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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确不懂爱

    “孟小姐,多久生日啊?我还想着帮你办个生日宴呢?但是又怕哥哥不让。到时候我们去室外办,我可以请好多朋友一起来玩,我们还可以计划一个月的旅行。”

    傅阎瑛明明声音温柔,笑起来也挺温暖,就像个无话不说的好闺蜜般。可她那双眼睛出卖了她,这就是一个笑面虎,不,是笑面狐。笑起来眼睛弯曲,嘴角上扬,眼珠子明亮却不自然。

    这两兄妹有异曲同工之妙,看起来都没有同理心。好像越是有钱有势的人却不能理解别人。高处不胜寒。

    “不用了。”她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甚至都没有像在场所有人般寒暄几句。要知道傅阎瑛在京城名媛圈里面的地位数一数二,先是别说拒绝,当真直接不理睬还挺闻所未闻。

    傅阎瑛没有表现出不开心,相反,她完全展示了一个厉害女人应该有的素质与理智。尽管她内心吃惊也没有表现出来,尽管以她的身份来讥讽两句,她也并没有。

    孟甜牙却做不到。

    她虽然不喜欢宁尧,但是她没有办法忍受,一个正当年华的少年就这样死去。

    而傅家却在这里笑得开心肆意,其中有关宁家的收购也是她们开心的话题之一。明明宁尧和她们或多或少也认识。却只在乎看这场热闹,大家在里面捞尽好处。

    可她现在却太害怕了,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害怕。害怕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导致了。而她却无能为力,她被困在这世界的规则中无能为力,还活生生害死了一个人。

    孟甜牙陷入了怪圈,她脑子里全是宁尧死去的模样。

    血肉模糊。

    洗完脸,刚刚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门口处站着的男人。

    灯光下,他西装革履,冰冷英俊的面庞,看起来有几分西方刻板印象。光划过鼻梁,看起来更加立体,他就站在那里,手指上面价值不菲的戒指,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是金钱带来的慵懒。

    “啊!你吓死我了!好歹发出点声音好不好?”

    “对不起。”男人从容点燃一支烟,身材挺拔,气质清冽,又是那种眼神,那种盯着猎物不放的侵略感,深入骨髓的狠戾克制。

    她想起了宁尧死前说过的话。

    傅阎烬曾经是私生子,是缅甸培养过的杀手,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就是一个恶魔!

    他明明站在金字塔顶端,但是却幽暗无息的像个怪物!

    他做事也是如此,像个在暗处无声无息吃人的怪物。不像是豪门世家应该有的坦然与霸气。

    “你为什么要收购宁家的公司,宁尧好歹也是大家的朋友。就因为你妹妹今天生日,她要,你就给?”

    她的眼神还有光,那种光很刺眼。

    傅阎烬的眼神却完全没有,只是看着她,那种爱与伤交织在一起的麻木,像口深不见底的井。

    “现在是最好收购宁家的时候,在商场上,我只做权衡利弊的事情。”

    他的话,让她无言以对。的确是做生意的人,够凉薄。

    “收购公司是理智,是有理可依。那……宁尧的死,和你有关吗?”

    孟甜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问出这一句话的,但是她的直觉不会错。女人的直觉一向都准得离谱。

    一个残忍到不顾及任何人处境的权力者,应该敢做出这种违背人道的事情。

    她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冰冷。

    她没有听见他的回答。

    傅阎烬只是将耳朵抚在她那,开口,“这么久没见我?就问这个?”

    “我……”

    孟甜牙有点害怕,这种语气里面带着危险。她不敢再问下去。

    “我去国外开会,给你买的很多礼物,要不要去看看?”

    他总是喜欢这么诱惑一个年纪轻轻有些单纯的女孩。特别是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那副娇嫩的模样,那副被他浇灌的有些小脾气,张牙舞爪的模样。

    毕竟敢这么跟他讲话的,这么质问他的,只有孟甜牙。

    况且,他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讨厌她的嘴里出现别人的名字。

    他掐死她就如同掐死一只蚂蚁,孟甜牙觉得自己没有一定要到答案的权力。

    她哑然。

    虽然表面看起来有些呆滞,但心里面的疑虑越来越深,甚至她害怕眼前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他简直就是让人根本就看不透,他一点都不喜欢把最真实的自己给别人看。

    她选择往后退一步,她的心往后退一步。

    原本的热情与坦然都慢慢消失殆尽,此刻,她只想用一个适当的距离与他接触。

    她跟在后面走进了房间,巨大的房间落地窗下,是每一个女孩都会感到惊喜的。但是她没有,只是皮笑肉不笑,心里有点发怵。

    他的确去了国外。

    还带回来了许多东西。

    各种带着英文美语的袋子里面都装着价值不菲的礼物,这些礼物加起来完全可以买她一条命。

    能买走她的命,却买不走她的灵魂。

    孟甜牙将另外放在桌子上面的粉色袋子打开,打开这个礼物,也是因为傅阎烬将这袋子放到了面前,区别于其他东西。

    所以,她想看看,这件位置与众不同的礼物是什么。

    盒子里面的东西……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黑色蕾丝透明的布料,这就是男人的情趣,这东西几块透明的布料怎么就这么高的价格。她的手将吊带拿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在黑色蕾丝后面的花纹是用金丝缝上去的,那透明如同bra的东西也是用钻石嵌上去的。

    这不膈应?

    他黑色的衣服浓浓的禁欲味,眼神里透出来的冷。丝丝缠绕在那件吊带上,与女人的腰身。

    “喜欢吗?”

    这谁喜欢?她还没有忘记,那晚的痛,痛哭。

    但她不敢说不,只能点点头。这口饭不好吃啊。特别是这种阴森冷漠的大叔。这种被掌控的无力感。虽然他很帅,很大方,也很有钱,就是这性格太阴暗了些。

    宁尧不会真是他…一闪而过的念头…

    不可能,孟甜牙心里是不希望这个答案的。她下意识地觉得,傅阎烬再怎么样也不会这么做。

    不然,也不会只有宁尧出事了。

    或许他只是唯利是图而已,商人都有这种毛病的。

    “我要自己去买…黑色的不喜欢。”

    孟甜牙欲哭无泪,这的确是开玩笑吧,不喜欢是假,想借机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是真。

    她在这种极致的纠结拉扯中想逃。

    “我上次给了你一张卡,没有数额。”

    并没有想象中的霸道,而是相当平静坦然。就是给你一张众多黑卡中的一张。拿去开心开心的意思。

    孟甜牙走出那场宴会抬头看这高耸入云的建筑物。

    有得必有失啊。

    古人诚不欺我。

    傅阎烬身上的确有一种压迫感,乃至和他亲密关系的她都会无意识地紧张失控。而他好像诡异般永远都不可能失控。

    他永远都像没有感情的机器般俯瞰着手底下,那些如同蝼蚁般的人。

    宁尧…宁尧…

    他死了。

    他也被关进了那块小小的盒子里,好恐怖!她现在晚上估计都得做噩梦。

    前几天还跟你送花表达好感的男人,今天就出了车祸!

    这个名字老是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阴魂不散。

    孟甜牙穿着衣服走进商场的时候,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只因为她长得太精致了,简直就是上天赏饭吃。一张天使的面孔但却带着恶魔的魅惑,眼底却是忧伤。这种性感带着秘密的气质,总是会显得鹤立鸡群,与众不同。

    她就像被困着一段危险地带,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傅家是个魔窟。

    但是,她却不逃避,偏偏就是要挖出真相。

    她没得选。

    就算是傅阎烬这个疯子做的,就算现在离开他,惹上了怎么还会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如果不是他做的,那倒也不需要这么害怕紧张。

    可……他好像并没有正面回复。

    ————

    复古静谧的环境里,女人上楼梯,高跟鞋的声音格外明亮。

    烟丝弥漫间,房间墙壁上挂着野生动物的皮囊,后面书架上面还有一层层的书籍。每一处的装修都价值不菲,连烟灰缸都是用玉石翡翠做的,暗中流光溢彩。桌子上面放着一堆企划案与收购合同。

    “哥,你还真为了宁氏那块肥肉,把人给宰了?”

    傅阎瑛白色的裙摆,走起来有种厚实的力量感,绝不是娇柔做作的花瓶。她抚摸着长发,手里面拿着红酒杯,边晃边拿起桌子上面的购买合同。那腰肢就是妥妥的蚂蚁腰,扭动的时候像冰冷的蛇。妖娆而冷漠。

    “不至于。”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稳。

    “那……不是为钱?”

    她将目光转向旁边笑而不语的助理,嘴角夹笑,像是碰见了多么有意思的事情。

    凡是傅家的管家与助理都是层层筛选出来的,在忠诚度上面没话说。能待上一段时间的助理,那更是有一定本事的。傅阎烬不是一个宽容有同理心的人,如果不能给他创造利益的人,多些钱…他都不会给。

    就是这么抠。

    “为了情?刚刚那个女孩子?”

    傅阎烬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抽着烟,看起来很忧愁。从窗下往外眺望,整个气质被心中的思虑所淡然些。傅阎瑛上一次见到自己哥哥这幅表情还是在…欧洲金融动荡的时候。

    她从小最害怕傅阎烬这个哥哥。

    小时候,她是家里面的小公主,所有哥哥都捧着她。连父亲都非常包容她。

    只有十几岁的哥哥傅阎烬是个硬茬,从来不喜欢趋炎附势,总是孤僻的待在一个角落,用那种恶狠狠的目光看着周围所有人。这种目光像所有人都对他心生厌恶。

    有一次,四哥和大哥仗势欺人,准备收拾一下他,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月色正浓,她偷偷摸摸地从门缝里面就看见,傅阎烬一个人全是血,麻木的拿着刀就往他们身上透…

    那一年,十一岁的傅阎烬,这个被领回来的私生子,被所有人认定成疯子。

    他的母亲只是一个明星,一个靠身体上位的戏子。只不过后来被娱乐圈里面的几位大佬逼疯了。

    逼得体无完肤,连死的时候都没有衣服蔽体。

    这种血脉的东西是很玄乎的,他骨子里面就流淌着父亲的强势与那个婊子的疯癫。

    父亲知道后,反而没有大发雷霆。竟然还夸奖他,准备把他送去培养成杀手,去经历最残忍的磨练,后来继承傅家暗处的势力与业务。这个主意也不是人能够想出来的。

    傅阎瑛渐渐长大,后来见到这位哥哥的时候,他已经被父亲安排到暗处做些不干净的勾当。他虽然有尊贵无比的血脉,但却一路走来都是在黑暗压迫与血腥中,他必须站在暗处,扶持明亮光鲜的继承者。

    有时候,她得感谢自己是个女人,不具备继承位置的主要选择。

    不然,很难做到全身而退,还富贵双全。

    整个傅家在父亲死后,全部大洗盘,他身边唯一只剩下傅阎烬与傅阎瑛。

    今天,她第一次见到孟甜牙的时候。她记得傅阎烬从来不爱带女伴回傅家人脉圈里。

    那个女人身上坦然又敏感的模样,像极了那个死去的女人。傅阎烬的母亲。

    同样的短头发,看起来永远单纯善良却在黑暗中挣扎,那样的不屈却不会放弃。说话带刺,任谁都不害怕,神情里面肉眼可见的傲,不屑,却又可怜美丽。像极了一朵即将枯萎的玫瑰花,让人想要拼命去守护,又像是夜间一现的昙花,让人想要她疯狂,让她去死,燃尽所有光彩华华丽丽的死去。

    让人毁灭的覆灭感。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爱上她的。但…你为什么要对宁尧下手。我听说沈家那个混小子也挨她得近。难道每一个,你都要出手?这要是次数多了,难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哥哥,我知道的,我应该尊重你的决定。”

    她不能用对错与道德来劝,因为傅阎烬不懂怎么讨女孩子开心,他这一辈子都在学习如何去控制别人,控制敌人,控制公司,控制整个经济市场。

    他把一个人留在身边的方式,就是下意识地想要控制。

    “他们情况不一样。”

    “哪不一样?”

    “我以前是准备放过她,只要她幸福就行。不过,这已经是曾经的想法。现在,她已经是我的人。但是她却收了宁尧的花,和他去吃饭。宁尧就该死,他不应该知道我的心思,还想要靠近我的人。”

    傅阎烬将烟灭掉,他手上好像还有她的温度。他没有办法知道,孟甜牙离开后的生活。

    他待在天堂已经回不去地狱,他无法再去体会那种孤独。

    曾经觉得自己不能保护好她。

    可后来,站上位置了,却又觉得,黑暗得可怕的自己,又怎么配得上这么干净的她。

    到现在,他只想永远将她护在身下,只认她,不管怎么样都要她。这种念头是植入到脑里的,命中注定的缘分。想忘都忘不掉,这种可怕的贪恋渐渐滋长,覆水难收。

    “宁尧,罪不至死。沈家和孟家最近的股票危机,还有海外资产问题,你做的?我只能说,有些时候,会不会孟甜牙压根就不希望你这么做?你应该换种方式留住女孩子。让她心甘情愿的爱你。”

    傅阎瑛不再多说什么,傅家权势通天,想做什么又有谁拦得住呢。

    从好久之前,她就知道。

    总会有一个女人,一个像他曾经母亲那样的女人,来填补傅阎烬心里缺失的安全感。

    没有得到,就渴望。

    得到,就无法脱离。

    这是他的致命伤,越是薄情的人在某些地方越是变态的执着。

    他心口有痛。

    傅阎瑛知道,哥哥虽然沉默,但是有关孟甜牙的事或者建议,他都会认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