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起舞
在经历了孤独难熬的一天之后，思海很早就来到学校。
凌薇不在，思海便和云山闲聊起来。
“昨天你们玩得还开心吗？”
“我跟你说，我们昨天玩得不要太开心，你走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是吗？”
“裴蒙那家伙个子高，力气大，负责捡柴和提水。凌薇和韩雨潇负责切菜、炒菜和做饭，我负责烧火。哈哈，思海，我跟你说一个笑话，你不许笑我啊！”
“啊，什么笑话？”
“这不刚下过雨吗，树枝也不干，好不容易升起了火。火苗又不死不活的，我只好凑近了土灶去吹火，结果弄了一鼻子的黑灰，就像个唱戏的。为了这事儿，被他们几个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凌薇笑得前俯后仰的，眼泪都笑出来了，我从来没有见到她那么开心过。就连一直对我冷冰冰的韩雨潇脸上也笑开了花。
最可气的是裴蒙，那家伙不光笑我，还用手把我鼻子上黑灰抹的满脸都是。思海，我一个人可打不过他，要是你在的话，我们俩一起就可以收拾他了。”
“哈哈，果然好玩，可惜我不在，下次一定和你们好好玩玩。”
听到这里，思海心中满是失落和心伤，但转眼又想到，“只要她过得好就行，没有我在，她果然更加开心。也好，这样我就彻底放心了。”
临近上课时，凌薇推门走进了教室。
她低着头一直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坐下，整个过程都没有看思海一眼。
“凌薇，你们昨天玩得还好吗？”思海在背后小声问道。
凌薇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没有回答。
“她果然是幸福的，连理都不愿意理我，看来我真的是个多余的人。”思海叹了一口气，翻开了书本。
下课以后，凌薇没有回头，起身走出教室。
裴蒙见状，立马追了上去。
“思海，她出去了，你不去追吗？”云山拐了一下思海的胳膊道。
“我去干嘛，没有我，她过得更开心了。”思海望着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幽幽地说道。
“去吧，不然你以后会后悔的。”云山继续说道。
“我去下洗手间。”思海思索了一下站起身来。
走出教室，思海看见凌薇和裴蒙正站在远方聊天。
这时，凌薇侧身似乎看见了思海，她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将头扭了回去，再也没有朝这边看上一眼。
这时，裴蒙也微微转身望了望思海，用手指了指思海，然后不知道跟凌薇说了些什么，逗得凌薇一下子笑弯了腰。待站起身来后，凌薇娇笑着伸手在裴蒙的肩上重重地捶了一拳。
尽管看得不是十分清楚，但思海完全不难想象此刻裴蒙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丰富，因为凌薇的笑容似乎更加灿烂。
思海不知道凌薇因为什么事情笑得如此开心，但可以肯定与自己有关。本就自卑的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快，然而真正击溃他的是两人亲密无间的行为。一想到自己永远失去了她，那个早已经深植在自己内心中的人，思海犹如被千斤巨石击中。他脸色变得极为苍白，看不到一丝血色，一浪又一浪的撕心裂肺的心痛让他感觉自己呼吸也变得极为困难。
思海转过身去，双手撑在墙上，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呼吸。
“思海，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白，我送你去医务室看看吧！”韩雨潇正好从教室里走出来，他见到思海的表情后大惊，赶紧上前问道。
“雨潇，我没事儿。”思海勉强从墙上撑起，努力地望着韩雨潇说道。
深秋的季节，凉风习习，飘逸柔顺的长发从韩雨潇白皙、美丽而光滑的瓜子脸上拂过。若是平时，思海也许会开玩笑般地夸赞她两句，但此刻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心情，只是机械地回答着问题。
韩雨潇望了望远方裴蒙和凌薇的身影，明白了思海为什么会这样。她长叹一口气，脸上出现一丝不易觉察的怒气。
韩雨潇略微迟疑了一下，接着伸出双手紧紧抓住思海的肩膀，一改平素的冷淡风格，语气极为柔和地说道：“思海，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我非常非常理解你的心情，自己喜欢的人却喜欢上了别人，那种一种什么样的心痛！”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思海眼中的绝望神情更甚。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真的知道，因为它就发生在我自己身上。”韩雨潇脸色平静，仿佛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
“什么？你？”思海被韩雨潇的话震惊了，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关注着自己的事情，而忽略了身边朋友的感受。
“是的，思海，我要你记住。不只是你，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痛苦，而痛苦也许正是我们成长的代价吧。
思海，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与我们都不一样。你的心中一直有着一个想要实现的梦想，就是走出这片大山，你也的确有能力去实现它。
现在你所经历的一切，都会成就你，并成为你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相信我，无论现在你有多么痛苦，这些都终归过去。
现在暂时先封存这些，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兄弟，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真正属于你的人！”云山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身边。
“云山，雨潇，谢谢你们的安慰，我会尽快走出来的。”思海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脸上的气色好了许多。
或许是双方都在刻意回避着什么，思海和凌薇的学习小组已经很久没有开张了。尽管就在前后排坐着，但两人几乎再也没有单独说过话。即便是狭路相逢，也只是相互点头后迅速离开。
在与思海“分手”后，凌薇很快就重新加入了那个原本裴蒙也在的小圈子。每到下课，几个小伙伴们就一起谈天说地，嬉戏玩耍，似乎一切又重回以前的轨迹。
思海本就喜欢独处，本来除了云山以外也没有什么固定的社交圈子，现在则更加孤独，常常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发呆。
云山和韩雨潇在这件事情上，难得达成一致，他们一起努力半强迫半请求地将思海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和其他几位小伙伴一起组成了一个新的活动小组。
刚开始的时候，思海很不习惯这种方式，不过毕竟大家年龄都不大，渐渐的也慢慢融入这个新的圈子。
然而，每每看见另一个角落里，凌薇和小伙伴们欢笑的场景，思海仍然感到特别孤独和莫名忧伤。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思海终于开始大声发表着自己的观点，遇到好玩的事情也发出夸张的笑声，只是依然是不是的偷眼望一望凌薇。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岁末。
为迎接新年的到来，学校破天荒地组织了新年舞会，这在哪个年代的中学确实是比较少见的。
绝大多数同学都不会跳舞，思海也是如此。
于是乎，每天下午放学后，同学们就会把桌椅堆在边上，将教室中央空出来，由几个会跳交谊舞的同学现场展示，教大家跳舞。
凌薇是其中之一。她舞姿标准，动作优美，看着她跳舞也是一种享受。很快，凌薇手把手的教会了一个又一个的同学。
现在，终于轮到思海了。
望着凌薇，思海犹豫不决，他想伸手，但又在害怕着什么。
“思海，去呀！”云山在后面推了一下思海。
思海正要上前，忽然听到凌薇说道：“裴蒙，你过来，我教你跳舞！”
“轰！”犹如晴天霹雳，思海觉得天旋地转，连站都站不稳。
这么久来，思海已经适应了没有凌薇的日子，他自己都认为自己应该是走了出来，可现在，当真正面对凌薇之时，他才发现自己其实从未走出过。
“思海，我来教你跳舞吧！”就在这时，一双冰凉骨感但却令思海倍感温暖的手握住了思海。
原来是韩雨潇。
“谢谢雨潇！”思海努力笑着望向韩雨潇。
场上从凌薇与裴蒙独舞转变为凌薇裴蒙，思海韩雨潇两对组合。
思海没有再看凌薇他们，他收敛心神，全力以赴地跟着雨潇学习跳舞的每一个动作。很快，思海就完全沉浸舞蹈的世界中，就和学习一样，一旦开始，必定全情投入，这是思海一贯的风格。
舞蹈并不比学习难多少，尽管是初学，思海的进步可谓神速，不多时就能够随着优美的伦巴舞曲与韩雨潇一起翩翩起舞。
凌薇和裴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停止了跳舞，他们跟同学一起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思海和韩雨潇。
这是一场真正的演出，韩雨潇本来就很美，只不过平素里冰冷高傲不大搭理其他同学，而此刻她却如同三月里盛开的桃花，举手投足间浸润着一种美奂绝伦的气息。而思海因为其一枝独秀的成绩，一直以来都是同学们心中高不可攀的“偶像”。
两人在场上的即兴表扬，美丽而温馨，犹如一股春风吹进众人干涸的心田。
望着场上光彩夺目的一对璧人，凌薇脸色发白，“我以为我可以做到，其实根本就做不到。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其实他一直在哪里，从未离开。”
凌薇心中那种莫名的心痛越来越强烈，她感觉自己就快哭出来的时候，猛地转身，奋力挤开众人，独自离开了教室。
这时，表演结束，场上掌声雷动。
思海从掌声中惊醒，他的目光快速在众人中搜索，很快就发现一缕刻骨铭心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跳舞事件后的第二天，当同学们走进教室，发现多出来一张单人桌。这张桌子孤零零地摆放在第一排桌椅的前面靠窗的角落位置，而思海正坐在上面，埋头做题。
昨天舞会的事情让思海明白，如果一直面对凌薇的背影，他没有办法走出来。一大早他就去找班主任老师，以自己眼睛不好为理由，要求将座位更换到前面，以彻底离开凌薇。
由于位置实在不好安排，于是便出现了现在的情况。
距离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在思海坐在这个零号位置之后，尽管偶尔也会遥望一下远方的凌薇，但渐渐地，他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时间越来越多，成绩也越来越好。
上课认真学习，下课就和云山，韩雨潇等小伙伴们一起玩耍，日子一天天过去。
思海与凌薇之间与其他同学一样，已经看不出有任何不同。如同初中一样，两人很少在一起，但偶尔碰到了，也会聊一些风轻云淡的事情。
再也回不到从前。
一年，两年，三年。
终于，高中三年就这样过去。
思海非常努力，也非常优秀，三年来始终保持着年级第一，并最终以全县理科状元的身份赢得了最终大考。
然而，现实毕竟不是童话，过于悬殊的教育资源差距，使得思海并没有能够实现自己当初进入“北大”的梦想，不过，他还是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华国TOP5的老牌大学。
相比思海，小伙伴们的成绩就要差上很多。云山，雨潇和凌薇都只进入了本省的普通大学，毕业以后，应该能够留在省城工作，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凌薇不在，思海便和云山闲聊起来。
“昨天你们玩得还开心吗？”
“我跟你说，我们昨天玩得不要太开心，你走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是吗？”
“裴蒙那家伙个子高，力气大，负责捡柴和提水。凌薇和韩雨潇负责切菜、炒菜和做饭，我负责烧火。哈哈，思海，我跟你说一个笑话，你不许笑我啊！”
“啊，什么笑话？”
“这不刚下过雨吗，树枝也不干，好不容易升起了火。火苗又不死不活的，我只好凑近了土灶去吹火，结果弄了一鼻子的黑灰，就像个唱戏的。为了这事儿，被他们几个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凌薇笑得前俯后仰的，眼泪都笑出来了，我从来没有见到她那么开心过。就连一直对我冷冰冰的韩雨潇脸上也笑开了花。
最可气的是裴蒙，那家伙不光笑我，还用手把我鼻子上黑灰抹的满脸都是。思海，我一个人可打不过他，要是你在的话，我们俩一起就可以收拾他了。”
“哈哈，果然好玩，可惜我不在，下次一定和你们好好玩玩。”
听到这里，思海心中满是失落和心伤，但转眼又想到，“只要她过得好就行，没有我在，她果然更加开心。也好，这样我就彻底放心了。”
临近上课时，凌薇推门走进了教室。
她低着头一直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坐下，整个过程都没有看思海一眼。
“凌薇，你们昨天玩得还好吗？”思海在背后小声问道。
凌薇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没有回答。
“她果然是幸福的，连理都不愿意理我，看来我真的是个多余的人。”思海叹了一口气，翻开了书本。
下课以后，凌薇没有回头，起身走出教室。
裴蒙见状，立马追了上去。
“思海，她出去了，你不去追吗？”云山拐了一下思海的胳膊道。
“我去干嘛，没有我，她过得更开心了。”思海望着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幽幽地说道。
“去吧，不然你以后会后悔的。”云山继续说道。
“我去下洗手间。”思海思索了一下站起身来。
走出教室，思海看见凌薇和裴蒙正站在远方聊天。
这时，凌薇侧身似乎看见了思海，她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将头扭了回去，再也没有朝这边看上一眼。
这时，裴蒙也微微转身望了望思海，用手指了指思海，然后不知道跟凌薇说了些什么，逗得凌薇一下子笑弯了腰。待站起身来后，凌薇娇笑着伸手在裴蒙的肩上重重地捶了一拳。
尽管看得不是十分清楚，但思海完全不难想象此刻裴蒙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丰富，因为凌薇的笑容似乎更加灿烂。
思海不知道凌薇因为什么事情笑得如此开心，但可以肯定与自己有关。本就自卑的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快，然而真正击溃他的是两人亲密无间的行为。一想到自己永远失去了她，那个早已经深植在自己内心中的人，思海犹如被千斤巨石击中。他脸色变得极为苍白，看不到一丝血色，一浪又一浪的撕心裂肺的心痛让他感觉自己呼吸也变得极为困难。
思海转过身去，双手撑在墙上，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呼吸。
“思海，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白，我送你去医务室看看吧！”韩雨潇正好从教室里走出来，他见到思海的表情后大惊，赶紧上前问道。
“雨潇，我没事儿。”思海勉强从墙上撑起，努力地望着韩雨潇说道。
深秋的季节，凉风习习，飘逸柔顺的长发从韩雨潇白皙、美丽而光滑的瓜子脸上拂过。若是平时，思海也许会开玩笑般地夸赞她两句，但此刻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心情，只是机械地回答着问题。
韩雨潇望了望远方裴蒙和凌薇的身影，明白了思海为什么会这样。她长叹一口气，脸上出现一丝不易觉察的怒气。
韩雨潇略微迟疑了一下，接着伸出双手紧紧抓住思海的肩膀，一改平素的冷淡风格，语气极为柔和地说道：“思海，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我非常非常理解你的心情，自己喜欢的人却喜欢上了别人，那种一种什么样的心痛！”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思海眼中的绝望神情更甚。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真的知道，因为它就发生在我自己身上。”韩雨潇脸色平静，仿佛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
“什么？你？”思海被韩雨潇的话震惊了，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关注着自己的事情，而忽略了身边朋友的感受。
“是的，思海，我要你记住。不只是你，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痛苦，而痛苦也许正是我们成长的代价吧。
思海，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与我们都不一样。你的心中一直有着一个想要实现的梦想，就是走出这片大山，你也的确有能力去实现它。
现在你所经历的一切，都会成就你，并成为你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相信我，无论现在你有多么痛苦，这些都终归过去。
现在暂时先封存这些，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兄弟，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真正属于你的人！”云山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身边。
“云山，雨潇，谢谢你们的安慰，我会尽快走出来的。”思海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脸上的气色好了许多。
或许是双方都在刻意回避着什么，思海和凌薇的学习小组已经很久没有开张了。尽管就在前后排坐着，但两人几乎再也没有单独说过话。即便是狭路相逢，也只是相互点头后迅速离开。
在与思海“分手”后，凌薇很快就重新加入了那个原本裴蒙也在的小圈子。每到下课，几个小伙伴们就一起谈天说地，嬉戏玩耍，似乎一切又重回以前的轨迹。
思海本就喜欢独处，本来除了云山以外也没有什么固定的社交圈子，现在则更加孤独，常常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发呆。
云山和韩雨潇在这件事情上，难得达成一致，他们一起努力半强迫半请求地将思海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和其他几位小伙伴一起组成了一个新的活动小组。
刚开始的时候，思海很不习惯这种方式，不过毕竟大家年龄都不大，渐渐的也慢慢融入这个新的圈子。
然而，每每看见另一个角落里，凌薇和小伙伴们欢笑的场景，思海仍然感到特别孤独和莫名忧伤。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思海终于开始大声发表着自己的观点，遇到好玩的事情也发出夸张的笑声，只是依然是不是的偷眼望一望凌薇。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岁末。
为迎接新年的到来，学校破天荒地组织了新年舞会，这在哪个年代的中学确实是比较少见的。
绝大多数同学都不会跳舞，思海也是如此。
于是乎，每天下午放学后，同学们就会把桌椅堆在边上，将教室中央空出来，由几个会跳交谊舞的同学现场展示，教大家跳舞。
凌薇是其中之一。她舞姿标准，动作优美，看着她跳舞也是一种享受。很快，凌薇手把手的教会了一个又一个的同学。
现在，终于轮到思海了。
望着凌薇，思海犹豫不决，他想伸手，但又在害怕着什么。
“思海，去呀！”云山在后面推了一下思海。
思海正要上前，忽然听到凌薇说道：“裴蒙，你过来，我教你跳舞！”
“轰！”犹如晴天霹雳，思海觉得天旋地转，连站都站不稳。
这么久来，思海已经适应了没有凌薇的日子，他自己都认为自己应该是走了出来，可现在，当真正面对凌薇之时，他才发现自己其实从未走出过。
“思海，我来教你跳舞吧！”就在这时，一双冰凉骨感但却令思海倍感温暖的手握住了思海。
原来是韩雨潇。
“谢谢雨潇！”思海努力笑着望向韩雨潇。
场上从凌薇与裴蒙独舞转变为凌薇裴蒙，思海韩雨潇两对组合。
思海没有再看凌薇他们，他收敛心神，全力以赴地跟着雨潇学习跳舞的每一个动作。很快，思海就完全沉浸舞蹈的世界中，就和学习一样，一旦开始，必定全情投入，这是思海一贯的风格。
舞蹈并不比学习难多少，尽管是初学，思海的进步可谓神速，不多时就能够随着优美的伦巴舞曲与韩雨潇一起翩翩起舞。
凌薇和裴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停止了跳舞，他们跟同学一起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思海和韩雨潇。
这是一场真正的演出，韩雨潇本来就很美，只不过平素里冰冷高傲不大搭理其他同学，而此刻她却如同三月里盛开的桃花，举手投足间浸润着一种美奂绝伦的气息。而思海因为其一枝独秀的成绩，一直以来都是同学们心中高不可攀的“偶像”。
两人在场上的即兴表扬，美丽而温馨，犹如一股春风吹进众人干涸的心田。
望着场上光彩夺目的一对璧人，凌薇脸色发白，“我以为我可以做到，其实根本就做不到。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其实他一直在哪里，从未离开。”
凌薇心中那种莫名的心痛越来越强烈，她感觉自己就快哭出来的时候，猛地转身，奋力挤开众人，独自离开了教室。
这时，表演结束，场上掌声雷动。
思海从掌声中惊醒，他的目光快速在众人中搜索，很快就发现一缕刻骨铭心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跳舞事件后的第二天，当同学们走进教室，发现多出来一张单人桌。这张桌子孤零零地摆放在第一排桌椅的前面靠窗的角落位置，而思海正坐在上面，埋头做题。
昨天舞会的事情让思海明白，如果一直面对凌薇的背影，他没有办法走出来。一大早他就去找班主任老师，以自己眼睛不好为理由，要求将座位更换到前面，以彻底离开凌薇。
由于位置实在不好安排，于是便出现了现在的情况。
距离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在思海坐在这个零号位置之后，尽管偶尔也会遥望一下远方的凌薇，但渐渐地，他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时间越来越多，成绩也越来越好。
上课认真学习，下课就和云山，韩雨潇等小伙伴们一起玩耍，日子一天天过去。
思海与凌薇之间与其他同学一样，已经看不出有任何不同。如同初中一样，两人很少在一起，但偶尔碰到了，也会聊一些风轻云淡的事情。
再也回不到从前。
一年，两年，三年。
终于，高中三年就这样过去。
思海非常努力，也非常优秀，三年来始终保持着年级第一，并最终以全县理科状元的身份赢得了最终大考。
然而，现实毕竟不是童话，过于悬殊的教育资源差距，使得思海并没有能够实现自己当初进入“北大”的梦想，不过，他还是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华国TOP5的老牌大学。
相比思海，小伙伴们的成绩就要差上很多。云山，雨潇和凌薇都只进入了本省的普通大学，毕业以后，应该能够留在省城工作，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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