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撤退
日军前敌指挥部。
“这么一个小小的宿松怎么还没有拿下？(日语）”一个浑厚的声音。
“报告，据情报显示，驻守宿松的只有蒋介石杂牌军一个营，但实际情况是那里至少有国军正规军一个团。(日语）”
“再不拿下宿松，你我都得切腹以谢天皇。(日语）”
言毕。
宿松的城头，依然战火纷飞。
天空被染成了灰色。
“马天钰呢？他人呢？”王玮梭带着人往宿松城方向撤。
杨世新也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的确确没有马天钰的人。
“这小子。”杨世新喃喃的一句，“不会干什么傻事吧。”
“营长，营长！”有一个掉队的士兵刚刚追上来，“三连，三连被日军缠住了。”
“你们连长呢？”
“跟三连在一起。”
王玮梭看向杨世新，“老杨，你带着大部队先撤，我带两个排的战士接应一下。”
“好，注意安全！”
说完，杨世新即带着人往宿松撤。
“二排，三排！以班为单位，支援三连！”
王玮梭带着队伍打了回去。
眼前的三连，腹背受敌，一方面是波田支队的突袭，另一方面是日军第七旅团的进攻。
“马天钰！”王玮梭咆哮道。
一脚越过那块烧焦的土地，站到了马天钰的身边。
“副营，你怎么回来了，还不撤怕是撤不出去了。”
“少废话，一起突出去。”
“是！”
事实上，马天钰想把自己的生命还给这支部队，尽管他知道不够还。
枪林弹雨中，王玮梭一把拧起马天钰像飞一般往回跑。
“撤！都撤！”悬在空中的马天钰喊。
但是真正撤出来的没有几个。
...
这一阵跑，直接跑到了陆家嘴他们训练的谷地了。
“怎么样？受伤没？”
杨世新早就领着部队在这等着了。
王玮梭放下马天钰，随即摇了摇手。
“老杨，咋们现在还剩多少人？”
“老样子，一仗下来，只有三个连了。”
就在刚刚，三连除了马天钰全部牺牲。
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杨世新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营长，都是我的错，我反省！”马天钰心里很不好过。
不只是他的错，这是历史的必然，马天钰只是恰好挡了枪口。
“行了，现在反省也晚了。看着样子，妇女团和老乡们应该都已经撤走了，我们抓紧时间进城。”
说罢，杨世新带头，部队进了城。
部队在宿松街面上快速行进。
“我留下阻击日军！”马天钰停下了脚步。
“你抽什么风，赶紧走了。”王玮梭暗暗地捅了马天钰一下。
马天钰没有在意，反以抬高了几分音量，“我留下阻击日军。”
“你？”
杨世新并没有怀疑他，而是不放心。
“我知道日军的推进速度，没人挡着便会一日千里。”
“你要多少人。”
“一个连。”
一共只有三个连了，剩下的人拼拼凑凑也能说成是四个连。
“给你五连！”
见到杨世新同意，马天钰激动的敬礼，“是！我一定不会辜负您。”
然后就领着五连往反方向奔去。
五连，是所有连队中建制最完整的一个，一二三排近乎完整，杨世新能把这个连队给马天钰已经是算贴心了。
“老杨，这一去...”王玮梭有些担心，平日里粗里粗气，不怕事的他也开始担心起马天钰。
这个人，论不清了。
“赶紧撤。”杨世新没有多说什么，他自己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
王玮梭也不做声，跟着走了。
“快快快！给我封住大门，一排带着机枪随我上城楼。”
马天钰手忙脚乱的在宿松东门准备迎敌。
“沙袋！”
“马克沁！”
“这边来几个人！”
紧急部署。
“连长，你看！”
此时马天钰正在城门口视察。
听到叫喊立马冲到楼上，拿起望远镜。
顺着东方望去。
陆家嘴村火光冲天，黑烟弥漫。
“鬼子焚村了？”
“看样子是的。”马天钰放下望远镜，“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天色暗了下来。
“连长，天要黑了。”
马天钰举起手表，确实，已经六点半了。
如果日军在夜晚停下进攻，那么杨营长他们趁着夜色就能撤走。
马天钰这样想着。
曾经杨世新带着队伍穿越丛林，深得马天钰佩服。
“连长！有小股日军！”
迎面来了日军一个小队。
“灭了他们！”马天钰扭过头，“一排全体准备。”
“打！”
“嗖嗖嗖！”
那小队日军刚刚接近，就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落荒而逃。
“该死，跑回去了一个。”马天钰叹口气，“大家抓紧构建工事。”
天彻底黑了。
马天钰索性抱着杆枪坐在城墙边上，端详着眼前战士们一个个背靠着背，旁边生着火，睡得正酣，不禁使他回忆起自己不听杨世新劝告而葬送了将近六百鄂省子弟兵。
“唉。营长，我对不起你。”他喃喃自语道“欠你的，我一定会还的。欠大家的，我也会还的。”
靠了一会，竟然睡着了。
睡得很熟。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被“轰”的一声炮响给震醒了。
惊醒的他赶忙站起来，但是没站稳差点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鬼子来了！都起来都起来！”
“嗖嗖嗖！”
这天都没亮，鬼子在这发什么疯。
“给我打。”
“嗖嗖嗖。”
夜色里，冒出了数不尽的火光，底下黑漆漆的，看不清人数有多少。
日军向来不打夜战，这次突然发起进攻。
“一排长！”
“到！”
“城墙就交给你了，我去城门看看。”
“是！”
日军第一波进攻便没讨到好，马天钰身先士卒，亲临一线，给日军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第一波日军退去。
马天钰才有时间瞥了眼表。
一点左右而已。
“加固阵地！”马天钰命令道，走在这城头，看着战士们忙碌的背影，马天钰笑了，“大家伙真是好样的。”
现在宿松不比以前，经过炮轰之后，很多房子被削平，四处都是燃着的火焰，破破烂烂堆砌在大街小巷，毫无生气。
加上通信系统全面崩溃，马天钰实则成了一支孤军。
甚至，五连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撤，不知道怎么撤，不知道撤去哪。
“轰！”
一阵轰鸣声。
马天钰马上警惕起来，准备战斗。
“连长！城墙被炸出了一个口子。”不知谁在那喊。
“他妈了个巴子，老子就知道这土胚子挨不了几炮。”马天钰提着枪往楼上跑。
猛烈的炮火把土墙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日军瞅准机会，如潮水一般涌来。
“这么一个小小的宿松怎么还没有拿下？(日语）”一个浑厚的声音。
“报告，据情报显示，驻守宿松的只有蒋介石杂牌军一个营，但实际情况是那里至少有国军正规军一个团。(日语）”
“再不拿下宿松，你我都得切腹以谢天皇。(日语）”
言毕。
宿松的城头，依然战火纷飞。
天空被染成了灰色。
“马天钰呢？他人呢？”王玮梭带着人往宿松城方向撤。
杨世新也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的确确没有马天钰的人。
“这小子。”杨世新喃喃的一句，“不会干什么傻事吧。”
“营长，营长！”有一个掉队的士兵刚刚追上来，“三连，三连被日军缠住了。”
“你们连长呢？”
“跟三连在一起。”
王玮梭看向杨世新，“老杨，你带着大部队先撤，我带两个排的战士接应一下。”
“好，注意安全！”
说完，杨世新即带着人往宿松撤。
“二排，三排！以班为单位，支援三连！”
王玮梭带着队伍打了回去。
眼前的三连，腹背受敌，一方面是波田支队的突袭，另一方面是日军第七旅团的进攻。
“马天钰！”王玮梭咆哮道。
一脚越过那块烧焦的土地，站到了马天钰的身边。
“副营，你怎么回来了，还不撤怕是撤不出去了。”
“少废话，一起突出去。”
“是！”
事实上，马天钰想把自己的生命还给这支部队，尽管他知道不够还。
枪林弹雨中，王玮梭一把拧起马天钰像飞一般往回跑。
“撤！都撤！”悬在空中的马天钰喊。
但是真正撤出来的没有几个。
...
这一阵跑，直接跑到了陆家嘴他们训练的谷地了。
“怎么样？受伤没？”
杨世新早就领着部队在这等着了。
王玮梭放下马天钰，随即摇了摇手。
“老杨，咋们现在还剩多少人？”
“老样子，一仗下来，只有三个连了。”
就在刚刚，三连除了马天钰全部牺牲。
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杨世新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营长，都是我的错，我反省！”马天钰心里很不好过。
不只是他的错，这是历史的必然，马天钰只是恰好挡了枪口。
“行了，现在反省也晚了。看着样子，妇女团和老乡们应该都已经撤走了，我们抓紧时间进城。”
说罢，杨世新带头，部队进了城。
部队在宿松街面上快速行进。
“我留下阻击日军！”马天钰停下了脚步。
“你抽什么风，赶紧走了。”王玮梭暗暗地捅了马天钰一下。
马天钰没有在意，反以抬高了几分音量，“我留下阻击日军。”
“你？”
杨世新并没有怀疑他，而是不放心。
“我知道日军的推进速度，没人挡着便会一日千里。”
“你要多少人。”
“一个连。”
一共只有三个连了，剩下的人拼拼凑凑也能说成是四个连。
“给你五连！”
见到杨世新同意，马天钰激动的敬礼，“是！我一定不会辜负您。”
然后就领着五连往反方向奔去。
五连，是所有连队中建制最完整的一个，一二三排近乎完整，杨世新能把这个连队给马天钰已经是算贴心了。
“老杨，这一去...”王玮梭有些担心，平日里粗里粗气，不怕事的他也开始担心起马天钰。
这个人，论不清了。
“赶紧撤。”杨世新没有多说什么，他自己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
王玮梭也不做声，跟着走了。
“快快快！给我封住大门，一排带着机枪随我上城楼。”
马天钰手忙脚乱的在宿松东门准备迎敌。
“沙袋！”
“马克沁！”
“这边来几个人！”
紧急部署。
“连长，你看！”
此时马天钰正在城门口视察。
听到叫喊立马冲到楼上，拿起望远镜。
顺着东方望去。
陆家嘴村火光冲天，黑烟弥漫。
“鬼子焚村了？”
“看样子是的。”马天钰放下望远镜，“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天色暗了下来。
“连长，天要黑了。”
马天钰举起手表，确实，已经六点半了。
如果日军在夜晚停下进攻，那么杨营长他们趁着夜色就能撤走。
马天钰这样想着。
曾经杨世新带着队伍穿越丛林，深得马天钰佩服。
“连长！有小股日军！”
迎面来了日军一个小队。
“灭了他们！”马天钰扭过头，“一排全体准备。”
“打！”
“嗖嗖嗖！”
那小队日军刚刚接近，就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落荒而逃。
“该死，跑回去了一个。”马天钰叹口气，“大家抓紧构建工事。”
天彻底黑了。
马天钰索性抱着杆枪坐在城墙边上，端详着眼前战士们一个个背靠着背，旁边生着火，睡得正酣，不禁使他回忆起自己不听杨世新劝告而葬送了将近六百鄂省子弟兵。
“唉。营长，我对不起你。”他喃喃自语道“欠你的，我一定会还的。欠大家的，我也会还的。”
靠了一会，竟然睡着了。
睡得很熟。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被“轰”的一声炮响给震醒了。
惊醒的他赶忙站起来，但是没站稳差点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鬼子来了！都起来都起来！”
“嗖嗖嗖！”
这天都没亮，鬼子在这发什么疯。
“给我打。”
“嗖嗖嗖。”
夜色里，冒出了数不尽的火光，底下黑漆漆的，看不清人数有多少。
日军向来不打夜战，这次突然发起进攻。
“一排长！”
“到！”
“城墙就交给你了，我去城门看看。”
“是！”
日军第一波进攻便没讨到好，马天钰身先士卒，亲临一线，给日军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第一波日军退去。
马天钰才有时间瞥了眼表。
一点左右而已。
“加固阵地！”马天钰命令道，走在这城头，看着战士们忙碌的背影，马天钰笑了，“大家伙真是好样的。”
现在宿松不比以前，经过炮轰之后，很多房子被削平，四处都是燃着的火焰，破破烂烂堆砌在大街小巷，毫无生气。
加上通信系统全面崩溃，马天钰实则成了一支孤军。
甚至，五连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撤，不知道怎么撤，不知道撤去哪。
“轰！”
一阵轰鸣声。
马天钰马上警惕起来，准备战斗。
“连长！城墙被炸出了一个口子。”不知谁在那喊。
“他妈了个巴子，老子就知道这土胚子挨不了几炮。”马天钰提着枪往楼上跑。
猛烈的炮火把土墙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日军瞅准机会，如潮水一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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