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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蛊虫控制

    “可是红阳道又闹了事端?”

    三人倒也不含糊,唐洛瑜直言道:“正是。”

    观主拧了拧眉,停住脚步,从怀中摸索一阵,掏出一信封来交予三人,“我最近也考究了一番咒枣术的来源,这是一脉天师的亲笔信,还请三位过目。”

    三人对视一眼,交换一个肯定过的眼神,唐洛瑜将其接过来,拆开后三个脑袋挤在一起,将那信件仔细阅读一番。

    这咒枣术果然是萨祖一系的法术,起源和创始皆是神霄,也算是萨祖一系的特征法术,道教发展千百年,因咒枣术格外著名因此听过的人也不少。

    这法术听起来只是一般祛病消灾的祈福祝愿,可除了颇有资历的修道之人外其余人尚且无法掌握,郎中自是不必说,两者根本不是同一赛道,因此这咒枣术的独门秘法只有神霄之人清楚。

    但是近日来这道术竟让红阳道那歪门邪道听了去,随后又添添改改,变成了他们的“独门秘方”,这形式倒是够了,功效却是半点没有,简直贻笑大方。

    “这红阳道当真可恨,”柯苒忿忿不平,“不仅拿蛊虫害人,还偷取别人的道术胡说八道,要是让我抓到一个,指定给不了他们好果子吃!”

    他气冲冲地捏着手上用以清扫的铁锹,气势汹汹的模样好似当真下一刻就要扑上去打架。

    得知观主为此事特意亲自跑一趟,几人又赶紧招呼他进屋坐坐,奈何观主事务繁忙,连茶水都没来得及喝一杯就又告辞了。

    与此同时的京城中也不太平。

    日头正好,街道上阳光明媚,刺得人睁不开眼,路上的行人们拿衣裳盖了头遮蔽光线,个个行色匆匆地从邓春华身边路过。

    他走得缓慢,怀中一只极细极细的银手环撞着胸口,环中藏着的蛊虫在丝丝地蠕动爬行。

    他的目标不是街道两边的摊贩,也不是各大酒楼中穿金戴银的食客,而是那窝在破败街道中举着破碗乞讨的乞丐。

    走了一段,他终于在那臭气熏天的破布堆中找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柳相给他看过的薛母画像,这就是他的目标。

    薛母的衣裳是众乞丐中算是整洁的,只是发髻散乱,满脸污秽,她上次被景杉赶出了家门,分明是自己做错,却还是一边举着破碗一边恨恨地瞪着景府的大门,手上持一长竹竿,上面留下许多肮脏的手印。

    邓秀春心中大喜过望,紧了紧怀中的手镯,快步走了上去。

    薛母和他对了个眼神,以为他是要给钱,赶紧将手上的破碗递了上去,夹着嗓子装可怜道:“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那脏碗差点要怼到邓秀春面前,他皱了皱眉,掏出一两碎银丢在碗里,薛母喜不自胜,赶紧磕头跪谢,却又被邓秀春拦住。

    “薛夫人,”他一面说一面撩起衣摆蹲在她跟前,“你怎么落魄成这个样子了。”

    薛母一惊,满是尘土的脸上抽动一下,面上的表情变了样,眼底浮现出一股猩红,立刻警惕起来,“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邓秀春不回答,反而一脸笑意,“我不过是一个知道你过往的人罢了,我见你不像其他乞丐一样东西乱窜,始终待在景府附近,可是还记恨景杉?”

    “景杉”二字戳中薛母痛处,她双眼一鼓,像是顶了两个铜钱,手上捏紧竹竿,“你到底是谁?”

    邓秀春见她上钩,心中一喜,“我不仅知道你的身份,还知道景杉把你赶了出来,你抚养薛林策和薛琳琅多年,他们就这样对你,你心中不气吗?”

    “住口!”薛母脑门上已然冒出一层汗,捏着竹竿的手指节泛白,“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都是养不家的白眼狼!我那么含辛茹苦地将他们养大成人,到头来却落得个街头乞讨的下场,我恨不能将他们千刀万剐!”

    果然不错,邓秀春将怀中的手环捏在手里,继续煽风点火,“那你还想报仇吗?”

    “怎么报仇?”薛母两只眼睛殷红得像是要滴下血来,“我一个乞丐怎么报仇?还不是只有咒骂他恶心他!”

    “夫人不必担心,”邓秀春将手心中的银镯子掏出来,“只要你戴上这个镯子,我就可以帮你报仇。”

    薛母虽脑子不灵光,却还没有愚笨到随意相信他人的地步,脸上肌肉抽搐一下,“我凭什么相信你?”

    “相不相信是夫人的决策,”邓秀春将手环搁在她的破碗中,“你拿了这镯子,算是个信物,如果不想借用我的力量报仇还可以拿去当了换顿饱饭。”

    薛母老鼠般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她许久没见过金银首饰,视财如命的她当然难以抵制这般诱惑,抬手就将那细镯子拿了起来,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

    看着看着,她心中越发欣喜,怕邓秀春反悔,她还是没忍住戴在了手腕上。

    戴上去的那一刻,那镯子好似有了生命般往手腕上的肥肉中一陷,竟藏得无影无踪,接着,她便感觉这镯子动了起来,冰凉蠕动,好似这镯子变成了一条小蛇,正在用力往肌肤中钻。

    “啊啊啊,”她惊声尖叫起来,可惜没人注意一个发疯的乞丐,“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她想将镯子拿下来,奈何无论如何也撸不下,扒开肉也找不到那镯子踪迹,顿时惊恐万分,一张脸都扭曲起来。

    见蛊虫伪装的镯子已经得手,邓秀春知道时机成熟,便小声地说起话来,声音低迷森凉,像是含着让人脑子混沌的魔力。

    “我才是你当年抱出来的孩子,”他如恶魔吐息般给她洗脑,“薛林策不过是你当年随便捡的。”

    区区两句话,薛母竟陡然安静下来,先前的惊慌失措都陡然消散,脸上表情空白,双眼空洞麻木,像是梦游一般,随后便梦呓般复述了一遍邓秀春的话,机械木然得像是没有思想。

    “知道如何对景杉说了吗?”

    邓秀春压着嗓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