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灵石工
踏出书阁大门，周磐看到那两个看门宗师已经被真王的气息震慑得像两尊木雕。
朝着赵修宇别院走去的路上，小蕊跟在周磐身后，始终离他一个身位远，“周大哥你没事吧？”
周磐早就以“天青·生息”止住了血，“上来说话，别总跟在后头。”
“可奴婢……”
“你不是我的奴婢。”周磐停下来等她。
两人并肩走着，周磐问她：“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奴……我想去炼丹房工作。”小蕊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你还想呆在这？”周磐问。
小蕊失落道：“奴婢是贱籍下人，除了在赵府为奴，也无处可去了。”
周磐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他自己都居无定所，哪来地方收留其他人。“以你的阈灵脉，应该算是个修行天才，我让赵修宇给你换个安全点的岗位。”
“谢谢周大哥！”
刚回到赵修宇的别院，东道主就迎了上来。小蕊迅速退到他的身后，对赵修宇行了一个屈膝礼。
赵修宇发急道：“你惹宗师还不过瘾是吧，现在又去招惹真王，真是不要命了你。你跑得再快，快得过真王？”
周磐赶紧赔笑道：“让修宇兄担心了，但事关重大，不得已而为之。”
“你是说这个小丫鬟？”赵修宇打量小蕊。
小蕊绷紧了全身。
“有人跟我说了，她是灵海级别的阈灵脉。”赵修宇淡淡道，“可惜她已经十四岁，现在才开始修行为时已晚，难有成就。”
周磐一听这话就想起自己不被人看好的过去，“她才十四岁，也算晚？”
“没有从小打好筋骨，如何修行有成？”赵修宇随着地瞥了小蕊一眼，对周磐说道：“为何世人皆曰‘习武修行’，‘习武’为何又在‘修行’之前，兄弟你也是出身世家，应该懂的。”
在周磐的回忆中，习武和修行从来都是并行的，他自己就是个习武天才。也只有财权兼备的家族和宗门才有条件养活只习武的闲人。
不过衍天城周氏有点不同，周氏族人需要干活养活自己，他们似乎不太担心修行速度会因此落下……
“修行讲究三脉融汇，单有灵海品的阈灵脉并不能算作天才。”赵修宇看着周磐，“不如这样吧，我给她安排到药房去打杂，若是能学会辨药，将来也能当个管事。”
小蕊听得满心欢喜，当了管事那就是良籍了，她很想谢过修宇少爷，但周大哥还没说话。
“你不能把她留在身边吗？”周磐问。“赵修月憎恶于我，势必会牵连到她。还有一个色鬼觊觎她的美色。”
小蕊当即面露恐慌，若是成了通房丫头，那就永远摆脱不了贱籍了。
赵修宇又打量小蕊一番，“你在这等着，无阙我们到一旁说话。”
走到一边，赵修宇道：“我向来不近女色，带个丫鬟在身旁……”他叹息一声：“影响不好。”
知道赵修宇担心的也是名声问题，周磐又道：“我明白了，您能把她卖给我不。”
赵修宇打趣道：“这丫鬟长得还算可以，你不怕王轻雪知道？”
“轻雪知道最好。”周磐没觉得这很好笑，“我不能白白看着她被赵修彻带走玷污，甚至被赵修月活活打死。”
——也许可以把小蕊送到轻雪那里去……
“可她终究只是个下人，天底下那么多奴才，你一个人帮得过来？”赵修宇不明白他为什么爱操这种心。
“现在我只能帮一个，以后能帮更多也说不准。”周磐说，“送个奴婢给我，应该难不倒你吧？”
赵修宇笑道：“现在就能给你办成，只是我家前辈那边不好交代，他们总不想把修月嫁给一个色鬼。”
“那我多点骂她。”周磐道：“你们想要我的功法，总得给人我做实验，实验对象总不能是赵氏族人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赵修宇点头。
两人走向小蕊，赵修宇说：“以后你不用去书阁了，全力配合周无阙研究功法即可。”
小蕊茫然地跟着周磐来到了客房，又不敢问什么。
周磐柔声问她：“一晚没睡，困吗？”
“不困。”小蕊瞬间停止了腰板。
“说实话。”
“有点。”
“那就进去睡觉，我就在外面修炼，你有事叫我。”周磐沉声说：“等你睡醒，我就得换一种语气和你说话了。”
小蕊没听懂，但还是连连点头。
“到时候我会用很凶的语气骂你，你一定要装作很害怕我，知道吗？”周磐叹气道。
小蕊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周大哥放心，我都被打骂惯了，无所谓的。”
她竟笑着说出一件十分悲哀的事。
“对不起，实在没有其他办法能帮你。”周磐过意不去，“先好好休息，等下我就教你习武。后天你跟我去参加传承试炼，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安全。”
“谢谢周大哥。”小蕊涩声道，突然就大哭起来。“周大哥你是好人，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若不是遇见周磐，她不敢想象自己将面对什么。
“不需要报答我。”周磐说，“你将来修行有成，能不当奴隶我就开心了。”
在赵氏的客房中躺下，小蕊感受着从未体验过的柔软床铺。屋内有阵法调整好适宜的温度，她精神紧绷了一个晚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她梦到了父亲。两父女一起放风筝，一起吃饭，一起在江边散步……
忽然画面一转，她口中泛起药汤的苦涩，又看到父亲被讨债人打倒在地的模样。
随后是同样的情形，她看到周大哥被赵家的人打得不省人事。
尖叫撕破梦境，小蕊冷汗淋漓，她口中的苦涩原来是因为干渴。
周磐听到惊叫，赶紧敲了敲门，“小蕊？”
“周大哥我没事！”
“那出来吃饭吧。”
小曙走出客房，见已到了中午。周磐端着饭碗坐在台阶上，旁边的托盘上还放着其余饭菜。
“快来吃。”
小蕊坐到台阶上，端起饭碗细嚼慢咽地吃起来。
“这饭是其他下人送来了。”周磐三两口把饭吃完，问她：“悠海城赵府的下人一般住哪里？”
“在西北角下人院里。”小蕊说。
“下人院啊。”周磐说：“等下带我去看看，顺便把你的东西给搬过来。”
吃完饭休息片刻，周磐便开始传授小蕊衍天城的基础拳法《拳根》。
《拳根》是对灵气属性没有任何要求，也没有配套的心法，周磐一直用到现在。其他的还有
圣门赵氏的老爷们既然默许周磐带着小蕊离开书阁，意思就是想看他还有没有其他本事。既然如此，
赵氏大院中有下人骑着机关代步车来来往往，小蕊提醒周磐可以叫一辆把他们送过去。
在车上，周磐问骑车的仆役：“小哥，你想修行不，我叫你一门功法。”
仆役被吓了一跳，连连道：“不用不用，先生费心了，奴才不需要修行。”
周磐看向正闭眼吐纳的小蕊，没想到这小姑娘是算胆子大的。
来到下人院，小蕊领着周磐走了进去，穿着各种粗布衣服的下人纷纷看向小蕊，那些眼神不乏羡慕。
“你住哪里？”周磐问。
“我住院东。”
“那你去收拾东西吧，我随便逛逛，等下去院东找你。”
“好。”
小蕊跑开了，周磐在这院子里随意闲逛。
这里虽说叫“下人院”，但居住环境可比湛州和泰州的乡民要好得多。
只不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民是良籍，这里衣食无忧的下人只能是贱籍，这倒是件怪事。
下人都是早出晚归，中午的下人院实在碰不到几个人。周磐逛着逛着，竟然走到了一处山脚。
轰隆声和叮当声中，挖石机、运输车在劳作。
一个戴着头盔，满脸凶相的管事正大声呵斥：“你们这群贱东西，炼这么少灵石，还想不想吃饭了！”
成百上千个脸上毫无血气的修行者正抱着石头发愣，他们身旁堆着山高的灵石。
那管事手里拿着棍子，看到周磐后怒而飞过来，“那边的家伙，你是干什么的，看什么看？！”
周磐拿出赵修宇的令牌，那管事当场晃了一下，差点从天上摔下来。他赶紧降落，谄媚道：“这位大人可是修宇少爷的朋友？”
周磐轻轻点头，震撼地看着那群下人把手中的毫无光泽的石头炼得晶莹剔透。
管事见周磐看得入迷，赶紧说道：“这些灵石工懒得要死，要一个时辰才能把一小块元石炼成灵石。”
一小块……
周磐看着堆积如海的灵石，他终于明白灵石为何要叫“灵石”，为何灵石这种消耗品能长久地充当货币。
“他们什么时候能放工？”周磐问管事。
管事搓手道：“一般亥时。”
“上工时间呢？”
“寅时。”
周磐绷着脸问：“就这样抱着石头炼，不怕他们偷懒吗？”
“当然不怕。”管事看着那群修行者冷笑道：“卖身契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完不成指标可是要受罚的。”
面对那一张张死气沉沉的脸，周磐感觉要呼吸不上来了。
他回想起第一次跟着伯父到顺天城看农奴场景。天底下活得最惨的人都是同一副模样，无论他们有没有修为。
记忆中，伯父对他和两位堂兄说：“等我们变得强大的时候，就回来救他们。”
老伯的鬼脸又一次浮现，不屑道：“知道自己有多弱小了？”
周磐回头快步离开了这片灵石矿场。他怕自己忍不住对这管事动手，把命交代在这里。
朝着赵修宇别院走去的路上，小蕊跟在周磐身后，始终离他一个身位远，“周大哥你没事吧？”
周磐早就以“天青·生息”止住了血，“上来说话，别总跟在后头。”
“可奴婢……”
“你不是我的奴婢。”周磐停下来等她。
两人并肩走着，周磐问她：“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奴……我想去炼丹房工作。”小蕊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你还想呆在这？”周磐问。
小蕊失落道：“奴婢是贱籍下人，除了在赵府为奴，也无处可去了。”
周磐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他自己都居无定所，哪来地方收留其他人。“以你的阈灵脉，应该算是个修行天才，我让赵修宇给你换个安全点的岗位。”
“谢谢周大哥！”
刚回到赵修宇的别院，东道主就迎了上来。小蕊迅速退到他的身后，对赵修宇行了一个屈膝礼。
赵修宇发急道：“你惹宗师还不过瘾是吧，现在又去招惹真王，真是不要命了你。你跑得再快，快得过真王？”
周磐赶紧赔笑道：“让修宇兄担心了，但事关重大，不得已而为之。”
“你是说这个小丫鬟？”赵修宇打量小蕊。
小蕊绷紧了全身。
“有人跟我说了，她是灵海级别的阈灵脉。”赵修宇淡淡道，“可惜她已经十四岁，现在才开始修行为时已晚，难有成就。”
周磐一听这话就想起自己不被人看好的过去，“她才十四岁，也算晚？”
“没有从小打好筋骨，如何修行有成？”赵修宇随着地瞥了小蕊一眼，对周磐说道：“为何世人皆曰‘习武修行’，‘习武’为何又在‘修行’之前，兄弟你也是出身世家，应该懂的。”
在周磐的回忆中，习武和修行从来都是并行的，他自己就是个习武天才。也只有财权兼备的家族和宗门才有条件养活只习武的闲人。
不过衍天城周氏有点不同，周氏族人需要干活养活自己，他们似乎不太担心修行速度会因此落下……
“修行讲究三脉融汇，单有灵海品的阈灵脉并不能算作天才。”赵修宇看着周磐，“不如这样吧，我给她安排到药房去打杂，若是能学会辨药，将来也能当个管事。”
小蕊听得满心欢喜，当了管事那就是良籍了，她很想谢过修宇少爷，但周大哥还没说话。
“你不能把她留在身边吗？”周磐问。“赵修月憎恶于我，势必会牵连到她。还有一个色鬼觊觎她的美色。”
小蕊当即面露恐慌，若是成了通房丫头，那就永远摆脱不了贱籍了。
赵修宇又打量小蕊一番，“你在这等着，无阙我们到一旁说话。”
走到一边，赵修宇道：“我向来不近女色，带个丫鬟在身旁……”他叹息一声：“影响不好。”
知道赵修宇担心的也是名声问题，周磐又道：“我明白了，您能把她卖给我不。”
赵修宇打趣道：“这丫鬟长得还算可以，你不怕王轻雪知道？”
“轻雪知道最好。”周磐没觉得这很好笑，“我不能白白看着她被赵修彻带走玷污，甚至被赵修月活活打死。”
——也许可以把小蕊送到轻雪那里去……
“可她终究只是个下人，天底下那么多奴才，你一个人帮得过来？”赵修宇不明白他为什么爱操这种心。
“现在我只能帮一个，以后能帮更多也说不准。”周磐说，“送个奴婢给我，应该难不倒你吧？”
赵修宇笑道：“现在就能给你办成，只是我家前辈那边不好交代，他们总不想把修月嫁给一个色鬼。”
“那我多点骂她。”周磐道：“你们想要我的功法，总得给人我做实验，实验对象总不能是赵氏族人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赵修宇点头。
两人走向小蕊，赵修宇说：“以后你不用去书阁了，全力配合周无阙研究功法即可。”
小蕊茫然地跟着周磐来到了客房，又不敢问什么。
周磐柔声问她：“一晚没睡，困吗？”
“不困。”小蕊瞬间停止了腰板。
“说实话。”
“有点。”
“那就进去睡觉，我就在外面修炼，你有事叫我。”周磐沉声说：“等你睡醒，我就得换一种语气和你说话了。”
小蕊没听懂，但还是连连点头。
“到时候我会用很凶的语气骂你，你一定要装作很害怕我，知道吗？”周磐叹气道。
小蕊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周大哥放心，我都被打骂惯了，无所谓的。”
她竟笑着说出一件十分悲哀的事。
“对不起，实在没有其他办法能帮你。”周磐过意不去，“先好好休息，等下我就教你习武。后天你跟我去参加传承试炼，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安全。”
“谢谢周大哥。”小蕊涩声道，突然就大哭起来。“周大哥你是好人，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若不是遇见周磐，她不敢想象自己将面对什么。
“不需要报答我。”周磐说，“你将来修行有成，能不当奴隶我就开心了。”
在赵氏的客房中躺下，小蕊感受着从未体验过的柔软床铺。屋内有阵法调整好适宜的温度，她精神紧绷了一个晚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她梦到了父亲。两父女一起放风筝，一起吃饭，一起在江边散步……
忽然画面一转，她口中泛起药汤的苦涩，又看到父亲被讨债人打倒在地的模样。
随后是同样的情形，她看到周大哥被赵家的人打得不省人事。
尖叫撕破梦境，小蕊冷汗淋漓，她口中的苦涩原来是因为干渴。
周磐听到惊叫，赶紧敲了敲门，“小蕊？”
“周大哥我没事！”
“那出来吃饭吧。”
小曙走出客房，见已到了中午。周磐端着饭碗坐在台阶上，旁边的托盘上还放着其余饭菜。
“快来吃。”
小蕊坐到台阶上，端起饭碗细嚼慢咽地吃起来。
“这饭是其他下人送来了。”周磐三两口把饭吃完，问她：“悠海城赵府的下人一般住哪里？”
“在西北角下人院里。”小蕊说。
“下人院啊。”周磐说：“等下带我去看看，顺便把你的东西给搬过来。”
吃完饭休息片刻，周磐便开始传授小蕊衍天城的基础拳法《拳根》。
《拳根》是对灵气属性没有任何要求，也没有配套的心法，周磐一直用到现在。其他的还有
圣门赵氏的老爷们既然默许周磐带着小蕊离开书阁，意思就是想看他还有没有其他本事。既然如此，
赵氏大院中有下人骑着机关代步车来来往往，小蕊提醒周磐可以叫一辆把他们送过去。
在车上，周磐问骑车的仆役：“小哥，你想修行不，我叫你一门功法。”
仆役被吓了一跳，连连道：“不用不用，先生费心了，奴才不需要修行。”
周磐看向正闭眼吐纳的小蕊，没想到这小姑娘是算胆子大的。
来到下人院，小蕊领着周磐走了进去，穿着各种粗布衣服的下人纷纷看向小蕊，那些眼神不乏羡慕。
“你住哪里？”周磐问。
“我住院东。”
“那你去收拾东西吧，我随便逛逛，等下去院东找你。”
“好。”
小蕊跑开了，周磐在这院子里随意闲逛。
这里虽说叫“下人院”，但居住环境可比湛州和泰州的乡民要好得多。
只不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民是良籍，这里衣食无忧的下人只能是贱籍，这倒是件怪事。
下人都是早出晚归，中午的下人院实在碰不到几个人。周磐逛着逛着，竟然走到了一处山脚。
轰隆声和叮当声中，挖石机、运输车在劳作。
一个戴着头盔，满脸凶相的管事正大声呵斥：“你们这群贱东西，炼这么少灵石，还想不想吃饭了！”
成百上千个脸上毫无血气的修行者正抱着石头发愣，他们身旁堆着山高的灵石。
那管事手里拿着棍子，看到周磐后怒而飞过来，“那边的家伙，你是干什么的，看什么看？！”
周磐拿出赵修宇的令牌，那管事当场晃了一下，差点从天上摔下来。他赶紧降落，谄媚道：“这位大人可是修宇少爷的朋友？”
周磐轻轻点头，震撼地看着那群下人把手中的毫无光泽的石头炼得晶莹剔透。
管事见周磐看得入迷，赶紧说道：“这些灵石工懒得要死，要一个时辰才能把一小块元石炼成灵石。”
一小块……
周磐看着堆积如海的灵石，他终于明白灵石为何要叫“灵石”，为何灵石这种消耗品能长久地充当货币。
“他们什么时候能放工？”周磐问管事。
管事搓手道：“一般亥时。”
“上工时间呢？”
“寅时。”
周磐绷着脸问：“就这样抱着石头炼，不怕他们偷懒吗？”
“当然不怕。”管事看着那群修行者冷笑道：“卖身契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完不成指标可是要受罚的。”
面对那一张张死气沉沉的脸，周磐感觉要呼吸不上来了。
他回想起第一次跟着伯父到顺天城看农奴场景。天底下活得最惨的人都是同一副模样，无论他们有没有修为。
记忆中，伯父对他和两位堂兄说：“等我们变得强大的时候，就回来救他们。”
老伯的鬼脸又一次浮现，不屑道：“知道自己有多弱小了？”
周磐回头快步离开了这片灵石矿场。他怕自己忍不住对这管事动手，把命交代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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