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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重审旧案

    “这还不算完,”陆南义愤填膺,“因这河坝修建时便是偷工减料,所以之后涝灾严重时又塌了一次,而坍塌时间和修筑时间才间隔了一个月不到!那之后洪流上涨,淤泥满街,全是百姓自发抗洪方躲过一劫,那之后于是连续三年饥荒,直到前年才终于清空淤泥有了收成。”

    薛林策越听眉头越是紧,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下意识捏紧成拳。

    “但是!”陆南咬紧了牙齿,“饥荒的三年中,这刘玉通是半点没饿着累着,我又去翻了这几年的衙门案牍,居然全是冤假错案,死亡人数,竟没有一个案子对得上号。”

    三年无一案判决成功,衙门不是在偷懒是在干什么?这样的官差叫什么百姓父母官?分明是百姓的阎罗王!

    三人气紧,当即也不顾什么礼仪架子,立刻痛骂起这狗官来,骂完说完,薛林策打算即刻便开始审理此案,却又被陆南拦住。

    “大人,此事已经过了五年有余,许多证据早就在涝灾中消失了,更别提那些人证了,当年洪水和饥荒没多少当事人活下来,连那些账本也是残破不全的,若是要审理也得是将证据收集整理完毕才能开审。”

    唐洛瑜双手撑着下巴,秀气的柳眉仍旧拧得紧紧的,“陆南说得对,这狗官在这里做了这样久的官想必前后皆有人同谋,若是这般唐突开审,说不定同谋有手段瞒天过海,要审,就一定要打得他翻不起身来。”

    此时有下人进来招呼几人用午饭,见三人皆是表情严肃地围着一堆书案差点傻眼,又急急忙忙地退出去。

    薛林策心疼自家娘子一日水米未进,便让人将那煲好的老鸭汤端进来,三人一面喝一面查看卷宗。

    那成山的卷宗几年都没整理,年代久远的已经开始发霉发烂,字迹也辨识不清,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气息,携带着灰尘,几人整理了三本就开始有些作呕,再也没有喝汤的心情。

    “对了,”陆南忽然一拍脑门,开始埋头在山头般高的卷宗里翻找起来,“我整理卷宗的时候发现一月前有个冤案也被搁置,奈何冤假错案太多,本来不及一一处理,可这事件着实恶劣,我特意放置一边。”

    说话间他已经翻出来,只见那卷宗只有薄薄几张纸,封皮字迹潦草,这记录的师爷当真是敷衍了事。

    薛林策和唐洛瑜将脑袋凑过去,陆南翻开封皮,里面的字迹也是一个龙飞凤舞,好不到哪里去。

    “这案子是说县中一文姓人家欠了贾员外钱,前些年闹饥荒,文家人一直用打猎抵债,”他一面说一面指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文字讲解,“结果前些日子贾员外忽然说荒年已过,让文家人连本带利一起偿还,谁知当年借了才区区五两银子,这利息竟有六十两,纵使是按月叠加,文家人也是每年都偿还了部分,哪可能滚到六十五两?”

    “简直是岂有此理!”

    薛林策当即恼怒起来,唐洛瑜也气得不行。

    “若是如此也不过是冤假错案中不起眼的一个,”陆南摇头叹息,“我再追查下去,就听闻文家人十二口人只剩下一个孤女了!”

    夫妻二人一怔,交换一个震惊的眼神。

    陆南又长叹一声,“原是贾员外见文家还不起欠款竟带人上门要将文家女儿拉去城中做瘦马,文母文父虽是贫苦人家却是傲骨嶙峋,女儿更是性情刚烈,誓死不从,撕打之间,女儿不小心用刀划伤了贾员外,三日之后,文家人竟全部暴毙而亡,只有女儿幸存……”

    “那文家女儿如今在何处?”

    唐洛瑜心中浮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很快,陆南就证实了她的猜想。

    “十一口人暴毙,衙门就是想敷衍也敷衍不了,那贾员外买通证人证据,罪行都扣在了文家女儿身上,文姑娘连家里丧事都没来得及办就被关入大牢,已经关了一月有余,如今还在牢狱之中。”

    唐洛瑜听完气得一阵头晕,好在薛林策及时将她扶住。

    十一口人啊!竟判决得如此敷衍如此随意,那刘玉通竟也能毫不愧疚地将那孤女押入牢狱,这监牢之中,又不知还有多少蒙冤受屈的无辜之人!也不知有多少凶手歹人逍遥法外!

    这分明不是官差,是一只长着血盆大口助纣为虐穿着人皮衣裳的禽兽!

    “传我命令下去,”薛林策额头沁出一排细汗,眼底充斥着怒意,“文氏命案必须重审!明日就升堂!”

    “是!”

    陆南一刻也不耽误,马上就差人去办,特意让人好生看着刘玉通。

    文姑娘当日便被放了出来,听说知府大人要重审家中命案当即哭得撕心裂肺,毫无保留地将当时的一切细节说出。

    可怜那无辜的十一口人全无棺材,一张破席一裹,便全部葬在乱坟岗中。

    升堂当日,文姑娘披麻戴孝,抱着父亲的牌位跪在堂中,一月的折磨和冤屈让本就清瘦的农家姑娘更是枯瘦得如木柴,眼窝和双颊凹陷,眼底一片青灰,眼白尽是血丝,简直如一行尸走肉。

    薛林策瞧见这幅光景便生气,便差人将刘玉通叫来,让他一并听审。

    那刘玉通还记得这桩惨案,当下心中一紧,过来时却依旧一脸张扬,一来便往薛林策身边凑,笑嘻嘻地冲他行礼。

    “知府大人,这是所谓何事啊?”

    他一笑,脸上油腻的肉块便挤在一处,该长髭须的地方长满肉疙瘩,天气闷热,个个疙瘩上都冒着白,瞧得人直犯恶心。

    薛林策连眼神都不想给他一个,“堂下之人你可认得?”

    刘玉通维持着行礼的弓腰模样从眼角瞧了一眼,老鼠般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又笑起来,肥肉几乎将黑豆大小的眼珠子遮完。

    “认得,认得,不过知府大人叫下官来到底是要作甚?”

    他拱着手,笑眯眯的脸看得人心中不适。

    见他还在装疯卖傻,薛林策一下就恼了,“啪”的一声拍下惊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