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生第一个目标是行医
“一天到晚都在瞎想什么呢！”
桐姨嗔怪着，还是认真的查看了平儿的喉咙，那里的确有一个若有若无的疙瘩，随着平儿呼吸说话上下移动，桐姨的眼神里隐隐有些复杂起来，却还是劝说着：“别瞎想，什么事都没有！”
“哦。”平儿放心了，他相信，只要桐姨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门外，冰儿忽然慌慌忙忙的跑过来：“桐姨，桐姨，早产了！你快去看看吧！”
“谁早产了？……”桐姨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梨花堂里，是谁可能早产。但还是赶紧去拿了药箱，跟着冰儿出了门。
“就是三个月前刚来的，怀着孩子被婆家赶出门的那个，那个谁！哎呀，刚才还在菜地里帮忙种菜，忽然就把孩子生下来了！”
平儿看着桐姨和冰儿急匆匆的走远，跟在门口稍微愣了一下，也追了过去。
虽然一般桐姨出诊都不会带上她，但说不定这次有需要用到她的地方呢？自己若想跟着桐姨学会这一身救人治病的本事，那当然也要好好主动表现。
菜地里，刚生产完的妇人虚弱的躺在泥地上。
一旁的湘姨跪坐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抱着用衣服裹着的刚出生的婴儿，看见桐姨来了，急切的大喊大叫，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桐姐你快来啊！这孩子怎么说生出来就生出来了！吓死人了！”
桐姨接过婴孩，看了一眼孩子和妇人，还好，母子平安。
松了一口气：“没事！妇人生孩子也是各种各样的，有一些人，的确是会比正常人都快些！只要都平安就好！”
听说母子平安，平儿也跟着放松下来。这才注意到菜地里一片狼藉。
满地的水迹混着污血，一地的泥泞。湘姨和产妇衣衫不整，遇到这意外情况，也完全顾不上仪表举止了。幸好这里是梨花堂，方圆十里都不会有男子。否则这场面也是尴尬非常了！
“先把大姐扶到屋里！冰儿，叫人烧热水，多烧些！一定要烧开！清洗和断脐带都需要用！”
“哎。”冰儿答应着跑开了。听到需要帮忙，平儿赶紧凑过去，和湘姨一起，扶起了产妇。
“平儿，你怎么也跟来了？”桐姨这时候才发现，平儿居然也在。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
“我，我想来帮忙。”平儿底气不足，声音越说越小。
“别捣乱了，快回去！这儿不需要你帮忙！”桐姨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不悦。
“……”平儿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放开手。不仅没有放开，甚至还握的更紧了些。
“哎，疼……”虚弱的产妇，耐不住平儿的蛮力，忍不住出声。
平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慌张的松开了手。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冰儿都可以帮忙，我和慧儿就不能！”平儿忽然觉得特别委屈。她想不通，学医是自己的最后一条出路，为什么桐姨不让她走？
桐姨一愣，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平儿会忽然如此，脸上的神色也是复杂的变了几变。
“原因，原因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慧儿有腿疾，不便采药不便出诊。你也是，自小就有顽疾，接触别人就会出红疹子，还是会传染的，这样的体质怎么能从医呢？”
平儿不做声了。是的，自己就一身怪病，怎么能从医呢？呵呵，行医这条路，终究也是走不通的。自己这一辈子，都注定是个废人了吧！
这天晚上。平儿在自己的房间难过了很久。哭的累了，方才睡去。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桐姨却在为了她，难以入眠。
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辗转反侧之后，桐姨终于还是从床上爬起来。悄悄的拿出了藏在柜子里的一小罐好酒，满满的倒了一杯，轻轻的放在了窗台上。
没有供桌，没有牌位，一杯自酿的酒，这便算做在祭拜自己的故友了。那是数年前桐姨曾经最好的姐妹。
“云儿。今天，发生了些事情。”桐姨顿了一顿，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碎发，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今天梨花堂里又新生了一个孩子。很可爱，很健康的孩子。”
“这么多年了，梨花堂每次有婴孩出生。我就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你。因为我认识的人当中，你可是最喜欢孩子的！”
桐姨轻轻的笑了笑，像是想起了曾经开心快乐的少女时光。但很快神情又暗淡下来，说出口的话也已经是另一件事：“你知道吗？平儿长大了。我真的快藏不住他了！”
桐姨看了看窗外的天上，今天的云朵不多，那里有着明亮的月亮。她看着洁白如玉的月儿，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像这明月一样，扫清万千烦恼，保持内心的清明。
只可惜，这么些年来，自己越来越困惑了，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桐姨饮下一杯酒，问出自己无论如何思考都难以抉择的问题：“你说，我是应该主动告诉他，还是等他自己去发现，其实他是个男孩子呢？”
月亮明晃晃的，孤高冷冽。凉风习习中，树影晃动。
没有人路过，没有人听见，自然也没有人能够给出她答案。自己藏下的秘密，终究只有自己去苦恼。
第二天早上，平儿迷迷糊糊的醒来，熟悉的瘙痒感让自己发现事情不妙。
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又起红疹了！
犹豫了一下，还是赶紧去敲了桐姨的房门。
桐姨打开门，看见满身红疹的平儿，立刻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便去给平儿配药。
“桐姨，我错了。”平儿搓着衣角站在一旁，看着忙碌的桐姨，主动认了错：“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桐姨又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说什么。
平儿搓了搓手指头：“昨天的那个……，她不会也染上红疹吧？还有刚出生的娃娃，若是也染上，那就槽了……”
桐姨终于开了口：“那边你就不用操心了，等会儿我会过去看看。你这几天，老老实实呆在屋里。等红疹过去。”
“嗯。”其实不用桐姨交代，平儿也知道，这几日肯定又是不能出门了。毕竟这从小到大时不时就来一次的红疹，怎么处理自己也是很熟悉了。
桐姨熟练的把配好的草药倒入药罐子，加水点火熬上，看了看站在门口盯着地面手足无措的平儿，眼神中慢慢浮现出无限的温柔：“小小年纪，整天瞎愁什么呐！你以后能去哪儿，我还能不帮你想着？”
桐姨嗔怪着，还是认真的查看了平儿的喉咙，那里的确有一个若有若无的疙瘩，随着平儿呼吸说话上下移动，桐姨的眼神里隐隐有些复杂起来，却还是劝说着：“别瞎想，什么事都没有！”
“哦。”平儿放心了，他相信，只要桐姨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门外，冰儿忽然慌慌忙忙的跑过来：“桐姨，桐姨，早产了！你快去看看吧！”
“谁早产了？……”桐姨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梨花堂里，是谁可能早产。但还是赶紧去拿了药箱，跟着冰儿出了门。
“就是三个月前刚来的，怀着孩子被婆家赶出门的那个，那个谁！哎呀，刚才还在菜地里帮忙种菜，忽然就把孩子生下来了！”
平儿看着桐姨和冰儿急匆匆的走远，跟在门口稍微愣了一下，也追了过去。
虽然一般桐姨出诊都不会带上她，但说不定这次有需要用到她的地方呢？自己若想跟着桐姨学会这一身救人治病的本事，那当然也要好好主动表现。
菜地里，刚生产完的妇人虚弱的躺在泥地上。
一旁的湘姨跪坐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抱着用衣服裹着的刚出生的婴儿，看见桐姨来了，急切的大喊大叫，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桐姐你快来啊！这孩子怎么说生出来就生出来了！吓死人了！”
桐姨接过婴孩，看了一眼孩子和妇人，还好，母子平安。
松了一口气：“没事！妇人生孩子也是各种各样的，有一些人，的确是会比正常人都快些！只要都平安就好！”
听说母子平安，平儿也跟着放松下来。这才注意到菜地里一片狼藉。
满地的水迹混着污血，一地的泥泞。湘姨和产妇衣衫不整，遇到这意外情况，也完全顾不上仪表举止了。幸好这里是梨花堂，方圆十里都不会有男子。否则这场面也是尴尬非常了！
“先把大姐扶到屋里！冰儿，叫人烧热水，多烧些！一定要烧开！清洗和断脐带都需要用！”
“哎。”冰儿答应着跑开了。听到需要帮忙，平儿赶紧凑过去，和湘姨一起，扶起了产妇。
“平儿，你怎么也跟来了？”桐姨这时候才发现，平儿居然也在。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
“我，我想来帮忙。”平儿底气不足，声音越说越小。
“别捣乱了，快回去！这儿不需要你帮忙！”桐姨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不悦。
“……”平儿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放开手。不仅没有放开，甚至还握的更紧了些。
“哎，疼……”虚弱的产妇，耐不住平儿的蛮力，忍不住出声。
平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慌张的松开了手。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冰儿都可以帮忙，我和慧儿就不能！”平儿忽然觉得特别委屈。她想不通，学医是自己的最后一条出路，为什么桐姨不让她走？
桐姨一愣，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平儿会忽然如此，脸上的神色也是复杂的变了几变。
“原因，原因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慧儿有腿疾，不便采药不便出诊。你也是，自小就有顽疾，接触别人就会出红疹子，还是会传染的，这样的体质怎么能从医呢？”
平儿不做声了。是的，自己就一身怪病，怎么能从医呢？呵呵，行医这条路，终究也是走不通的。自己这一辈子，都注定是个废人了吧！
这天晚上。平儿在自己的房间难过了很久。哭的累了，方才睡去。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桐姨却在为了她，难以入眠。
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辗转反侧之后，桐姨终于还是从床上爬起来。悄悄的拿出了藏在柜子里的一小罐好酒，满满的倒了一杯，轻轻的放在了窗台上。
没有供桌，没有牌位，一杯自酿的酒，这便算做在祭拜自己的故友了。那是数年前桐姨曾经最好的姐妹。
“云儿。今天，发生了些事情。”桐姨顿了一顿，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碎发，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今天梨花堂里又新生了一个孩子。很可爱，很健康的孩子。”
“这么多年了，梨花堂每次有婴孩出生。我就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你。因为我认识的人当中，你可是最喜欢孩子的！”
桐姨轻轻的笑了笑，像是想起了曾经开心快乐的少女时光。但很快神情又暗淡下来，说出口的话也已经是另一件事：“你知道吗？平儿长大了。我真的快藏不住他了！”
桐姨看了看窗外的天上，今天的云朵不多，那里有着明亮的月亮。她看着洁白如玉的月儿，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像这明月一样，扫清万千烦恼，保持内心的清明。
只可惜，这么些年来，自己越来越困惑了，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桐姨饮下一杯酒，问出自己无论如何思考都难以抉择的问题：“你说，我是应该主动告诉他，还是等他自己去发现，其实他是个男孩子呢？”
月亮明晃晃的，孤高冷冽。凉风习习中，树影晃动。
没有人路过，没有人听见，自然也没有人能够给出她答案。自己藏下的秘密，终究只有自己去苦恼。
第二天早上，平儿迷迷糊糊的醒来，熟悉的瘙痒感让自己发现事情不妙。
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又起红疹了！
犹豫了一下，还是赶紧去敲了桐姨的房门。
桐姨打开门，看见满身红疹的平儿，立刻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便去给平儿配药。
“桐姨，我错了。”平儿搓着衣角站在一旁，看着忙碌的桐姨，主动认了错：“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桐姨又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说什么。
平儿搓了搓手指头：“昨天的那个……，她不会也染上红疹吧？还有刚出生的娃娃，若是也染上，那就槽了……”
桐姨终于开了口：“那边你就不用操心了，等会儿我会过去看看。你这几天，老老实实呆在屋里。等红疹过去。”
“嗯。”其实不用桐姨交代，平儿也知道，这几日肯定又是不能出门了。毕竟这从小到大时不时就来一次的红疹，怎么处理自己也是很熟悉了。
桐姨熟练的把配好的草药倒入药罐子，加水点火熬上，看了看站在门口盯着地面手足无措的平儿，眼神中慢慢浮现出无限的温柔：“小小年纪，整天瞎愁什么呐！你以后能去哪儿，我还能不帮你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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