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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春节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可今年的大雪让皇上忙得够呛。春节的前一天,皇宫内外就挂起了红灯笼,过年的气氛一上来,心中的愁闷一扫而过。这年要是过得开心,过得顺利,就预示着未来的一年能顺心顺意。

    各宫嫔妃都在自己的宫中努力编排着自己的节目,有舞蹈,有古筝,有琵琶,还有唱戏!

    年味在她们的一举一动中渗透整个皇宫。

    杨玉欢没精打采的卧在桌子上写检讨,她左手撑着下吧,用毛笔在纸的上空悬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写。

    梦遥跟玉兰两个人忙着安排宫里的张灯结彩,打扫卫生,玉欢的偏殿由她的两个侍女在自由发挥。

    晓玥自顾自的逗小孩子玩,也不管玉欢,做事也太随脾气了,晓玥也觉得都不好意思再为她求情,玉欢想了半天不知道写什么,愁得头大。

    “要不……要不我去表演节目吧,先讨皇上欢心,皇上一高兴,说不定就不让我写了。”

    “皇上已经很仁慈了,没让你禁足,没让你挨板子,让你写个检讨,你还不满意?”

    “检讨怎么写?”

    “皇上是想让你认个错,有那么难吗?”

    “认错?我觉得我没有错,没有错还要认错的检讨最不好写。”

    晓玥很无奈地摇了摇头:“哎,你这次再惹圣怒,我可不帮你了啊,你自己看着办!”

    “明天就过年了,其她嫔妃都忙着斗歌斗舞的,没意思,我们这里,更没意思,哪有大过年写检讨的,这大过年写检讨,那新的一年,岂不是要写一年的检讨。”

    晓玥想想也是:”那检讨也必须要写啊。”

    “都在忙着过年,皇上有心思看我写的检讨吗?”玉欢把纸揉成一团。

    “那你就写点让皇上有心思看的,趁过年这几天高兴,他看了也不会生气。”

    玉欢眼前一亮,蹭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有办法让皇上不生气了。”

    “什么办法……”

    还没有等晓玥问完,玉欢就跑到自己的偏殿去了,幸亏这还是早上,要是晚上,就真来不及了。

    玉欢把玉兰和梦遥叫过去,要求一起编排一个小品,小品的内容就是把那天她推丽妃摔倒的场景重演一遍。

    梦遥很不理解:“淑美人,您是不是吃错药了,您让我们这样演,那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指责皇上的不是,皇上真的可就不会原谅你了。”

    “啊……我换一个方式演,不演当天发生的事。”

    “那也不行,皇上那么聪明,他看不出来吗?”

    “哎呀,梦遥,就帮我这一回。”

    “不行,您就尽惹事。”

    玉兰反而很好奇:“淑美人,我演,我还没有演过呢,不过,您要保证,出了事情,您就说是您逼我演的。”

    玉欢连忙答应:“没问题,谢谢玉兰!”

    玉欢马上把她的两个侍女也叫上,马上照着自己的思路写好稿子排练起来,真正的表演是在明天,一切还来得急。

    梦遥把事情情况告诉了晓玥,晓玥已经习惯了玉欢的做派,也懒得理了。

    “她自己愿意折腾,本宫也不想管了,这次要是再出岔子,她自己想办法救自己吧,不吃点真正的苦头,她就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那玉兰?”

    “玉兰没事,皇上是不会冲着她去的。”

    “娘娘,奴婢怎么觉得您变了一个人?”

    “怎么了”晓玥的表情很平淡。

    “娘娘之前把淑美人的事情看得比自己都重要,这次她有可能闯下大祸,娘娘是知道的,可您一点都不着急。”

    “有吗?”

    “娘娘是习惯了吗?”

    “可能吧,本宫也不知道怎么了,对她突然没有那么关心了,只要皇子健健康康就好。”

    第二天早上宫里特别热闹,各地方的王宫大臣都来到宫里。

    在长安城,皇帝派人专门准备了一个主会场,主要看春节表演。皇上今年最器重的就是“鞭春”。就是皇帝让人用黄土捏一头牛,各州县也可以捏,但方位上有限制,北方必须是黑牛,东方青牛,南方红牛,西方白牛。在长安的主会场,皇帝亲自拎着一条鞭子,走到土牛跟前,用鞭子轻轻抽打三下,象征着让牛多干活,来年有个好收成。

    在表演开始之前,各州县捏好的土牛摆在桌子上,前面放了一个祭祀用的香坛,皇上穿着一身帝装,点燃三炷香,像天地拜了三拜,插上。然后举起酒杯,敬完酒,将酒横撒在地上。

    德顺公公小心翼翼的双手呈上一根用上等丝绸编制的鞭子。其样式精美,小巧玲珑。皇上拿起鞭子,对着摆放好的土牛轻轻地鞭三下,然后将鞭子放回公公的手上。

    皇上高高举起一杯酒,敬皇宫内外的黎民百姓,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大声说道:“恭贺新年,共享春节!”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一群长袖子的舞女舞动着袖子进入会场,在玄天锣鼓般的音乐中欢快地舞动起来,领舞的是宋美人,她穿着红色的长袖红裙,伴舞的穿的是青绿色的长袖舞裙。万绿丛中一点红,代表着春的希望,春的美艳。

    “好!”皇上端起酒杯敬在场的所有人。宋美人琵琶弹得好,长袖舞也跳得无比美艳,她独树一帜的充当着花蕊,绿叶包围着她依次往后翻开,宋美人摆着妖娆的姿态不停地转动,跳跃,匍匐。长袖甩出的柔美曲线环绕着她不断变换花样,最后被绿叶遮住缓缓地绽放。

    这第一个表演,就让皇上看得赞不绝口。

    “宋美人还有这一身舞姿,朕原本以为你就只会弹琵琶。”皇上一口酒下肚:“哈哈哈!来,到朕身边坐。”

    宋美人欠身道:“是!”

    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丽妃的肚皮舞。这是丽妃费尽心思新学的舞蹈,穿得金光闪闪,肚皮上的那一圈吊着的链子,互相碰得叮当作响。由于是刚学不久,摆腰的动作没有做得那么强烈,没有跳出肚皮舞的力度,自然也会失去几分美感。

    皇上说道:“爱妃跳的这个舞很新鲜,以后还是要多加练习。”

    丽妃娇声娇气地说道:“是!皇上,臣妾一定会努力的。”

    丽妃看到皇上身边坐着的宋美人,一脸不悦:“臣妾也想挨着皇上坐。”

    “哈哈哈!爱妃想过来,就过来吧,左边还留有你的位置。”

    丽妃走到皇上身边坐下,把厚衣服披上。

    ……

    玉欢穿着太监的服装,拉着玉兰和她身边的两个侍女,急急忙忙的赶到表演会场,她看到得顺公公正在会场外面,要表演节目的人都在固定区域等候。玉欢跑过去问道:“德顺公公,我现在可以进去表演吗?”

    德顺公公看着玉欢一身太监的装扮,不知用什么表情去表达他的想法:“哟,这不是淑美人吗,穿成这样是要表演太监吗?”

    “对对对,我就是来演太监的,还有她们。”

    德顺公公说道:“演太监有什么好看的,老奴天天在皇上身边,还用你们演?”

    “我演小品,你们都没有看过。”

    “节目都排满了,你就算想演,也要提前到老奴这里来报名,现在节目已经开始了,想表演也不能排了,别乱了皇上的兴致。”

    “玉兰!”玉欢责怪道:“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德顺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个是皇上亲自立的新规矩,惠妃娘娘还在月子中,老奴就没有去华清宫禀报了。”

    玉欢生气地说道:“惠妃坐月子,你可以通知我啊!”

    “哼哼,淑美人就更不用通知了吧。”

    “你……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玉欢不甘心的在场外来回走了几步:“不演就不演,有什么了不起的,玉兰,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看总可以吧?”

    “这里是表演的后台,从这里进去就直接是表演场地了,想要看表演,就要绕道去别的地方进去了。”

    玉兰带着其她两个宫女退回了华清宫。

    梦遥问道:“咦!不是说去表演节目吗,怎么没有表演成功?”

    玉兰说道:“节目排满了,轮不上我们,所以我们就先回来了,淑美人还在那里看表演!”

    “她都不回来换换衣服再看。”

    “我们换好衣服再出去,你留在这里照顾娘娘,辛苦了啊!”

    “好吧,那你们去换吧。”

    梦遥把玉欢没有机会演戏的事告诉惠妃,她看着摇篮中熟睡的小皇子说道:“她福大命大,老天都在帮她,都不需要本宫了。”

    ……

    杨玉欢找到看演出的进口,正要挤进人群,碰上往外走出来的太子。玉欢马上偏过头去,与太子擦肩而过。太子明明走过去了,突然停下脚步。

    “嘶……刚才走过去的太监好眼熟,宋昇,你认识吗?”

    “我没注意看。”

    太子连忙转回去找,玉欢一眼就看到太子,马上又往更远处的人群里挤。

    太子与宋昇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他们当然找不到,杨玉欢跑到人群中间蹲了下去。

    太子走到出口处站着:“我就不信她今天不出来,我就在这里守着。”

    宋昇问道:“舞跳完了,就是诗词互对,殿下不去一展风采?”

    太子突然又想到:“等下我去对诗词,杨玉欢会不会崇拜我?”

    宋昇鄙视地看了太子一眼:“你还会诗词?”

    “那是当然,你在这里帮我守门,我去对诗词?”

    “哎哎,我也去,杨玉欢既然回来了,肯定会去华清宫,到时候我们再去华清宫找她便是。”

    “也行吧,走!”

    皇上是一位很爱惜人才的君王,李白被皇上看中,入朝为官不久,由于对官场上的各种作风不满意,就辞官过上了自己逍遥快活的生活。但皇宫中不是除了李白,就没有其他的才华出众的人,比如说,宋昇,能做太子的陪读,也是因为皇上看中了他的才华。只是宋昇比较低调,不像李白,除了抱怨,就是逃避,他真正为广大人民做到的实事又有多少。

    最后一场表演结束之后,皇上出题目,让在坐的各王公大臣,各地方官员,还有公子,公主等等,只要在的人,都可以作答。没有比赛,没有奖赏,只有娱乐,熏陶情怀。

    皇上敬了大家一杯酒,笑容满面地说道:“朕出的第一个题是“雪”,大家就以去年冬天的一场雪为题,描述一下你们所思,所想,所看。”

    太子到处瞄了一圈,仍然不见玉欢,他催促太子道:“宋昇,你想到了没有,快点告诉我,我去说。”

    此时的杨玉欢就偷偷地躲在宋昇的旁边,正好听到太子跟宋昇的对话。作为一个太子,怎么可以这么虚伪?自己编不出诗句,就想拿别人的来显摆自己,看我怎么治你,玉欢一脚蹬在太子的屁股后面,把太子推到了众人中间。太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声说道:“谁推我?”

    皇上看到太子突然跳了出来,以为他想好了,便问:“太子这么快就想出来了?”

    宋大人连忙接着说道:“太子救济难民与雪难之中,太子为国操劳,为民请命,如今对诗词歌赋又这么有天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皇上哈哈大笑:“宋大人,太子还没有开口说话呢,你就开始这么夸赞了,看来太子真的没有令朕失望啊,朕甚是欣慰。”

    太子心脏突突突的,不知道说什么,他一直给宋昇传递眼神,宋昇也是没有办法啊,在皇上眼皮底下,怎么能作假。太子紧张之余,突然看到人群中的杨玉欢正对着他做鬼脸,太子自然就明白了是谁推的他。他恨恨地瞪了玉欢一眼,没有办法。

    “太子,你怎么不说话?”

    “回皇上,儿臣……儿臣正在想最后一句。”

    “哦……这个都随意,可以出对子让其他人对,也可以自己连字成诗,想必太子想到的是诗句吧。”

    太子沉思片刻,尽自己最大努力想出了诗句:

    洁白无瑕寒入骨,

    飘飘洒洒难民苦。

    拨得云开见天日,

    喜迎新春翻新土。

    “好!”

    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皇上脸上也有了对太子的更多期盼。丽妃盯着皇上看太子的眼神,眼里乐开了花。

    太子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大家,献丑了!”太子说完,回到人群中找玉欢,玉欢早就跑了。

    “还有人可以用诗句来秒描述一下吗?”

    除了皇上,其次就是太子的地位最高,谁还敢出风头超过自己?自然都默默的放弃自己编的诗,把最高荣耀让给了太子。

    人群中一个大人说道:“太子的诗句已经算是绝妙,老臣甘拜下风啊,”

    其他人都附和道:“是啊,甘拜下风。”

    太子开始还觉得自己编得不好,他们居然甘拜下风。太子的脸上立马又展现出骄傲的神色。

    杨玉欢看不下去了,马上跑到人群中去,说道:“我编的都比太子好,你们为什么就没有人继续编了呢?”

    众人不说话,丽妃用袖子挡住了嘴巴笑了笑:“呦,这个是谁啊,穿着太监的衣服来这里干嘛,想靠近皇上吗?哈哈哈!”

    玉欢反讥道:“怎么了,我穿着太监的衣服,也可以说出诗句来不比太子的差。”

    皇上很好奇的问道:“淑美人若是真说出比太子好的诗句,朕就不追究你穿这身太监服的无理取闹,你也不用写检讨了。”

    玉欢高兴的跳起来:“真的?皇上说话算数。”

    皇上严肃地说道:“若编不出比太子好的诗句来,罚去幽禁宫禁足!”

    “这么严重?”

    丽妃嘲笑道:“怕了吧,看你还玩什么花样。”

    太子和宋昇听到“淑美人”三个字,一脸懵。

    “杨玉欢什么时候成了淑美人?”

    宋昇把两只手一摊:“我也不清楚。”

    “皇上把玉欢和宋桃桃都收了?”太子跺了一下脚:“怎么没有人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宋昇心里也很诧异,暗恋了玉欢那么久,还没有开始表白,就成了皇上的淑美人,这种心情只能用这首歌表示一下:

    我忘也不能忘

    我爱也不能爱

    这种感觉只有我自己才明白

    ……

    玉欢站在众人面前,很轻松地,富有感情的念着宋朝诗人卢梅坡的诗句:

    梅雪争春未肯降,

    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

    雪却输梅一段香。

    “怎么样?这段梅花与雪争芳斗艳的诗句,还不错吧!”

    皇上没有想到,这杨玉欢居然能作出这么美妙的诗句,入耳精神三分。

    “妙!妙!妙!德顺公公,拿纸与笔来,朕要把这首诗亲笔写下来。”

    杨玉欢摇了摇手:“皇上别急,我还可以作出很多诗句呢,您写不完的!”

    丽妃很不屑地说道:“这女子啊无才便是德,懂得再多,也不能管理朝政。淑美人,虽出口成章,琴棋书画不通,不懂宫中规矩,行为粗鲁,在后宫又招嫌弃,说来说去,终究是一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