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你还欠我一顿酒
与此同时，十字路口两侧大楼内部，有人看到慢慢走向施工大楼的秦九，对身旁的上级喊道：
“林队长，有人正前往目标大楼……”
“我看看，”林队长拿起望远镜，站在二十多层楼，透过落地窗，看到了楼下的秦九。
秦九会出现在这里，他一点都不奇怪，放下了望远镜，对属下吩咐道：“不用管他。”
接着，林队长的目光又转向了隔壁，只隔了一个路口的施工大楼，抬起望远镜望向施工大楼。
他知道秦九，也知道黄耀祖，还知道黄耀祖的前妻被绑架了，秦九几人肯定是去解救人质的。
但计划当前，个人的牺牲是为了更好的未来，是可以放下的，哪怕是他的牺牲，他也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
施工大楼内，秦九通过机械改造人的红外热成像视觉，对整栋大楼进行扫描，看到很多热源在楼顶，有一个在十多层，还有一个在二十层。
那应该就是黄耀祖了，黄耀祖不敢做电梯，可能是怕那群绑匪做手脚，才选择了走楼梯。
既然如此，他也选择走楼梯算了。
而且，跟在黄耀祖后面的那个热源，究竟是谁呢？怎么会多出来一个人？连九妹都没提起？究竟是谁在跟踪黄耀祖？
‘算了，等会上去就知道了，’秦九刚想询问九妹，可想了想都到这一步了，也没必要纠结那么多，而是抬脚踏上了上楼的楼梯。
其实，秦九在踏上大楼楼梯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被锁定了，只是那股精神力来得快，去得也快。
对于楼上扫来的精神力，秦九也感觉到了，就是不知道是墨镜女的，还是无眼男的。
他就这么冒冒失失上楼，不亚于羊入虎口，但这就是阳谋，对方摆明的阳谋。
只有绝对自信的人，才不会跟你搞什么阴谋诡计，人家就很大方，敞开了大门，根本不藏着掖着，就等他秦九了。
对此，他再次抬头用红外热成像视觉扫向楼顶，第一个热源已经快登顶了，第二个热源也快了，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十多分钟后，他就来到了大楼三十层，距离墨镜女等人的房间，仅一墙之隔，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他的红外热成像视觉能清晰看到，这一层有几个人。
热源高的个体有两个，在这群人中就只有墨镜女与里昂比较特殊，也只有这两人有些特殊能力。
一个热源躺在地上，身体呈现扭曲状，应该是被反手捆绑的里昂了。
而坐在椅子上，翘着大长腿的热源，应该就是墨镜女了。
还有大楼的楼顶，他只抬头匆匆一扫而过，就收回了视线，如果墨镜女与里昂的热源色块，是满月的亮度，那楼顶的热源色块就是太阳了，根本无法直视。
房屋里以墨镜女为首，还有另外三人，全都站着，应该就是绑架黄耀祖前妻的绑匪了。
黄耀祖也在屋子里，正抱着一个热源色块暗淡的热源，那应该就是失血过多，一整天滴水未进的黄耀祖前妻了。
还有一个热源，正躲在墨镜女等人的房间外偷窥。
其实，就算不用红外热成像视觉，秦九也已经看到这个人了，是一直给黄耀祖送外卖的外卖少女，小雯。
‘她怎么会在这里？’秦九喃喃自语着，还以为又有另一伙势力盯上了黄耀祖，没想到是这个小女孩跟到这里来了。
外卖少女估计也是好奇，黄耀祖这一整天都在跑什么？
‘哎！好奇心害死猫啊！’
外卖少女会出现在这里，他是真的没想到，而且还跟到这里来了，看到黄耀祖被绑架，还拿出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对于这些恋爱脑小女生，他早已麻了，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总之在哪都是麻烦。
“秦九，我知道你来了……”
忽然，屋内响起一声叫喊，喊的就是他秦九的名字。
由于大楼并未装修，四处漏风，声音能传出很远，蹲在门口偷窥的外卖少女听到这声叫喊，险些拿不稳手机，手机差点掉落在地。
这一幕看得秦九无语至极，手机都拿不稳，这货是怎么有胆跟到这里来的。
而他也不可能因为对方随便叫喊一声，就现身大摇大摆走出去，那不是对方傻，那是他傻。
就算被拆穿了，就算被墨镜女的精神力感知到，他也不会出去，叫破喉咙都没用。
“秦九，我数三声，再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喊声又来了，这道声音秦九很熟悉，喊声也很嚣张，但他还是不会出去。
居然威胁他？
他秦九平生最恨的就是威胁，任由对方喊。
反正他自岿然不动，身为一个资深老六，当然得沉得住气。
“一，”
喊声开始数数了……
“二，”
但秦九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会出去，而他也没听见屋内继续喊三，就好像卡壳了一样。
其实，屋内的人是在密谈。
“他会不会没来，”疤脸把目光投向墨镜女，秦九的到来是墨镜女告诉他的，他并没有精神力，根本感知不到门外的秦九。
“不可能，我已经感知到他了，就在门外，”墨镜女肯定道。
“那……”
疤脸举着枪口，又向墨镜女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开枪，”墨镜女沉声命令疤脸，既然秦九不愿现身，那就逼秦九现身。
砰——
听到枪声，秦九意识到屋内开枪了，准备抬脚进屋，可外卖少女比他还快，已经冲了进去。
见此，他反倒没那么着急了，又停了下来，靠在墙角，听着屋内传来的破口大骂声。
“不是秦九，秦九没来，是个小女孩……”
“小雯，你怎么会在这里？”黄耀祖看到外卖少女冲出来为他挡枪，原本暗淡空洞的瞳孔，又重新聚焦，看向了给他挡枪，身上留下血洞，正不断冒血的外卖少女。
原本，黄耀祖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前妻，又看到绑匪有这么多人，他已经累了，不想反抗了。
就算死，绑匪撕票，他也只想就这么抱着昏迷不醒的前妻，就此死去，也没什么不好……
他今天去了很多很多地方，都得不到片刻的安宁，他真的累了，他真的好想好想就这么静静死去。
特别是看到绑匪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他的那一刻，他没有临死前的绝望，也没有被耍了一天的歇斯底里。
他没有愤怒，也没有怨恨，不管是心里还是脸上，他都很平静，他只想要这片刻的宁静，他与前妻在一起的片刻宁静。
他就想这么死死抱着前妻，就这么死死抱住前妻，其他的什么都不想了。
哪怕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也无所谓了，他只想抱着前妻，一直抱着，死死抱着不松手。
‘开枪吧，开枪吧，’他真的好累好累，就想这样抱着前妻死去，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抬手轻轻抹过前妻眼角的泪痕，今天那里不知流过多少眼泪，是他对不起前妻，是他对不起前妻，都是他……
他很想哭，可他已经哭过了，他哭不出来了……
就算听到绑匪喊了秦九的名字，他眼眸中刚升起的希望，也迅速暗淡了下去。
他今天才朝秦九开过枪，秦九会救他么？会救他么？
他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不会，他不知道……
就这么死去，也没什么不好的，他能跟前妻一直在一起了，挺好的，都挺好的。
这个绝望的世界，他们不待也罢……
“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小雯……”
黄耀祖看向身上不断冒着血，用力爬向他的外卖少女，再次流出了眼泪。
“耀祖哥，我知道你有前妻，跟前妻的关系很好，但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只想要你，我只想……”
外卖少女用力爬进黄耀祖怀里，艰难抬起手臂，用手指抹掉黄耀祖流到下巴的泪珠，脸上露出笑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黄耀祖，她很开心。
“耀祖哥，你怀里真暖和，我能躺一会么？”
生怕黄耀祖拒绝，外卖少女抢先堵住了黄耀祖嘴里的话，“就躺一会好么？耀祖哥，我还没跟你提过什么要求，我就想这样躺一会，你满足我吧，耀祖，哥……”
“好好，你躺吧，我同意你的要求了，你想躺多久就躺多久，你，”黄耀祖说着说着，逐渐失声……
他很想抓住外卖少女伸来的手，可他抓空了，外卖少女的手无力垂落，倒向另一边，与他伸出的手错过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逐渐失去体温，脸上还留着浅浅的微笑，却早已缓缓合上双眼的小雯，黄耀祖大张着嘴，很想大声嘶吼。
不管他怎么耸动喉咙，他都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心很痛，撕心裂肺地痛。
随着怀里两个最亲的人慢慢变冷，他抬头死死瞪着开枪的疤脸，他要记住这个人，死死记住这个人，心怀恨意记住这个人，他想杀了这个人，他要杀了这个人，杀了这个人……
为什么他都已经接受命运了，不反抗了，杀了他就行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要伤害他身边的亲人，为什么这些人总是要伤害他的亲人，为什么啊，究竟是为什么啊……
“开枪，快开枪，杀了我……”
黄耀祖冲疤脸怒吼着，对方最好杀了他，不杀他，他就要杀了对方。
这一声吼，也把疤脸给吼醒了，瞬间回神，他看向黄耀祖瞪来的凶狠眼神，之前好似被黄耀祖散发的恨意，震慑了心神，不知不觉陷了进去，陷入了失神状态。
要比狠辣，他从未怕过任何人，出来混，讲的就是一个狠字。
人不狠，站不稳。
他脸上的疤就是这么来的。
他当即就对黄耀祖扣动了扳机，开枪打死黄耀祖，这人居然还敢瞪他，找死……
砰砰砰——
枪声过后，疤脸疑惑看向自己手中的枪，他并没有开枪啊，可又是哪里传来的枪声。
还有，自己胸口怎么是红色的，红色还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就在疤脸准备开枪时，有人比疤脸更快，先一步把子弹打了出去。
那个人嘛，自然是一直苟在门外的老六，秦九了。
秦九打出了四颗子弹，墨镜女，绑匪三人各一颗。
墨镜女还是老样子，子弹被精神力拦了下来，绑匪三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全部胸口中枪，倒了下去。
“你倒是挺能忍啊，”墨镜女抿着红唇，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朝另一道门走去，“会长等你很久了……”
话落，墨镜女没有过多停留，用精神力控制着里昂，上楼前往楼顶了。
而被堵住大嘴的里昂，正拼命给秦九使着眼色，反正秦九是一个都没看懂就是了。
砰——
忽然，屋内发出一声枪响，秦九扭头扫去，只见疤脸躺在地上，脸上尽是癫狂，疯狂狞笑着，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抬起枪口，朝黄耀祖开了一枪。
“哈哈哈，死，哈哈哈，都得死……”
黄耀祖见疤脸抬起的枪口指向前妻，想都没想，侧身扛下了子弹。
既然秦九来了，他也不求秦九会原谅他，但前妻有救了。
秦九见疤脸脸上还挂着狞笑，已经笑死了，便来到黄耀祖身前，蹲下身问道：“头儿，要叫救护车么？”
“你还认我这个头么？”黄耀祖勉强扯起嘴角，脸上露出笑容，抬头面向秦九。
“认啊，为什么不认？你还欠我一辈子的酒钱，我可不会让你这么简单就死了……”
“呵呵，”黄耀祖自嘲苦笑了两声，只当秦九是在说笑话了。
“对不起，我……”
“我知道，我不怪你，”秦九扶着黄耀祖靠墙躺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头盔，戴在早已哭花脸的外卖少女头顶，那应该是幸福的泪水吧！
这个头盔不是虚拟头盔，是他跟系统重新交易的头盔，用他仅剩的交易点跟系统换的。
他突然掏出头盔，就算被黄耀祖发现了也没什么，因为黄耀祖的关注点，根本就不在这上面。
而且，黄耀祖快死了。
黄耀祖见秦九不怪自己，可他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但为了前妻，就算有很多话难于启齿，他还是要说。
“阿九，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我只求你能救她，求你救救她……”
“林队长，有人正前往目标大楼……”
“我看看，”林队长拿起望远镜，站在二十多层楼，透过落地窗，看到了楼下的秦九。
秦九会出现在这里，他一点都不奇怪，放下了望远镜，对属下吩咐道：“不用管他。”
接着，林队长的目光又转向了隔壁，只隔了一个路口的施工大楼，抬起望远镜望向施工大楼。
他知道秦九，也知道黄耀祖，还知道黄耀祖的前妻被绑架了，秦九几人肯定是去解救人质的。
但计划当前，个人的牺牲是为了更好的未来，是可以放下的，哪怕是他的牺牲，他也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
施工大楼内，秦九通过机械改造人的红外热成像视觉，对整栋大楼进行扫描，看到很多热源在楼顶，有一个在十多层，还有一个在二十层。
那应该就是黄耀祖了，黄耀祖不敢做电梯，可能是怕那群绑匪做手脚，才选择了走楼梯。
既然如此，他也选择走楼梯算了。
而且，跟在黄耀祖后面的那个热源，究竟是谁呢？怎么会多出来一个人？连九妹都没提起？究竟是谁在跟踪黄耀祖？
‘算了，等会上去就知道了，’秦九刚想询问九妹，可想了想都到这一步了，也没必要纠结那么多，而是抬脚踏上了上楼的楼梯。
其实，秦九在踏上大楼楼梯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被锁定了，只是那股精神力来得快，去得也快。
对于楼上扫来的精神力，秦九也感觉到了，就是不知道是墨镜女的，还是无眼男的。
他就这么冒冒失失上楼，不亚于羊入虎口，但这就是阳谋，对方摆明的阳谋。
只有绝对自信的人，才不会跟你搞什么阴谋诡计，人家就很大方，敞开了大门，根本不藏着掖着，就等他秦九了。
对此，他再次抬头用红外热成像视觉扫向楼顶，第一个热源已经快登顶了，第二个热源也快了，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十多分钟后，他就来到了大楼三十层，距离墨镜女等人的房间，仅一墙之隔，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他的红外热成像视觉能清晰看到，这一层有几个人。
热源高的个体有两个，在这群人中就只有墨镜女与里昂比较特殊，也只有这两人有些特殊能力。
一个热源躺在地上，身体呈现扭曲状，应该是被反手捆绑的里昂了。
而坐在椅子上，翘着大长腿的热源，应该就是墨镜女了。
还有大楼的楼顶，他只抬头匆匆一扫而过，就收回了视线，如果墨镜女与里昂的热源色块，是满月的亮度，那楼顶的热源色块就是太阳了，根本无法直视。
房屋里以墨镜女为首，还有另外三人，全都站着，应该就是绑架黄耀祖前妻的绑匪了。
黄耀祖也在屋子里，正抱着一个热源色块暗淡的热源，那应该就是失血过多，一整天滴水未进的黄耀祖前妻了。
还有一个热源，正躲在墨镜女等人的房间外偷窥。
其实，就算不用红外热成像视觉，秦九也已经看到这个人了，是一直给黄耀祖送外卖的外卖少女，小雯。
‘她怎么会在这里？’秦九喃喃自语着，还以为又有另一伙势力盯上了黄耀祖，没想到是这个小女孩跟到这里来了。
外卖少女估计也是好奇，黄耀祖这一整天都在跑什么？
‘哎！好奇心害死猫啊！’
外卖少女会出现在这里，他是真的没想到，而且还跟到这里来了，看到黄耀祖被绑架，还拿出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对于这些恋爱脑小女生，他早已麻了，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总之在哪都是麻烦。
“秦九，我知道你来了……”
忽然，屋内响起一声叫喊，喊的就是他秦九的名字。
由于大楼并未装修，四处漏风，声音能传出很远，蹲在门口偷窥的外卖少女听到这声叫喊，险些拿不稳手机，手机差点掉落在地。
这一幕看得秦九无语至极，手机都拿不稳，这货是怎么有胆跟到这里来的。
而他也不可能因为对方随便叫喊一声，就现身大摇大摆走出去，那不是对方傻，那是他傻。
就算被拆穿了，就算被墨镜女的精神力感知到，他也不会出去，叫破喉咙都没用。
“秦九，我数三声，再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喊声又来了，这道声音秦九很熟悉，喊声也很嚣张，但他还是不会出去。
居然威胁他？
他秦九平生最恨的就是威胁，任由对方喊。
反正他自岿然不动，身为一个资深老六，当然得沉得住气。
“一，”
喊声开始数数了……
“二，”
但秦九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会出去，而他也没听见屋内继续喊三，就好像卡壳了一样。
其实，屋内的人是在密谈。
“他会不会没来，”疤脸把目光投向墨镜女，秦九的到来是墨镜女告诉他的，他并没有精神力，根本感知不到门外的秦九。
“不可能，我已经感知到他了，就在门外，”墨镜女肯定道。
“那……”
疤脸举着枪口，又向墨镜女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开枪，”墨镜女沉声命令疤脸，既然秦九不愿现身，那就逼秦九现身。
砰——
听到枪声，秦九意识到屋内开枪了，准备抬脚进屋，可外卖少女比他还快，已经冲了进去。
见此，他反倒没那么着急了，又停了下来，靠在墙角，听着屋内传来的破口大骂声。
“不是秦九，秦九没来，是个小女孩……”
“小雯，你怎么会在这里？”黄耀祖看到外卖少女冲出来为他挡枪，原本暗淡空洞的瞳孔，又重新聚焦，看向了给他挡枪，身上留下血洞，正不断冒血的外卖少女。
原本，黄耀祖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前妻，又看到绑匪有这么多人，他已经累了，不想反抗了。
就算死，绑匪撕票，他也只想就这么抱着昏迷不醒的前妻，就此死去，也没什么不好……
他今天去了很多很多地方，都得不到片刻的安宁，他真的累了，他真的好想好想就这么静静死去。
特别是看到绑匪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他的那一刻，他没有临死前的绝望，也没有被耍了一天的歇斯底里。
他没有愤怒，也没有怨恨，不管是心里还是脸上，他都很平静，他只想要这片刻的宁静，他与前妻在一起的片刻宁静。
他就想这么死死抱着前妻，就这么死死抱住前妻，其他的什么都不想了。
哪怕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也无所谓了，他只想抱着前妻，一直抱着，死死抱着不松手。
‘开枪吧，开枪吧，’他真的好累好累，就想这样抱着前妻死去，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抬手轻轻抹过前妻眼角的泪痕，今天那里不知流过多少眼泪，是他对不起前妻，是他对不起前妻，都是他……
他很想哭，可他已经哭过了，他哭不出来了……
就算听到绑匪喊了秦九的名字，他眼眸中刚升起的希望，也迅速暗淡了下去。
他今天才朝秦九开过枪，秦九会救他么？会救他么？
他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不会，他不知道……
就这么死去，也没什么不好的，他能跟前妻一直在一起了，挺好的，都挺好的。
这个绝望的世界，他们不待也罢……
“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小雯……”
黄耀祖看向身上不断冒着血，用力爬向他的外卖少女，再次流出了眼泪。
“耀祖哥，我知道你有前妻，跟前妻的关系很好，但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只想要你，我只想……”
外卖少女用力爬进黄耀祖怀里，艰难抬起手臂，用手指抹掉黄耀祖流到下巴的泪珠，脸上露出笑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黄耀祖，她很开心。
“耀祖哥，你怀里真暖和，我能躺一会么？”
生怕黄耀祖拒绝，外卖少女抢先堵住了黄耀祖嘴里的话，“就躺一会好么？耀祖哥，我还没跟你提过什么要求，我就想这样躺一会，你满足我吧，耀祖，哥……”
“好好，你躺吧，我同意你的要求了，你想躺多久就躺多久，你，”黄耀祖说着说着，逐渐失声……
他很想抓住外卖少女伸来的手，可他抓空了，外卖少女的手无力垂落，倒向另一边，与他伸出的手错过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逐渐失去体温，脸上还留着浅浅的微笑，却早已缓缓合上双眼的小雯，黄耀祖大张着嘴，很想大声嘶吼。
不管他怎么耸动喉咙，他都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心很痛，撕心裂肺地痛。
随着怀里两个最亲的人慢慢变冷，他抬头死死瞪着开枪的疤脸，他要记住这个人，死死记住这个人，心怀恨意记住这个人，他想杀了这个人，他要杀了这个人，杀了这个人……
为什么他都已经接受命运了，不反抗了，杀了他就行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要伤害他身边的亲人，为什么这些人总是要伤害他的亲人，为什么啊，究竟是为什么啊……
“开枪，快开枪，杀了我……”
黄耀祖冲疤脸怒吼着，对方最好杀了他，不杀他，他就要杀了对方。
这一声吼，也把疤脸给吼醒了，瞬间回神，他看向黄耀祖瞪来的凶狠眼神，之前好似被黄耀祖散发的恨意，震慑了心神，不知不觉陷了进去，陷入了失神状态。
要比狠辣，他从未怕过任何人，出来混，讲的就是一个狠字。
人不狠，站不稳。
他脸上的疤就是这么来的。
他当即就对黄耀祖扣动了扳机，开枪打死黄耀祖，这人居然还敢瞪他，找死……
砰砰砰——
枪声过后，疤脸疑惑看向自己手中的枪，他并没有开枪啊，可又是哪里传来的枪声。
还有，自己胸口怎么是红色的，红色还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就在疤脸准备开枪时，有人比疤脸更快，先一步把子弹打了出去。
那个人嘛，自然是一直苟在门外的老六，秦九了。
秦九打出了四颗子弹，墨镜女，绑匪三人各一颗。
墨镜女还是老样子，子弹被精神力拦了下来，绑匪三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全部胸口中枪，倒了下去。
“你倒是挺能忍啊，”墨镜女抿着红唇，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朝另一道门走去，“会长等你很久了……”
话落，墨镜女没有过多停留，用精神力控制着里昂，上楼前往楼顶了。
而被堵住大嘴的里昂，正拼命给秦九使着眼色，反正秦九是一个都没看懂就是了。
砰——
忽然，屋内发出一声枪响，秦九扭头扫去，只见疤脸躺在地上，脸上尽是癫狂，疯狂狞笑着，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抬起枪口，朝黄耀祖开了一枪。
“哈哈哈，死，哈哈哈，都得死……”
黄耀祖见疤脸抬起的枪口指向前妻，想都没想，侧身扛下了子弹。
既然秦九来了，他也不求秦九会原谅他，但前妻有救了。
秦九见疤脸脸上还挂着狞笑，已经笑死了，便来到黄耀祖身前，蹲下身问道：“头儿，要叫救护车么？”
“你还认我这个头么？”黄耀祖勉强扯起嘴角，脸上露出笑容，抬头面向秦九。
“认啊，为什么不认？你还欠我一辈子的酒钱，我可不会让你这么简单就死了……”
“呵呵，”黄耀祖自嘲苦笑了两声，只当秦九是在说笑话了。
“对不起，我……”
“我知道，我不怪你，”秦九扶着黄耀祖靠墙躺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头盔，戴在早已哭花脸的外卖少女头顶，那应该是幸福的泪水吧！
这个头盔不是虚拟头盔，是他跟系统重新交易的头盔，用他仅剩的交易点跟系统换的。
他突然掏出头盔，就算被黄耀祖发现了也没什么，因为黄耀祖的关注点，根本就不在这上面。
而且，黄耀祖快死了。
黄耀祖见秦九不怪自己，可他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但为了前妻，就算有很多话难于启齿，他还是要说。
“阿九，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我只求你能救她，求你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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