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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堕落者

    “姓名?”

    “陈响。”

    “年龄?”

    “24。”

    “性别?”

    陈响捂着头,一脸苦恼,“警员同志,我现在状态很不好,请你认真点好吗?”

    胖警员一脸正经,“我们很认真,这是常规流程。”

    “……”

    “有人举报你故意伤害他人,说吧,把你知道的简单叙述一遍。”瘦警员拿出一叠文件纸,握着笔,示意陈响说话。

    “警员同志,是这样的,昨晚,我妈她不是我妈,不,她估计连人都不是,不对…现在我家里有个冒充我妈的类人生物,对了,可能还有一个长得和我很像的人,也不是人,你说的那事,如若真有,那绝对是那家伙做的……

    晚上还有人要杀我,我一锤子,黑色的血,满地都是,那群家伙还很会跑,跟影子一样…你一定要救我,警员同志。”

    说到这里,陈响的语气开始哆嗦起来。

    瘦警员听完,只是简单记了几笔,然后转身走出审讯室,对另一个人耳语,“现在里边自称陈响的家伙可能卷入了禁忌精神事件,看他那样子,也有可能是个疯子。”

    “在事件未定性之前,先通知特别行动组吧,把他单独隔离到禁闭室,让专业人员过来检测他的精神量级,绝对不能轻视。”一名老者沉声道。

    警视院高楼层房间内,顾晴看着窗外的风景,接通电话后,表情严肃起来,“新和警察署的人发现了疑似禁忌精神接触者,走吧,把他家人单独控制一下。”

    白沐安操作起眼前的仪器,“我把位置定位发送给你们了,卫星地图联合精神绞杀系统在位置地果然发现了密集精神源。”

    顾晴没多说话,带着齐铭等人准备出动。

    走之前,她忽然问了声,“那个嫌疑人叫什么名字?”

    白沐安看了下屏幕,口齿清晰地吐出两个字,“陈响。”

    禁闭室内,随着精神分析仪器上的数值来回摆动,最后停在一个稳定的安全绿区,外面的警员总算是叹了口气。

    “警官,可以放我出去了吗?”陈响喊道。

    就在胖警员打算进去解开他的手铐时,情绪才平复不久的陈响瞳孔夸张地放大。

    只见地面钻出一团黑影,在地面上如墨一般荡漾,开始塑形,扩散,最后形成一个完整的人型,一切,都复制得完美无一。

    眼前的‘陈响’笑了笑,他双手插兜,走过来,看着目瞪口呆的陈响,开始环视周围的环境,“你好啊,陈响,终于见面了。”

    对方用额头抵住自己的额头,表情浮夸,“昨天,你打我打得好痛啊,连妈妈都敢差点下手。”

    说着,对方单手抓住了自己的喉咙,掐住。

    “你到底是谁……离开我们家。”

    ‘陈响’松开手,低头大笑,“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昨天你和别人打架了。”

    ‘陈响’拍了拍手,癫狂地笑着,“没错,有个酒徒拉着个姑娘不放,我觉得好玩,就一拳一拳地砸在他脸上,那种感觉,就像在打沙包,那家伙一直叫,他越叫我越兴奋,可惜爸来了,才放了他一马。”

    “你做的屁事要我擦屁股,你他妈……”

    刚想迈出禁闭室的专业人员忽然停下脚步,手中原本安静的仪器突然开始开出鸣声和红光,上面的数值开始飙升,最终,整台机器直接报废。

    胖警员受到命令,立刻停下手中的转移工作,他看着眼前陈响对着空气胡乱自言自语,立刻转身离开。

    陈响看着隔着玻璃外的一群人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警官,他就在这里,抓他,你们愣着干什么,我很正常!”

    ‘陈响’坐在桌子上,“他们是看不见我的,想知道答案?直视我的眼睛。”

    只见对方深褐色的瞳孔开始变红,一股来自远古神秘的力量瞬间通过眼神搭建的桥梁侵入,‘陈响’融化成一团黑水,开始攀附在陈响身上,如胶如漆。

    陈响捂着头,剧烈的痛苦让他险些精神崩溃,记忆里的画面不断重现,然而,最可怕的一幕还是被这股力量揪了出来。

    昨夜的一切,假笑的母亲……

    不远的门外,顾晴正带着探员火速赶来,她看了眼胖警员,对方会意道,“领导,现在里面的情况不容乐观,陈响在里面捂着头疯言乱语,这个C级禁忌精神检测器都报废了,怕是后面得当做堕落者来处理。”

    顾晴透过特制的玻璃往里一看,冰冷的眼神略有触动,然后扭头离开,右指按动右耳上的传话器,“齐铭,那边的嫌疑人员控制工作进展如何?”

    “完全没问题,马上就到。”

    另一个房间,一个鼻青脸肿的飞机头男正在诉苦,“警员同志,您不是说把罪犯控制住了么,您看,这啥时候能当面见一下,我就私下和解,也不讹他,再怎么说您看我这英俊的脸被打成这样,医药费是绝对少不了了,还有精神损失费,误工费……”

    林队看着这家伙还喋喋不休,制止道,“张彪,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在局里见了,你庸给我来这套,该处理的我们会处理,不偏袒也不放过。”

    随后,林队的手机忽然响起,接了通电话后,表情开始严肃起来,“好的,我知道了。”

    张彪眼看似乎有点希望,搓着手,满脸堆笑,“长官,您说,案情是不是有发展了?”

    林队朝警员使了个眼色,很快两人齐步上前,把张彪给拷上。

    “诶,不是,林队,你这怎么办事的,我是受害者,您抓我什么意思?”

    “有人实名举报你涉嫌猥亵,请吧。”

    室外,张娟丽掩面而泣,陈大海在一旁安慰她,受到无精神异常情况报告后,几人总算松了口气。

    “大海,我真不知道昨天怎么就那么冲动,对不起……”

    陈大海拍着她的背,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陈响,也不知道他卷入什么事件,突然就被警视院的人传话了。

    脑海一转,他忽然想起昨晚看着有人倒在雨中哀嚎,然后不远处就看见儿子,想到这里,他紧蹙的眉目开始舒展。

    瘦警员拿了个一次性纸杯,从饮水机里放了点热水配冷水,然后递到顾晴面前,“领导,辛苦了,您喝点水润润喉。”

    顾晴认真的眼神脱离手中的报告,嘴角微微提起,露出一个礼貌而体面的微笑,“谢谢。”

    “不成事,不成事。”瘦警员脸上微微泛红,看起来有几分腼腆,然后似乎不知道该说啥,只好往一旁站着。

    忽然,顾晴叫住了他,“小刘,我有个朋友,卷入一个小案件中,昨晚,新和大道万和超市附近,一起猥亵案,她说有人见义勇为,把施暴者打了。”

    她扭头看向禁闭室的方向,“这两起案件在时间地点上高度重合了。”

    “领导,陈响的确是卷入猥亵事件的第三人。”

    齐铭走了进来,脸上依旧毫无表情,曾被底下人偷偷叫作冷面怪,又由于长相优越,执行秘密任务时颇受少妇青睐。

    “能不能先把猥亵事件定性处理了,再解决陈响的疑似禁忌精神感染事件。”顾晴撩开头发,看了眼时间,看向齐铭。

    齐铭不为所动,“两个事件不在同一个优先级,顾晴小姐,之前在处理堕落者时,能够让C级禁忌精神检测器数值超载的人不超过十个,我已经向上级和精神研究院请示,不确定他的感染数据,与他相关的其余事件处理将会延后。”

    “顾晴小姐,他不值得你犯低级错误。”齐铭目光如炬。

    “我调了监控和他的个人资料,比起堕落者,他更像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齐铭总算妥协了,最后补充道,“看来你是又使用时空观测能力了,好,虽然陈响不是清除目标,但是我们得按规矩办事。”

    禁闭室内,陈响承受不住侵入力量,倒头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