娘太蠢害死了自己也害死了你们。”张小娘一把抱住了徐锦。

    徐锦趁张小娘不注意的时候吃下了一颗药丸，然后就晕了过去。张小娘送开徐锦的时候，徐锦的身体像一摊软泥摊在了地上。张小娘摸了一下徐锦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断气了。张小娘一下子就崩溃了，她最爱的女儿就这么死在了她怀里。张小娘又摸了其他人的鼻息，发现竟然没有一个有气的。张小娘最后拿起了徐锦剩下的一颗药丸吃了下去。随后也晕倒了。

    张小娘是被哭声吵醒的，张小娘睁眼一看，屋子里的人都在那里哭。张小娘一把抱住了文小苹。文小苹道：“夫人如果不是您擅自离家，大家也就不会死了。”张小素道：“姐姐这些可好了，我刚怀上孩子，结果就死了。”而苏姊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躺在原地。张小娘道：“小夏，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死的冤吗。”苏姊道：“夫人，你这一跑不要紧，大家都跟着没了命。”张小娘道：“我也没想到侯爷竟然会为了我杀了大家。”说完又开始干呕起来。苏姊道：“姐姐你这次这么会吐得这么厉害。”张小娘道：“我也不知道啊。”苏姊道：“姐姐都已经喝过安胎药了，不应该再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