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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要挟给钱

    他虔诚的态度终于让唐洛瑜有些动摇,大夫说琳琅是忧思成疾,若是让心上人去瞧一眼,应当对病情有益吧?

    想到此处,唐洛瑜便向丫鬟使了个眼色,但那丫头却不怎么聪明,竟张口就是送客。

    “陆公子,夫人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您若是无事,便先行回去吧。”

    这话让屋中的薛琳琅听了去,她一直是半昏迷半苏醒的状态,听到陆南声音时才恢复了点力气,听到他要进来看自己,她心中欢喜,又闻丫鬟赶人,顿时着急起来。

    有情人的思念宛若一根无形的细线,能将两人都紧紧束缚在一起,薛琳琅一时心急,羸弱的身躯竟爆发出一股奇力。

    她猛然坐了起来,披上外衣就跌跌撞撞地冲向紧闭的门,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一定要见到陆南。

    情绪让她眼前发白,头晕目眩,她颤抖着手推搡了门好一会才彻底打开。

    一开门,屋外刺眼的日光便照得她双眼发花,本就混沌的脑子顿感天旋地转,她只来得及喊出一句“陆南”便又像是被抽走了浑身力气般向后倒去。

    院中之人皆是大吃一惊,事情太过突然,远处的丫鬟已然来不及,最后关头还是陆南飞奔而去,及时伸手将她稳稳接住,用袖子替她挡了光线,将她抱到屋檐下。

    “琳琅,琳琅……”陆南低声叫着她的名字,清炯的眼中竟急得渗出些泪花。

    薛琳琅眼前发黑,气血上涌,头昏脑涨,好一会视野才逐渐清晰,入目便是陆南焦急紧张的脸,她竟忍不住轻笑一声。

    “陆郎,”她伸出葱根般的手指,轻轻地沿着他的面部轮廓抚摸,眼中也随之湿润起来,“我没有在做梦,真的是你……”

    “是我,”陆南握住她停留在脸颊上的手,“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薛琳琅又是一声轻笑,带着嗔怪,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滚入漆黑的鬓间,“说什么傻话,我只是染了风寒,又不是得了大病。”

    眼窝处晶莹的泪珠反射这日光,透出五颜六色的光亮,她的脸颊上像是投下一注小小的彩虹。

    陆南小心地捏紧了她的手,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般坚定开口,“琳琅,我一开始就想清楚了,不管是否入赘,只要能同你长相厮守,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他如此坚定,倒在他怀中的薛琳琅却哭出声来,这般模样顿时吓得陆南有些无措,“怎的了?可是不愿?”

    “我愿。”

    薛琳琅撑起上半身,一时激动,当着众人面将他脖子搂住,再也说不出下文,只是一个劲地哭。

    周围几个丫鬟见状也是偷偷揩眼角,唐洛瑜见二人说通,心中也安定不少,但刚欢喜不到一秒,那让人不安定的根源又出现了。

    “陆南!”

    一个沧桑的女人声音忽然在门口处响起,众人齐齐一惊,纷纷回首看去,那人的脚步声动静极大,不过片刻,她的身影便出现在院落中,正是怒气冲冲的陆母。

    她一进来,瞧见抱在一起的薛琳琅好陆南就大发雷霆,“好啊!一大早就不见你人,我就知道你是来岳东府找人来了!为娘昨晚跟你说的事你都忘了吗?”

    “娘,”陆南将怀中的薛琳琅护住,长眉紧皱,漆黑的眼如熠熠生辉的黑曜石,坚定从容,“我的决意也已经告诉过您,我誓死要同琳琅厮守,入赘也无关紧要。”

    “你……”陆母气得浑身发颤,“你当真是要不顾陆家颜面!竟固执至此!简直荒唐!”

    陆南毫不退让,“若是为了琳琅,荒唐一回又有何不可?入赘又并非什么稀奇事,又何来颜面一说?”

    “好,你是个读书人,娘拙嘴笨舌说不过你,”陆母不占理就开始道德绑架,“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为娘自然要为你考虑。”

    她眼珠一转,“你入赘是可以,要为了薛琳琅去做薛家人也可以,但是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唐洛瑜听出端倪,眸光一凛,“你想如何?”

    “呵,”陆母冷笑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既然我儿执意要入赘薛家,那薛家少说也得另外给我这个数。”

    她将手指晃了晃,一字一顿道:“少说也是一百两。”

    “好,”唐洛瑜二话不说便同意,冲身边的丫鬟做了个手势,“去我案几上取一百两银票来。”

    丫鬟很快小跑着去取银票,唐洛瑜懒得好声好气同这蛮不讲理的人讲话,干脆将银票摔在她脚边。

    “这一百两拿好了,从今以后陆南就是我们薛家和唐家的人,你以后也不可来挑唆他们夫妻二人关系。”

    陆母骂骂咧咧地从地上捡起银票,对着日光瞧了又瞧,最后才小心地搁在怀里,“哼,我儿娶薛琳琅也是她修来的福分,让你们给我一百两还少了呢!”

    她一面嘟嘟囔囔地骂一面出了大门打道回府。

    薛琳琅和陆南的婚事总算是定了下来,当日有陆南的陪伴薛琳琅的病也很快有了起色,双方开始商议婚期。

    傍晚时分,陆南依然需要回去同母亲商议婚事,他赶回家时已经是月上枝头,附近的村落都灭了灯,只有溶溶月色照亮大地。

    一路走进村落,他本以为白日里那样闹了一通母亲应当不想见自己,哪想竟瞧见屋中仍旧燃着豆大的光火。

    他一怔,加快了步伐,推门,果然见母亲还带着些怒意坐在屋中,正瞪着眼睛瞧着屋门,双眼已经熬红。

    “你还知道回来。”陆母等了许久,本想听听儿子的婚事,开口却依旧是强势的兴师问罪。

    陆南歇了脾气,耐着性子道歉,却又被陆母一声长叹打断。

    “罢了罢了,你的大喜日子将近,当娘的哪有在这时候讨人嫌的道理,”她颤颤巍巍起身,在床角摸索一通,从棉被下拿出一个小盒子来,又冲他招招手,眼中竟激荡出些泪花,“南儿,你过来,娘亲有话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