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计划
王准的房间里，众人聚集，旅店房间的窗帘被大壮三两下扯下来。
“坚韧程度还行，如果裁成多束再编织，强度肯定足够一个成年人。”王准拉了下帘子说。
“再重复一次我们的计划，大壮借助绳索下楼到卷发女房间窗前，这个时候你先观察房间状况，如果遇到危险立刻叫我们，我们会把你拉上来。”
“如果确认房间是安全的，那就直接进去，然后从里面把门打开，我们一起进去调查。”
大壮点头：“放心吧，我不会鲁莽，一切按照计划来。”
说完，几人用房间中能够找到的锐器——笔，开始窗帘的拆解。
一般，只要在窗帘上上弄出一个缺口，顺着纹理撕扯，就能够势如破竹将其拆解为细条。
而得到帘条后，需要进行编织，就像钢筋拧成麻花能够加固一样，几根不编织的布条与编织过的布条，肯定是后者更加坚固。
“没想到，你手还挺巧的。”顾墨看着身边手指翻飞的王准说。
虽然是最简单的麻花辫，但王准做得十分熟练。
“帘条一到手里，不由自主就很熟悉地编织，我想，这也是之前留下的某种习惯。”
顾墨继续问：“刚刚你说因为想起部分记忆所以性格有些变化，能透露一下吗？”
“不过是一些琐事罢了。”王准说。
“不打算说嘛，那好吧。”
顾墨见此，不再纠缠。
说起回忆，她也回忆起了一些模糊的片段。
他们准确地丢失了事件的记忆，却留下各种习惯、常识、思维方式。
事件的记忆与这些东西是绑定的，或许经过不断的重复，某些常识与技能不再依托事件刻在脑海，但如果重复这些习惯和思维方式，丢失的事件的记忆会不受控制地重新被回忆。
顾墨很快意识到这点，并发现了自己的一些小习惯。
那就是写与画。
每当提起笔，面对眼前的白纸，她会不由自主地写画，一些意义不明的图案被绘制完成，她的内心就会得到平静与满足。
昨晚，她几乎画了十多页，笔尖沙沙间，顾墨也得到了关于自己的某些记忆片段。
似乎是在学校，自己穿着干净的校服，趴在窗前，眺望远方。
笔记本第一页写着她的高考目标。
“直隶政法大学”
“差不多弄完了，开始吧。”
王准的话把她拉回现实。
窗帘此刻已经被改造成一根手腕粗的绳子，大壮把绳子缠在自己腰上，活动下身躯，很牢固。
王准几人则握住另一端，五个人的力气能够稳固住绳索。
“那，我去了。”
大壮说完，也不墨迹，双臂按住窗台发力，整个人直接翻越墙壁来到屋外。
旅店的房间并没有落脚的屋檐，此刻的他，只依靠双手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而随后，他缓缓松开手……
屋里，几人感觉绳索突然猛地冲击一下，他们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
“我没问题！把绳子往下一些！”
远方的森林照旧笼罩雪白的雾，但大壮却没有感觉到寒冷，立刻开口报平安。
随后，绳索一寸一寸延长，他的身躯也越来越靠近楼下，仅依靠四肢贴紧墙壁的摩擦力，很难抵消绳索在咯吱窝和腰上的压力，但熟悉了这种紧绷感，他也并没有过多不适。
整个人如同壁虎一样趴在外侧的墙壁。
“哑哑！”
就在他要靠近房间窗户时，远方传来乌鸦的叫声，大壮抬头一看，眼睛里呈现的，是自他这里一直延续到五楼的一个个窗户，明明只有五楼，但整齐排列的窗户如同注视着他的审判官。
让人不寒而栗。
一群乌鸦停在五楼楼顶，发出怪叫，它们就这么在楼顶，一动不动，只发出嘶哑的叫声。
它们在看着自己。
“有问题吗？”屋内众人见久久没有动静连忙问。
“我现在没问题，继续放绳子，我快到了。”
壮汉收回目光。
绳索下滑，他终于来到卷发女房间的窗户前面。
预想中各种恐怖血腥的场面没有出现，房间中，纯白的床单一尘不染，整整齐齐，地板干净得反光，陈设和其他房间一样简约，
仿佛从没有人来过这里。
“房间里没有人，也没有血迹，我要进去看看了，你们等下直接到这里，我给你们开门。”
说着，大壮扒开窗户，进入其中。
脚底终于接触地面，大壮却没有感到放松。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卷发女现在就死在面前，尸体躺在地板，他反而不会那么慌张，因为一切至少是可预测的，已知的。
而什么痕迹也没有，代表着未知。
对未知的恐惧是最深层的。
强压心中思绪，他来到门前。
握住把手，他刚想开门，脑海中却想到了王准的嘱咐。
“贸然开门，在门后的是什么谁也说不准，一定要等到我们下楼来到门前再开。”
大壮立刻松手。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动静，王准几人的声音传来。
“开门吧，我们到了。”
“吱吖……”
门开了，大壮看着眼前站着的几人，长舒一口气。
“成功了！”眼镜男难掩喜悦地说，他们的第一次主动的策划成功了，过程中没有发生意外。
“嗯，接着，大家就开始搜索吧。”王准道。
大壮却摇头。
“我刚刚扫了一圈，感觉并没有发现什么，或许，我们应该先调查这里……”
他指了指玄关旁边的洗手间，洗手间的门紧闭，里面没有灯，此刻一片昏暗。
房间里看不到任何痕迹，自然而然地，洗手间是最有可能查出什么的地方。
换句话说，卷发女如果遇害，最有可能在这里。
王准已经握住洗手间的门。
“大家都在，不用怕。”
说完，手腕转动，门开了。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如同积攒了大量压力的高压锅突然爆开，让人胃里翻腾的腥臭在房间中爆炸！
“呕！”
小女孩和中年男人第一时间干呕起来。
几人心中警铃大作，捂住口鼻。
或许，此时此刻的卫生间里面，已经是一幅无法想象的恶心场面，那么重的血腥味，说是血肉横飞或许都是轻了。
众人心中一紧，对卷发女的下场有了预判。
“咔嚓。”
灯光打开，王准和眼镜男最先走进去，里头的景象也完完整整呈现出来。
现实再次给了他们一个巴掌。
血肉横飞，可能有，毕竟地板上爬满了干涸的血痕，红得发黑，发出阵阵恶臭。
洗手台、墙壁同样是一片血迹。
确实是一副让人恶寒的场面，和凶案场面高度重合。
但，唯独少了一样东西。
“她人呢？”
卷发女的本应该在地上的尸体，此时不知所踪。
“坚韧程度还行，如果裁成多束再编织，强度肯定足够一个成年人。”王准拉了下帘子说。
“再重复一次我们的计划，大壮借助绳索下楼到卷发女房间窗前，这个时候你先观察房间状况，如果遇到危险立刻叫我们，我们会把你拉上来。”
“如果确认房间是安全的，那就直接进去，然后从里面把门打开，我们一起进去调查。”
大壮点头：“放心吧，我不会鲁莽，一切按照计划来。”
说完，几人用房间中能够找到的锐器——笔，开始窗帘的拆解。
一般，只要在窗帘上上弄出一个缺口，顺着纹理撕扯，就能够势如破竹将其拆解为细条。
而得到帘条后，需要进行编织，就像钢筋拧成麻花能够加固一样，几根不编织的布条与编织过的布条，肯定是后者更加坚固。
“没想到，你手还挺巧的。”顾墨看着身边手指翻飞的王准说。
虽然是最简单的麻花辫，但王准做得十分熟练。
“帘条一到手里，不由自主就很熟悉地编织，我想，这也是之前留下的某种习惯。”
顾墨继续问：“刚刚你说因为想起部分记忆所以性格有些变化，能透露一下吗？”
“不过是一些琐事罢了。”王准说。
“不打算说嘛，那好吧。”
顾墨见此，不再纠缠。
说起回忆，她也回忆起了一些模糊的片段。
他们准确地丢失了事件的记忆，却留下各种习惯、常识、思维方式。
事件的记忆与这些东西是绑定的，或许经过不断的重复，某些常识与技能不再依托事件刻在脑海，但如果重复这些习惯和思维方式，丢失的事件的记忆会不受控制地重新被回忆。
顾墨很快意识到这点，并发现了自己的一些小习惯。
那就是写与画。
每当提起笔，面对眼前的白纸，她会不由自主地写画，一些意义不明的图案被绘制完成，她的内心就会得到平静与满足。
昨晚，她几乎画了十多页，笔尖沙沙间，顾墨也得到了关于自己的某些记忆片段。
似乎是在学校，自己穿着干净的校服，趴在窗前，眺望远方。
笔记本第一页写着她的高考目标。
“直隶政法大学”
“差不多弄完了，开始吧。”
王准的话把她拉回现实。
窗帘此刻已经被改造成一根手腕粗的绳子，大壮把绳子缠在自己腰上，活动下身躯，很牢固。
王准几人则握住另一端，五个人的力气能够稳固住绳索。
“那，我去了。”
大壮说完，也不墨迹，双臂按住窗台发力，整个人直接翻越墙壁来到屋外。
旅店的房间并没有落脚的屋檐，此刻的他，只依靠双手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而随后，他缓缓松开手……
屋里，几人感觉绳索突然猛地冲击一下，他们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
“我没问题！把绳子往下一些！”
远方的森林照旧笼罩雪白的雾，但大壮却没有感觉到寒冷，立刻开口报平安。
随后，绳索一寸一寸延长，他的身躯也越来越靠近楼下，仅依靠四肢贴紧墙壁的摩擦力，很难抵消绳索在咯吱窝和腰上的压力，但熟悉了这种紧绷感，他也并没有过多不适。
整个人如同壁虎一样趴在外侧的墙壁。
“哑哑！”
就在他要靠近房间窗户时，远方传来乌鸦的叫声，大壮抬头一看，眼睛里呈现的，是自他这里一直延续到五楼的一个个窗户，明明只有五楼，但整齐排列的窗户如同注视着他的审判官。
让人不寒而栗。
一群乌鸦停在五楼楼顶，发出怪叫，它们就这么在楼顶，一动不动，只发出嘶哑的叫声。
它们在看着自己。
“有问题吗？”屋内众人见久久没有动静连忙问。
“我现在没问题，继续放绳子，我快到了。”
壮汉收回目光。
绳索下滑，他终于来到卷发女房间的窗户前面。
预想中各种恐怖血腥的场面没有出现，房间中，纯白的床单一尘不染，整整齐齐，地板干净得反光，陈设和其他房间一样简约，
仿佛从没有人来过这里。
“房间里没有人，也没有血迹，我要进去看看了，你们等下直接到这里，我给你们开门。”
说着，大壮扒开窗户，进入其中。
脚底终于接触地面，大壮却没有感到放松。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卷发女现在就死在面前，尸体躺在地板，他反而不会那么慌张，因为一切至少是可预测的，已知的。
而什么痕迹也没有，代表着未知。
对未知的恐惧是最深层的。
强压心中思绪，他来到门前。
握住把手，他刚想开门，脑海中却想到了王准的嘱咐。
“贸然开门，在门后的是什么谁也说不准，一定要等到我们下楼来到门前再开。”
大壮立刻松手。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动静，王准几人的声音传来。
“开门吧，我们到了。”
“吱吖……”
门开了，大壮看着眼前站着的几人，长舒一口气。
“成功了！”眼镜男难掩喜悦地说，他们的第一次主动的策划成功了，过程中没有发生意外。
“嗯，接着，大家就开始搜索吧。”王准道。
大壮却摇头。
“我刚刚扫了一圈，感觉并没有发现什么，或许，我们应该先调查这里……”
他指了指玄关旁边的洗手间，洗手间的门紧闭，里面没有灯，此刻一片昏暗。
房间里看不到任何痕迹，自然而然地，洗手间是最有可能查出什么的地方。
换句话说，卷发女如果遇害，最有可能在这里。
王准已经握住洗手间的门。
“大家都在，不用怕。”
说完，手腕转动，门开了。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如同积攒了大量压力的高压锅突然爆开，让人胃里翻腾的腥臭在房间中爆炸！
“呕！”
小女孩和中年男人第一时间干呕起来。
几人心中警铃大作，捂住口鼻。
或许，此时此刻的卫生间里面，已经是一幅无法想象的恶心场面，那么重的血腥味，说是血肉横飞或许都是轻了。
众人心中一紧，对卷发女的下场有了预判。
“咔嚓。”
灯光打开，王准和眼镜男最先走进去，里头的景象也完完整整呈现出来。
现实再次给了他们一个巴掌。
血肉横飞，可能有，毕竟地板上爬满了干涸的血痕，红得发黑，发出阵阵恶臭。
洗手台、墙壁同样是一片血迹。
确实是一副让人恶寒的场面，和凶案场面高度重合。
但，唯独少了一样东西。
“她人呢？”
卷发女的本应该在地上的尸体，此时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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