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宗人府内深似海
走出几步后，清玲见着周围人越来越多，便央求着公子将她放下。冯和也不再调戏她，便找了个人少的巷子。
“公子真是的，总是干一些让人吓一跳的事。”清玲小声嘟囔着，上下拾掇自己一身被弄乱的衣裳。但说是抱怨，脸上的红润却一点没少。当她捉到冯和投来的取笑的目光时，丫头既气愤而又羞涩的鼓囊着嘴，后退几步避开了某人不礼貌的视线：
“公子别看啦，真的是……登徒子……”
“哈，”冯和闻言一笑，与清玲在一起也有时日了，更别谈原主与清玲几乎从小一起长大：“你我从小相伴，用那俗语说，不就是青梅竹马。我什么心性，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呸呸呸……什么青梅竹马……”清玲收拾好衣服，又给冯和扎上歪斜的纱衣：“公子一直都是寡言少语的样子，我哪知道公子什么心性……哎呀别说了，快走被快走吧，天都黑了。”
说着，清玲将冯和推离原地。冯和心中因先前那些糟心事而积攒的一些烦恼此时削减了不少，如此看来有时调戏一下小丫鬟也不错。
短暂的玩笑后三人再一次回到巷外，清玲走在冯和的身侧，从甩着膀臂与公子同步，到渐渐抱住了公子的手臂。
她渐渐意识到，自己这一走可不是闹着玩的。公子是要去宗人府打仗去的，那自己怎么能跟着去呢？
“公子，我们去哪儿？”
“去宗人府，这还用问。放心吧，我问过宗正，带你一个丫鬟还是可以的。”
冯和看着周围的夜景，温声安抚着清玲。但清玲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彻底安下心，而是继续问：
“可是公子是去打仗杀敌，带我岂不是成了累赘……”
“……”冯和一时无话，他也想去杀敌啊。但事实是，他是去当……
“不是杀敌，是侍女。”
冯和瘪了瘪嘴道，清玲听了一时吃惊难以相信，但看公子的那怪不好意思的脸色，好像还是真的？
一想到公子得以男儿身扮女儿，还得伺候那种将军，清玲就不由觉得公子好生可怜。
“公子……”
但看冯和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清玲也就没再说什么。而冯和心中本被安抚下的烦躁，这下又被勾起来了。那指挥使王虎觉得自己会使剑就把自己给内定给他家督军了，问过他的意见了吗？
末了朱真又叮嘱他好生练剑……看来这剑是非练不可了。
虽然督军是个女的这让他倍感欣慰，但一联想到关于那朱妙影的传闻……冯和就一身的鸡皮疙瘩。
“快些走吧。晚了宗人府该关门了。”
收起心思，冯和带着清玲与埃莉萨赶紧赶路。一路上清玲都心事重重的，第一次出远门的她还是很不放心。
“可是公子，老爷那又怎么办？”
“爹他今天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冯和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清玲一时诧异，但还是回答：“老爷只是让我收拾行李，然后去大门口等你。”
在大门口等我……
然后自己却跑去和大哥吵一架？
老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完全可以让人将大公子锁在房间里，而且那样明显更符合他的人设，但是他没有。
这说明一点，老爹是有意让他不回家。换个角度想，也许老爹是想让自己尽快离开伯府……
为什么？
老爹不寻常的做派让冯和心中再出出现了疑惑，与今天其他的一众不解之谜一起，堆在了冯和的心中。
这群谜题像是团剪不断理还乱的线，令冯和稍微想一想就会头痛。
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个晚上，然后明天再细细理清。
“明日再说。”
冯和沉声道，随后清玲便点头表示知晓，也不再去烦扰公子。
大约步行数十分钟后就到了宗人府，因为前后几件事的磨蹭时间已经不早了，宗人府外先前的车水马龙骤然变得稀疏。将子弟送来后各家马车相继打道回府，只有零星的早早抵达的子弟，三五成群从外面归来，大概皆是聚餐回来的。
冯和扫了这群人一眼，戴上斗笠，趁着无人注意时走了进去。
因为夜深，宗人府前院已经没了府吏的身影。
冯和左右寻不见能问路，只能带着两人兜兜转转，从一个小门往宗人府后院摸去。
府内是有灯笼照亮的，微弱的烛火照在狭窄的石板路。震旦百年国祚，在上面留下了数不尽的斑斑点点，你分不清哪些是新的、哪些是旧的。
“公子……”清玲有些害怕的握住了冯和的手臂，身体紧贴上去。温软的体温让冯和微凉的身躯稍稍回暖，他握住清玲的手，瞥了眼身后一点一点从包袱里偷东西的埃莉萨，继续向前。
直到在一个转角处，他看到一个漆黑的人影。
“陈公子，快到了，您再坚持一会儿。”
“哦……嗯……你，你今日倒是辛苦，劳费你……”
“公子言重，小吏也是见您今日受那冤屈，替您打抱不平……”
李逸轩隔着墙角一边盯着那被他换去方便的守夜小吏，一边紧张的看着远处，被同伴搀扶着一点点晃回屋、醉的几乎不省人事的陈式。
他们二人在南直隶呆了多日，几番等待都无所收获。这下终于被他们二人找到了突破口，由此来看南直隶勋贵势力也并非铁板一块……
只需找到证据，再使些手段……大人们的计划就可以成功。
成功了，不仅是南直隶，连带北直隶都有可能受到牵连。届时自己凭这功劳，不说高管厚禄，只说个正经的县官或是六部干事都是好的……
“你好。”
就在李逸轩浮想联翩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唤。
他冷不丁的，心脏差点跳出来。匆忙回身，发现原是那冯家二小姐。
只是这二小姐大晚上的穿黑纱戴斗笠，身后还跟着一匹半人马。要是他李逸轩年龄再大点，非当场吓晕不可。
“冯、冯小姐……”
李逸轩安抚好情绪，行礼见过冯和。接着飞速抬头瞥了眼，发现冯荷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异样。
那便好……
“请带我们去我的院子。”
“啊？好、好的……”
李逸轩一口答应，转身直接就走，似是很熟络的模样。
于是冯和一言不发跟在身后，只是李逸轩没有发现的是，在路过那拐角时，
冯和的头，偏了半寸。
“公子真是的，总是干一些让人吓一跳的事。”清玲小声嘟囔着，上下拾掇自己一身被弄乱的衣裳。但说是抱怨，脸上的红润却一点没少。当她捉到冯和投来的取笑的目光时，丫头既气愤而又羞涩的鼓囊着嘴，后退几步避开了某人不礼貌的视线：
“公子别看啦，真的是……登徒子……”
“哈，”冯和闻言一笑，与清玲在一起也有时日了，更别谈原主与清玲几乎从小一起长大：“你我从小相伴，用那俗语说，不就是青梅竹马。我什么心性，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呸呸呸……什么青梅竹马……”清玲收拾好衣服，又给冯和扎上歪斜的纱衣：“公子一直都是寡言少语的样子，我哪知道公子什么心性……哎呀别说了，快走被快走吧，天都黑了。”
说着，清玲将冯和推离原地。冯和心中因先前那些糟心事而积攒的一些烦恼此时削减了不少，如此看来有时调戏一下小丫鬟也不错。
短暂的玩笑后三人再一次回到巷外，清玲走在冯和的身侧，从甩着膀臂与公子同步，到渐渐抱住了公子的手臂。
她渐渐意识到，自己这一走可不是闹着玩的。公子是要去宗人府打仗去的，那自己怎么能跟着去呢？
“公子，我们去哪儿？”
“去宗人府，这还用问。放心吧，我问过宗正，带你一个丫鬟还是可以的。”
冯和看着周围的夜景，温声安抚着清玲。但清玲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彻底安下心，而是继续问：
“可是公子是去打仗杀敌，带我岂不是成了累赘……”
“……”冯和一时无话，他也想去杀敌啊。但事实是，他是去当……
“不是杀敌，是侍女。”
冯和瘪了瘪嘴道，清玲听了一时吃惊难以相信，但看公子的那怪不好意思的脸色，好像还是真的？
一想到公子得以男儿身扮女儿，还得伺候那种将军，清玲就不由觉得公子好生可怜。
“公子……”
但看冯和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清玲也就没再说什么。而冯和心中本被安抚下的烦躁，这下又被勾起来了。那指挥使王虎觉得自己会使剑就把自己给内定给他家督军了，问过他的意见了吗？
末了朱真又叮嘱他好生练剑……看来这剑是非练不可了。
虽然督军是个女的这让他倍感欣慰，但一联想到关于那朱妙影的传闻……冯和就一身的鸡皮疙瘩。
“快些走吧。晚了宗人府该关门了。”
收起心思，冯和带着清玲与埃莉萨赶紧赶路。一路上清玲都心事重重的，第一次出远门的她还是很不放心。
“可是公子，老爷那又怎么办？”
“爹他今天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冯和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清玲一时诧异，但还是回答：“老爷只是让我收拾行李，然后去大门口等你。”
在大门口等我……
然后自己却跑去和大哥吵一架？
老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完全可以让人将大公子锁在房间里，而且那样明显更符合他的人设，但是他没有。
这说明一点，老爹是有意让他不回家。换个角度想，也许老爹是想让自己尽快离开伯府……
为什么？
老爹不寻常的做派让冯和心中再出出现了疑惑，与今天其他的一众不解之谜一起，堆在了冯和的心中。
这群谜题像是团剪不断理还乱的线，令冯和稍微想一想就会头痛。
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个晚上，然后明天再细细理清。
“明日再说。”
冯和沉声道，随后清玲便点头表示知晓，也不再去烦扰公子。
大约步行数十分钟后就到了宗人府，因为前后几件事的磨蹭时间已经不早了，宗人府外先前的车水马龙骤然变得稀疏。将子弟送来后各家马车相继打道回府，只有零星的早早抵达的子弟，三五成群从外面归来，大概皆是聚餐回来的。
冯和扫了这群人一眼，戴上斗笠，趁着无人注意时走了进去。
因为夜深，宗人府前院已经没了府吏的身影。
冯和左右寻不见能问路，只能带着两人兜兜转转，从一个小门往宗人府后院摸去。
府内是有灯笼照亮的，微弱的烛火照在狭窄的石板路。震旦百年国祚，在上面留下了数不尽的斑斑点点，你分不清哪些是新的、哪些是旧的。
“公子……”清玲有些害怕的握住了冯和的手臂，身体紧贴上去。温软的体温让冯和微凉的身躯稍稍回暖，他握住清玲的手，瞥了眼身后一点一点从包袱里偷东西的埃莉萨，继续向前。
直到在一个转角处，他看到一个漆黑的人影。
“陈公子，快到了，您再坚持一会儿。”
“哦……嗯……你，你今日倒是辛苦，劳费你……”
“公子言重，小吏也是见您今日受那冤屈，替您打抱不平……”
李逸轩隔着墙角一边盯着那被他换去方便的守夜小吏，一边紧张的看着远处，被同伴搀扶着一点点晃回屋、醉的几乎不省人事的陈式。
他们二人在南直隶呆了多日，几番等待都无所收获。这下终于被他们二人找到了突破口，由此来看南直隶勋贵势力也并非铁板一块……
只需找到证据，再使些手段……大人们的计划就可以成功。
成功了，不仅是南直隶，连带北直隶都有可能受到牵连。届时自己凭这功劳，不说高管厚禄，只说个正经的县官或是六部干事都是好的……
“你好。”
就在李逸轩浮想联翩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唤。
他冷不丁的，心脏差点跳出来。匆忙回身，发现原是那冯家二小姐。
只是这二小姐大晚上的穿黑纱戴斗笠，身后还跟着一匹半人马。要是他李逸轩年龄再大点，非当场吓晕不可。
“冯、冯小姐……”
李逸轩安抚好情绪，行礼见过冯和。接着飞速抬头瞥了眼，发现冯荷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异样。
那便好……
“请带我们去我的院子。”
“啊？好、好的……”
李逸轩一口答应，转身直接就走，似是很熟络的模样。
于是冯和一言不发跟在身后，只是李逸轩没有发现的是，在路过那拐角时，
冯和的头，偏了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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