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家在侧，路在前
王虎那一嫌弃，将一叠纸顿时撕了个粉碎。所有人都看呆了，怎么都没料到这恶虎会这么憨直，仅因为不喜欢就不要了。
如此重要的东西………
邱桐既气又心疼，但他不敢看王虎，只能看着那一地的碎屑一声不吭。
因为那刀是真大啊。
而王虎什么感觉都没有，依旧很嫌弃的用脚别了别一地的纸：“真多。”纸屑堆成了小山，最后被王虎一脚踩在脚下。他抬头，赫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他有点不高兴。
但督军说过，不能随便动粗。
真难受……王虎越想越气，但越气越不能发作。最后他用袖子哗啦啦擦掉虎头刀上的血，粗着声朝对面一众人问道：“欸，你们什么时候走啊？”
见王虎询问，众人惊醒。
英国公发觉身后无人应答，便自行走了出来，大大方方的问：“敢问阁下说的是何事？”
“当然是宗室直召，你们何时走？”王虎没好气道，接着说：“你们走了，我才能走。”
听到这话，英国公不疑有他。
随后在一众人的注视中，承诺到：
“吾等子弟今日便走，大人不必焦急。”
“好。”
一行人随后回到了宗人府，避开王虎找了个偏僻的院子聚着商讨。陈武两臂立于门侧，沉声皱眉道：“真要这么急着走？”
有人则答：“那王虎明显是要赶人了，你还能继续待着不成。”但陈武明显很不在乎，他掠过其他人直接看着朱肃然问：
“那个王虎前后不过是个指挥使，他还能使唤我们不成？”
英国公朱肃然本在思考问题，注意到陈武的问题后摇摇头否定了这一观念：“你也说前后，那王虎的身后明显就是北督军朱妙影。”
“朱妙影既是北督军还是长公主，自幼便靠近中枢诸事。就算她再痴傻也不可能不清楚这些事情，况且长公主殿下也不是愚钝之徒……这一次很明显是她故意将王虎派来的。”
朱武本因为自家孩子受伤，再加上这次清爵派的奸细藏得实在是太深，那薛涌和李逸轩两人保不齐已经在南直隶藏了至少半年了。
藏得如此安静，用心如此险恶，北方那些文官花了这么大心思无一不让人毛骨悚然，在这种情况下出发确实粗略一想很是轻率。
谁能保证，这里面是不是还混着其他的奸细、
但是此刻经朱肃然一讲，陈武却有些明悟了：
“你是说，王虎那种憨子……”
“王虎作为亲军，北督军一定是了如指掌的，敢将王虎派来也一定是深思熟虑。我猜督军此举之意便是想告诉我们勿要犹豫不决。”朱肃然直言道，但是说完一番话后，自己又陷入到了沉思中去。
其他人听后也纷纷点头觉得言之有理，你一言我一句道：
“这么说倒也没错，堂堂北督军，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所以还是尽快送走孩子们为好？按这般意思纵使出了事，也会有北督军兜着。”
“不，今天可是有个锦衣侧卫在场的……圣上的意思谁都不知道。”
这边在讨论开了，虽然想法各异，但是讨论片刻后大家都有了统一的意见，那便是尽快将人送走。
毕竟就算你摸不清这里面的门道，但是北督军的人在那，你总不能无视了北督军的意见。要知道北督军可不是孤家寡人，整个宿卫军，几乎只有北军能战。也因此，北督军在五军都督府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陈武虽还是又担心，但想了想还是将这些但又按下去了。而且此次四川一行中枢派了两员重臣前去，沿路还有东南总兵一路护送，总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
如此陈武边走边想，正与朱肃然擦肩而过时却瞥见了他脸上的的严肃与沉思。
这位英国公从刚开始到现在，怎么好像一直有心事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英剑那小子？”陈武突然开口问道，朱肃然摇摇头，再次否决，接着说：
“我在想那个叫冯和的女子。”
“冯和？哦，那个北江伯的二女儿。”陈武想到此子今天的表现，虽然她和自己儿子在昨天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是男人嘛，不会计较这些的：“行事果断、有勇有谋，与之父亲相似，比一般男子有过之而不及啊……可是是个女子。你在想什么？”
“嗯……”朱肃然沉默，然后抬头看着陈武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王虎要先把纸递给冯和？”
“而且，王虎似乎与冯和还认识？冯和先前可是一直在府中的，你我都甚少见过，这两人怎么会碰上的？”
话落，陈武果然脸色一变。联想到今日薛涌与李逸轩一事，一个大胆的想法又从他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他看着朱肃然渐渐放下双手，严肃的道：
“你是说，那个冯和与王虎……”
但朱肃然立刻指正：
“是宿卫军。”
……
宗人府，回来后的冯和一直与其他人呆在一起，就是彼此之前有点距离罢了。
经历了上午那些事清玲几乎快吓坏了，呆在公子身边一会儿坐着一会站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中间还用小粉拳打了埃莉萨一顿，因为这埃莉萨将原先准备好的包袱全吃空了。
“都被你吃光啦！”
清玲娇喝一声，塞了一拳道。埃莉萨纹丝不动，依旧在一口一口的吃着糕点，嘴里含糊不清：
“清玲唔……吃饭……人生大事啊唔……”
“都被你！吃光了！”
清玲一句塞一拳，但说是打其实只是轻轻一锤罢了。最后还是冯和摇摇头，信手给清玲嘴里也塞了一个。
“唔！……公子……”
清玲委屈巴巴的看着公子，冯和看着小丫鬟又担心又害怕的眼神，知道她在担忧着什么。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但清玲则含糊不清着一股脑儿的答：“怎么能不担心，今天出了这么大的⑩。也不知道老爷晓不晓得呢，要是老爷晓得了一定又得气坏了身体。可是家里还有个大公子，如果他身体坏了，就没人能看住大公子了……唔。”
说着，冯和突然摸了摸清玲的头。
清玲抬眼看了眼公子，公子莫名的很温柔，帮她擦去了眼泪。
“没事，还有我。”
“嗯……”
“冯小姐。”
这时外面响起了声音，冯和起身出去，发现是府吏。
只见府吏拱手道:
“冯小姐，可以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
冯和看了眼身后瘪下去的包袱，和吃的差不多的埃莉萨后，直接转头回答：
“不用了，现在就走吧。”
如此重要的东西………
邱桐既气又心疼，但他不敢看王虎，只能看着那一地的碎屑一声不吭。
因为那刀是真大啊。
而王虎什么感觉都没有，依旧很嫌弃的用脚别了别一地的纸：“真多。”纸屑堆成了小山，最后被王虎一脚踩在脚下。他抬头，赫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他有点不高兴。
但督军说过，不能随便动粗。
真难受……王虎越想越气，但越气越不能发作。最后他用袖子哗啦啦擦掉虎头刀上的血，粗着声朝对面一众人问道：“欸，你们什么时候走啊？”
见王虎询问，众人惊醒。
英国公发觉身后无人应答，便自行走了出来，大大方方的问：“敢问阁下说的是何事？”
“当然是宗室直召，你们何时走？”王虎没好气道，接着说：“你们走了，我才能走。”
听到这话，英国公不疑有他。
随后在一众人的注视中，承诺到：
“吾等子弟今日便走，大人不必焦急。”
“好。”
一行人随后回到了宗人府，避开王虎找了个偏僻的院子聚着商讨。陈武两臂立于门侧，沉声皱眉道：“真要这么急着走？”
有人则答：“那王虎明显是要赶人了，你还能继续待着不成。”但陈武明显很不在乎，他掠过其他人直接看着朱肃然问：
“那个王虎前后不过是个指挥使，他还能使唤我们不成？”
英国公朱肃然本在思考问题，注意到陈武的问题后摇摇头否定了这一观念：“你也说前后，那王虎的身后明显就是北督军朱妙影。”
“朱妙影既是北督军还是长公主，自幼便靠近中枢诸事。就算她再痴傻也不可能不清楚这些事情，况且长公主殿下也不是愚钝之徒……这一次很明显是她故意将王虎派来的。”
朱武本因为自家孩子受伤，再加上这次清爵派的奸细藏得实在是太深，那薛涌和李逸轩两人保不齐已经在南直隶藏了至少半年了。
藏得如此安静，用心如此险恶，北方那些文官花了这么大心思无一不让人毛骨悚然，在这种情况下出发确实粗略一想很是轻率。
谁能保证，这里面是不是还混着其他的奸细、
但是此刻经朱肃然一讲，陈武却有些明悟了：
“你是说，王虎那种憨子……”
“王虎作为亲军，北督军一定是了如指掌的，敢将王虎派来也一定是深思熟虑。我猜督军此举之意便是想告诉我们勿要犹豫不决。”朱肃然直言道，但是说完一番话后，自己又陷入到了沉思中去。
其他人听后也纷纷点头觉得言之有理，你一言我一句道：
“这么说倒也没错，堂堂北督军，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所以还是尽快送走孩子们为好？按这般意思纵使出了事，也会有北督军兜着。”
“不，今天可是有个锦衣侧卫在场的……圣上的意思谁都不知道。”
这边在讨论开了，虽然想法各异，但是讨论片刻后大家都有了统一的意见，那便是尽快将人送走。
毕竟就算你摸不清这里面的门道，但是北督军的人在那，你总不能无视了北督军的意见。要知道北督军可不是孤家寡人，整个宿卫军，几乎只有北军能战。也因此，北督军在五军都督府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陈武虽还是又担心，但想了想还是将这些但又按下去了。而且此次四川一行中枢派了两员重臣前去，沿路还有东南总兵一路护送，总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
如此陈武边走边想，正与朱肃然擦肩而过时却瞥见了他脸上的的严肃与沉思。
这位英国公从刚开始到现在，怎么好像一直有心事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英剑那小子？”陈武突然开口问道，朱肃然摇摇头，再次否决，接着说：
“我在想那个叫冯和的女子。”
“冯和？哦，那个北江伯的二女儿。”陈武想到此子今天的表现，虽然她和自己儿子在昨天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是男人嘛，不会计较这些的：“行事果断、有勇有谋，与之父亲相似，比一般男子有过之而不及啊……可是是个女子。你在想什么？”
“嗯……”朱肃然沉默，然后抬头看着陈武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王虎要先把纸递给冯和？”
“而且，王虎似乎与冯和还认识？冯和先前可是一直在府中的，你我都甚少见过，这两人怎么会碰上的？”
话落，陈武果然脸色一变。联想到今日薛涌与李逸轩一事，一个大胆的想法又从他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他看着朱肃然渐渐放下双手，严肃的道：
“你是说，那个冯和与王虎……”
但朱肃然立刻指正：
“是宿卫军。”
……
宗人府，回来后的冯和一直与其他人呆在一起，就是彼此之前有点距离罢了。
经历了上午那些事清玲几乎快吓坏了，呆在公子身边一会儿坐着一会站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中间还用小粉拳打了埃莉萨一顿，因为这埃莉萨将原先准备好的包袱全吃空了。
“都被你吃光啦！”
清玲娇喝一声，塞了一拳道。埃莉萨纹丝不动，依旧在一口一口的吃着糕点，嘴里含糊不清：
“清玲唔……吃饭……人生大事啊唔……”
“都被你！吃光了！”
清玲一句塞一拳，但说是打其实只是轻轻一锤罢了。最后还是冯和摇摇头，信手给清玲嘴里也塞了一个。
“唔！……公子……”
清玲委屈巴巴的看着公子，冯和看着小丫鬟又担心又害怕的眼神，知道她在担忧着什么。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但清玲则含糊不清着一股脑儿的答：“怎么能不担心，今天出了这么大的⑩。也不知道老爷晓不晓得呢，要是老爷晓得了一定又得气坏了身体。可是家里还有个大公子，如果他身体坏了，就没人能看住大公子了……唔。”
说着，冯和突然摸了摸清玲的头。
清玲抬眼看了眼公子，公子莫名的很温柔，帮她擦去了眼泪。
“没事，还有我。”
“嗯……”
“冯小姐。”
这时外面响起了声音，冯和起身出去，发现是府吏。
只见府吏拱手道:
“冯小姐，可以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
冯和看了眼身后瘪下去的包袱，和吃的差不多的埃莉萨后，直接转头回答：
“不用了，现在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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