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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玉欢受惊

    第二天一大早,巧云安排玉欢擦洗殿内的地板。太子交代过,安排一点干净的活,这擦地板,应该还算干净吧。

    玉欢满脑子都是废后说的话,这擦地板也无法接近皇上啊。还有那个丽妃,再过几天就放出来,第一个就是找玉欢算账,这样,她接近皇上的可能性又缩小了。哎,这玉欢什么坏事都没做,怎么就被活生生逼上了绝路?

    玉欢一边擦地板,一边为自己想退路,而唯一的退路就是晓玥,皇上又下旨不准去华清宫。玉欢越想越糟糕,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生气。她擦地板的力气越来越大,一肚子气无地方释放,只能找地板出气。

    “杨玉欢接旨”德顺公公突然到云雪阁传旨。

    玉欢马上站起来,跑到殿外跪下来接旨。

    “传皇上口谕,杨玉欢现在去浣衣局一趟。”

    “是!”

    德顺公公阴阳怪气地说:“杨玉欢,跟奴家走吧。”

    杨玉欢站起来跟着公公走出了云雪阁

    “公公,皇上突然让我去浣衣局做什么?”玉欢心里一咯噔:难道昨天与敏恒公公的事被发现啦?

    “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到了浣衣局,公公把杨玉欢带到空旷的前院,院子有一个事先绑好的十字架,玉欢正纳闷,看到侍卫押着敏恒公公走过来,直接把他绑在十字架上。玉欢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下一步,是不是要抓我了,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德顺公公看着玉欢的表情,害怕,惊恐,疑问,不管挂着什么表情,都是德顺公公能够预想到。皇上不知什么时候也到场了。

    “杨玉欢,你有什么想对敏公公说的吗?”

    杨玉欢低着头摇了摇:“没……没有。”

    “没有,那就是有话对朕说吗?”

    杨玉欢心里忐忑不安,这皇上发现了她与废后的事吗。是承认,还是死咬不放,玉欢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皇上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人!”

    玉欢惊得一抖。

    “敏公公马上问斩!”

    德顺公公把玉欢拉开:“杨玉欢,你站远点,老奴怕溅你一身的血。”

    一个抗着大刀的壮汉站到敏公公旁边,喝了一碗酒,两腮鼓得满满的,把酒喷在了那把锋利的大刀上。

    杨玉欢马上转身,闭上眼睛。以前看电视的时候,见到这种场面,从来就没有感觉,要杀就杀,反正是演电视。而电视中的场景在现实中展现时,每一秒都让你心惊肉跳。玉欢心里清楚,这分明就是杀鸡儆猴啊。她与废后的事,皇上心里已经很清楚,玉欢招与不招还有什么区别,这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

    敏恒公公在临死前恨恨地说道:“杨玉欢,你不得好死,你这样害我,你也会有今天,哈哈哈!”

    玉欢两手捂着耳朵,眼睛闭得紧紧的。

    德顺公公说道:“杨玉欢,皇上可下了圣旨,执行杀头的时候,由你亲自监督,你两眼不望,充耳不闻,是想抗旨吗?”

    “奴婢……奴婢不敢”玉欢战战兢兢的转过身,看着绑在十字架上的敏恒公公。他那满眼的愤怒都刺向杨玉欢,杨玉欢两只手紧紧的捏着拳头,手心和背上全部是汗。

    德顺公公一声令下:“开斩!”

    壮汉提着大刀,毫不犹豫地挥了下去。

    玉欢尖叫一声,本能的用长长的袖子去遮挡视线。血溅得她满袖子都是,她不敢抗旨,又警觉的把袖子拿开,看到滚在地上的头颅,玉欢的胃部顿时翻山倒海,吐了一地就晕了过去。

    皇上冷冷的说了句:“这点场面就晕了,怎么当的刺客?把她抬到云雪阁去。”

    “是”两个侍卫把玉欢抬走了,皇上也走了。浣衣局的其他下人都觉得皇上的这场杀头莫名其妙。但,谁都不敢议论。

    巧云看到两个侍卫抬着玉欢进了云雪阁,问道:“杨玉欢又怎么了?惹事了?”

    其中一个侍卫说道:“看杀头吓晕了,没事!”

    “杀头?谁杀头?”

    “浣衣局的敏公公,我们也不知道皇上为何要杀他。”

    “哦?”巧云把玉欢安排在睡房的床上。

    钟美人知道消息后,也没什么表情:“皇上向来仁德治国,只有对敌人和逆贼才会这样狠毒,这皇上,怕是查到杨玉欢什么了,没有说出来而已。”

    “那皇上为何放过杨玉欢?”

    “本宫哪里猜得透皇上的心思,说他看上杨玉欢,对她又这么残忍,说他没看上杨玉欢,明明抓到罪证又舍不得杀。”钟美人顿了顿:“后宫怕是有好戏看了。”

    “那……需不需要找太医来看看?”

    “要,当然要,皇上把她送到本宫这里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

    太医看了之后说无大碍,开点药吃吃就好。

    玉欢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她一醒来,嘴巴笑嘻嘻的,似乎很快乐。在床上平躺着,对着房顶一直笑个不停,甚至开怀大笑,时而蹬腿,时而翻身,直到她摔下床,才笑呵呵的起身,走出了睡房。

    她见谁都要笑,一句话也不说。

    巧云见玉欢醒来了,问道:“你终于醒了,中午饭没吃饿了吧?”

    “嘿嘿!哈哈!”

    巧云拉了拉玉欢的衣服:“杨玉欢……”

    “呵呵呵呵!”玉欢一直咧着嘴。

    巧云去把准备好的饭端到玉欢的手上,玉欢立马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晓玥见玉欢几天都没有去华清宫,有点担心,午觉之后,就挺着肚子慢悠悠的去了云雪阁。

    钟美人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把杨玉欢带到惠妃的面前:“早上皇上宣她出去,回来就这样了!”

    晓玥摸着玉欢的脸问道:“你还认识我吗?”

    “呵呵呵!玥玥!”

    晓玥顿时泪奔地责怪钟美人:“钟美人,玉欢怎么成这样了,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伤及无辜!”

    钟美人一听就不乐意了,平常玉欢怎么撒欢都是看在惠妃的面子上没有计较,这倒好,成了恶人。

    “惠妃娘娘,本宫对杨玉欢问心无愧,您这样指责本宫,本宫实属心寒,那烦请惠妃娘娘查明事情真相再来找本宫。”

    惠妃收敛的责问语气:“那玉欢这样是因为皇上?”

    “本宫都没有搞清楚,听说是看了敏恒公公的砍头晕过去了,醒来就这样了。”

    晓玥拉着玉欢的手,心里无比愧疚:是我这个惠妃没有做好,没有保护好你。

    “玉欢,我现在就带你去华清宫”

    钟美人提醒到:“皇上可下了圣旨,不准她去华清宫。”

    晓玥深深地吸一口气:“她都已经疯了,皇上还想怎么样。”

    说完,晓月就让梦摇扶着玉欢去华清宫。

    梦摇迟疑了一会:“娘娘……”

    “本宫命令你把玉欢带走。”

    “娘娘,您怀着龙胎,您需要奴婢扶着走啊。”

    “我自己会走。”

    梦遥挽着玉欢的手,把她带到华清宫。玉欢一路上都笑呵呵的,时不时的对梦遥说道:“遥遥……呵呵,遥遥。”

    这惠妃要带走玉欢,她也管不着,但她必须让皇上知道。

    德顺公公把玉欢疯了的消息告诉皇上,皇上很惊讶,他眼中那个心机深,诡计多端的刺客怎么可能会疯。

    “哈哈哈,这个杨玉欢还真装疯卖傻起来,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我倒要看看,她下一步怎么演。”

    德顺公公继续说道:“这杨玉欢,被惠妃带到了华清宫。”

    “什么?”皇上立马起身去了华清宫。

    晓玥把玉欢带血的衣服换了,头发也给她整理了。还特地让梦遥熬了燕窝粥,皇上到来时,晓玥正亲自喂玉欢喝燕窝粥。

    玉欢看到皇上,害怕地推开燕窝粥,拉怂着脑袋,瑟瑟发抖。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杀我”

    皇上严厉地说道:“朕,何时说过要杀你了?”

    “不要杀我……”玉欢走到角落去躲了起来。

    晓玥被玉欢的样子吓到,他压制自己地情绪问道:“皇上,您对玉欢做了什么?”

    “朕没有做什么,是她自己做贼心虚。”

    “皇上……”晓玥挺着大肚子跪了下去:“皇上,臣妾求求您,放过玉欢吧,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您已经把她逼疯了,您到底还想怎样。”晓玥对皇上说的话,语气越来越重。

    皇上却很爱怜的扶起惠妃:“爱妃,杨玉欢在你身边,朕不放心!”

    晓玥撒开皇上的手:“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相信她,皇上,你看到没有,她是真的疯了,她不能没有我。”

    “爱妃,你这是怎么了,这杨玉欢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非常重要,比肚子里的龙胎还重要,比皇上重要,比我自己都重要,皇上,您要是不放过玉欢,接下来疯的就会是我,是我……”

    晓玥为了玉欢,真的是要豁出命了,她这几个月的小心翼翼,在这一刻全然顾不上了,活着固然重要,若活着没有了希望,没有了知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杨玉欢是她在这个落后守旧的唐朝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皇上看到惠妃这么激烈的反应,终于对玉欢的看法有所动容,但也很好奇。她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惠妃和蜷缩在墙角的玉欢,一时也失了方向。

    晓玥由于太激动,情绪波动太大,影响到了肚子里的胎儿,龙胎才五个多月,晓玥突然感觉腹痛难忍。

    太医迅速赶过来诊治。

    太医说道:“娘娘情绪波动太大,龙胎受到干扰,需要吃药稳定情绪。不然……”

    皇上马上问道:“不然会怎样?”

    “不然,龙胎不保啊,已经出现胎象不稳的征兆。”

    皇上着急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但仍然对惠妃很有耐心:“爱妃,你不能为了一个杨玉欢连自己都不爱惜,朕看着心疼啊。”

    晓玥挤出一点力气说道“皇上,您让杨玉欢留在华清宫,臣妾就会好好养胎,若皇上不答应,臣妾怕是撑不住。”

    皇上再次看了看蜷缩在角落里的杨玉欢,她的神态举止,是真疯的可能性也很大,皇上为了惠妃,暂且相信这么一回:“好好好,朕答应你,杨玉欢准许留在华清宫。”

    晓玥立马展开了笑容:“臣妾谢过皇上!”

    ……

    皇上吩咐梦遥道:“杨玉欢在华清宫,你要多多注意,切莫让她伤害了龙胎。”

    梦遥回答道:“是!”

    “把这个样玉欢带出去”

    梦遥拉起玉欢,玉欢乖乖的跟她出去了。

    皇上安顿好了惠妃就离开了,走在路上,他问德顺公公:“你觉得杨玉欢是真傻还是假傻?”

    “老奴斗胆,今早在刑场的时候,杨玉欢受惊得都吐了,依奴才看,这个是假不了的。”

    皇上放慢了脚步思索起来:“真吓傻了?”

    “回皇上,韦大人也说了,这个杨玉欢自己的身份都说不清楚,把柄又落在废后手里,废后又要挟玉欢获得恩宠救她出去,奴才思来想去,杨玉欢最多也是自保,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害谁。”

    “那她为何认识废后,惠妃又对她百般袒护,这不能算是阴谋吗?借用惠妃的恩宠来接近朕也不是不可能。这惠妃与废后是旧仇未报,新仇又起,杨玉欢又是怎么把惠妃说服要保住废后性命的,这一点,朕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

    “回皇上,杨玉欢到底是不是装疯卖傻,找个密探跟踪几天,总会漏出破绽,实在不行,皇上您自己可以再返回去偷偷观察一下,您再做判断。”

    皇上还真转身返回华清宫。

    玉欢一个人的时候,站在华清宫的前院傻乐,指着树乐一下,摸摸柱子乐一下,看看天乐一下,有时还很开心的鼓掌,乐呵呵的笑出了声。

    皇上看着这景象,好熟悉,闭上眼睛仔细想,有一个模糊女孩的影子也是这样很快乐的朝他笑,朝他鼓掌,这种模糊的记忆一闪而过。

    皇上的目光又放柔和了许多,他自言自语的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德顺公公也看得真真切切:“皇上,杨玉欢是真的傻了。”

    皇上对玉欢的芥蒂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就像第一次在慎刑司看到杨玉欢的心情是一样的,这种心情,有一股神力,在努力的拉进他与玉欢的距离。

    他一开始不相信这股力量的存在,他刻意摆脱,刻意远离。最终他远离不了,哪怕给玉欢强加一个要谋害皇上的罪证,他也无法下决定取了她脑袋,但他可以很干脆的取了敏恒的脑袋。

    皇上不明白为何有这种感觉,特别是在玉欢受到伤害时,这种感觉更强烈,这种介于现实与第六感的错觉,又再次回来了。

    皇上还是抵挡不住这种力量,他吩咐德顺公公道:“把宫里最好的太医找来给杨玉欢诊治!”

    对于皇上这个急转弯的态度,德顺公公有点反应不过来:“皇上,您这又是为何,把杨玉欢吓傻了,又找最好的太医诊治。”

    “朕……朕也没有想到她会真傻,若她是刺客,胆量也不至于这么小。”

    “那奴才现在就去宣太医”德顺公公起身离开了一会,皇上又叫回德顺公公:“算了吧,今晚安排一个人偷偷观察,明天早上就找太医过去。”

    “是?”

    皇上似乎一直在与那股力量做斗争,所以他的想法跨度就很大。

    ……

    到了第二天,太医就给玉欢诊脉,皇上也亲自到场,玉欢一看到皇上就惊慌,皇上又退到玉欢看不到的角度。太医把完脉说道:“她的脉相很乱,应该是惊吓过度造成的,她现在把自己禁锢在自己美好的记忆里,所以会一直傻笑,直到病好。”

    “那可以治好吗?”

    “这也有心病在里面,看她自己愿不愿意好!”

    皇上听到“心病”两个字的时候,他自己的心颤动了一下。

    “那请太医好好诊治。”

    “是!”

    梦遥扶着惠妃也来到了偏殿看玉欢,玉欢一看到惠妃和梦遥过来了,就咧着嘴笑:“玥玥……呵呵,遥遥。”

    晓玥问太医:“如果本宫悉心照顾,让她不再受任何刺激,好的可能性大吗?”

    “微臣以为,她是受到太大的刺激,她是接受不了现实,所以把自己藏在了过去的美好记忆中,若让她在现实中感受到温暖,再加上微臣开的药方子,应该不出一周就会好。”太医顿了顿:“若她感受不到现实中的温暖与快乐,她就会本能的不愿意走出来,时间超过一个月,就很难治好了。”

    晓玥一脸愁容的说道:“本宫知道了。”

    晓玥又转向皇上请求道:“皇上能保证不再伤害玉欢吗?”

    皇上眼光很柔和的看着惠妃:“朕……朕……”

    “皇上,杨玉欢真的是臣妾的好姐妹,是梦中的,所以她的身份是查不出来的,您就别再查了,放过她,好不好?”

    德顺公公说道:“皇上,您就答应吧!”

    公公已经完全相信玉欢不是刺客了。

    皇上仍然与心里的那份力量抗争着,那种力量若影若现,好像在冲破某种障碍,去控制皇上的情感。

    晓玥看皇上一直再犹豫,再一次请求道:“皇上,您答应臣妾,好不好?”

    “朕……”皇上就是说不出来答应和不答应,他捂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头很眩晕:“朕……朕答应。”说完,皇上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