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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得意忘形

    韦大人赶到胭脂铺的时候,逍遥王在卧房睡得正香。

    韦大人带着士兵撞开门冲了进去,逍遥王闯江湖多年,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马上从熟睡中清醒。他拿起随身佩戴的长剑,穿好衣服,就见韦大人冲了进来。

    “逍遥王果然回来了,把他拿下!”

    逍遥王在皇上身边经常见到韦大人,想来也是皇上的贴身侍卫。

    “皇上为何要抓我?”

    “你与宫中婢女私通,皇上要将你捉拿回去。”

    “婢女?哪个婢女?”

    “不要给我装糊涂,给我拿下!”

    “是!”

    两个侍卫上前,被逍遥王两脚踢开:“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韦大人拔出剑叫嚣道:“居然还敢抗旨……”

    逍遥王见势不妙,立马从窗户跳出去,跑到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房间太小,出来打啊!”

    韦大人也不甘示弱,也从窗户跳了出去,在地上滚一个翻身,起来就对逍遥王一剑被逍遥王迅速挡了回去。

    “看招!”

    逍遥王是闯荡江湖的人,各门各派都有学习,遇到过很多高手,韦大人在他眼里,伸手虽然不凡,但都是很正派的武功,几个轮回下来,逍遥王基本摸清了他的功底。

    正对正不分上下,你来我挡,都基本知道对方要出啥招。逍遥王突然立身不动,任凭伟大人的剑向他刺来,在快要刺中胸口时,逍遥王突然左手拿着剑鞘挡住韦大人的剑尖,右手出剑架在了韦大人的脖子上,韦大人立马停止不动,输了!

    逍遥王哈哈笑道:“没想到,韦大人功夫如此了得。”

    “你想怎样?跟你的歪门邪道功夫比起来,那还是略差一筹。”

    “说……皇上要抓我干嘛?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拐卖良家妇女,我白天做生意还好好的,今天凌晨就见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来抓我,至少要抓个明白不是。”

    “我呸……昨晚酉时我跟皇上,还有丽妃,可是亲眼看到你与那个杨玉欢在宫中竹子林亲亲我我,转眼你就不承认了?”

    “我逍遥王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光明正大,偷偷摸摸苟且之事,我从来不做。你们亲眼看到了,为何不当场抓起来问个明白?”

    “谁能想到你武功如此高超,卷入人群就不见了。”

    “皇宫戒备那么森严,还能让他跑了?”

    “正是应为抓不到,所以就故意放松警惕,让你跑回胭脂铺再抓你,没想到你果然在这里。”

    逍遥王哭笑不得:“我要想与杨玉欢私通,还会放她回宫吗?杨玉欢现在是皇上的嫔妃,你借一个胆子给我,我也不敢私通啊?”

    “杨玉欢早就被废为宫女,你不知道?”

    逍遥王一听,能够想象得到,杨玉欢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内心充满了愤懑:“什么?皇上竟如此对待这样一个冰清玉洁,贤良淑德,集美貌与智慧一身的女子?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逍遥王顿了顿:“走,跟我去见皇上,我倒还要找皇上说清楚!”

    “你放开我,要见皇上,也是我押着你去。”

    “你给我老实点,谁叫你跟我打输了,活该!”

    逍遥指着一个小士兵:“你……快点去给我找一根绳子,把他绑起来”

    侍卫犹豫着不敢动。

    “快去啊,这刀架在韦大人的脖子上,我的手要是累了,不小心割到哪,你们担当得起吗?快去……”

    “是是是,马上去找!”

    逍遥王把韦大人绑好,把他扔向马背,韦大人趴在马背上。然后逍遥王自己也骑上同一匹马。

    “走,进宫……”

    韦大人无奈的说道:“逍遥王,同是练武之人,你好歹给点面子。”

    “哈哈哈,正是因为这样,把你竖起来坐着,我骑马看不到前面的路。现在出发,天亮刚好到皇宫,哈哈哈!”

    逍遥王拍了一下韦大人的屁股:“驾!”

    马儿飞跑起来,其他士兵也跟在后面跑。

    德顺公公急急忙忙地禀报:“皇上,皇上,逍遥王来了。”

    “这么快就抓来了,朕才刚起床,这早朝还没有上,先让韦大人把他关押着再说,朕上完早朝再来审问。”

    “回皇上,是逍遥王押着韦大人进宫来了。”

    “什么?韦大人被逍遥王抓了?韦大人可是朕的御前侍卫。”

    “皇上,您去看看便知,老奴是亲眼所见啊。”

    皇上着急的踱来踱去:“这韦大人……哎……太让朕失望了,那既然这样,你去朝堂通知一下各位大人,让他们先回去吧,今天的早朝免了。”

    “是!”

    德顺公公急匆匆地走了。

    逍遥王押着韦大人出现在皇上面前,韦大人算是没脸见皇上了,皇上质问逍遥王:“你这是何意,是在像朕宣战吗?”

    “回皇上,草民没有其他意思,韦大人完好无损地还给皇上。”

    “你竟然还敢进宫?”

    “回皇上,为何不敢,明人不做暗事,也不说暗话,韦大人说草民与杨玉欢偷欢,草民只想来问个明白。”

    难道昨天的那个逍遥王真的不是他?

    皇上突然想到晚上做的梦,他开始有点半信半疑,见逍遥王亲自进宫问个明白,又开始全然相信昨晚做的梦。

    “朕与韦大人的确看到是你与杨玉欢私通,既然你说没有,你可有证据?”

    “何须证据,草民应该问韦大人,他找到证据没有。”

    韦大人说话突然没有了底气:“回……回皇上,微臣无能,但逍遥王穿的衣服还是那套衣服,与出现在竹子林穿的衣服一样。”

    “草民的衣服都是这几款,其他颜色都不喜欢,这爱好也有错?”

    逍遥王把韦大人的绳子解开:“草民虽与杨玉欢没有私通,但在我心里,她一直是最好的姑娘,草民曾经也愿意花一百万两求皇上赐婚,皇上拒绝之后,草民最多把她当妹妹看待,并真心祝福她能过得幸福。可草民怎么听说,皇上封她为嫔妃,又废为宫女,如今又被人陷害,草民担心的是她的安危。皇上既然那么喜欢她,为何不相信她,保护她呢?”

    “罢了罢了,朕心里有数,还没有轮到你来质问,你真的没有与她私通,那昨日,朕看眼花了?”

    “回皇上,草民以人头担保,草民可以留在宫中,帮皇上找出凶手。”

    “哈哈哈,那甚好,若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你得认罪!”

    “草民敢做敢当!”

    皇上安排逍遥王交由韦大人带。

    慎刑司的门开了,皇上最终还是忍不住来看玉欢,一是担心,二是想确认他昨晚做的梦。当皇上看到杨玉欢脸上一条条鲜明的手指印时,心里颤动了一下:“告诉朕,是谁对你动用了私刑?”

    杨玉欢看着皇上眼膜中流露出的担心和怜爱,内心总算有些安慰:“皇上,你快救救梦遥吧,她快撑不住了,奴婢的脸没什么大碍!”

    “梦遥怎么了?”

    官差大人连忙上前说道:“回皇上,丽妃娘娘昨天晚上来,对梦遥做了私刑,她的十根指头都被插入银针,再不救治,恐怕撑不住了。”

    “谁给她那么大的胆?”皇上对丽妃再次滥用私刑的行为真是忍无可忍:“传太医!”

    “是!”

    “等等……把丽妃也一并带过来。”

    太医一到,马上就对梦遥实行医治。丽妃欠身心虚的说道:“臣妾给……”

    啪!一巴掌落在了丽妃脸上:“朕何时让你动用过私刑?”

    丽妃连忙跪了下去:“皇上息怒,成妾只是打了两把掌,没想到杨玉欢的皮肤那么细嫩,所以看起来严重,过两天自然会好,这……这不算私刑吧!”

    皇上越听越生气:“真是死不悔改,杨玉欢的脸被打成那样了,你当朕是瞎子吗?那梦遥呢?十指连心,你真下得去手。”

    “啊,救命啊,玉欢,好痛。”

    太医在给梦遥拔针,丽妃听着凄惨的叫声,不敢再申辩什么:“皇上,臣妾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还能有下次?杨玉欢的手就被你这样折腾过,朕没有跟你计较,你现在又来对付梦遥,梦遥与你何干?”

    “梦遥欺瞒主子,惠妃说让臣妾帮忙教训,所以……”

    “这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们就这么断定?”

    “皇上都亲眼看到了还需要查吗?”

    “梦遥欺瞒主子就受十指连心之刑,那若是欺君之罪,十根指头是不是就不能留了?”

    丽妃吓得连忙说道:“臣妾……臣妾不敢欺君。”

    “你敢不敢欺君,朕查了才知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来慎刑司,那就多住上几天,来人,把她押下去!”

    “皇上,皇上,臣妾不敢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皇上看着玉欢,玉欢担心的看着梦遥,太医正在给梦遥拔出第二只手的银针。

    皇上特地吩咐官差大人:“给她们拿几床被子过来,饭菜也要弄好点,不管是谁来,都不准再对她们两个动用私刑。”

    玉欢深情地看着皇上:“皇上,我们真的是冤枉的,求皇上查明真相,还我们清白。”

    “让你们受委屈了,朕,一定会查明真相,在查明真相之前,你们只能先住在这里。”

    “梦遥怎么办?”

    “朕会让太医每天来查看,放心吧!”

    玉欢跪了下去,又被皇上拉起来:“奴婢谢过皇上!”

    “你的脸也让太医上点药……朕先走了。”

    ……

    “你做御前侍卫做多久了?”

    韦大人虽然被逍遥王捆绑回来,但皇上命令逍遥王暂时由他管制,他只想到他的职责,没有逍遥王那么油头滑脑,但论度肚量,韦大人还是很宽容的。

    “做再久,还不是被你绑住了……五六年了。”

    “几岁开始习武?”

    “从记事开始就在习武,头脑太笨,读书不行,父亲就送我去习武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武功都是名门正派,对付一些阿猫阿狗的,还是可以的,像我这种老江湖,你是拿不下了。”

    “那你就留下来,与我一起当御前侍卫,最好,我们两个可以切磋武艺。”

    逍遥王本无心为皇上效力,只是杨玉欢在宫中屡次招陷害,想必过得并不好,留在宫中,才能更好的保护她吧。

    “我现在是个犯人在你这里押着呢!”

    “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你都不知道杨玉欢被贬为宫女,说明你很少与她接触。你性格豪爽,敢直面圣上为自己洗清罪证,像你这样的人,的确做不出苟且之事,等我帮皇上查明真相,还你清白,再推荐你当个御前侍卫,怎么样?”

    “哈哈哈,一言为定!”

    ……

    惠妃得知丽妃被关进慎刑司的消息,心里很不痛快:“难道皇上查出什么了?这个赵丽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为什么总急着在刀口上报仇。”

    惠妃性情变了之后,不仅伤害梦遥,玉兰在华清宫做的也是最苦最累最脏的活,惠妃稍不顺心,就把气撒在玉兰身上。

    玉兰正跪在地上擦地板,惠妃刻意走过去踩在她的手上:“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手都搁着本宫脚了,杨玉欢待你好,也没见你去慎刑司伺候她呀!”

    玉兰一句话也不说,咬牙忍着疼痛,惠妃用力揉踩过去:“地板给我擦仔细了……”

    “红螺,丽妃都进了慎刑司,以防万一,把东西拿去烧了吧。”

    红螺听命去取了那晚用的人皮面具和衣服。

    惠妃说这些话时,根本就没有在意玉兰有没有听到,听到又怎么样,她看都不敢看惠妃一眼,难道还敢造反不成。

    玉兰心里的憋屈难受是不能发泄。然而,只是没有到时候。当红螺把东西拿到后院去时,玉兰就早早盯上了,那些铁证如山的证据,可是救玉欢与梦遥的唯一机会,玉兰心脏突突突地跳个不停,只能拼死一搏了。

    她扔下手中的抹布,偷偷地往宣政殿跑,由于跑得太快太急,一头撞到韦大人的怀里,韦大人顺势把她抱住,又立马松开:“玉兰?怎么如此狼狈?”

    “韦大人,求求你,我有重要事,马上要见到皇上。”

    “太子正在殿内帮丽妃求情,皇上正生气呢,这么着急,是惠妃出事了吗?”

    逍遥王在一旁,看着玉兰紧张无助的样子,问道:“什么事,你先跟我们说,我们若能帮上忙,不需要通知皇上。”

    韦大人是个讲规矩的人,不通知皇上,总感觉流程过不去:“不行,必须得先听从皇上旨意。”

    “你是御前侍卫,你要听从,我是犯人,不需要听从。”

    玉兰算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日与杨玉欢相见的逍遥王是伪装的,红螺正在用火消灭证据,若是不快点赶过去,证明玉欢姐的唯一证据就没有了。”

    逍遥蹭的一下就闪不见了,韦大人立马闯进宣政殿报告实情。

    惠妃看到扔在地上的抹布,生气的说道:“这个玉兰,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惠妃走到红螺身边,看着刚刚燃烧起来的火焰:“玉兰去哪里了,你可知道?”

    “回娘娘,奴婢不知!”

    “哼!等你销完证据,找到玉兰,把她带到本宫这里掌嘴。”

    华清宫的门被逍遥王一脚踢开,一路劈开下人们得阻拦,直穿后院,健身一跃,一脚踩在正在燃烧着的火堆。

    惠妃一看是逍遥王,吓得后退了几步:“大胆,你……”

    “我怎么了?”逍遥王拿起烧了部分的人皮面具和衣服,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你说我怎么了?”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你把东西放下。”

    华清宫里的下人们,除了凑个人数,其他一无是处,逍遥王伸伸胳膊,蹬蹬腿就把他们搞定。

    惠妃气得直跺脚:“逍遥王,你大闹华清宫,该当何罪?”

    “该当何罪,皇上心里有数。”

    皇上,太子,宋昇,还有韦大人一起也赶到华清宫,玉兰直接把他们带到烧悔证据的地方,看到惠妃怒气冲冲的眼神,又缩到韦大人的身后去了。

    韦大人小声说道:“玉兰别怕!”

    惠妃看到玉兰,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跪下去开始哭诉:“皇上,臣妾是受丽妃之托,丽妃威胁臣妾,她说他日太子若登上皇位,一定会照顾李瑁,臣妾也是爱子心切,被丽妃说糊涂了,求皇上放过臣妾,臣妾一定好好悔改。”

    “荒唐!朕还健在,你们就开始计划继位的事了?”

    太子连忙跪下去:“皇上,额娘不会这么说的,额娘一直教育儿臣要好好辅佐皇上,克己奉公,切不能动皇位之心,惠妃所说,一定是在污蔑额娘。”

    逍遥王把手上的证据呈给皇上:“人皮面具都有,花了不少心思。”

    皇上仔细查看了一下,愤怒往地上一摔:“惠妃怎么也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臣妾爱子心切,一时失了分寸。”

    “都起来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惠妃失了分寸,关一个月禁闭,杨玉欢与梦遥无罪释放。”

    “父皇,那儿臣额娘呢?”

    “丽妃暂且在慎刑司悔过,好好反省!”

    韦大人上前说道:“这件案子,逍遥王功劳最大。”

    “你做为御前侍卫,还好意思提逍遥王吗?”

    逍遥王欠身说道:“草民不嫌弃当御前侍卫。”

    “哼!哈哈哈!不嫌弃……朕嫌弃,让韦大人好好带带,多学学规矩。”

    “是,微臣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