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厚颜无耻
“陆离，陆离……”
“嗯？”陆离正在前方走着，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陆离回头才看到是李晴鸢，只见李晴鸢跑的气喘吁吁，后面跟着两个护卫正一左一右护卫在她的身侧生怕她跌倒。
“怎么是你？”陆离有些诧异道。
“怎么就不能是我！”李晴鸢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傲娇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堂堂国公千金女扮男装混在人群中成何体统。”陆离打趣着她。
“要你管！”
“有事吗？我又没欠你钱你干嘛追我。”
“你……”
陆离一句话把李晴鸢噎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两个护卫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
他们从小就跟随在李晴鸢身旁，看到的从来都是国公府欺负别人，这么多年来哪见过自家小姐被人这样调侃。
李晴鸢听声回头瞪了一眼自己的侍卫，侍卫满脸委屈也不敢言语。
“谁说你欠我钱了，哎呀……不对，不对，这和欠钱有什么关系。”
陆离见她有些语无伦次了也不逗她了，“你找我干嘛，淑女要保持气度知道吗？”
“要你管！你刚才讲的话是谁教你的？”
“我还用人教？本公子天赋异禀触类旁通，拿下那种不学无术小毛孩还不是手到擒来。”
陆离这一套自吹自擂的功夫算是炉火纯青了，李晴鸢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两个侍卫一人伸出一个大拇指表示敬佩。
李晴鸢觉得自己长这么大也算是见识无数，不要脸的人见得多了，但是脸皮这么厚的人还真是让她不适应。
帝国现在的社会风气提倡的是待人谦逊，读书人更是讲个彬彬有礼，李晴鸢却是看错了陆离。
第一次见面她以为陆离也是一个读书人，当然这也不怪她，离开康定城以后陆离早已不再是那个边军少年，此时的他无论是穿着长相都太有欺骗性了，一身书生袍，皮肤白皙脸庞俊秀，要谁来看都会认定这是个翩翩公子。
“你真不要脸。”李晴鸢小声的咕哝道。
“谢谢夸奖。”
接二连三的暴击让李晴鸢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离，刚刚萌生的敬佩之情此时荡然无存，她都觉得自己追过来是不是错了。
“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陆离一脸微笑的看着李晴鸢。
“啊……你不该经商的，我爹说过你这种人在官场肯定会混的如鱼得水的。”
“还是定国公见多识广，我仰慕已久始终无缘一见，听你说的我们肯定会相见恨晚。”
陆离这打蛇随棍上也是没谁了，李晴鸢此时满脑袋黑线已经接不下去了。
遇到李晴鸢后陆离也不着急回家了，他带着李晴鸢重新回到了茶楼，陆离在京城没什么朋友，两人上次见面相谈甚欢，反正四下无事这次相遇不免就想多聊两句，顺便打探一些秦寒的消息。
“在我们那要脸是吃不饱饭的。”落座后陆离突然话锋一转说了这么一句有些凄凉的话。
“你们那？你来自哪里？”
“西北边城康定，听说过吗？”
李晴鸢摇了摇头。
“漠北城你应该知道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莫北城是帝国西北门户，是定远侯把守边关重镇。”
“哎呦，你个小姑娘家家的知道的还不少。”
“哼！”李晴鸢这次没有作答，只是轻哼一声表达不满。
陆离也不再逗她继续说道，“康定城比莫北城还要远一些，是夹在贵霜帝国，北蛮和我楚汉帝国之间的一座土城。”
这样的描述不能让人直观了解那里的环境恶劣，但是李晴鸢听父亲说起过莫北城，莫北城已经是帝国为数不多的贫瘠城池了，康定城想必应该更加艰辛吧，李晴鸢这样想着等待着陆离的下文。
“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国公千金，你呀是很难理解人是可以和野狗抢食的。在那里想要活下去不仅不能要脸皮，你首先要不把自己当个人。”
“我怎么……”不待李晴鸢反驳，陆离就轻轻的摆了摆手打断了她。
“你不信？在那里土地是很难种出粮食的，人们为了生计要么当兵拿命换钱，要么帮过往的商队做苦力换点吃的。你知道吗？在康定城中那些劳力为了争一份装卸货物的工作，他们可以跪下来被人当做畜生使唤。在那里一头骆驼可以换八个壮汉当奴隶用，就我们现在喝的这一壶茶钱就能让一户人家多出一个月的口粮。想要脸你要先能活下去，懂吗？”
所有的话没有修饰没有情绪，陆离只是平淡的给李晴鸢叙述着哪里最简单的生活方式。
而李晴鸢听的脸色一变再变，她却是难以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在突破自己认知下限的事物面前，一句何不食肉糜就显得如此正常不过。
“那你呢？”
“我啊，我和我弟弟是外来户，我们十岁的时候逃难进的康定城。”
“那你们怎么生存下来的。”
陆离见李晴鸢像个好奇宝宝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索性也不瞒她了。
“我们哥俩运气好点被康定城的守备将军收留了，开始就在伙房帮忙打打杂，后来长大点就跟着老卒一起打仗。”
“打仗？你们才多大呀，拿的起刀枪？”
“我第一次杀人应该是十二岁，那是一个羌族的斥候，他的身形有我两个那么大，他站在我的面前就像一头熊。”
“后来呢。”
“后来我把他杀了，割下了他的脑袋回城换赏钱了。”
“你把他杀了？怎么杀的……”
“对，我把他杀了，我求他不要杀我，我说我愿意跟他回去做奴隶，他可能觉得我年龄小想俯身抓我上马，我用袖中的匕首刺穿了他的这里。”陆离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管。
“我拔出匕首的时候那人温热的血喷了我一脸，那是我第一次杀人，十二岁零八个月。”陆离讲述时眼神流露着冷漠，就像在讲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
这次不仅是李晴鸢变了脸色，就连她身后两个历经过生死的老卒也有了些眼神变化。
“嗯？”陆离正在前方走着，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陆离回头才看到是李晴鸢，只见李晴鸢跑的气喘吁吁，后面跟着两个护卫正一左一右护卫在她的身侧生怕她跌倒。
“怎么是你？”陆离有些诧异道。
“怎么就不能是我！”李晴鸢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傲娇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堂堂国公千金女扮男装混在人群中成何体统。”陆离打趣着她。
“要你管！”
“有事吗？我又没欠你钱你干嘛追我。”
“你……”
陆离一句话把李晴鸢噎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两个护卫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
他们从小就跟随在李晴鸢身旁，看到的从来都是国公府欺负别人，这么多年来哪见过自家小姐被人这样调侃。
李晴鸢听声回头瞪了一眼自己的侍卫，侍卫满脸委屈也不敢言语。
“谁说你欠我钱了，哎呀……不对，不对，这和欠钱有什么关系。”
陆离见她有些语无伦次了也不逗她了，“你找我干嘛，淑女要保持气度知道吗？”
“要你管！你刚才讲的话是谁教你的？”
“我还用人教？本公子天赋异禀触类旁通，拿下那种不学无术小毛孩还不是手到擒来。”
陆离这一套自吹自擂的功夫算是炉火纯青了，李晴鸢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两个侍卫一人伸出一个大拇指表示敬佩。
李晴鸢觉得自己长这么大也算是见识无数，不要脸的人见得多了，但是脸皮这么厚的人还真是让她不适应。
帝国现在的社会风气提倡的是待人谦逊，读书人更是讲个彬彬有礼，李晴鸢却是看错了陆离。
第一次见面她以为陆离也是一个读书人，当然这也不怪她，离开康定城以后陆离早已不再是那个边军少年，此时的他无论是穿着长相都太有欺骗性了，一身书生袍，皮肤白皙脸庞俊秀，要谁来看都会认定这是个翩翩公子。
“你真不要脸。”李晴鸢小声的咕哝道。
“谢谢夸奖。”
接二连三的暴击让李晴鸢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离，刚刚萌生的敬佩之情此时荡然无存，她都觉得自己追过来是不是错了。
“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陆离一脸微笑的看着李晴鸢。
“啊……你不该经商的，我爹说过你这种人在官场肯定会混的如鱼得水的。”
“还是定国公见多识广，我仰慕已久始终无缘一见，听你说的我们肯定会相见恨晚。”
陆离这打蛇随棍上也是没谁了，李晴鸢此时满脑袋黑线已经接不下去了。
遇到李晴鸢后陆离也不着急回家了，他带着李晴鸢重新回到了茶楼，陆离在京城没什么朋友，两人上次见面相谈甚欢，反正四下无事这次相遇不免就想多聊两句，顺便打探一些秦寒的消息。
“在我们那要脸是吃不饱饭的。”落座后陆离突然话锋一转说了这么一句有些凄凉的话。
“你们那？你来自哪里？”
“西北边城康定，听说过吗？”
李晴鸢摇了摇头。
“漠北城你应该知道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莫北城是帝国西北门户，是定远侯把守边关重镇。”
“哎呦，你个小姑娘家家的知道的还不少。”
“哼！”李晴鸢这次没有作答，只是轻哼一声表达不满。
陆离也不再逗她继续说道，“康定城比莫北城还要远一些，是夹在贵霜帝国，北蛮和我楚汉帝国之间的一座土城。”
这样的描述不能让人直观了解那里的环境恶劣，但是李晴鸢听父亲说起过莫北城，莫北城已经是帝国为数不多的贫瘠城池了，康定城想必应该更加艰辛吧，李晴鸢这样想着等待着陆离的下文。
“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国公千金，你呀是很难理解人是可以和野狗抢食的。在那里想要活下去不仅不能要脸皮，你首先要不把自己当个人。”
“我怎么……”不待李晴鸢反驳，陆离就轻轻的摆了摆手打断了她。
“你不信？在那里土地是很难种出粮食的，人们为了生计要么当兵拿命换钱，要么帮过往的商队做苦力换点吃的。你知道吗？在康定城中那些劳力为了争一份装卸货物的工作，他们可以跪下来被人当做畜生使唤。在那里一头骆驼可以换八个壮汉当奴隶用，就我们现在喝的这一壶茶钱就能让一户人家多出一个月的口粮。想要脸你要先能活下去，懂吗？”
所有的话没有修饰没有情绪，陆离只是平淡的给李晴鸢叙述着哪里最简单的生活方式。
而李晴鸢听的脸色一变再变，她却是难以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在突破自己认知下限的事物面前，一句何不食肉糜就显得如此正常不过。
“那你呢？”
“我啊，我和我弟弟是外来户，我们十岁的时候逃难进的康定城。”
“那你们怎么生存下来的。”
陆离见李晴鸢像个好奇宝宝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索性也不瞒她了。
“我们哥俩运气好点被康定城的守备将军收留了，开始就在伙房帮忙打打杂，后来长大点就跟着老卒一起打仗。”
“打仗？你们才多大呀，拿的起刀枪？”
“我第一次杀人应该是十二岁，那是一个羌族的斥候，他的身形有我两个那么大，他站在我的面前就像一头熊。”
“后来呢。”
“后来我把他杀了，割下了他的脑袋回城换赏钱了。”
“你把他杀了？怎么杀的……”
“对，我把他杀了，我求他不要杀我，我说我愿意跟他回去做奴隶，他可能觉得我年龄小想俯身抓我上马，我用袖中的匕首刺穿了他的这里。”陆离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管。
“我拔出匕首的时候那人温热的血喷了我一脸，那是我第一次杀人，十二岁零八个月。”陆离讲述时眼神流露着冷漠，就像在讲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
这次不仅是李晴鸢变了脸色，就连她身后两个历经过生死的老卒也有了些眼神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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