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祭典
傍晚渐临，但今夜的村子由于山神祭的缘故将会与众不同，各家各户的门前都贴上了山神庇佑的联幅，挂起了诡异的黑色灯笼。与此同时，大波的村民都汇聚到了平日不让踏足的村庙庙前，各个瞳孔炙热地等待着祭典仪式的开启。
这是仅有的一次能够深入村庙内的机会，张子陵众人自然不会放过。林三黑子等人隐匿在暗处，而张子陵林辞镜等人为了不引人瞩目，则借来了村子里的衣服，装扮成村民混入人群之中，警戒四周的同时也在静心等待着。
寻野虽然知晓此次祭典非比寻常，但心中仍因为眼前的新鲜事物而充满了好奇，四处张望着，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
他挤入人群之中后，没过多久又挤了回来，兴致冲冲地对着张子陵惊叹道：“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个村子原来有这么多人啊，光是围聚在庙前的都至少有几百人，我还以为这只是个小村子呢！”
张子陵有些可怜地瞧着寻野，为他的心思单纯而感到无奈，但只是微叹了口气并未跟他说明真相。眼前的这几百人里，鱼龙混杂，有谁是活人，有谁是死人，根本无法说清，也只有他愿意到处凑热闹。
“诶不过，阿陵啊，那个异局到底是什么呀？”寻野突然想到了白天的事情，凑到张子陵身旁打听道：“我看你们知道之后都有些心神不宁的，怎么啦？”
“异局是归属于国家，明面上管制我们这些内界之人的，毕竟不管是多强大的修炁之人，都得遵守国家的制度和法规，若是犯法，便会遭到异局和其他所有内界之人的追杀。”
“可这世间，并非只有堕入歧途的人有威胁。在人之外，还有诸多妖魔鬼怪存留于世，而发现它们并实施抓捕，同样也是异局的使命。”
寻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就是说我们存在的这个村子，有类似妖魔之类的怪物存在咯！所以才会被列入第二危险序列。话说那这第二危险序列意味着什么呀？”
张子陵拍了拍寻野的肩膀，在其错愕失神的目光中略微沉重地说道：“意味着，如果在这个村子里的内界之人只有我们几个的话，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寻野不知呆滞了多久，回过神后还要继续追问，但突然四周突然嘈杂了起来，原来村庙的大门已缓缓大开，那万众期待的山神祭也逐渐拉开了序幕。
与平日里的干部风格截然不同，村长此时换了一身黑白两色的祭祀服饰，脖间垂落着一串由大大小小的兽齿所串联而成的项链，随着身形的迈步而轻微晃动。
村长在众多村民火热的注视下缓步来到了村庙正前方，四周的村民都自觉地纷纷退后，形成一个包围圈，一层层地如同众星拱月般围聚着村长，以彰显其身份的尊重。
村长早就知晓今晚张子陵等人会前来观看山神祭，所以在环顾四周之时察觉到了他们的身影也并未有丝毫在意，只是轻微一瞥便匆匆掠过。
随着村长视线的看去，原本纷扰的村民都像是被施展了什么魔咒一般瞬间安静，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但瞳孔中的炙热依旧不散。
“前段时间，由于某些村民的过失而招致山神动怒，给我们村里降下了灾祸，使得家家户户都不得安宁。为了早日平息山神的愤怒，使村子重现往日的安宁，今晚村子特地在此举办山神祭！祭起，山神庇佑！”
所有的村民在村长的鼓舞下都兴致高涨起来，纷纷举起胳膊异口同声地呐喊道：“山神庇佑！山神庇佑！”
林辞镜不愿与村民们过度接近的，只是站在不远处的一间房屋门前，静静注视着这一幕。尽管心里早有预料，但此时真正亲眼看到这一场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村长在这个村子里的权威之重
与此同时，他的心里也不免升起了某种可怕的担忧。
站在他身旁陪同的陈宁，也不禁咂咂嘴巴感叹道：“不愧是一村之长啊，这影响力真是不可小觑。早知如此，刚到村子我直接去找他不就行了，哪里还会被村民当个怪物一般赶来赶去，最后不得已只能去山里居住，真的失算了害！”
众人呼喊的过程中，村长则接过下属递来的摇铃，开始有节奏地震荡，而其自身也踏起了某种不知名的舞步。空灵的铃声与特别的舞步相谐，尽管舞乐之人是个样貌平凡的大叔，但众人看在眼里，竟没来由觉得其蕴含着某种异样的美感。
在村长的舞乐其间，除张子陵等人之外的所有村民，也伴着铃乐起舞，眼神逐渐由狂热变为痴迷，甚至有人口中还低声喃喃着什么，恍若梦呓。
寻野晃动身旁那个村民的身体，尝试着唤醒他，但毫无作用。虽然在自己的制止下暂时止住了身形，但一旦放开手，其又会再度陷入铃乐的痴迷之中。
渐渐地，寻野的视线也开始模糊，原本简单的铃乐落在耳畔，竟愈渐觉得恍若仙乐般澄澈人心，自己的身体也慢慢失去了控制，情不自禁地跃动起来。
幸好张子陵早已发现其异样，将手掌抚在其后颈出，随即输送灵炁以消除铃乐对寻野这种普通人的影响。
清醒后的寻野顿时冒了一身的冷汗，他眼神略显慌张地看向张子陵。但其只是微微摇头，同时转头对上其他人复杂的视线，以口语示意他们按兵不动继续看下去。
乐毕之后，还未等村长出声说话，人群便突然从西边路口依次让出了一个极宽的通道。
而在张子陵等人震惊的视线之中，一群全身被黑袍遮掩的人抬着一座搭建好的木堆缓慢走来，每一次的踏步似乎都感觉地面震了一下。
可这并不是让他们动容的缘故，木堆之上竟然立着三根木柱，每根木柱上此时都捆绑着一名昏迷的孩童，不过四五岁年纪的大小，面容被化得惨白，唯有眼角鲜红，极为诡异。而且其中一名孩童，竟然正是那日在村长家见到的孩子，这令得哪怕是张子陵也不由得微眯了双眼。
当木堆被抬到中央之时，那群黑袍人团团环绕在木堆边面对着单膝跪地，一举一动都彰显着他们对祭品的恭敬。
随着火石的敲打，猩红之色悄然绽放在点火棍上，不断跃动着的火焰散发着炙热的气息，而黑夜里那一抹明亮的火光，将村长诡异的笑容映照着清晰可见，四周的氛围也不知何时变得诡异了起来。
村长手持着火焰缓缓接近，寻野见状立马扯过身旁那名村民的衣服，大惊失色地怒斥道：“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吗？那可是三个活生生的孩子啊！”
可是那个村民却熟视无睹，一把将其推搡开，嘴里只是喃喃道：“那不过是三个纸人罢了，是我们献给山神大人的祭品，山神大人保佑啊！”
渗透着寒意的夜晚无风，炙热的火焰在瞬间点燃了木堆的底层，火蛇肆虐着，直奔三名孩童而去。
而村民们也都被那片火红照耀着，纷纷朝着木堆跪地，额头紧紧地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嘴里念叨着山神保佑四个字，整个场景恍若令人惊恐的地狱一般。
不知村民们为何会如此崇敬山神，也不知他们又为何会认为眼前的那三名孩童，只是三个毫无生命的纸人。但张子陵等人作为正道中人，是不可能让祭祀仪式继续下去了。
嫉恶如仇的陈宁早就已经先一步跃出了，怒斥道：“我他妈收回先前的那句话，睡山里我也认了，这辈子都不会去找你一次！”
他直接飞出三柄飞刀，在瞬息间划开捆绑的绳子，与紧随其后的林衍二人接住了那三名颓然落地的孩童。
村长似乎早就料到了林衍等人的出手，冷冷地死盯着他们，毫无感情地说道：“本来你们不干预的话，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你们，谁想你们一定要为了这几个祭品而送死呢！乡亲们，这些外来人劫走了祭品，若是不抢回来的话，恐怕山神大人又会再一次降祸。抓住他们！”
村长一声令下，众多跪地的村民都争先恐后地爬起，面目狰狞着直奔这些外乡人而去，而围聚在火堆旁的黑袍人也接连踏地一跃而起，冲着陈宁与林衍二人出手。
林辞镜暗道不妙，果然最令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村长作为罪魁祸首，对其出手天经地义，但这些村民们只是被妖言蛊惑的普通人，如何对他们出手？
可眼下最先在意的，便是要从村民的手中逃离出来。
那些黑袍人看样子，便是先前那晚张子陵等人遭遇的纸人，也是村长手下仅有的蕴涵灵炁的存在。
而林辞镜只要对付眼前的普通村民，尽管人数众多，但自己怎么也是学习过搏击格斗的，应付起来自然不会太过困难。
在这剑拔弩张的局面彻底撕裂后，张子陵早已动身将寻野带到了安全之处，毕竟在一行人里只有他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就连林辞镜那般温文尔雅的人也比不过。
随后，他便如流水般滑入人群之中，身形穿梭间，便是一个个村民昏迷倒地。对于普通人，张子陵自然不会出手伤害，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使其暂时昏迷而已。
众人最大的威胁，主要还是那六名黑袍人，不过林衍这边同样有六人，在人数上自然并不会落于下风。而且一行人里还有陈宁和张子陵这种内界天之骄子的存在，解决对方只是时间问题。
纸人虽然无惧刀剑，能够凭借赋予的灵炁短暂地金刚不坏，但终究也存在其命门。只要在交手的过程中探查出其命门所在，再搭配明净火的燃烧，数量再多也无济于事。
很显然，随着战局的推进以及纸人的接连溃败，村长也意识到了对方的棘手，在打斗的过程中也逐渐朝着村庙内退去。
众人也看出了村长意图逃离的念头，都不由得加快了击败纸人的速度，在数名纸人被彻底销毁后，都纷纷朝着村长赶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村长恶狠狠地一把扯下了脖间的兽齿项链，朝着袭来的众人甩去，那落入空中的诸多兽齿竟然凭空衍生出一团黑雾，化作了样貌不同的凶禽巨兽，击退了众人的围击。
而与此同时，村长也来不及心疼法器的损坏，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止住了身形，唯有张子陵早有防备，巧妙躲避后紧跟在村长身后，一同进入了这村庙之中。
村庙的大门轰然关闭，余下几人赶忙凑近想要推开，但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震荡而开。
“这是怎么回事？”林衍面露担忧之色，但自身见识尚浅，只能向陈宁询问道。
陈宁抬头看了眼这巨大的村庙，无能为力地摇了摇头：“这座村庙被人设下了一道实力强大的结界，光凭我们几人是无法破开的，只能看张兄自己了！”
寻野瞧着事情短暂地结束了，连忙赶到众人身边，安慰他们道：“没事的，阿陵天赋异禀，哪怕有危险也能应付的，我们进去反而可能会帮倒忙。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处理这些昏迷的村民吧。哎呦，我可是头一回碰见这样的事，为难死我了！”
林衍环顾众人，正想点头应和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头：“林先生呢？”
这是仅有的一次能够深入村庙内的机会，张子陵众人自然不会放过。林三黑子等人隐匿在暗处，而张子陵林辞镜等人为了不引人瞩目，则借来了村子里的衣服，装扮成村民混入人群之中，警戒四周的同时也在静心等待着。
寻野虽然知晓此次祭典非比寻常，但心中仍因为眼前的新鲜事物而充满了好奇，四处张望着，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
他挤入人群之中后，没过多久又挤了回来，兴致冲冲地对着张子陵惊叹道：“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个村子原来有这么多人啊，光是围聚在庙前的都至少有几百人，我还以为这只是个小村子呢！”
张子陵有些可怜地瞧着寻野，为他的心思单纯而感到无奈，但只是微叹了口气并未跟他说明真相。眼前的这几百人里，鱼龙混杂，有谁是活人，有谁是死人，根本无法说清，也只有他愿意到处凑热闹。
“诶不过，阿陵啊，那个异局到底是什么呀？”寻野突然想到了白天的事情，凑到张子陵身旁打听道：“我看你们知道之后都有些心神不宁的，怎么啦？”
“异局是归属于国家，明面上管制我们这些内界之人的，毕竟不管是多强大的修炁之人，都得遵守国家的制度和法规，若是犯法，便会遭到异局和其他所有内界之人的追杀。”
“可这世间，并非只有堕入歧途的人有威胁。在人之外，还有诸多妖魔鬼怪存留于世，而发现它们并实施抓捕，同样也是异局的使命。”
寻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就是说我们存在的这个村子，有类似妖魔之类的怪物存在咯！所以才会被列入第二危险序列。话说那这第二危险序列意味着什么呀？”
张子陵拍了拍寻野的肩膀，在其错愕失神的目光中略微沉重地说道：“意味着，如果在这个村子里的内界之人只有我们几个的话，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寻野不知呆滞了多久，回过神后还要继续追问，但突然四周突然嘈杂了起来，原来村庙的大门已缓缓大开，那万众期待的山神祭也逐渐拉开了序幕。
与平日里的干部风格截然不同，村长此时换了一身黑白两色的祭祀服饰，脖间垂落着一串由大大小小的兽齿所串联而成的项链，随着身形的迈步而轻微晃动。
村长在众多村民火热的注视下缓步来到了村庙正前方，四周的村民都自觉地纷纷退后，形成一个包围圈，一层层地如同众星拱月般围聚着村长，以彰显其身份的尊重。
村长早就知晓今晚张子陵等人会前来观看山神祭，所以在环顾四周之时察觉到了他们的身影也并未有丝毫在意，只是轻微一瞥便匆匆掠过。
随着村长视线的看去，原本纷扰的村民都像是被施展了什么魔咒一般瞬间安静，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但瞳孔中的炙热依旧不散。
“前段时间，由于某些村民的过失而招致山神动怒，给我们村里降下了灾祸，使得家家户户都不得安宁。为了早日平息山神的愤怒，使村子重现往日的安宁，今晚村子特地在此举办山神祭！祭起，山神庇佑！”
所有的村民在村长的鼓舞下都兴致高涨起来，纷纷举起胳膊异口同声地呐喊道：“山神庇佑！山神庇佑！”
林辞镜不愿与村民们过度接近的，只是站在不远处的一间房屋门前，静静注视着这一幕。尽管心里早有预料，但此时真正亲眼看到这一场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村长在这个村子里的权威之重
与此同时，他的心里也不免升起了某种可怕的担忧。
站在他身旁陪同的陈宁，也不禁咂咂嘴巴感叹道：“不愧是一村之长啊，这影响力真是不可小觑。早知如此，刚到村子我直接去找他不就行了，哪里还会被村民当个怪物一般赶来赶去，最后不得已只能去山里居住，真的失算了害！”
众人呼喊的过程中，村长则接过下属递来的摇铃，开始有节奏地震荡，而其自身也踏起了某种不知名的舞步。空灵的铃声与特别的舞步相谐，尽管舞乐之人是个样貌平凡的大叔，但众人看在眼里，竟没来由觉得其蕴含着某种异样的美感。
在村长的舞乐其间，除张子陵等人之外的所有村民，也伴着铃乐起舞，眼神逐渐由狂热变为痴迷，甚至有人口中还低声喃喃着什么，恍若梦呓。
寻野晃动身旁那个村民的身体，尝试着唤醒他，但毫无作用。虽然在自己的制止下暂时止住了身形，但一旦放开手，其又会再度陷入铃乐的痴迷之中。
渐渐地，寻野的视线也开始模糊，原本简单的铃乐落在耳畔，竟愈渐觉得恍若仙乐般澄澈人心，自己的身体也慢慢失去了控制，情不自禁地跃动起来。
幸好张子陵早已发现其异样，将手掌抚在其后颈出，随即输送灵炁以消除铃乐对寻野这种普通人的影响。
清醒后的寻野顿时冒了一身的冷汗，他眼神略显慌张地看向张子陵。但其只是微微摇头，同时转头对上其他人复杂的视线，以口语示意他们按兵不动继续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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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并不是让他们动容的缘故，木堆之上竟然立着三根木柱，每根木柱上此时都捆绑着一名昏迷的孩童，不过四五岁年纪的大小，面容被化得惨白，唯有眼角鲜红，极为诡异。而且其中一名孩童，竟然正是那日在村长家见到的孩子，这令得哪怕是张子陵也不由得微眯了双眼。
当木堆被抬到中央之时，那群黑袍人团团环绕在木堆边面对着单膝跪地，一举一动都彰显着他们对祭品的恭敬。
随着火石的敲打，猩红之色悄然绽放在点火棍上，不断跃动着的火焰散发着炙热的气息，而黑夜里那一抹明亮的火光，将村长诡异的笑容映照着清晰可见，四周的氛围也不知何时变得诡异了起来。
村长手持着火焰缓缓接近，寻野见状立马扯过身旁那名村民的衣服，大惊失色地怒斥道：“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吗？那可是三个活生生的孩子啊！”
可是那个村民却熟视无睹，一把将其推搡开，嘴里只是喃喃道：“那不过是三个纸人罢了，是我们献给山神大人的祭品，山神大人保佑啊！”
渗透着寒意的夜晚无风，炙热的火焰在瞬间点燃了木堆的底层，火蛇肆虐着，直奔三名孩童而去。
而村民们也都被那片火红照耀着，纷纷朝着木堆跪地，额头紧紧地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嘴里念叨着山神保佑四个字，整个场景恍若令人惊恐的地狱一般。
不知村民们为何会如此崇敬山神，也不知他们又为何会认为眼前的那三名孩童，只是三个毫无生命的纸人。但张子陵等人作为正道中人，是不可能让祭祀仪式继续下去了。
嫉恶如仇的陈宁早就已经先一步跃出了，怒斥道：“我他妈收回先前的那句话，睡山里我也认了，这辈子都不会去找你一次！”
他直接飞出三柄飞刀，在瞬息间划开捆绑的绳子，与紧随其后的林衍二人接住了那三名颓然落地的孩童。
村长似乎早就料到了林衍等人的出手，冷冷地死盯着他们，毫无感情地说道：“本来你们不干预的话，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你们，谁想你们一定要为了这几个祭品而送死呢！乡亲们，这些外来人劫走了祭品，若是不抢回来的话，恐怕山神大人又会再一次降祸。抓住他们！”
村长一声令下，众多跪地的村民都争先恐后地爬起，面目狰狞着直奔这些外乡人而去，而围聚在火堆旁的黑袍人也接连踏地一跃而起，冲着陈宁与林衍二人出手。
林辞镜暗道不妙，果然最令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村长作为罪魁祸首，对其出手天经地义，但这些村民们只是被妖言蛊惑的普通人，如何对他们出手？
可眼下最先在意的，便是要从村民的手中逃离出来。
那些黑袍人看样子，便是先前那晚张子陵等人遭遇的纸人，也是村长手下仅有的蕴涵灵炁的存在。
而林辞镜只要对付眼前的普通村民，尽管人数众多，但自己怎么也是学习过搏击格斗的，应付起来自然不会太过困难。
在这剑拔弩张的局面彻底撕裂后，张子陵早已动身将寻野带到了安全之处，毕竟在一行人里只有他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就连林辞镜那般温文尔雅的人也比不过。
随后，他便如流水般滑入人群之中，身形穿梭间，便是一个个村民昏迷倒地。对于普通人，张子陵自然不会出手伤害，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使其暂时昏迷而已。
众人最大的威胁，主要还是那六名黑袍人，不过林衍这边同样有六人，在人数上自然并不会落于下风。而且一行人里还有陈宁和张子陵这种内界天之骄子的存在，解决对方只是时间问题。
纸人虽然无惧刀剑，能够凭借赋予的灵炁短暂地金刚不坏，但终究也存在其命门。只要在交手的过程中探查出其命门所在，再搭配明净火的燃烧，数量再多也无济于事。
很显然，随着战局的推进以及纸人的接连溃败，村长也意识到了对方的棘手，在打斗的过程中也逐渐朝着村庙内退去。
众人也看出了村长意图逃离的念头，都不由得加快了击败纸人的速度，在数名纸人被彻底销毁后，都纷纷朝着村长赶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村长恶狠狠地一把扯下了脖间的兽齿项链，朝着袭来的众人甩去，那落入空中的诸多兽齿竟然凭空衍生出一团黑雾，化作了样貌不同的凶禽巨兽，击退了众人的围击。
而与此同时，村长也来不及心疼法器的损坏，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止住了身形，唯有张子陵早有防备，巧妙躲避后紧跟在村长身后，一同进入了这村庙之中。
村庙的大门轰然关闭，余下几人赶忙凑近想要推开，但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震荡而开。
“这是怎么回事？”林衍面露担忧之色，但自身见识尚浅，只能向陈宁询问道。
陈宁抬头看了眼这巨大的村庙，无能为力地摇了摇头：“这座村庙被人设下了一道实力强大的结界，光凭我们几人是无法破开的，只能看张兄自己了！”
寻野瞧着事情短暂地结束了，连忙赶到众人身边，安慰他们道：“没事的，阿陵天赋异禀，哪怕有危险也能应付的，我们进去反而可能会帮倒忙。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处理这些昏迷的村民吧。哎呦，我可是头一回碰见这样的事，为难死我了！”
林衍环顾众人，正想点头应和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头：“林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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