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牛痘
既然要做生意，就要准备货品，销售渠道也要把握好。货郎们比较偏向少量拿一些豆制品和绿叶菜，至于面包之类的，都摇了摇头。
行吧，好歹还有点进项。
今天她正好会开一场关于沤肥的讲座，正好也能消耗得掉。
开讲座前，还有人来农庄送口信，是林父差人来的，叫她最近几日都不要回去，不管有事还是没事。
林思月嗅出一丝不对劲来，她之前回去，林父林母都十分高兴。难道是家中发生什么事了吗？
再一问，那送信的人就说，那位大人就说了这些，旁的他也不知道了。
她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带着写好的讲义，先去开了讲座。
其实要增产，最好的就是先找到磷矿。
她先大致介绍了几种快速沤肥的方法，以及使用的比例问题。
“除粪肥动物尿液，和常用的豆饼之类的饼肥之外，动物的内脏、下脚料以及骨头，蔬菜下脚、豆角壳，草木灰也是可以使用的。”
“若是要种冬韭菜、菠菜，在入冬前覆上草木灰，那么这些菜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冻死。”
“至于沤制的时间，四季皆不同。夏天天气热，需要月余的时间。要是冬天制，则要等到来年开春才能使用。”
“至于田间地头，也可以种一些紫云英，豌豆、蚕豆和苕子之类的。紫云英是中药材，秋天种，冬天还能长。除了做肥之外，也可以拿去药铺卖。可是紫云英也分有毒的和没毒的，最好不要让牲畜食用。”
“当然人也不能吃。”
“接下来，我会说一下如何辨别几种田间地头常见的野草，再教你们如何辨别和炮制紫云英，以及如何使用紫云英来堆肥，它又能解决什么样的问题？我这样说，各位乡亲能否听得明白？”
毕竟是都城附近，大多数人还是能听得懂官话的。少部分听不明白的，也会在结束之后问同行的人。
每场讲座结束前，林思月都会预留一定的时间，让各位乡亲问一些平常疑惑，却又想不通的田间事。
听讲座的时候坐立不安，要分面包的时候却很积极。
也许是因为讲座结束之后每个人都有半个面包可领，这场讲座的到场人数可比之前的那场多多了。
不管什么时候，大多数人还是不能逃脱“免费”的陷阱啊！
虽然面包是免费的，但是听讲座可是要交钱的。
林父虽差人带了话，可她还是有些担心。讲座一结束，林思月安排好书院的事，就套上驴车，准备前往林家看看。
驴是院里头拉石磨的那一头，出行要租马车，又贵又不方便。
相比驴来说，马又比较难养。
可林母一见着她，就“啪”地关上了大门，还让她赶快离开。
这一副家中有事，不想连累你的样子，她又怎能放心离开？
周围邻居指指点点的话传到她的耳朵。
“听说是和女儿断绝了关系。儿子当县令的地方又有了瘟疫。”
“当时林家的女儿不是说嫁得挺好的吗？”
“那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早就和离了！不过，林家脸皮也真厚，都赶他们，不让他们在这住了，还有脸留在这儿？”
“这事我知道，林家儿子把小孙子送回来了，谁知道有没有沾什么病。我们大家可不想受连累。”
瘟疫？她大哥不是在安州当县令吗？
她看见林家门口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什么烂菜叶烂泥巴都有。
林思月只好又敲了敲门，林母好半响才将门开了一个小缝隙，看着林母红着的眼眶，她叹了口气：“娘，我都知道了，让我进去吧。”
这阵子，林母哭的次数好像特别多。
“天花？”在听到林母的解释之后，林思月却松了口气。别的不说，天花她会治啊！
确切的说，不是会治，而是有这个常识。天花作为后世唯一一个被消灭的传染病，连后世的孩子都能在历史书上知道“牛痘”这个词。
后世的她，作为一个病患，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照顾她的医生护士偶尔也会在空闲时陪她说说话。
那位来会诊的老中医摸着胡子说：“现在的年轻人多是会喜欢国外的东西，但是作为华国人，我们也是应该有文化自信的。就拿天花来说，虽然发明“牛痘”的是一个大不列颠国的医生，但是我们华国人在里头也是有很大贡献的。早在牛痘法之前，我们华国人就发明了人痘法。有痘浆、旱苗、痘衣等多种预防接种方法。”
“那时候有很多外国人都会派使者来华学习。后来，人痘接种术逐渐被牛痘接种术所取代。因为人得了牛痘之后，只会产生轻微不适，并产生抗牛痘病毒的抵抗力。而牛痘病毒与天花病毒具有相同的抗原性质，所以人接种牛痘苗后，也可以同时获得抗天花病毒的免疫力。”
“而疫苗也不是万无一失的。它也是有副作用，对某些人来说也有致命的杀伤力。最后也就是早死与晚死的区别了。”
“但是，人要有希望，不能遇到困难就举足不前。你的病我们也会尽力，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吃药，好好吃饭，不要有心理负担。”
这些来自他人的温暖她一直都记在心里。
林母说：“你哥不愿离开，只把安安送了回来，拜托我们照顾。”
“安安很乖，大夫说是受了风寒才发了热。”林母难过道：“可是得了天花的人也会发高热，思月，我们安安怎么办啊？”
若是鼠疫或其他她不知道的病症，她也会束手无策，但如果是天花的话。
“娘，确认是天花吗？”
“你大哥在信上提到，安州县的好几个大夫都是这样说的。”
“那就没事了。”林思月松了口气，掏出手帕将林母的眼泪擦了擦：“这我会治。”
林母却被她云淡风轻的语气惊到了，还以为她是在说胡话。
“你才看了几天医书，就敢说这样的大话。”
见林母不相信，她也未想借口解释，只是劝林母道：“娘，您要不要带安安来庄子上住几日？外头吵闹，安安年纪小，容易惊到。”
林母这几天一直躲着邻里，就怕事情闹大了。
听到女儿这么说，她反而觉得出去躲躲会比较好。
“这，要不要等你爹回来再商量商量？”
“那我先去集市买点药材。”
既然已开了口说自己会治，首先就得去找一头**部位有局部溃疡的母牛。然后再让自己感染上牛痘？或者可以在去安州县的路上，一路走一路重金悬赏。
虽然她不是专业的医者，但作为知道解决方法的人，她并不能龟缩在此。
除了找牛之外，她还要准备一些消毒的药材。空间里头的医用酒精，数量少，不够大规模使用。
还要留在种痘的过程中用，这里也没有八四消毒水。
曾经教她医术的那位老师，倒是和她说过，艾叶燃烧后的烟雾是可以驱毒的，还可以在中间加一些其他的药材。
这个她得采买一些，还有硫磺和石灰粉。
不知道安州县如今的情况到底如何了，之前死去之人的尸体又是如何处理的，但愿不要是露天放置的。
今日她去集市找牛的时候，和养牛的人问起，那人却说：“上月确实有一头母牛有这样的症状，不过这牛已报了官府，被杀了吃了。”
听了这话，她心都凉了。
这还不如说“不知道”呢。
好在，那人很快便说，这两天又有一头母牛有这样的症状了。
“早知道我就不该图省事。先前那牛住的牛棚都未仔细打扫，我就又把牛养在里头了。”那人发愁道：“早知道就该一把火把那牛棚烧了，再起一个。”
“可是，小姐，您真的要买那头病牛吗？”
林思月点点头，付了银钱，留下住址，就让他帮忙把牛送到农庄上去。
那人接了钱，高兴地应了。
这几天的豆腐蔬菜算是白卖了。
之所以不用人痘法。除了她对人痘法的步骤不熟悉之外，也是因为牛痘法要更加安全。
安安第二日便不烧了，醒来后就淘气起来。追着花花的小狗崽们到处跑来跑去。
林思月先拿自己做了实验，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便给安安种了痘。
连等了两日，见安安没有异常，她便带着物资准备前往安州县。
启程之前，她把农庄的事物都托付给了林母，还留了够吃用的银子。
书院的事情便都交给了赵天泽，还提前预付了两个月的工钱。
至于做豆腐培育豆芽，甚至做面包，青青比她做得还要利索。
“安安，来姑母这～”她抱着安安小小的身子，确定了去安州县的决心。
她晚一日去，就会有更多像安安这般大的孩子会被疾病夺去生命。
“不知道大哥有没有收到我的信。”她写了一些预防与隔离措施，以及防止蔓延的处理方法。
甚至嘱托林家大哥也找一些病症符合的母牛。
虽然林母不同意，但她还是只留下一封信，便带着几车粮食与药材，在镖局的互送下，前往安州县。
当然，还带上了那头母牛。
行吧，好歹还有点进项。
今天她正好会开一场关于沤肥的讲座，正好也能消耗得掉。
开讲座前，还有人来农庄送口信，是林父差人来的，叫她最近几日都不要回去，不管有事还是没事。
林思月嗅出一丝不对劲来，她之前回去，林父林母都十分高兴。难道是家中发生什么事了吗？
再一问，那送信的人就说，那位大人就说了这些，旁的他也不知道了。
她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带着写好的讲义，先去开了讲座。
其实要增产，最好的就是先找到磷矿。
她先大致介绍了几种快速沤肥的方法，以及使用的比例问题。
“除粪肥动物尿液，和常用的豆饼之类的饼肥之外，动物的内脏、下脚料以及骨头，蔬菜下脚、豆角壳，草木灰也是可以使用的。”
“若是要种冬韭菜、菠菜，在入冬前覆上草木灰，那么这些菜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冻死。”
“至于沤制的时间，四季皆不同。夏天天气热，需要月余的时间。要是冬天制，则要等到来年开春才能使用。”
“至于田间地头，也可以种一些紫云英，豌豆、蚕豆和苕子之类的。紫云英是中药材，秋天种，冬天还能长。除了做肥之外，也可以拿去药铺卖。可是紫云英也分有毒的和没毒的，最好不要让牲畜食用。”
“当然人也不能吃。”
“接下来，我会说一下如何辨别几种田间地头常见的野草，再教你们如何辨别和炮制紫云英，以及如何使用紫云英来堆肥，它又能解决什么样的问题？我这样说，各位乡亲能否听得明白？”
毕竟是都城附近，大多数人还是能听得懂官话的。少部分听不明白的，也会在结束之后问同行的人。
每场讲座结束前，林思月都会预留一定的时间，让各位乡亲问一些平常疑惑，却又想不通的田间事。
听讲座的时候坐立不安，要分面包的时候却很积极。
也许是因为讲座结束之后每个人都有半个面包可领，这场讲座的到场人数可比之前的那场多多了。
不管什么时候，大多数人还是不能逃脱“免费”的陷阱啊！
虽然面包是免费的，但是听讲座可是要交钱的。
林父虽差人带了话，可她还是有些担心。讲座一结束，林思月安排好书院的事，就套上驴车，准备前往林家看看。
驴是院里头拉石磨的那一头，出行要租马车，又贵又不方便。
相比驴来说，马又比较难养。
可林母一见着她，就“啪”地关上了大门，还让她赶快离开。
这一副家中有事，不想连累你的样子，她又怎能放心离开？
周围邻居指指点点的话传到她的耳朵。
“听说是和女儿断绝了关系。儿子当县令的地方又有了瘟疫。”
“当时林家的女儿不是说嫁得挺好的吗？”
“那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早就和离了！不过，林家脸皮也真厚，都赶他们，不让他们在这住了，还有脸留在这儿？”
“这事我知道，林家儿子把小孙子送回来了，谁知道有没有沾什么病。我们大家可不想受连累。”
瘟疫？她大哥不是在安州当县令吗？
她看见林家门口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什么烂菜叶烂泥巴都有。
林思月只好又敲了敲门，林母好半响才将门开了一个小缝隙，看着林母红着的眼眶，她叹了口气：“娘，我都知道了，让我进去吧。”
这阵子，林母哭的次数好像特别多。
“天花？”在听到林母的解释之后，林思月却松了口气。别的不说，天花她会治啊！
确切的说，不是会治，而是有这个常识。天花作为后世唯一一个被消灭的传染病，连后世的孩子都能在历史书上知道“牛痘”这个词。
后世的她，作为一个病患，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照顾她的医生护士偶尔也会在空闲时陪她说说话。
那位来会诊的老中医摸着胡子说：“现在的年轻人多是会喜欢国外的东西，但是作为华国人，我们也是应该有文化自信的。就拿天花来说，虽然发明“牛痘”的是一个大不列颠国的医生，但是我们华国人在里头也是有很大贡献的。早在牛痘法之前，我们华国人就发明了人痘法。有痘浆、旱苗、痘衣等多种预防接种方法。”
“那时候有很多外国人都会派使者来华学习。后来，人痘接种术逐渐被牛痘接种术所取代。因为人得了牛痘之后，只会产生轻微不适，并产生抗牛痘病毒的抵抗力。而牛痘病毒与天花病毒具有相同的抗原性质，所以人接种牛痘苗后，也可以同时获得抗天花病毒的免疫力。”
“而疫苗也不是万无一失的。它也是有副作用，对某些人来说也有致命的杀伤力。最后也就是早死与晚死的区别了。”
“但是，人要有希望，不能遇到困难就举足不前。你的病我们也会尽力，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吃药，好好吃饭，不要有心理负担。”
这些来自他人的温暖她一直都记在心里。
林母说：“你哥不愿离开，只把安安送了回来，拜托我们照顾。”
“安安很乖，大夫说是受了风寒才发了热。”林母难过道：“可是得了天花的人也会发高热，思月，我们安安怎么办啊？”
若是鼠疫或其他她不知道的病症，她也会束手无策，但如果是天花的话。
“娘，确认是天花吗？”
“你大哥在信上提到，安州县的好几个大夫都是这样说的。”
“那就没事了。”林思月松了口气，掏出手帕将林母的眼泪擦了擦：“这我会治。”
林母却被她云淡风轻的语气惊到了，还以为她是在说胡话。
“你才看了几天医书，就敢说这样的大话。”
见林母不相信，她也未想借口解释，只是劝林母道：“娘，您要不要带安安来庄子上住几日？外头吵闹，安安年纪小，容易惊到。”
林母这几天一直躲着邻里，就怕事情闹大了。
听到女儿这么说，她反而觉得出去躲躲会比较好。
“这，要不要等你爹回来再商量商量？”
“那我先去集市买点药材。”
既然已开了口说自己会治，首先就得去找一头**部位有局部溃疡的母牛。然后再让自己感染上牛痘？或者可以在去安州县的路上，一路走一路重金悬赏。
虽然她不是专业的医者，但作为知道解决方法的人，她并不能龟缩在此。
除了找牛之外，她还要准备一些消毒的药材。空间里头的医用酒精，数量少，不够大规模使用。
还要留在种痘的过程中用，这里也没有八四消毒水。
曾经教她医术的那位老师，倒是和她说过，艾叶燃烧后的烟雾是可以驱毒的，还可以在中间加一些其他的药材。
这个她得采买一些，还有硫磺和石灰粉。
不知道安州县如今的情况到底如何了，之前死去之人的尸体又是如何处理的，但愿不要是露天放置的。
今日她去集市找牛的时候，和养牛的人问起，那人却说：“上月确实有一头母牛有这样的症状，不过这牛已报了官府，被杀了吃了。”
听了这话，她心都凉了。
这还不如说“不知道”呢。
好在，那人很快便说，这两天又有一头母牛有这样的症状了。
“早知道我就不该图省事。先前那牛住的牛棚都未仔细打扫，我就又把牛养在里头了。”那人发愁道：“早知道就该一把火把那牛棚烧了，再起一个。”
“可是，小姐，您真的要买那头病牛吗？”
林思月点点头，付了银钱，留下住址，就让他帮忙把牛送到农庄上去。
那人接了钱，高兴地应了。
这几天的豆腐蔬菜算是白卖了。
之所以不用人痘法。除了她对人痘法的步骤不熟悉之外，也是因为牛痘法要更加安全。
安安第二日便不烧了，醒来后就淘气起来。追着花花的小狗崽们到处跑来跑去。
林思月先拿自己做了实验，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便给安安种了痘。
连等了两日，见安安没有异常，她便带着物资准备前往安州县。
启程之前，她把农庄的事物都托付给了林母，还留了够吃用的银子。
书院的事情便都交给了赵天泽，还提前预付了两个月的工钱。
至于做豆腐培育豆芽，甚至做面包，青青比她做得还要利索。
“安安，来姑母这～”她抱着安安小小的身子，确定了去安州县的决心。
她晚一日去，就会有更多像安安这般大的孩子会被疾病夺去生命。
“不知道大哥有没有收到我的信。”她写了一些预防与隔离措施，以及防止蔓延的处理方法。
甚至嘱托林家大哥也找一些病症符合的母牛。
虽然林母不同意，但她还是只留下一封信，便带着几车粮食与药材，在镖局的互送下，前往安州县。
当然，还带上了那头母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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