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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手足定心安

    李逍遥体内“九阳神功”内力运转如意,这句“还能伤我兄弟否!”远远送了出去,顷刻间,整个少林寺上下僧众,皆听到此话,寺外众人,只觉得头昏耳鸣,两眼发黑,少室山间,回声阵阵,经久不息。

    徐长老见李逍遥公然挑衅,只当李逍遥年少气盛,不由得出言调解,他呵呵笑道:“李兄弟人品武功,那自然是没得说的,我丐帮上下皆愿作保。但少林寺身负中原武林之望,寺中各位大师,皆是佛法高深的大德高僧。若是咱们侠义道上的好朋友起了误会,自相纷争,实为不美。老徐我愿意做个和事佬,咱们把酒言欢,消除误会,仍然还是好朋友,如何?”

    李逍遥客客气气向他行礼,说道:“徐长老乃是江湖前辈,如此温言客气,是对在下的爱护,我自然不能不听,只是半年前,我大哥夜入少林,并非为行刺玄慈方丈而来,却被少林三位玄字辈高僧围攻,将他打伤。又广传消息,引得一众江湖豪杰千里追杀,这件事,做兄弟的,却不能不管。”

    他刚刚说完,却听一旁有人说道:“李少侠,乔峰身份之事,早已传遍天下,他上少林行刺玄慈方丈报仇,也合情合理,却不知你有何证据,说他夜入少林,却并非行刺报仇呢?”

    萧峰一把揽过李逍遥,笑道:“二弟,做大哥的,岂能躲在兄弟背后?”他抬腿上前,昂然而立,一双虎目环视四周,威风赫赫,夺人心魄。一时间,少林寺大门外一片平地中,上百人的江湖豪侠寂静无声。

    只听得萧峰爽朗说道:“太湖的邓大哥,我已探明了身世。现下认祖归宗,乃是契丹人萧峰了。”

    那位说话的邓大哥,见萧峰看来,低下头去,不敢答话。萧峰对着武林群豪,放声说道:“在此地的,有不少都是萧峰的亲朋故旧,至交好友,当知萧峰为人,若我做了何事,便是千夫所指,也绝不会抵赖不认。当初夜闯少林之事,千真万确,但刺杀玄慈方丈,确实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萧峰若要寻玄慈方丈抱杀母之仇,必当堂堂正正,前来少林挑战,与玄慈方丈在天下人面前一决生死,又怎会行此鬼蜮伎俩?”

    他说到这里,在场不少人心中“咯噔”一下,心说:好嘛,萧大爷你现在可不就是堂堂正正来闯少林寺山门了么?

    一旁吴长风心直口快,连忙喊道:“乔帮…萧…兄弟,你可莫要乱来,玄慈方丈与汪老帮主,也对你有恩,咱们是好汉的,可不能只管报仇,却要做忘恩负义的混账事!”

    萧峰听他一时口快,差点喊出“帮主”二字,临了又匆匆改口,情急之下,一声“兄弟”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实在是由心而发,做不得假。他回头望去,丐帮一众人等,皆满脸担忧之色,看向自己,不由的眼眶一红,鼻子发酸,连忙抬头望天,免得落下泪来。

    他等了片刻,待心情平复,对吴长风拱拱手,说道:“吴大哥好意,萧峰心领了,还请丐帮的众位兄弟放心,今日萧峰并非为此而来。”徐长老摇头道:“唉,造孽啊!”

    萧峰接着说道:“萧峰今日此来,便是就此事与少林众位高僧与天下英雄做个交代,少林寺的众位高僧,还请现身一见,往事种种,萧峰自会说明,天下英雄,俱为见证!”

    话音未落,少林寺寺门大开,玄慈方丈当先而出,身后跟着一众玄字辈高僧。再往后,却是两名番僧为首,领头一人,正是吐蕃国师,大轮明王鸠摩智,身后跟着几名中原和尚,显得不伦不类,甚是怪异。玄苦与玄寂大师立于这群人身后,众人看去,更像是押解犯人的做派。

    玄慈方丈出门站定,环视四周,与身后一众大师双手合十为礼,说道:“阿弥陀佛,多谢众位武林英豪,今日驾临鄙寺,玄慈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他抬头看向萧峰,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种种果,皆是昨日因。萧施主不知身世,数十年懵懂,皆是因老衲一时失察所致,便是真要为令尊令堂报仇,老衲也绝无怨言。”

    萧峰拱手说道:“玄慈方丈,那日我确实夜入少林,但当时我心中念头虽然千头万绪,但实在并无对方丈大师无礼的打算。”

    一旁玄难说道:“哼,你现在说的倒是轻巧,那与你一道之人,先盗走了少林达摩祖师手书的天竺文《易筋经》,又潜入方丈师兄禅房,欲行不轨,你又作何解释?”

    萧峰叹道:“当时我本身独身而来,却与那人巧遇,我与她曾有一面之缘,便出手营救。谁知萧峰不自量力,还是败在少林高僧手中。后来我才知道,她盗取那天竺文的《易筋经》,只是心有不忿,故意与少林作对,潜入玄慈方丈禅房,却是为了萧峰。”

    一旁玄难上前,站在萧峰身前,冷笑道:“你这话自相矛盾,实在难以取信于人。”

    萧峰点头道:“不错,那人曾在无锡杏子林见众人拆穿萧峰身世。事情关键便是来自于玄慈方丈的一封信笺。她有心为我验明真伪,居然甘愿冒险,潜入玄慈方丈禅房,想取得玄慈方丈墨宝,与我一观。机缘巧合之下,又被我所救。其中种种,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萧峰今日自辩,也确实拿不出什么证据……”

    他说到此处,嘴角上扬,面带微笑,李逍遥只觉得一阵恶寒,仿佛有一缕清风,轻轻抚摸自己的头顶。

    接着便听萧峰话锋一转,高声说道:“不过万幸,她现在已然是萧峰妻子,我与她夫妻一体同心,不论她做了什么,算在萧峰头上,那也不算是冤枉了萧峰,今日少林众位高僧不论想要如何了结此事,我萧峰便站在此处,一力承担!”

    阿朱走上前来,轻轻拉住萧峰手掌,与萧峰并肩而立,笑道:“我家夫君,乃是当世豪杰,平生行事,自当横行无忌,纵横天下。怎可为一小女子,与人低三下四的做出解释?”

    萧峰回头看了看她,笑道:“好!那便不解释了,若是大家不肯善罢甘休,咱们便血战一场,反正你我生死总在一块儿就是。”说完,阿朱从腰上解下一个羊皮水囊,打开塞子,轻轻喝了一口,又递与萧峰,萧峰拿起水囊,大喜道:“这不是二弟的‘绿蚁酒’嘛?你全都偷来了?”阿朱笑着点头,说道:“夫君喜欢就好。”萧峰哈哈大笑,一手拉住阿朱,一手倒持水囊,抬头狂饮不止。

    王语嫣站在慕容复身后,看着萧峰与阿朱夫唱妇随。悄悄瞟了一眼慕容复,心中暗自想到:若是表哥能如此待我,我便是现在死了,也总归是高兴的。她盯着慕容复目不转睛的看着,可慕容复始终不曾回过头来,王语嫣心中不免黯然。

    李逍遥看着符敏仪,欲哭无泪。符敏仪笑道:“你喝酒便如喝水一般,那点‘绿蚁酒’还不够你漱口用,阿朱亲口来求,我难道还要为了你这点酒水,去折了她的面子?”

    李逍遥叹了口气,对段誉说道:“三弟啊,二哥一夜回到解放前,现在身……嗯?三弟?三弟!”却是段誉正痴痴看着王语嫣,见到王语嫣含情脉脉看着慕容复,心中正在自顾自的黯然神伤,哪里还理会得上李逍遥痛失美酒之苦?

    萧峰痛饮一番,正觉得精神振奋,对在场群雄望去,说道:“有何人想上来要个交代的,便只管来吧!”群雄被他神威所慑,居然无一人敢上前动手。

    玄慈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萧施主夫妇虽然不敬少林在先,但我少林也曾打了萧施主一掌,此事本当就此了结。然而此刻我少林忝为地主,只能请萧施主夫妇留在少林,小住数日,待过后查明真相,自当恭送二位离开。”

    萧峰将李逍遥藏了许久的美酒喝了精光,正是战意高涨之时,他大笑道:“多说无益,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左手仍然拉着阿朱,右掌忽的拍出,直取玄难前胸,玄难曲臂格挡,甫一与萧峰手掌相交,只觉得萧峰一掌之中刚中带柔,变化莫测。劲力变化之巧妙,竟难以言表。他连忙身如舵摆,上下相随,用出一招“怀中抱月”,两臂向内,双掌掌心相照,将萧峰这一掌拦住。

    这一招之后,玄难只觉得双手发麻,臂骨隐隐作痛。萧峰这一掌看似随意,用的却是他在灵鹫宫中,自天山童姥处学来的,发力使劲的窍门。他见一掌之下,玄难应对得体,寓守于攻,不由得大声喝彩,喊道:“好俊的‘罗汉拳’!”阿朱抽出手来,朗声说道:“夫君只管放开手脚,天下英雄俱在,谁也不会为难我这么个女子妇人。”

    萧峰双手握拳,喝道:“萧峰拳法粗鄙,还请大师指点!”他进步出拳,右拳刚至,左拳又到,双拳翻飞,连绵不绝。众人看去,这拳法在场之人全都识得,原来竟是一路最是普通不过的“太祖长拳”,这路拳法相传为太祖皇帝从军时所创,大宋开国百余年,全国上下,早已传遍,就是街头卖艺的武师,也都会了。

    玄难见萧峰用出“太祖长拳”,法度森严,劲力充沛。居然不弱于一门精妙至极的武林绝学,心中实在佩服。低吼一声,以“罗汉拳”与萧峰对攻。两人拳风烈烈,片刻间便对了十余招。萧峰猛地喊道:“着!”右拳横摆,荡开了玄难拳架,左拳自上而下,向玄难右肩砸来。

    玄难一挥衣袖,内力鼓荡之下,衣袖膨胀开来,与萧峰左拳狠狠撞在一起,只听“砰”的一声,萧峰收拳后退,玄难衣袖受了二人合力一震,片片碎裂,劲风吹起,漫天都是衣袖碎片,便如一群黄色彩蝶,绕着二人飞舞一般。玄难衣袖之下,露出一条干瘦长臂,这下他衣袖碎裂,这“袖里乾坤”自然是再也用不出来了。

    萧峰不为己甚,拱手道:“大师衣衫老旧,不堪重负,此非战之罪。咱们便算是平手吧。”玄难摇摇头,说道:“阿弥陀佛,胜便是胜,败便是败,掩耳盗铃,自欺欺人,难道另有一番风味么?”说完,他头也不回,退回到玄慈方丈身后,阖目而立,不再说话。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玄痛手持一对戒刀,走上前来,微微颔首,温言说道:“老衲少林玄痛,还请萧施主夫妇暂留数日,一观少室山风景。”李逍遥抱着玄铁剑走了过了,说道:“玄痛大师,咱们又见面了?”玄痛笑道:“前番多亏李施主镇压住了丁春秋,否则咱们大大小小的一群和尚,只怕难免损伤。如何,李施主要指点老衲几招?”

    李逍遥笑道:“少林玄慈方丈自有玄字辈的师兄弟相助。我家大哥,也有义结金兰的义弟出头。”他手持玄铁剑,剑尖指地,双脚不丁不八的的站着。玄痛见了,竟自觉无法出招。大感头痛之余,也笑赞道:“如此神剑,不愧‘镇西戎’之名。

    话一说完,他右手戒刀立于胸前,左手戒刀横刀向李逍遥腰间抹来。李逍遥不格不挡,玄铁剑猛的刺出,点向玄痛左手臂弯,玄痛见左手再向前进招,未及伤敌,对方长剑便将自己手臂砍断,连忙左手戒刀回撤护住身体左侧,右手戒刀中宫直进,当面向李逍遥砍来,李逍遥顺势以剑身贴住玄痛右手戒刀,玄铁剑向左一引,玄痛只感到一股巨力涌来,右手戒刀不自禁的随着玄铁剑荡开来,他心中大惊,此刻他中门大开,李逍遥随意出剑,便能取了他的性命。

    玄痛急忙用左手使了一招“腰缠玉带”,护住身体,同时向后退了一步。一众玄字辈高僧见了,心中惊恐,这玄痛大师,自谦天资不足,专一苦修少林寺绝技“破戒刀法”,狠准威猛,招招都是攻势。似这般与人交手,三招内便后退自守,众人数十年来从未见过。

    玄痛退了一步,兀自不服,正想上前还击抢先,谁知刚刚上前半步,却见李逍遥玄铁剑遥指自己右肩,这里正是这招“腰缠玉带”的破绽处,他不及前进,连忙又退了一步,李逍遥跟着前进半步。玄痛再上前去,一招“如彼伐树”,刚刚使出,又见李逍遥玄铁剑早已等在自己腹部,自己若是继续使这招“如彼伐树”,戒刀离李逍遥还有半尺,自己小腹早已撞在剑尖。他不得已,只得又大退一步。

    众人见玄痛趋前半步,又急匆匆后退,一招刀招也不曾使完,见识低微的,只是觉得奇怪。有那眼光独到的,纷纷骇然,只觉得少林玄痛处处受制于人,每每出招,都只能后退自保,否则生死便要操于李逍遥之手,如此神异剑术,简直闻所未闻。

    玄痛一连变了九招,皆是向前半步,出了半招,便要撤招后退一大步。他连连番变招之下,毫无作为,心中急切,竟然不管不顾,左斩右削,用出了一招“舍身刀”。玄慈见了,大声喊道:“师弟,不可!”待要出手,却已然不及。

    这招“舍身刀”,乃是“破戒刀”中,与敌同归于尽的招式,玄痛外柔内刚,平日里看似随和,实则内心刚烈无比。此刻情急之中,居然用出此招,实乃出人意料,少林众高僧毫无准备,救援不及。

    李逍遥将玄铁剑斜着刺出,剑柄处剑格横摆,锤向玄痛右手手指,剑身贴着玄痛左手戒刀向下抹去,向玄痛左手手指削去。剑尖顺势刺向玄痛胸前,剑尖晃动之间,将玄痛胸前的灵墟、肩窗、神封三处要穴尽数笼罩。

    玄痛此刻听到玄慈召唤,重复清明,又见自己双手手指及胸前要穴皆在李逍遥这一剑威胁之下,连忙松手,弃下双刀,向后跃出。

    “当啷”两声,双刀落地,玄痛微微一笑,合十道:“阿弥陀佛,玄苦师兄曾夸赞李施主剑法如神,非人力所能敌也,老衲当场只当玄苦师兄夸大其词,此刻看来,却是老衲坐井观天罢了。”

    李逍遥笑道:“不敢当大师如此夸赞,承让了。”

    他收剑退到一旁,段誉终于回过神来,他兴致勃勃的小跑过来,对着一众玄字辈高僧,恭敬行礼,说道:“萧峰三弟,段誉见过诸位大师。”

    一位满面红光,神色慈祥的高僧站了出来,说道:“呵呵,段施主天真烂漫,老衲玄渡,便和段施主亲近亲近吧。”

    他面带微笑,右手拈起拇指、食指与小指,动作轻柔,似缓实急的一连弹了三下,段誉曾在天龙寺里,见过鸠摩智施展这门拈花指法,但他当时对其中各种奥妙全然不懂。此时他在灵鹫宫中,收李秋水与无崖子的指点,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见对方动作柔和,指力却极是强劲,凝而不散,隔空点向自己胸前紫宫、玉堂、膻中三大要穴。左掌立于胸前,右手拇指竖起,内力自“少商穴”涌出,一招“少商剑”直冲过去,将对方三股指力冲散。

    “少商剑”余波未停,玄渡见了,脸上笑容更盛,手掌一翻,掌心向上,食指扣于拇指之下,轻轻弹出,这第四道指力击在“少商剑”剑气之上,终于将那“少商剑”消弭于无痕。

    他身上早已受了内伤,此时强行出指,便觉得心肺处犹如火烧,面色赤红,猛的咳嗽起来。段誉心善,见玄渡咳嗽的厉害,连忙停手,走上前去,将玄渡扶住,急着问道:“大师,你没事吧?晚辈不慎伤了大师,实在是罪过,罪过。”

    玄渡轻轻拍了拍段誉的手,笑道:“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果然不凡,老衲便是身体无恙,也是打不过段施主的。”

    一旁鸠摩智嗤笑一声,说道:“少林武功,依小僧看也不过如此。”段誉听了,怒目而视,说道:“大轮明王慎言,在下对少林寺及各位高僧,一向仰慕的紧。”

    鸠摩智哼了一声,说道:“惺惺作态。”段誉恨恨道:“大轮明王佛家打扮,内力却用着我师门的玄门神功,却不知天下人知道了,该作何感想。”

    鸠摩智一惊,说道:“段公子莫要胡说,小僧何时用了玄门神功?你师门为何,小僧可是闻所未闻。”

    段誉哼了一声,说道:“奉师门之命,收回流落在外的‘小无相功’,大轮明王还请仔细了!”说完,段誉施展“凌波微步”,身姿飘逸,将鸠摩智困住,同时“六脉神剑”齐出,射向鸠摩智周身各大要穴。

    鸠摩智见了,连忙以“火焰刀”应对,可此时的段誉,经过无崖子与李秋水的调教,“凌波微步”再不是死记硬背,照本宣科,临阵对敌,段誉将“凌波微步”的种种妙用一一使出,鸠摩智只觉得四面八方全是段誉身影,他出招攻向段誉时,每道身影皆为虚幻,到了段誉出指攻他时,每道身影又都发出无形气剑来,让人防不胜防。

    旁边慕容复见了,心中更加烦闷,心想:书呆子的这两门武功原来如此相得益彰,配合起来,威力更胜十倍不止,我若是对上了,该如何破之呢?

    鸠摩智苦苦应对,“火焰刀”毫无保留,但效果实在不佳,不多时,便已身中数指。只是段誉宅心仁厚,对杀伤人命实在抵触,是以每每“六脉神剑”指力及身,都无意间偏了半分。如此一来,鸠摩智身上仅仅受的皮肉之苦,并未伤及要害。只是大家看他衣衫褴褛,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样子,实在可怕,对段誉反倒更加害怕起来。

    鸠摩智又出了几招,身上左肩,右臂,左臀处又中了三剑,三个小小血洞,泊泊的流出鲜血来,他猛的跃起,退回所在人群,一手抓住一个与他同行的中原和尚,一左一右向段誉掷去,段誉以“凌波微步”先左后右的救人,鸠摩智不敢回头,急奔而逃。段誉再想拦截,已然不及,他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对李逍遥说道:“二哥,你和两位师父布置给我的功课,跑了。这可怎么算?”

    李逍遥哈哈一笑,说道:“鸠摩智又不是高等数学,该怕的是他,三弟你怕什么?”

    他回过头来,对玄慈方丈说道:“玄慈方丈,少林与我大哥的各种纠纷,就此作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