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川军川人
杨世新没有闪躲，反而舞者拳头跟他来了个硬碰硬。
“哦豁。。”那人的指骨像是要碎裂一般，疼的他喊了出来。
杨世新瞅准机会，手脚同步，上前一掌，正中“大哥”的胸脯，震退他几步远。
收回掌，迈着脚正准备踢上去。
“别打了别打了。”那人开始求饶，“你厉害你厉害。”
杨世新可是练过的，要是他活在冷兵器时代，恐怕一定是个将才。
“不打了？”杨世新悠悠的收回手。
“不打了不打了。”那人喘着气，一副狼狈的样，这回丢人丢大发了。
“有被褥吗？”
“啊？被褥？床底下有。”那人哆哆嗦嗦，仿佛心有余悸。
杨世新走到床边，伸手去一够，有个布满灰尘的箱子，打开一看，是有套破破烂烂的被褥。
虽然很旧，但也至少胜过长征时期过草地的时候。
杨世新小心的当着众人的面整理好床铺。
那群人也是傻愣在那，半天呆滞着不动。
好一会才回过神上床睡。
窗外，天已经黑了。
杨世新也翻身上床，躺下了。
怎么着都无法入眠，他现在非常挂念特务营，他生怕因为自己连累了王玮梭他们。
现在的特务营，群龙无首，部队里人心惶惶。
枕着自己的军装，杨世新有了困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后半夜时，他仿佛听到有一些东西“丝丝”作响。
弄得他把眼睁开了一道缝，面前是一个人拿着黑布袋上前来，另一个人说着“轻点，别弄醒了。”
这下可把杨世新惊醒了，抬起脚就是一击。
“啊！”
一声惨叫。
杨世新“腾”的一下弹起来，掀翻另一个人，随即跳下床，看见“大哥”和其他两个人在墙角的那张床上坐着。
他径直走过去，拧开“大哥”右手边那个人，左边那个识趣的闪了。
“你想干什么？”
很明显，这群人肯定是因为之前的事怀恨在心。
“大哥”没说话，只是低哼了一声，然后缓缓开口道，“我告诉你，我可是这一片的老大！”
这一片？是指这条监狱的长廊吗？
杨世新冷笑了一下，就这条监狱，除了一帮杂碎，还能有什么？
“你是老大？你觉得我是谁？”杨世新不屑地说道，“看你这做事，一点都不像个军人的样子。”
杨世新发现，在这个监狱，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当兵的，只有绝少数。
可能犯了政治罪名的人都会被关在这，里面包括了当地学生，职工，平头百姓等人，但这个“大哥”一定是当兵的。
这是杨世新本能察觉。
“你究竟是谁？你认识我？”
“特务营营长杨世新。”杨世新扭过头，准备回去睡觉。
“你就是杨世新？”
“是我。”
“你就是那个宿松的战斗英雄？”
战斗英雄？这谁说的我去。
其实在整个第五战区都传开了，有一个初出茅庐的营长，带着刚刚组建不久的特务营跟在墨平歼敌数百，又在宿松拖延了日军的进攻。
“你又是谁？”
“我是122师三团六连连长楚京。”
122师？杨世新眼睛一亮。
“你是守藤县的？”
“是。”
“你们师长是王铭章？”
“对。”
这个令人敬仰的名字，这个令人敬仰的番号。
楚京？
“你是不是就是那个突围出来的连长。”
很早之前杨世新便听说了，122师在几近全军覆没的时候，有一个连得幸突了出来，窜进了旁边的树林，得以逃过一劫。
“对，说对了就是我。”他尬笑了一声，“师长却没了。”
“你们那个连呢？”
“没了，被这群人给拆了，死的死，残的残。”楚京摆出一个无奈的姿势，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有时候真后悔突围了出来。”
杨世新也愣住了，有些内情，他还真不是很清楚。
“我们122师，五千官兵死守藤县，顶日军板垣师团数日进攻，城墙炸塌了，我们补上，外线失守了，我们夺回来，粮食吃光了，就杀马充饥，到最后，一人一粒黄豆，这是每个人一天的伙食，做了这么多，我们说了什么吗？”
楚京越说越激动，眼眶逐渐湿润，竟开始小声的抽泣起来。
缓了一会，他接着说，“最后，日军攻破了城，师长带着残余部队坚守中心十字街口，被日军打的遍体鳞伤，临死，还不忘跟我说，叫我们保住川军的种子。”
“然后呢？”
“然后，我们突围了出来，藤县失守之后，我们回到了湖北境内，一入境马上就被政训队给逮捕了，说我们作战不力，贻误战机。弟兄们好不容易冲出来，结果又散落四方，现在还活下来的恐怕没有几个了。”
杨世新大概明白楚京怎么在这里当起地头蛇了，这是他对政训队的控诉，对自己川军的伸张，同样是为了捍卫自己心底里最后的尊严。
“在这里当地头蛇，是他们逼我的，本来应该把我也给处决了，但是武汉会战打响了，现在也没人顾暇我。”
“所以你就仗着当过兵在这当起了大哥？”
“你知道吗，王铭章师长被他们扣上了什么帽子？暗自通敌，与板垣师团里应外合。”
“什么什么？”杨世新惊的下巴都快掉了，“王铭章师长忠心天地可鉴，五千川军义士挽国家于危亡，救战局于水火，岂能容他们一两句话质疑？”
“若不是李宗仁长官力排众议，保住我们122师的名节，恐怕只能留下的是叛军的名号了。”
这个政训队来头到底有多大？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能量。
“兄弟，你们是好样的。”杨世新拍拍楚京的肩，深表同情。
楚京点点头，仰着充实着泪水的脸说了句，“我就是气啊，我们五千将士多少天的血洒疆场，没有一个人支援，全军覆没，最后顶不过别人一张嘴！”
对啊，有些事情顶不过别人一张嘴。
现在的特务营也面临了同样的情况，杨世新更得想办法赶紧出去。
“睡吧。”楚京提醒道，“明天还得早起。”
“嗯。”
回到床上，杨世新撑着脑袋望向遥远的星空，陷入了沉思。
国民政府，水真是深不见底。
他不知道，他这一进来，就非常难得出去了，政训队这帮龟孙子，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第二天早上，任命书送到了特务营营部。
委任王玮梭接替杨世新特务营营长位置。
特务营编制重新整编，新一连连长彭哲，新四连连长马天钰...
“哦豁。。”那人的指骨像是要碎裂一般，疼的他喊了出来。
杨世新瞅准机会，手脚同步，上前一掌，正中“大哥”的胸脯，震退他几步远。
收回掌，迈着脚正准备踢上去。
“别打了别打了。”那人开始求饶，“你厉害你厉害。”
杨世新可是练过的，要是他活在冷兵器时代，恐怕一定是个将才。
“不打了？”杨世新悠悠的收回手。
“不打了不打了。”那人喘着气，一副狼狈的样，这回丢人丢大发了。
“有被褥吗？”
“啊？被褥？床底下有。”那人哆哆嗦嗦，仿佛心有余悸。
杨世新走到床边，伸手去一够，有个布满灰尘的箱子，打开一看，是有套破破烂烂的被褥。
虽然很旧，但也至少胜过长征时期过草地的时候。
杨世新小心的当着众人的面整理好床铺。
那群人也是傻愣在那，半天呆滞着不动。
好一会才回过神上床睡。
窗外，天已经黑了。
杨世新也翻身上床，躺下了。
怎么着都无法入眠，他现在非常挂念特务营，他生怕因为自己连累了王玮梭他们。
现在的特务营，群龙无首，部队里人心惶惶。
枕着自己的军装，杨世新有了困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后半夜时，他仿佛听到有一些东西“丝丝”作响。
弄得他把眼睁开了一道缝，面前是一个人拿着黑布袋上前来，另一个人说着“轻点，别弄醒了。”
这下可把杨世新惊醒了，抬起脚就是一击。
“啊！”
一声惨叫。
杨世新“腾”的一下弹起来，掀翻另一个人，随即跳下床，看见“大哥”和其他两个人在墙角的那张床上坐着。
他径直走过去，拧开“大哥”右手边那个人，左边那个识趣的闪了。
“你想干什么？”
很明显，这群人肯定是因为之前的事怀恨在心。
“大哥”没说话，只是低哼了一声，然后缓缓开口道，“我告诉你，我可是这一片的老大！”
这一片？是指这条监狱的长廊吗？
杨世新冷笑了一下，就这条监狱，除了一帮杂碎，还能有什么？
“你是老大？你觉得我是谁？”杨世新不屑地说道，“看你这做事，一点都不像个军人的样子。”
杨世新发现，在这个监狱，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当兵的，只有绝少数。
可能犯了政治罪名的人都会被关在这，里面包括了当地学生，职工，平头百姓等人，但这个“大哥”一定是当兵的。
这是杨世新本能察觉。
“你究竟是谁？你认识我？”
“特务营营长杨世新。”杨世新扭过头，准备回去睡觉。
“你就是杨世新？”
“是我。”
“你就是那个宿松的战斗英雄？”
战斗英雄？这谁说的我去。
其实在整个第五战区都传开了，有一个初出茅庐的营长，带着刚刚组建不久的特务营跟在墨平歼敌数百，又在宿松拖延了日军的进攻。
“你又是谁？”
“我是122师三团六连连长楚京。”
122师？杨世新眼睛一亮。
“你是守藤县的？”
“是。”
“你们师长是王铭章？”
“对。”
这个令人敬仰的名字，这个令人敬仰的番号。
楚京？
“你是不是就是那个突围出来的连长。”
很早之前杨世新便听说了，122师在几近全军覆没的时候，有一个连得幸突了出来，窜进了旁边的树林，得以逃过一劫。
“对，说对了就是我。”他尬笑了一声，“师长却没了。”
“你们那个连呢？”
“没了，被这群人给拆了，死的死，残的残。”楚京摆出一个无奈的姿势，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有时候真后悔突围了出来。”
杨世新也愣住了，有些内情，他还真不是很清楚。
“我们122师，五千官兵死守藤县，顶日军板垣师团数日进攻，城墙炸塌了，我们补上，外线失守了，我们夺回来，粮食吃光了，就杀马充饥，到最后，一人一粒黄豆，这是每个人一天的伙食，做了这么多，我们说了什么吗？”
楚京越说越激动，眼眶逐渐湿润，竟开始小声的抽泣起来。
缓了一会，他接着说，“最后，日军攻破了城，师长带着残余部队坚守中心十字街口，被日军打的遍体鳞伤，临死，还不忘跟我说，叫我们保住川军的种子。”
“然后呢？”
“然后，我们突围了出来，藤县失守之后，我们回到了湖北境内，一入境马上就被政训队给逮捕了，说我们作战不力，贻误战机。弟兄们好不容易冲出来，结果又散落四方，现在还活下来的恐怕没有几个了。”
杨世新大概明白楚京怎么在这里当起地头蛇了，这是他对政训队的控诉，对自己川军的伸张，同样是为了捍卫自己心底里最后的尊严。
“在这里当地头蛇，是他们逼我的，本来应该把我也给处决了，但是武汉会战打响了，现在也没人顾暇我。”
“所以你就仗着当过兵在这当起了大哥？”
“你知道吗，王铭章师长被他们扣上了什么帽子？暗自通敌，与板垣师团里应外合。”
“什么什么？”杨世新惊的下巴都快掉了，“王铭章师长忠心天地可鉴，五千川军义士挽国家于危亡，救战局于水火，岂能容他们一两句话质疑？”
“若不是李宗仁长官力排众议，保住我们122师的名节，恐怕只能留下的是叛军的名号了。”
这个政训队来头到底有多大？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能量。
“兄弟，你们是好样的。”杨世新拍拍楚京的肩，深表同情。
楚京点点头，仰着充实着泪水的脸说了句，“我就是气啊，我们五千将士多少天的血洒疆场，没有一个人支援，全军覆没，最后顶不过别人一张嘴！”
对啊，有些事情顶不过别人一张嘴。
现在的特务营也面临了同样的情况，杨世新更得想办法赶紧出去。
“睡吧。”楚京提醒道，“明天还得早起。”
“嗯。”
回到床上，杨世新撑着脑袋望向遥远的星空，陷入了沉思。
国民政府，水真是深不见底。
他不知道，他这一进来，就非常难得出去了，政训队这帮龟孙子，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第二天早上，任命书送到了特务营营部。
委任王玮梭接替杨世新特务营营长位置。
特务营编制重新整编，新一连连长彭哲，新四连连长马天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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