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两个世界
嗡鸣声渐渐淡了，等几个人回过神来，发现脑中的疼痛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准最先停下了脚步，解开头套。
“诸位，或许我们需要停一下了。”
语毕，小女孩和大壮也停滞了动作，眼镜男有些迟疑，但还是扶着树，大口喘息。
顾墨似乎消耗了很多体力，一停下，一种缺氧的不适感立刻席卷全身每个细胞。
“白色……侍者……没有……没有跟上来……”断断续续说完这个信息，顾墨瘫倒在地上，靠着树干开始调整呼吸。
真的有那么累吗？
王准有些许疑惑，虽然他也很疲惫，但是远没有顾墨这种近乎虚脱来得严重，同为女性得小女孩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不适。
或许是体质差异吧。
“我们，似乎迷路了。”
王准言简意赅，说出了此刻得状况。
眼镜男道：“我们跑的时候，基本上是往一个方向直线跑，误差产生的原因绝对不是我们。”
“如果不是我们有问题，那就是森林有问题了。”王准说。
这森林得异常早在昨天他就已经发觉。
永远弥漫似乎永不散去得白雾。
抬头望天，他看到了半个树梢隐没在雾气，甚至，他们已经无法观察到太阳。
四个方向看去，都是漆黑的树干和绿色的叶子，更远处得景色则是白茫茫一片的雾气。
“我记得我们刚进入森林时，能够看到太阳，并且雾气似有若无，但当时我们只想着逃离旅店，注意力一放松，反倒是忽略了周围的变化。”眼镜男道。
不知不觉间，他们逃离了一个魔窟，却又跌入另外一个未知的陷阱。
曾有人说，人类所有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当第一次进入旅店后，模糊的记忆与诡异的规则确实给所有人带来了恐惧。
但是，当分析出白色侍者的行为逻辑、旅店的势力、黑色侍者的信息后，大家就能顺理成章地制定出逃跑计划。
而如今，面对新的未知，他们又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境地。
沉默的时间过的很快。
天，渐渐黑了。
在这期间，他们尝试过往前走、甚至往回走，最长的一次探索持续了半个小时。
但无论往哪个方向走，景色没有本质上的改变。
雾与树的迷宫里，他们彻底迷失了方向。
“或许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顾墨说，她的体力勉强恢复一些。
“好消息是，白色侍者没有追来，大家可以暂时缓口气。”眼镜男说。
他现在心中也很慌乱，迷失在森林，不知前路在哪儿的感觉着实有些糟糕。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黑夜。”
黑夜，意味着进一步的消息缺失和未知，与此同时，乌鸦也会出没。
大壮挠挠头，说：“咱们要不生火吧，有个火堆可以照亮周围，或许也能驱赶脏东西。”
王准摇头：“先不说咱们没有生火材料，就算是钻木取火也需要引燃物，但周围全是雾，树干和灌木全都有些湿。”
眼镜男也道：“而且生火也有可能会吸引白色侍者，虽然他们目前似乎没在追我们，但也不能松懈。”
“那我们就要在这里歇脚吗？”大壮问。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没有月亮，隔着雾气，他们目前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小女孩没办法说话，只能紧紧靠在王准身后。
当然，她并非一无是处，而是从王准背着的包袱里，拿出了绳子。
女孩把绳子递到王准眼前，指了指绳子，又指了指自己和周围人。
天很暗，王准也只能大致看到她模糊的动作。
似乎是某种默契，他第一时间明白了小女孩的意思。
“规则说我们只要紧挨在一起或许能一定程度避免遇上乌鸦。”
王准道：“所以睡觉的时候，大家系着绳子，这样有谁有什么动静都能清楚，大家紧密连在一起，应该就能安稳度过一晚。”
面对这个提议，其他人没有拒绝，当下，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给他们了。
接过绳子，众人在一处空草地上围成一圈，他们身后刚好是五根树干供他们依靠。
绳子由王准开始，依次经过小女孩、顾墨、大壮、眼镜男，系在他们的腰上。
黑暗中，这绳索只给予了微不足道的某种慰藉。
很小，但聊胜于无。
带着恐惧、不安，他们靠在凹凸不平的树干，闭上了双眼。
本以为，这是一个不眠之夜，但不消片刻，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呼吸声此起彼伏。
夜晚，很安静。
夜晚，还很长。
这是他们到此的第二个睡眠，昨晚因为卷发女房间的动静，几乎没人有个好觉，现在倒是能好好休息一番了……
王准看到了一片黑暗。
一片永无尽头的黑暗。
他行走在黑暗，漫无目的，意识混沌。
理性的思维此时剥离他的思想，在梦里，他不是白天那个冰冷而智慧的人，只是一个黑暗中的流浪者。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有了一扇门。
是一扇木门。
推门。
进房。
黑暗消逝。
光芒涌入。
他看到了一个少年，和一个男人。
这是一个干净的客厅，电视机上播放着新闻。
“本市近日发生一起连环杀人案，已有三名被害者以相同手法被杀害，死者头部被钝器击打，肚子被人抛开，脏器不翼而飞，目前特别行动组已经到本市开始调查工作。”
新闻播放着一起案件，男人摸了摸少年的头。
酒糟鼻，熟悉的脸。
是之前那个中年男人，王准第一时间想起来。
“很快，我们就能见到妈妈了。”
“可他们都说，妈妈已经去世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妈妈没有去世，她还会回来的，相信我。”男人说着，转身进入了房间，房间里面是沙袋，男人举起扳手，一次次挥击沙袋。
拳击手的职业习惯让他每一次挥动都如同在搏击。
客厅只留下少年小小的身影。
是啊，妈妈已经去世了。
可为什么爸爸还说他会回来呢。
死亡，是所有人都逃不过的宿命。
人的生命是那么地脆弱，脆弱到如同路边的蒲公英，汽车疾驰而过，便四散瓦解。
“可是，就算是如此脆弱的生命，也是美丽的。”
“带着一颗美丽的心，去看世界。”
母亲曾对少年，或者说王准这样说。
但他觉得，母亲是错的。
王准站在客厅，望着少年，想起了一切。
他，就是少年。
中年男人，是他父亲。
母亲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善良到近乎愚蠢。
即便是面对酗酒的父亲，面对贪婪的姑姑一家，依旧任劳任怨，一天打无数零工，在医院，即便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孕妇，也愿意为其鲜血帮她度过生产时的难关。
终于，疲劳的她在一个夜晚，因为视线模糊，被某个飙车族的汽车撞倒。
蒲公英的花朵四散开来，她的鲜血也绽放在街角。
其实，那时候的她是有救的，但血库没有血，王准拨打之前那个孕妇的电话，试图想让对方看在母亲曾给他献血的份上，帮助他们。
得到的回复，是一个与鲜血挂钩的金钱数字。
而家里的钱，早被父亲拿去买酒了。
阳光明媚的盛夏，母亲变成了圣洁的白灰，飞扬于天际。
父亲跪倒在草地，泣不成声。
年幼的王准撒着骨灰，只觉得吵闹。
希望有那么一个世界，收容这圣洁的魂灵。
母亲，为什么你不明白，你的善良在别人眼中一文不值！姑姑一家不会因为你的救济感激你，只会暗地里嘲笑你的愚蠢。
父亲不会因为你的付出停止酗酒，他永远说下一次，但下一次永远不会有改变。
周围人也没有记得是谁为他们献血。
没有人会感激你。
但至少，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黑暗再次席卷四周，王准的五感只剩下了听觉。
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别人的声音，以及新闻中那个播报员的声音。
“爸爸，如果想要复活妈妈，那个女人说还需要至亲的的肝脏。”
“本台播报，经过特案组分析，凶手锁定为某李姓男子，其妻子曾为三名受害者献血，但在其妻子濒危时无人施以援手，遂开展报复，警方赶到时，李某已将其妻子的姐姐杀害。”
“本台播报，几月前的连环杀人案判决已出，李某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听说这孩子是杀人犯的儿子，到咱们孤儿院，会不会对其他小孩子不太好？”
“小朋友，你是不是认为我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一个地方，一个灵魂栖息的地方，复活是真实存在的，你不应该错传我的意思。”
“但是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管是谁，不管那个人多么地唯物而理性，只要见证了足够多的死亡，对于生命的渴望还是会让他找到我这个老太婆，所以小朋友，我们还会再见。”
“王队长，你真的要收养那杀人犯的儿子？”
“我看他挺聪明的，是个当警察的苗子，而且人也挺有善心。”
“以后，我就是你的父亲。”
“想当警察，就要学会从不同角度看待问题。”
“同一件事，解读的方向不同，意思也不同，关键看解读的人是谁。”
“我叫顾墨，以后我们一起玩吧。”
“原来你最近也在看这个神话啊，我可了解这个神话了，因为神王奥丁杀死了始祖巨人才创造了世界，所以这个世界的法则都是以献祭为基础，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其实我们的世界也一样哦，只要献祭了东西，就能得到回报。”
“阿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有我的原因。”
“没想到在高中又见面了，阿准，”
“所以你能告诉我，你所谓献祭这些东西，是为了得到什么吗？”
“以后你会明白的。”
“今天电视台采访到了业内的金牌律师顾女士，请她谈谈关于对律师职业的看法。”
“很荣幸，对于律师，我认为这是一个神圣……”
“阿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切了。”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个依托这个世界而存在的世界，如果我们的世界是表，那么它就是里。”
“我一直以来，都想进入那个世界，我想见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所以，我需要献祭，我手上沾满了鲜血，但一无所获。”
“老婆婆告诉我，一个为无数人伸张正义的圣洁灵魂，是最好的祭品。”
“再见了，阿准，其实，我还蛮喜欢你的。”
“本台播报，金牌律师顾墨昨日被发现死于公寓，死因为过量服用安眠药。”
……
王准最先停下了脚步，解开头套。
“诸位，或许我们需要停一下了。”
语毕，小女孩和大壮也停滞了动作，眼镜男有些迟疑，但还是扶着树，大口喘息。
顾墨似乎消耗了很多体力，一停下，一种缺氧的不适感立刻席卷全身每个细胞。
“白色……侍者……没有……没有跟上来……”断断续续说完这个信息，顾墨瘫倒在地上，靠着树干开始调整呼吸。
真的有那么累吗？
王准有些许疑惑，虽然他也很疲惫，但是远没有顾墨这种近乎虚脱来得严重，同为女性得小女孩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不适。
或许是体质差异吧。
“我们，似乎迷路了。”
王准言简意赅，说出了此刻得状况。
眼镜男道：“我们跑的时候，基本上是往一个方向直线跑，误差产生的原因绝对不是我们。”
“如果不是我们有问题，那就是森林有问题了。”王准说。
这森林得异常早在昨天他就已经发觉。
永远弥漫似乎永不散去得白雾。
抬头望天，他看到了半个树梢隐没在雾气，甚至，他们已经无法观察到太阳。
四个方向看去，都是漆黑的树干和绿色的叶子，更远处得景色则是白茫茫一片的雾气。
“我记得我们刚进入森林时，能够看到太阳，并且雾气似有若无，但当时我们只想着逃离旅店，注意力一放松，反倒是忽略了周围的变化。”眼镜男道。
不知不觉间，他们逃离了一个魔窟，却又跌入另外一个未知的陷阱。
曾有人说，人类所有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当第一次进入旅店后，模糊的记忆与诡异的规则确实给所有人带来了恐惧。
但是，当分析出白色侍者的行为逻辑、旅店的势力、黑色侍者的信息后，大家就能顺理成章地制定出逃跑计划。
而如今，面对新的未知，他们又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境地。
沉默的时间过的很快。
天，渐渐黑了。
在这期间，他们尝试过往前走、甚至往回走，最长的一次探索持续了半个小时。
但无论往哪个方向走，景色没有本质上的改变。
雾与树的迷宫里，他们彻底迷失了方向。
“或许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顾墨说，她的体力勉强恢复一些。
“好消息是，白色侍者没有追来，大家可以暂时缓口气。”眼镜男说。
他现在心中也很慌乱，迷失在森林，不知前路在哪儿的感觉着实有些糟糕。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黑夜。”
黑夜，意味着进一步的消息缺失和未知，与此同时，乌鸦也会出没。
大壮挠挠头，说：“咱们要不生火吧，有个火堆可以照亮周围，或许也能驱赶脏东西。”
王准摇头：“先不说咱们没有生火材料，就算是钻木取火也需要引燃物，但周围全是雾，树干和灌木全都有些湿。”
眼镜男也道：“而且生火也有可能会吸引白色侍者，虽然他们目前似乎没在追我们，但也不能松懈。”
“那我们就要在这里歇脚吗？”大壮问。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没有月亮，隔着雾气，他们目前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小女孩没办法说话，只能紧紧靠在王准身后。
当然，她并非一无是处，而是从王准背着的包袱里，拿出了绳子。
女孩把绳子递到王准眼前，指了指绳子，又指了指自己和周围人。
天很暗，王准也只能大致看到她模糊的动作。
似乎是某种默契，他第一时间明白了小女孩的意思。
“规则说我们只要紧挨在一起或许能一定程度避免遇上乌鸦。”
王准道：“所以睡觉的时候，大家系着绳子，这样有谁有什么动静都能清楚，大家紧密连在一起，应该就能安稳度过一晚。”
面对这个提议，其他人没有拒绝，当下，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给他们了。
接过绳子，众人在一处空草地上围成一圈，他们身后刚好是五根树干供他们依靠。
绳子由王准开始，依次经过小女孩、顾墨、大壮、眼镜男，系在他们的腰上。
黑暗中，这绳索只给予了微不足道的某种慰藉。
很小，但聊胜于无。
带着恐惧、不安，他们靠在凹凸不平的树干，闭上了双眼。
本以为，这是一个不眠之夜，但不消片刻，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呼吸声此起彼伏。
夜晚，很安静。
夜晚，还很长。
这是他们到此的第二个睡眠，昨晚因为卷发女房间的动静，几乎没人有个好觉，现在倒是能好好休息一番了……
王准看到了一片黑暗。
一片永无尽头的黑暗。
他行走在黑暗，漫无目的，意识混沌。
理性的思维此时剥离他的思想，在梦里，他不是白天那个冰冷而智慧的人，只是一个黑暗中的流浪者。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有了一扇门。
是一扇木门。
推门。
进房。
黑暗消逝。
光芒涌入。
他看到了一个少年，和一个男人。
这是一个干净的客厅，电视机上播放着新闻。
“本市近日发生一起连环杀人案，已有三名被害者以相同手法被杀害，死者头部被钝器击打，肚子被人抛开，脏器不翼而飞，目前特别行动组已经到本市开始调查工作。”
新闻播放着一起案件，男人摸了摸少年的头。
酒糟鼻，熟悉的脸。
是之前那个中年男人，王准第一时间想起来。
“很快，我们就能见到妈妈了。”
“可他们都说，妈妈已经去世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妈妈没有去世，她还会回来的，相信我。”男人说着，转身进入了房间，房间里面是沙袋，男人举起扳手，一次次挥击沙袋。
拳击手的职业习惯让他每一次挥动都如同在搏击。
客厅只留下少年小小的身影。
是啊，妈妈已经去世了。
可为什么爸爸还说他会回来呢。
死亡，是所有人都逃不过的宿命。
人的生命是那么地脆弱，脆弱到如同路边的蒲公英，汽车疾驰而过，便四散瓦解。
“可是，就算是如此脆弱的生命，也是美丽的。”
“带着一颗美丽的心，去看世界。”
母亲曾对少年，或者说王准这样说。
但他觉得，母亲是错的。
王准站在客厅，望着少年，想起了一切。
他，就是少年。
中年男人，是他父亲。
母亲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善良到近乎愚蠢。
即便是面对酗酒的父亲，面对贪婪的姑姑一家，依旧任劳任怨，一天打无数零工，在医院，即便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孕妇，也愿意为其鲜血帮她度过生产时的难关。
终于，疲劳的她在一个夜晚，因为视线模糊，被某个飙车族的汽车撞倒。
蒲公英的花朵四散开来，她的鲜血也绽放在街角。
其实，那时候的她是有救的，但血库没有血，王准拨打之前那个孕妇的电话，试图想让对方看在母亲曾给他献血的份上，帮助他们。
得到的回复，是一个与鲜血挂钩的金钱数字。
而家里的钱，早被父亲拿去买酒了。
阳光明媚的盛夏，母亲变成了圣洁的白灰，飞扬于天际。
父亲跪倒在草地，泣不成声。
年幼的王准撒着骨灰，只觉得吵闹。
希望有那么一个世界，收容这圣洁的魂灵。
母亲，为什么你不明白，你的善良在别人眼中一文不值！姑姑一家不会因为你的救济感激你，只会暗地里嘲笑你的愚蠢。
父亲不会因为你的付出停止酗酒，他永远说下一次，但下一次永远不会有改变。
周围人也没有记得是谁为他们献血。
没有人会感激你。
但至少，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黑暗再次席卷四周，王准的五感只剩下了听觉。
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别人的声音，以及新闻中那个播报员的声音。
“爸爸，如果想要复活妈妈，那个女人说还需要至亲的的肝脏。”
“本台播报，经过特案组分析，凶手锁定为某李姓男子，其妻子曾为三名受害者献血，但在其妻子濒危时无人施以援手，遂开展报复，警方赶到时，李某已将其妻子的姐姐杀害。”
“本台播报，几月前的连环杀人案判决已出，李某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听说这孩子是杀人犯的儿子，到咱们孤儿院，会不会对其他小孩子不太好？”
“小朋友，你是不是认为我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一个地方，一个灵魂栖息的地方，复活是真实存在的，你不应该错传我的意思。”
“但是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管是谁，不管那个人多么地唯物而理性，只要见证了足够多的死亡，对于生命的渴望还是会让他找到我这个老太婆，所以小朋友，我们还会再见。”
“王队长，你真的要收养那杀人犯的儿子？”
“我看他挺聪明的，是个当警察的苗子，而且人也挺有善心。”
“以后，我就是你的父亲。”
“想当警察，就要学会从不同角度看待问题。”
“同一件事，解读的方向不同，意思也不同，关键看解读的人是谁。”
“我叫顾墨，以后我们一起玩吧。”
“原来你最近也在看这个神话啊，我可了解这个神话了，因为神王奥丁杀死了始祖巨人才创造了世界，所以这个世界的法则都是以献祭为基础，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其实我们的世界也一样哦，只要献祭了东西，就能得到回报。”
“阿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有我的原因。”
“没想到在高中又见面了，阿准，”
“所以你能告诉我，你所谓献祭这些东西，是为了得到什么吗？”
“以后你会明白的。”
“今天电视台采访到了业内的金牌律师顾女士，请她谈谈关于对律师职业的看法。”
“很荣幸，对于律师，我认为这是一个神圣……”
“阿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切了。”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个依托这个世界而存在的世界，如果我们的世界是表，那么它就是里。”
“我一直以来，都想进入那个世界，我想见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所以，我需要献祭，我手上沾满了鲜血，但一无所获。”
“老婆婆告诉我，一个为无数人伸张正义的圣洁灵魂，是最好的祭品。”
“再见了，阿准，其实，我还蛮喜欢你的。”
“本台播报，金牌律师顾墨昨日被发现死于公寓，死因为过量服用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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