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勘探任务
在给守卫查验过代表身份的木牌之后，三人顺利领取到了小组所有人的早餐，霍峻看了看，发现锡铁罐头内的食物还是和昨天一样，一勺热气腾腾的番茄黄豆汤和一团麸糠馕，只是能够勉强填饱肚子，却绝对算不得什么美味佳肴。
霍峻从分发食物的劳工手中接过锡铁罐头，虽然一想到那如同咀嚼吸饱泔水橡皮泥的味道就忍不住胃里直犯恶心，不过他只是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小心翼翼地将两只装有食物的锡铁罐头护在胸前，努力不让罐头内的汤汁在行走的颠簸中泼洒出去一星半点。
在返回土屋的途中，戴勉一直在絮絮叨叨地抱怨着早餐的单调乏味，直到三人来到土屋前，推开门后才发现前往库房接取任务和工具的那一组人，竟然已经先他们一步回来了，此时正在略显昏暗的房间中安静地等待着三人。
戴勉笑眯眯地打趣道：“昨天是我和梁组长一起去库房，结果我们比你们晚回来，今天我去领早餐，结果又是我比你们晚，看来和我同在一组的都会慢人一步啊。”
然而，房间内的所有人，却没有一个人发出附和的笑声，作为组长的梁中洵此时正坐在屋内唯一的一张矮茶几旁，他的表情显得有些阴郁凝重。
霍峻护着怀中的锡铁罐头，他不动声色打量屋内几人，从梁中洵凝重的神情中察觉到了某种潜藏的不安，这是一种近似于畏惧的紧张情绪。
戴勉此时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略有些局促不安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项青沉闷地回答道：“我们今天的运气不是很好。”
“什么意思？”
“仓库的那个会计告诉我们，我们小组今天的任务是实地勘察。”
“所以呢？实地勘察有什么问题吗？”戴勉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这时，梁中洵突然插话道：“好了，刚才我已经对他们二人简单说了一下，既然现在人都到齐了，那我就完整地解释一遍吧。”
房间里的其余人也都停止了交谈，看向梁中洵，一言不发。
梁中洵没有立刻解释，而是站起身从戴勉手中接过了一只盛放食物的锡铁罐头，示意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说话，众人纷纷拿取一只罐头，如同昨天一般，从罐头内掏出麸糠馕，浸泡着汤汁，狼吞虎咽地咀嚼了起来。
梁中洵吞咽下一小块麸糠馕，似乎是稍稍平复了一些紧张情绪，这才对众人开口说道：“我想你们现在应该也都有所了解，公司之所以组建风滚草营地，目的就是将它作为铁路的中继站，至于我们这些人，也是为了修建铁路才被安排到这里的。”
众人都点了点头，显然是经过了昨天一天的劳作和闲聊，都明白自身的处境。
“之前和你们提过，我为公司已经干了六年多，在这段时间里，我辗转停留过了好几处营地，修建铁路的各项工序都干过，像我们昨天所做的平整土地的工作就属于是地基工程，其他的还有铁轨铺设、物资运送、开采矿石等等，而在各项工序中我们最不愿意去做的就是实地勘察，也就是我们今天接到的任务。”
“这是为什么？”戴勉诧异道。
“因为进行一些地基工程建设或者是轨道的铺设固然辛苦，纯粹依赖人力和手工工具来完成，但是，只要我们干活的时候小心谨慎一些，尽量不去招惹营地的那些守卫，倒也没有多大的风险，但实地勘察则不同了。”
“难道实地勘察很危险吗？”
“很辛苦，也很凶险，因为我们这些人需要脱离大部队到前面的丛林里去勘察地形，依据我干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来说，你们这些刚入营地，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是不会被安排进行实地勘察的。”说着，梁中洵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霍峻忍不住出声询问：“等等，梁组长，公司既然要出资修建铁路，那肯定会在工程开始之前就邀请专业人士对这条铁路进行一系列的地形勘测和设计规划，然后才能决定这条铁轨的线路和位置吧？不然在建设的时候才发现出了问题，就有可能影响到整条线路，甚至有不少已经修建好的铁路都要作废重建了。”
梁中洵略微诧异地看了霍峻一眼：“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懂这个？”
霍峻放下手中的锡铁罐头，摇头认真道：“我对修建铁路一窍不通，只不过如果我站在公司的角度考虑的话，肯定是希望把规划做在前头，尽量避免出现不必要的损失，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节省成本，我想公司的管理层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梁中洵沉吟片刻，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我在之前的那个营地里，有一次确实见过几个穿着古怪的人，他们身后跟着一辆马车，马车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而且，那些家伙还会时不时停下来，摆弄捣鼓那些奇怪的仪器，现在想想，应该就是你所说的那种专门做地形勘测工作的人了。不过，我所说的实地勘察和他们做的地形勘测还是有所不同的。”
房间内的众人咀嚼着口中的麸糠馕，安静地听着。
梁中洵笑了笑，接着道：“你可以想象一下，公司即使是安排了好几支勘测队伍，但是相对于一条完整的铁轨路线来说，他们的人手实在是有些不够，不可能将整条轨道线路都勘察清楚，只能绕过一些不是必须铺设铁轨的峡谷或者山脉，而铁轨沿线上那些并不显眼的地下洞窟或是小丘陵却是无暇顾及了，所以必须要先从营地里面调派劳工进行实地勘察，标注出来，然后在铁轨修建到那里之前想办法排除掉这些隐患。”
“真遇到洞窟或者丘陵要怎么办？”戴勉疑惑地问道。
梁中洵眨了眨眼睛，只回答了四个字：“平整地面。”
见众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石伯铭忍不住问道：“梁组长，你可还没有告诉我们，如果碰到洞窟或者丘陵要怎么办呢。”
戴勉忍不住捂着额头叹了口气，他拍着石伯铭的肩膀道：“梁组长刚刚已经回答了，平整地面的意思就是遇到丘陵就铲平，遇到洞窟就填平。”
石伯铭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梁中洵对石伯铭的诧异视若无睹，继续道：“而我之前所提到的危险也正源于此，我们毕竟只有寥寥数人，还脱离了大部队到前面调查，在那里遭遇到了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好，比如毒虫凶兽，甚至还有隐藏在森林中的野人。”
“野人？！”项青一直都在沉默地听着，此时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梁中洵却是不愿多说，只是模棱两可地解释道：“关于野人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真正见到过，不知道是真是假。”
“梁组长之前也接取过实地勘探的任务吗？”
“接过，不过次数不多，而且那时候和我组成一队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能够相互配合着应对绝大部分的危险，不过即便如此，所有人都全身而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石伯铭有些坐立不安：“难道是为了昨日那件事情，我们才被安排实地勘探的任务？”
梁中洵倒是笑着宽慰道：“放心吧，你们昨天最多也就是让陈存亮那个守卫有些不高兴罢了，他还没有资格干涉任务的派发。”
闻言，石伯铭和霍峻都是松了一口气。
“难道营地那些人就不担心我们一去不回吗？”严馥忽然出声询问。
梁中洵瞥了一眼严馥，笑着说道：“每次我被安排去实地勘察，都会听到有人提出类似的问题，我的答案是，不会。”
“为什么？”严馥不解地追问。
梁中洵笑骂一声：“你都能想到的问题，营地那些人会想不到嘛，因为和我们一起去实地勘察的，还有两个全副武装的营地守卫，或者更确切地讲，那两个守卫才是真正进行实地勘察的人，而我们这些人……”梁中洵顿了顿，环视了一圈屋内众人，咧着嘴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接着道：“其实就是替他们探路，在他们遇到危险时，为他们争取瞄准时机的炮灰诱饵而已。”
听完这话，现场鸦雀无声，众人都在默默消化这条讯息。
“砰！”严馥猛地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溅得尘土飞扬，他咬着牙恨声道：“如果真的到了紧要关头，那两个守卫若是敢拿我当做诱饵，我定会回头拉他们垫背。”
霍峻闻言，也是深以为然，他如此处心积虑地挣扎，还不是为了搏一条活路吗？如果自己费尽心思，到头来不过是给他人作嫁衣，拿自己的性命去为自己厌恶的人开辟一条生路，那还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梁中洵只是摇了摇头，叹气道：“之前不是没有人这么想过，只可惜真到了危急时刻，哪有这个权衡抉择的闲工夫呢，更何况能够被营地派遣出来实地勘探的，多是经验丰富之人，对此又岂会没有防备。”
旋即，梁中洵又点着屋内几人警告道：“如果你们也有和严馥一样的心思，我不会奉劝你们放弃，但我劝你们一定要将这个想法隐藏起来，千万别表露在外。要知道，那些守卫都不是善茬，如果被这些人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梁中洵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霍峻闭上了双眼，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以及那一丝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杀意，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年轻人有些懵懂青涩的模样。
“严馥，尤其是你，明白了吗？”梁中洵语气有些严厉地问道。
严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像是要将不得不低头的不甘和愤懑都不是善茬吐出一般，但最终，他还是点头道：“明白了，梁组长，我不会误事的。”
梁中洵闻言，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他放下了手中一丝汤汁都不剩的锡铁罐头，走到门口，朝外面望了望：“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对今天的任务也有所了解了，都快点吃完，收拾一下就准备出发吧。”
“梁组长，我们是直接去探路勘察吗？”石伯铭有些疑惑地问道。
梁中洵一巴掌拍在石伯铭的后脑勺上，无语道：“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废话吗？当然是收拾好了去等候那两个守卫了。”
霍峻从分发食物的劳工手中接过锡铁罐头，虽然一想到那如同咀嚼吸饱泔水橡皮泥的味道就忍不住胃里直犯恶心，不过他只是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小心翼翼地将两只装有食物的锡铁罐头护在胸前，努力不让罐头内的汤汁在行走的颠簸中泼洒出去一星半点。
在返回土屋的途中，戴勉一直在絮絮叨叨地抱怨着早餐的单调乏味，直到三人来到土屋前，推开门后才发现前往库房接取任务和工具的那一组人，竟然已经先他们一步回来了，此时正在略显昏暗的房间中安静地等待着三人。
戴勉笑眯眯地打趣道：“昨天是我和梁组长一起去库房，结果我们比你们晚回来，今天我去领早餐，结果又是我比你们晚，看来和我同在一组的都会慢人一步啊。”
然而，房间内的所有人，却没有一个人发出附和的笑声，作为组长的梁中洵此时正坐在屋内唯一的一张矮茶几旁，他的表情显得有些阴郁凝重。
霍峻护着怀中的锡铁罐头，他不动声色打量屋内几人，从梁中洵凝重的神情中察觉到了某种潜藏的不安，这是一种近似于畏惧的紧张情绪。
戴勉此时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略有些局促不安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项青沉闷地回答道：“我们今天的运气不是很好。”
“什么意思？”
“仓库的那个会计告诉我们，我们小组今天的任务是实地勘察。”
“所以呢？实地勘察有什么问题吗？”戴勉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这时，梁中洵突然插话道：“好了，刚才我已经对他们二人简单说了一下，既然现在人都到齐了，那我就完整地解释一遍吧。”
房间里的其余人也都停止了交谈，看向梁中洵，一言不发。
梁中洵没有立刻解释，而是站起身从戴勉手中接过了一只盛放食物的锡铁罐头，示意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说话，众人纷纷拿取一只罐头，如同昨天一般，从罐头内掏出麸糠馕，浸泡着汤汁，狼吞虎咽地咀嚼了起来。
梁中洵吞咽下一小块麸糠馕，似乎是稍稍平复了一些紧张情绪，这才对众人开口说道：“我想你们现在应该也都有所了解，公司之所以组建风滚草营地，目的就是将它作为铁路的中继站，至于我们这些人，也是为了修建铁路才被安排到这里的。”
众人都点了点头，显然是经过了昨天一天的劳作和闲聊，都明白自身的处境。
“之前和你们提过，我为公司已经干了六年多，在这段时间里，我辗转停留过了好几处营地，修建铁路的各项工序都干过，像我们昨天所做的平整土地的工作就属于是地基工程，其他的还有铁轨铺设、物资运送、开采矿石等等，而在各项工序中我们最不愿意去做的就是实地勘察，也就是我们今天接到的任务。”
“这是为什么？”戴勉诧异道。
“因为进行一些地基工程建设或者是轨道的铺设固然辛苦，纯粹依赖人力和手工工具来完成，但是，只要我们干活的时候小心谨慎一些，尽量不去招惹营地的那些守卫，倒也没有多大的风险，但实地勘察则不同了。”
“难道实地勘察很危险吗？”
“很辛苦，也很凶险，因为我们这些人需要脱离大部队到前面的丛林里去勘察地形，依据我干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来说，你们这些刚入营地，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是不会被安排进行实地勘察的。”说着，梁中洵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霍峻忍不住出声询问：“等等，梁组长，公司既然要出资修建铁路，那肯定会在工程开始之前就邀请专业人士对这条铁路进行一系列的地形勘测和设计规划，然后才能决定这条铁轨的线路和位置吧？不然在建设的时候才发现出了问题，就有可能影响到整条线路，甚至有不少已经修建好的铁路都要作废重建了。”
梁中洵略微诧异地看了霍峻一眼：“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懂这个？”
霍峻放下手中的锡铁罐头，摇头认真道：“我对修建铁路一窍不通，只不过如果我站在公司的角度考虑的话，肯定是希望把规划做在前头，尽量避免出现不必要的损失，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节省成本，我想公司的管理层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梁中洵沉吟片刻，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我在之前的那个营地里，有一次确实见过几个穿着古怪的人，他们身后跟着一辆马车，马车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而且，那些家伙还会时不时停下来，摆弄捣鼓那些奇怪的仪器，现在想想，应该就是你所说的那种专门做地形勘测工作的人了。不过，我所说的实地勘察和他们做的地形勘测还是有所不同的。”
房间内的众人咀嚼着口中的麸糠馕，安静地听着。
梁中洵笑了笑，接着道：“你可以想象一下，公司即使是安排了好几支勘测队伍，但是相对于一条完整的铁轨路线来说，他们的人手实在是有些不够，不可能将整条轨道线路都勘察清楚，只能绕过一些不是必须铺设铁轨的峡谷或者山脉，而铁轨沿线上那些并不显眼的地下洞窟或是小丘陵却是无暇顾及了，所以必须要先从营地里面调派劳工进行实地勘察，标注出来，然后在铁轨修建到那里之前想办法排除掉这些隐患。”
“真遇到洞窟或者丘陵要怎么办？”戴勉疑惑地问道。
梁中洵眨了眨眼睛，只回答了四个字：“平整地面。”
见众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石伯铭忍不住问道：“梁组长，你可还没有告诉我们，如果碰到洞窟或者丘陵要怎么办呢。”
戴勉忍不住捂着额头叹了口气，他拍着石伯铭的肩膀道：“梁组长刚刚已经回答了，平整地面的意思就是遇到丘陵就铲平，遇到洞窟就填平。”
石伯铭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梁中洵对石伯铭的诧异视若无睹，继续道：“而我之前所提到的危险也正源于此，我们毕竟只有寥寥数人，还脱离了大部队到前面调查，在那里遭遇到了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好，比如毒虫凶兽，甚至还有隐藏在森林中的野人。”
“野人？！”项青一直都在沉默地听着，此时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梁中洵却是不愿多说，只是模棱两可地解释道：“关于野人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真正见到过，不知道是真是假。”
“梁组长之前也接取过实地勘探的任务吗？”
“接过，不过次数不多，而且那时候和我组成一队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能够相互配合着应对绝大部分的危险，不过即便如此，所有人都全身而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石伯铭有些坐立不安：“难道是为了昨日那件事情，我们才被安排实地勘探的任务？”
梁中洵倒是笑着宽慰道：“放心吧，你们昨天最多也就是让陈存亮那个守卫有些不高兴罢了，他还没有资格干涉任务的派发。”
闻言，石伯铭和霍峻都是松了一口气。
“难道营地那些人就不担心我们一去不回吗？”严馥忽然出声询问。
梁中洵瞥了一眼严馥，笑着说道：“每次我被安排去实地勘察，都会听到有人提出类似的问题，我的答案是，不会。”
“为什么？”严馥不解地追问。
梁中洵笑骂一声：“你都能想到的问题，营地那些人会想不到嘛，因为和我们一起去实地勘察的，还有两个全副武装的营地守卫，或者更确切地讲，那两个守卫才是真正进行实地勘察的人，而我们这些人……”梁中洵顿了顿，环视了一圈屋内众人，咧着嘴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接着道：“其实就是替他们探路，在他们遇到危险时，为他们争取瞄准时机的炮灰诱饵而已。”
听完这话，现场鸦雀无声，众人都在默默消化这条讯息。
“砰！”严馥猛地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溅得尘土飞扬，他咬着牙恨声道：“如果真的到了紧要关头，那两个守卫若是敢拿我当做诱饵，我定会回头拉他们垫背。”
霍峻闻言，也是深以为然，他如此处心积虑地挣扎，还不是为了搏一条活路吗？如果自己费尽心思，到头来不过是给他人作嫁衣，拿自己的性命去为自己厌恶的人开辟一条生路，那还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梁中洵只是摇了摇头，叹气道：“之前不是没有人这么想过，只可惜真到了危急时刻，哪有这个权衡抉择的闲工夫呢，更何况能够被营地派遣出来实地勘探的，多是经验丰富之人，对此又岂会没有防备。”
旋即，梁中洵又点着屋内几人警告道：“如果你们也有和严馥一样的心思，我不会奉劝你们放弃，但我劝你们一定要将这个想法隐藏起来，千万别表露在外。要知道，那些守卫都不是善茬，如果被这些人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梁中洵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霍峻闭上了双眼，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以及那一丝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杀意，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年轻人有些懵懂青涩的模样。
“严馥，尤其是你，明白了吗？”梁中洵语气有些严厉地问道。
严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像是要将不得不低头的不甘和愤懑都不是善茬吐出一般，但最终，他还是点头道：“明白了，梁组长，我不会误事的。”
梁中洵闻言，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他放下了手中一丝汤汁都不剩的锡铁罐头，走到门口，朝外面望了望：“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对今天的任务也有所了解了，都快点吃完，收拾一下就准备出发吧。”
“梁组长，我们是直接去探路勘察吗？”石伯铭有些疑惑地问道。
梁中洵一巴掌拍在石伯铭的后脑勺上，无语道：“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废话吗？当然是收拾好了去等候那两个守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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