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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

    许多光怪陆离的画面从眼前闪过,有闪烁着晦暗金光的怪形皇冠,腥湿的海风,吱呀摇晃的木楼以及诸多藏身黑袍之下,身形猥琐的人影。

    李修明撇了撇嘴,有些犯恶心,然而还来不及多想,一条鲜明而强烈的信息自脑底浮现:我是约克·麦卡沃伊,正在进行毕业旅行,我将探索这个恶名昭著的海滨小镇——印斯茅斯镇。

    下一个眨眼的瞬间,李修明发现眼前景象突变,自己已然站在了一条公路旁。

    破旧的道路两旁遍布半人高的杂草与灌木,随风摇曳的同时沙沙作响。

    李修明望着眼前萧瑟风景,裹紧了风衣,找了一滩水洼,打量着水面的影子。

    肉穿?还是一如既往的帅啊。

    不过这身衣服可不是我的,连发型,肤质都有变化,有点意思啊。

    李修明检查了旅行包和衣服上的口袋,发现了一些衣物,干粮,电池,一把手电,火机,一把甩棍,别在裤腿上的一把匕首,还有一套笔和笔记。

    李修明蹲在一株灌木旁,把笔记摊开,发现自己居然能看得懂。

    “想不到还附赠了语言包。”

    果然不劳而获才是最爽的啊!

    笔记记叙了约克•麦卡沃伊前几周的经历,大略就是沿途的风景、美食、见闻,没什么奇怪的。而两天前约克在一家酒馆里从一位老矿工的酒后胡言中听得了这座城镇的些许传闻,大感好奇,多方打听后便志满意得地踏上了这条未知旅途。

    小镇只有一辆班车来往,司机是本地人,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只能耐心等待,所幸此时乌云密布,暂时还算凉爽,不用受太阳曝晒。

    李修明挪了挪匕首的位置,使它不容易被发现,甩棍则收好揣在风衣的深口袋里。

    空气湿润且腥臭,李修明不耐烦地等待着。

    “把我送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给了匕首和甩棍,到底要我干什么啊?”

    李修明不禁回想起那间有着明亮淡黄灯光的书店,又想起了乔霖可爱俏丽的面庞,暗暗长叹一声。

    耳边渐渐响起发动机嘈杂暗沉的低鸣声,李修明全身紧绷起来,蓄势待发。

    一辆锈迹斑斑的班车从远处缓缓驶来,李修明挥手示意,然而那车临近也不减速,李修明心下了然,退到一边。

    眼见班车从身边驶过,李修明扯了扯嘴角,掏出甩棍,转身去追。

    “玛德,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从左侧快跑追上,李修明朝着玻璃边缘一棍抡下去,玻璃瞬间出现无数密密麻麻的裂痕,紧接着跟上一棍,玻璃碎裂。

    司机开始加速,李修明见势不妙,伸手一抓,翻身跃入车厢内。

    “还想跑?”

    李修明喘了口气,暗自庆幸多年来坚持锻炼,支撑住自己完成刚才的一系列极限操作。

    车上除却司机别无他人,李修明敲着钢棍,走向驾驶位。

    司机此时已将车子缓缓停下,静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

    “喂!开车啊!吓破胆了吗?”

    于是班车又开始缓缓行驶。

    迄今为止发生的一切都让李修明茫然且愤怒,包括这个疢头怪脑、很让人恼火的司机。

    李修明并不打算和司机进一步交流,尽管这么做可能为他下一步的行动提供一些帮助,可那个既瘦且矮还驼背的驾驶员浑身散发着怪异的的气息,无论是抽象意义还是具象意义上的,都让他不愿多加接触。

    李修明隔着两米远打量着司机,头颅硕大且畸形,戴着深绿色鸭舌帽,脖子两侧有着深深皱褶,裸露的皮肤呈暗灰色,这些特征让李修明皱了皱眉。

    这就是“开场动画”里面的蛙人吗?

    是邪恶阵营的吗?

    要不要在到站前做掉他?

    单凭自己应该也能将车开进印斯茅斯镇了吧。

    然而11年的基础教育终究压制住了李修明不太美好的念头。

    二人一路无言,随着日头西落,李修明逐渐能透过窗子看见深蓝海水和肮脏沙滩。

    印斯茅斯镇到了。

    天空依旧密布阴云,寒冷的晚风夹杂着鱼腥味冲洗着李修明的脸。

    李修明握紧了兜中的甩棍,缓步走下班车。那个诡异的司机尾随其后,这让李修明不得不警惕,便加快了步伐,想要拉开一段距离。

    这里就是目的地了啊。

    城镇处处透露着衰败的气息,唯有几座砖石结构的塔楼和教堂依旧保持着相对完好的外观,其余的俱都饱受海风侵蚀和蛀虫啃咬,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李修明放眼望去,不见人影,只是他总觉得屋子里是有人的,依稀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回头望去,怪异司机已不见踪影。

    “好家伙!真会跑啊!摇人来砍我是吧!”

    李修明咬牙切齿,恨恨地说到。

    “先找个旅馆落脚,这里总不至于全是怪人吧!”

    沿着街边那些被踩过一脚的狗屎的低矮、破烂的房屋行走着,李修明找到了一家旅馆,凭着夕阳最后散发的一些余晖,他勉强辨明了其上字样:吉尔曼旅馆。

    轻轻扣门,无人应答。

    李修明举起手正想再次扣门,门此时却突然开了。

    屋里没有开灯,一个黑漆漆的身影就藏在门后,露出三分之一的身子,用一只眼睛盯着来客。

    “你好,我是过路的旅行者,能否借宿一晚?”

    李修明礼貌询问。

    黑影挪开身子,腾出让李修明进入的空间,然后指了指背后的价目表,便用两颗大得离谱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李修明。

    李修明心生厌恶,掏出一张面额刚好的钞票,拍在桌上,朝楼上走去。

    楼上的房间只有两间没上锁,李修明观察了一下,觉得这就如同在巧克力味粪和粪味巧克力中做出抉择一般令人窒息,最终选择了那间朝向街道的房间。

    好在房间有电灯。而那张散发着鱼腥味和霉味,布满黄渍的床单,李修明宁愿死也不会去躺一下。从抽屉里翻出几叠旧报纸铺在地上,这就是今晚的床了。

    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各种奇怪事情接连发生,明明才过一个下午,却又恍如隔世。

    自己明明在好好地走在回家路上,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古怪世界孤身闯荡。

    不过也挺不错。

    至少比上学时那种枯燥的日子有意思。

    话说这些似蛙非人的家伙到底是什么?

    联想到酒馆中的传闻:印斯茅斯人患的某种奇怪的遗传病导致他们在二三十岁时会变得奇丑无比。

    遗传病还能导致后天骨骼变化吗?

    疑团太多,我这种脑瓜根本无从下手嘛。

    李修明越想越难受,丝毫无困意。

    只听得外面海风呼啸,木楼摇晃发出吱呀声,李修明闭上眼睛,感受片刻的安宁。

    吱呀吱呀………

    李修明猛地睁开眼睛。

    是过道里传来的走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