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亲人
“也没什么。都是些小事。”申平含糊着，坐到了床边。
惠儿似乎忘了刚才说的已经很晚的话，也坐到床边，看样子兴致盎然：“平儿姐，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大部分是真的。”
“嗯，反正在外面生活应该是挺不容易的，你看看你现在，晒的这么黑，皮肤也粗糙了。”申平无话反驳，虽然他自己明白现在这副样子并不完全是生活艰辛所致。
“你现在是不是很厉害？”惠儿又问。
“厄……一般吧？比原来肯定厉害一些。”
“在千硕门学艺完成后，你还会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到时候才能知道吧？”申平含糊的回答着。
惠儿不再说话了，低着头，有意无意的一下一下的踢着床腿。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看惠儿没有离开的意思，申平提醒，总不能两个人就这么坐一夜。
“那个……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惠儿低着头，仍旧踢着床腿。
申平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这次回来，总觉得惠儿哪儿和以前不一样了，原本想着，毕竟四年过去了，不一样了也很正常。
但既然惠儿这么一提，自己也就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疑惑：“你，我，这次回来，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我为什么要不高兴啊？”惠儿反问。
“感觉你……冷淡了很多。”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惠儿没有反驳，而是忽然抬头，对上申平的眼睛，四目相对，惠儿的脸庞距离自己是那样的近，弄的申平不自觉的躲闪开去。
惠儿歪了歪头，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肯定有。不过算啦，不想说就不说吧！明明以前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我的！”
惠儿站起身，冷不丁的忽然附过身来拥抱住申平，在申平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又抽身离开：“欢迎回来，睡个好觉吧！”
被惠儿忽然抱住把申平吓了一跳。这个曾经熟悉如今却陌生的姑娘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在想什么呢！
躺倒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仍然难以平复。
“明明以前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我的！”惠儿的话又在耳边响起，申平猛的想起了一件往事。
腾地一下坐起来，不由的冷汗直冒。
水塘边，惠儿在水里扑腾着水花：“平儿姐，你也下来一起吧！”
“不行。你忘记桐姨说过，我身上很容易起红疹，而且会传染的。”平儿赶紧摆手。
“我不怕！”惠儿擦了一把脸：“再说你已经很久没有起过红疹了!说不定好了呢！”
“那……也不行。”平儿为难着：“我，我还有别的地方也和你们不一样。”
“对哦。”惠儿靠近岸边，抬着头，压低了声音：“你身上，那个包到底长什么样，我能看一下吗？”
“厄……桐姨说了不能让别人看见。”平儿还是为难。
“不让你给别人看，是怕别人笑话你！我又不会笑话你，给我看一下怕什么！”惠儿不以为然。
“……”
平儿觉得惠儿说的有几分道理。
“可是……桐姨……”
“你看我有什么事情从来都没有瞒过你，还好姐妹呢！你有什么事情也不应该瞒着我才对啊！”惠儿揪着嘴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好吧。”
申平此刻直接双手捂着脸坐在床上，这次是彻底睡不着了。
自己怎么会忘了这件事。
惠儿是除了桐姨以外和自己最亲近的人。虽然当年都是小孩子，所以什么都不懂。
但如今，惠儿已经是大姑娘了，再加上她那活泼外向的性格，肯定多多少少也接触过了男孩子。
她对自己的性别之事，只怕是已经有所察觉了。
极不安稳的一夜后，迎来的是第二天的相处。两个人保持距离的洗漱完毕，吃完早饭，逛了逛附近，聊一些不咸不淡的话。
午后时分，这份尴尬，终于随着桐姨的回归告一段落。
“平儿！”
桐姨看见站在院里的申平，眼皮微微一跳，却故作镇静的问：“你怎么回来了？”
也许是因为刚赶路回来风尘满身，也许是因为时光毕竟又前进了这好多年，桐姨看上去竟是苍老了许多。
“我……”
“她现在是千硕门的弟子了，回来拿身份证明。”惠儿快言快语的替申平作了回答。
“哦。”桐姨应了一声，这才走进院子，桐姨的身后是另一名弟子，平儿隐约还记得以前她好像叫冰儿，小时候总是叫嚷着学文太累，学武没天分，整天说想要跟着桐姨学医。
如今看来，自己的离开，加上惠儿的腿脚不便，于是她终于愿望成真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申平感觉刚才仿佛看到桐姨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失望。
其实他有那么一瞬间想冲过去抱着桐姨，然后告诉她自己一直想回来。
只是现在，这话无法说出口。
“金婆婆说了，平儿姐的事，等你回来再定。我一会儿就去跟她们报告，说您回来了！”
“好。”桐姨淡淡的回答着，卸下身上的药篓子递给冰儿。
冰儿接过药篓，二话没说拿到外面分类晾晒。
气氛有些奇怪，冰儿还是能感受的到的。
果然，直到晾晒完，都没有听见桐姨和平儿的一句话。
冰儿偷偷的伸头去看。桐姨坐在椅子上，平儿站在旁边，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对望着，压抑的能把胆小的人吓哭。
冰儿弱弱的告了别，便飞快的离开了这心脏都不敢使劲跳的环境。
该说些什么？平儿知道，明明有很多话应该说。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桐姨便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就这么一瞬间便记起了自己童年的全部，记起了桐姨眉眼的和善微笑，记起了桐姨拥抱自己的那份温暖触感，记起了桐姨唱歌谣的轻灵音调，记起了桐姨身上的混合药草的味道。
怎么处置自己？无所谓了！
能不能拿到想要的东西？不重要了！
如果桐姨现在说一句，别去千硕门了，留下来吧，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因为别的地方再好，那也只是像家，而这里才是真正的家！别的人再亲，也只是好似亲人，而桐姨才是真正的亲人！
惠儿似乎忘了刚才说的已经很晚的话，也坐到床边，看样子兴致盎然：“平儿姐，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大部分是真的。”
“嗯，反正在外面生活应该是挺不容易的，你看看你现在，晒的这么黑，皮肤也粗糙了。”申平无话反驳，虽然他自己明白现在这副样子并不完全是生活艰辛所致。
“你现在是不是很厉害？”惠儿又问。
“厄……一般吧？比原来肯定厉害一些。”
“在千硕门学艺完成后，你还会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到时候才能知道吧？”申平含糊的回答着。
惠儿不再说话了，低着头，有意无意的一下一下的踢着床腿。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看惠儿没有离开的意思，申平提醒，总不能两个人就这么坐一夜。
“那个……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惠儿低着头，仍旧踢着床腿。
申平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这次回来，总觉得惠儿哪儿和以前不一样了，原本想着，毕竟四年过去了，不一样了也很正常。
但既然惠儿这么一提，自己也就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疑惑：“你，我，这次回来，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我为什么要不高兴啊？”惠儿反问。
“感觉你……冷淡了很多。”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惠儿没有反驳，而是忽然抬头，对上申平的眼睛，四目相对，惠儿的脸庞距离自己是那样的近，弄的申平不自觉的躲闪开去。
惠儿歪了歪头，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肯定有。不过算啦，不想说就不说吧！明明以前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我的！”
惠儿站起身，冷不丁的忽然附过身来拥抱住申平，在申平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又抽身离开：“欢迎回来，睡个好觉吧！”
被惠儿忽然抱住把申平吓了一跳。这个曾经熟悉如今却陌生的姑娘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在想什么呢！
躺倒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仍然难以平复。
“明明以前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我的！”惠儿的话又在耳边响起，申平猛的想起了一件往事。
腾地一下坐起来，不由的冷汗直冒。
水塘边，惠儿在水里扑腾着水花：“平儿姐，你也下来一起吧！”
“不行。你忘记桐姨说过，我身上很容易起红疹，而且会传染的。”平儿赶紧摆手。
“我不怕！”惠儿擦了一把脸：“再说你已经很久没有起过红疹了!说不定好了呢！”
“那……也不行。”平儿为难着：“我，我还有别的地方也和你们不一样。”
“对哦。”惠儿靠近岸边，抬着头，压低了声音：“你身上，那个包到底长什么样，我能看一下吗？”
“厄……桐姨说了不能让别人看见。”平儿还是为难。
“不让你给别人看，是怕别人笑话你！我又不会笑话你，给我看一下怕什么！”惠儿不以为然。
“……”
平儿觉得惠儿说的有几分道理。
“可是……桐姨……”
“你看我有什么事情从来都没有瞒过你，还好姐妹呢！你有什么事情也不应该瞒着我才对啊！”惠儿揪着嘴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好吧。”
申平此刻直接双手捂着脸坐在床上，这次是彻底睡不着了。
自己怎么会忘了这件事。
惠儿是除了桐姨以外和自己最亲近的人。虽然当年都是小孩子，所以什么都不懂。
但如今，惠儿已经是大姑娘了，再加上她那活泼外向的性格，肯定多多少少也接触过了男孩子。
她对自己的性别之事，只怕是已经有所察觉了。
极不安稳的一夜后，迎来的是第二天的相处。两个人保持距离的洗漱完毕，吃完早饭，逛了逛附近，聊一些不咸不淡的话。
午后时分，这份尴尬，终于随着桐姨的回归告一段落。
“平儿！”
桐姨看见站在院里的申平，眼皮微微一跳，却故作镇静的问：“你怎么回来了？”
也许是因为刚赶路回来风尘满身，也许是因为时光毕竟又前进了这好多年，桐姨看上去竟是苍老了许多。
“我……”
“她现在是千硕门的弟子了，回来拿身份证明。”惠儿快言快语的替申平作了回答。
“哦。”桐姨应了一声，这才走进院子，桐姨的身后是另一名弟子，平儿隐约还记得以前她好像叫冰儿，小时候总是叫嚷着学文太累，学武没天分，整天说想要跟着桐姨学医。
如今看来，自己的离开，加上惠儿的腿脚不便，于是她终于愿望成真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申平感觉刚才仿佛看到桐姨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失望。
其实他有那么一瞬间想冲过去抱着桐姨，然后告诉她自己一直想回来。
只是现在，这话无法说出口。
“金婆婆说了，平儿姐的事，等你回来再定。我一会儿就去跟她们报告，说您回来了！”
“好。”桐姨淡淡的回答着，卸下身上的药篓子递给冰儿。
冰儿接过药篓，二话没说拿到外面分类晾晒。
气氛有些奇怪，冰儿还是能感受的到的。
果然，直到晾晒完，都没有听见桐姨和平儿的一句话。
冰儿偷偷的伸头去看。桐姨坐在椅子上，平儿站在旁边，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对望着，压抑的能把胆小的人吓哭。
冰儿弱弱的告了别，便飞快的离开了这心脏都不敢使劲跳的环境。
该说些什么？平儿知道，明明有很多话应该说。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桐姨便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就这么一瞬间便记起了自己童年的全部，记起了桐姨眉眼的和善微笑，记起了桐姨拥抱自己的那份温暖触感，记起了桐姨唱歌谣的轻灵音调，记起了桐姨身上的混合药草的味道。
怎么处置自己？无所谓了！
能不能拿到想要的东西？不重要了！
如果桐姨现在说一句，别去千硕门了，留下来吧，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因为别的地方再好，那也只是像家，而这里才是真正的家！别的人再亲，也只是好似亲人，而桐姨才是真正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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