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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画

    “大哥哥,你在想什么,好像心情不好。”

    思索间,小女孩来到王准身旁,举起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面写着这句问候。

    王准摇头,道:“只是想起关于自己的一些琐事罢了。”

    面对眼前的女孩,他并没有警戒,理性如他也不得不承认,人有时候对于他人的第一印象,或者说“直觉”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同的人,不管再怎么伪装,也会在不经意的细节间透露出其真实的面貌。

    而眼前的小女孩,到目前为止,王准所感受到的,她表露出来的气质只有如白纸一样的纯净。

    或许是因为记忆的缺失,让这个十岁左右的女孩也依然同婴儿一样纯白。

    女孩听了王准的话,转了转眼眸,写下:“大哥哥,我觉得你不是坏人,所以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

    王准立刻提起精神,转身望向身后。

    大壮与眼镜男靠坐墙角休息,眼镜男额头上青筋暴起,想来也是今早一系列事件让他的心神有些憔悴。

    顾墨则不在房间,而是去了洗手间。

    确定周围安全后,他对小女孩点了下头。

    女孩抿嘴一笑,钢笔在纸上跃动,一幅简笔画呈现出来。

    “这是我梦里的画,梦中我来到之前说的那个房间,在房间墙壁上我看到了它。”

    画面上,是一座尖塔形的哥特风建筑,建筑底座聚满了火柴人,画面的最外围,则是火苗形状的符号。

    除此之外,小女孩还特地在建筑上写了一个字。

    “白”。

    王准大概想象了一下她想表达的意思。

    纯白色的教堂下,围满了前来祷告的群众,而周围时燎原的烈火将人群掩埋。

    “为什么不把这个告诉别人?”

    王准在纸上写下这句话。

    女孩眸子淡了下去,写道:“因为梦的最后,那个指引我的乌鸦让我不要说出关于画的事情,除非那个人值得自己信任。”

    信任吗?

    王准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两人交集并不多,只有今早她提醒了自己卷发女笔记本的异样。

    自己有什么值得她信任?

    “大哥哥,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信任你?”

    王准点头,他确实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唯一的解释可能是自己曾经与女孩有过交集,并且小女孩想起了这部分记忆。

    然而事实却又一次让他的猜想破灭。

    小女孩在笔记本上匆匆写下。

    “大哥哥,我的记忆一片空白,但是我很肯定,你曾经帮助了我,因为从第一天看到你,我心中就觉得很安心,或者说,来到这里的其他人,只有你让我有亲切感,其他人给我的感觉,让我感到不安。”

    没错,就是不安,小女孩还记得,第一次下楼,面对其余七人的场景。

    她如同白纸一样看着众人,眼镜男目光友善,富含智慧,但她觉得这个人有一种无形的陌生与疏离。

    卷发女与黄毛则让她感到不安,中年男人让她感到无名的压抑。

    魁梧的壮汉稍微好一些,女孩儿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顾墨最为特殊,她像一朵芬芳的兰花,散发属于女性的博爱,这两天相处中顾墨也同样对她很照顾。

    但,女孩感觉这种博爱是不达心底的,或许因为口不能言,她能够沉静下来思索,观察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近乎敏感的情绪观察,让女孩始终在众人中处于一个边缘的半透明人,直到王准的出现。

    他刚到餐厅,女孩就感受到如同太阳一样的温暖与亲切。

    她很确信,他们认识,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大哥哥让她天然地信任,她愿意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诉他。

    因为信任,因为相信这个大哥哥一定能够从支离破碎的信息中找到什么,找到离开这儿的方法。

    事实是,王准的确在努力寻找拼接信息。

    哥特式建筑应该是教堂,白色或许暗喻白色旅店,人群代表他们,而烈火代表死亡与毁灭。

    这幅画想表达什么?

    想表达他们最终都会死在这?

    或许吧,但这是否过于浮于表面?王准心想,随后更多猜想一一浮现,但均被否决。

    信息还是太破碎了。

    一高一矮两个人就这么在窗前发呆,时间也随之流逝。

    “吱呀——”

    卫生间的门开了,顾墨刚在里面洗了把冷水脸,她的面容是极美的,现在更是如同出水芙蓉。

    她看了眼窗台的王准,没有言语,而是走到不远处的眼镜男和大壮身边。

    “等下就是晚餐了,有什么打算吗?”

    面对顾墨的提问,眼镜男推了下镜框,道:“目前只能兵来将挡了。”

    顾墨道:“那就不能现在就走吗?我并不认为夜晚会安全多少。”

    “可是王先生说的也不无道理,夜晚有乌鸦,白色侍者多少会被牵制。”

    “那也要活到晚上,不是么?”顾墨反驳。

    大壮看了下两人,道:“现在才第二天,应该不会直接把我们都杀了吧……”

    他目前拥有的回忆,大都是之前生活的一些日常,虽然不能提供什么有效信息,但是经验告诉他,像他们目前所在的旅店,很像之前看到的“规则怪谈”,或者说“大逃杀”游戏。

    而一般这种游戏,进程到前中期不会大范围地淘汰玩家。

    不然规则就没意义了,直接把他们打包带走不是更快?

    顾墨自然也知道这点,但还是说:“之前中年男人的下场大家也看到了,或许我们不会都死,但保不齐晚餐还会有人被……”

    “你的考虑也有道理。”眼镜男说,他头脑算是清醒,但性格比较犹犹豫豫,王准提出这个方案时他就已经产生别的想法,但一直在权衡。

    如今顾墨把这个想法提出,脑中的天平不自觉倾斜。

    晚走,更安全,但有一定几率损失人员,而这个损失的人有五分之一概率是自己。

    早走,不用参与晚餐,但是白色侍者会阻挠,并且白天的乌鸦似乎更被动一些,无法进行主动阻挠。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可以两全其美。

    那就是早走,但是走之前打开花洒淋浴吸引乌鸦聚集。

    这么做有一个坏处,就是需要有人在卫生间殿后。

    顾墨看到眼镜男犹豫,勾唇一笑。

    “我们找王准谈谈吧。”

    房间不大,加上顾墨也没有刻意隐藏对话,王准和小女孩很快注意到这里。

    顾墨,又要干嘛?

    自从想起关于她的记忆,对这个女人王准秉持敬而远之的态度。

    原因无他,回忆中小女孩儿模样的她对他似乎很不满。

    团队中有一个讨厌自己的人,那么警惕心是很有必要的,而且看她的模样,似乎也自己想起了完整的记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