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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大战告捷

    叛军和邪教没了众江湖人士的协助几乎就是一帮乌合之众,见了漫山遍野围攻而上的人马登时更加慌乱。

    那身穿奇装异服活像只彩色的大鸟的邪教头头还捏着那根挂满金属片的权杖在城墙上大呼小叫,对着周围试图临阵脱逃的士兵痛斥。

    他这般“英勇”,跑到半路的士兵们又不得不原路返回,继续抄起地上乱七八糟的兵刃守在墙头,却也是个个面如死灰,甚至有不少都尿了裤子。

    “我们有神明保佑!难不成怕了他们吗?!”

    那声称自己是大祭司的男子在城墙上挥舞着权杖大呼小叫,随后竟又不知从何处取了一只早已化作白骨的牛头,郑重其事地戴在头上,想必是又要进行祈雨仪式。

    叛军见状以为有救,便又鼓足了士气,将手上的兵器捏得越发地紧,个个一脸病态的期待。

    已经冲到城墙下的众人见方才还自乱阵脚的叛军这会儿竟又起了声势顿觉奇怪,一抬头,瞧见那戴着牛头,挥舞着权杖的大祭司在跳舞方才明白发生了何事。

    “这人是何妖物?”鹤顶红策马走在最前方,勒止了马匹,仰着头很是费解,“难不成这便是那城中的邪教?这下怎办?”

    随着那不人不鬼的大祭司的舞蹈,城池内又响起极富节奏的鼓点声。

    军中许多将士上次见过那诡异的下雨场景,一时竟又有些退缩,这可把摄政王气得不轻,正欲发怒,薛林策却从容开口,“区区邪教竟妄图阻拦我军平反。”

    说罢,他抬手取下马背上的弓箭,弯弓搭箭,将弦拉满,三角箭头对准了那不断扭动的大祭司。

    “咻”的一声,黑色的箭矢如一道闪电飞了出去,那跳得正起劲的大祭司哪有工夫防备,只听得一声凄惨嚎叫,那箭矢便如同猛虎的利爪,“刺啦”一声刺透了他的胸膛。

    刹那间,他那五颜六色的衣衫被鲜血浸染得通红,血流如注,胸口喷出一股血雾,头上的牛头骨也掉了下来,一路呼啸着落下城墙,掉在众将士眼前。

    大祭司捂着胸口,一张嘴便喷出几道血注,随后双眼一闭,像是一条死狗一般掉下城墙,身子刚好被地上的牛角贯穿,地面扬起一阵尘土,描开一片红色。

    “大祭司!”

    城墙上的叛军们大惊失色,顿时又方寸大乱,鬼哭狼嚎地大喊大叫,“不可能!大祭司有神明护体,是不死之身!”

    “狗屁的不死之身!”摄政王抽刀向着叛军大喊,“分明是个招摇撞骗的邪教头目,众将士听令!歼灭叛军,护我山河!”

    方才还惧怕大祭司的将士们见他被薛林策一箭射死,终于明白对方非神非鬼,立刻像是喝了一杯甘露般斗志昂扬,齐齐举刀响应摄政王,随后便团结一致,抬了攻城木来强攻城门。

    城墙上的叛军早已群龙无首,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见状哪还有胆量守城,纷纷丢了弓箭长矛,齐刷刷地冲下城头临阵脱逃。

    奈何他们个个慌不择路手忙脚乱,还未跑到城南,城墙就被猛然撞开,摄政王率领的精兵小队冲在前方,不出半盏茶工夫就将叛军逃离的所有路径堵死。

    一番围追堵截下,叛军逃无可逃,死伤大半,摄政王率领着一队精兵将其全部歼灭,薛林策则带着另一队人马将准备趁乱逃跑的邪教头目拿下。

    大战告捷,这番战斗可谓是顺风顺水,死伤极少。

    战后,唐洛瑜和柯苒安抚平民,薛林策带兵将战场清扫干净,众江湖人士往常都是相互看不顺眼,战后关系倒是缓和不少,往上数个几十年也没有聚得这般整齐的时候,便干脆也加入了将士们的庆功宴。

    因邪教本想利用百姓做肉盾,借机迷惑了他们,还未来得及动手,因此城中并无什么损失,鸡鸭鱼肉等一应俱全,准备庆功宴无需花费许多力气。

    宴席上,摄政王坐在高座,褪去了穿在身上好几个月的笨重盔甲,他终于得以换上便服,一身玄色衣衫,承托得气质更加凛冽冷厉,几杯酒下肚后,他脸上有了些红晕,架子倒也放下了,变得随和许多,举杯大笑。

    薛唐夫妻二人坐在一处,两人的手在宽大的袖子下紧紧握在一起,之前战乱,二人难得有独处的机会,日日提心吊胆,忧心忡忡,这会儿终于有了依偎在对方身边的机会,便下意识将彼此的手捏紧。

    薛林策的手指和掌心覆盖着一层薄茧,有些粗糙,唐洛瑜往日葱根般细腻的手指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二人脸上皆有些醉酒的红晕,时常瞧着对方露出满足而踏实的微笑。

    柴进和柯苒也坐在一块,刀尖上行走了这许久,柯苒又是疲惫又是害怕,肚子时常一整日都水米未进,紧张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他倒是还有些不适应了,一边吃肉喝酒一边打着瞌睡还一边嚼着食物一边对着柴进喋喋不休。

    宴会结束后已经是月上枝头时分,走出热闹得有些熏人的宴席,迎着裹挟着丝丝寒意的夜风,薛唐夫妻二人顿觉被酒精浸润得迷糊的脑子又清晰许多。

    两人不约而同地避开众人走到偏僻的庭院中,皎白的月光洒满了地面,仿佛一汪清水,树影枝叶投射到地面,随着风轻轻抖动摇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冽的兰花幽香,甚是好闻。

    “总算是结束了,”唐洛瑜有些孩子气地握着薛林策的手像荡秋千一样来回摇动,“奔波了这许久,腿都快折了,肩膀腰身也酸得厉害,怕是骨头都错位了。”

    薛林策一身江南烟雨般的雾霭蓝色,身姿挺拔,如瀑的长发半披半扎,只由一白色发带固定,风一吹,便像是月上走下来的仙子一般。

    他捏着自家娘子的手,用拇指磨挲她手上的旧伤,“哪里骨头错位?为夫帮娘子掰回来。”

    他故意坏心思地去捏唐洛瑜的肩膀,后者下意识一缩,像条小鱼似地逃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