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镜两生
几日后，唐府大宴。
一大早，秦云和秦毅就起了床先用早膳。由管家带人收拾、清点了今日赴宴要送的礼物后，两人才上了轿子，往唐府中赶去。
不多时，轿子便停到了唐府门外。
父子俩下了轿，站在门口都能看到今日的唐府内张灯结彩，大摆宴席，还请了两个戏班子。
前后院都要唱，为了就是庆祝唐府的小公子今日成亲，算的上是男儿的“小登科”，大事一件。
写名录的时候，往那礼单上打眼看去，长安府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们都到齐了。
秦家父子二人早早的便随了礼钱，被专人安排到了宴席中的桌位旁坐着。
落了座，宴席还未开始，唐家的下人们先上了些小食和茶水，用来招待客人。
紧接着，秦毅心中所期盼的——伟大的乡村“情报系统”此时便上线了。
原来秦云坐的这一桌，还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打听消息什么的却也不是很方便。
但秦毅就不一样的，他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便直接被人，随手安排进了一桌都是唐家的一些出不起礼钱的穷亲戚们的桌上。
按理来说，他们没有随礼却受邀而来，所以桌上的众人倒也显得不那么局促，本着一颗凑热闹免费吃白食的心来的，那还要拘束干什么？
这些对于秦毅而言，那可就是天然的获取情报的大好资源，大好机遇啊！
果不其然，当桌上的几盘小食下肚后，众人之间便自然而然的聊了起来。
另一边......
唐府的后院中，后府里的热闹，某些程度上而言，更甚府外。
戏班子早已搭起来，从一早就开始咿咿呀呀的唱上了。
而今日的主角，唐府的小公子，也早早的出府迎亲去了。后府里热闹外又显得异常和气。
但，府深深似海，大家庭里面是非多。很多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欢喜非常的事情，背后往往藏着过多过深的阴影部分。
比如，今日的主角身上，便有一个鲜有人知的秘密。
那个今日娶亲的小公子。其身份却是以前唐府还未寻回那失踪的大少爷之时，从远亲家抱养过继的一个男丁。
现下，既然嫡系的亲儿子于半年前找到了，那唐府这种大家族，自然是不会留这个外亲在家了。
近几月来，迅速的给他问了一门亲事后，又置办一间小院。等这个亲一成完，便要打发他出去自立门户了。
按下人们的猜测来说，这也是必然的。
不然，这个现在归家的亲生大少爷，日后岂不是还要和外人有争分家产的麻烦吗？
遑论这些闲话倒也无用，毕竟今日也是后院里难得一次的热闹时候。
后院的上三院里，几个房中，各有各的热闹。
大少爷今日闭门不出，只叫了几个侍候的下人入了房。
其中还有管家身前的那个小跟班、德裕也去了大少爷房里，这大少爷似是要商量些什么事的样子。
上三院除去老爷和主母的房中，还有最靠近南边的一个建筑。
却不是院子，单是一楼闺阁。
顾初岫正在房中打扮，身旁的侍女金玉却一脸愁容。
：“金玉，你怎么啦？干嘛愁眉苦脸的？？今日不是二哥大婚的日子吗？你这样被人看到了，会被说的哦！”顾初岫一边对着铜镜描眉，一边好心的提醒道。
闻此言，金玉脸上的愁容却没有半点消退的意思，反而是停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小...小姐，您...您今日...”
“怎么啦？哎呀，金玉，你都跟了我这么久了，有啥还不能直说吗？真是的...”顾初岫轻轻的回头，努着嘴嗔怪道。
金玉闻言，也只好硬着头皮的开口，说道：“小姐！您今日？...是顾初岫还是唐襄然？...”
“？？？金玉？你好奇怪啊？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是不是昏了头了？？都忘了你家小姐叫啥了？？...”顾初岫回头看着金玉，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金玉听着顾初岫的话，先是送了松了口气，接着又陷入了深深的烦恼中...
小姐的生母本是家中的第二任主母，原姓顾氏，嫁给老爷多年未孕，后来各方问医求诊，最终才于一个冬日里诞下了小姐。
但因多年等待最后却只生了个女儿，家中的老老爷与老夫人极度气结。
又过了三年，一家用家规教条压着夫人，最后一纸休书将小姐的生母逐出家中。
小姐的生母临走出府时伤心欲绝，趁人不注意，把年纪尚幼的小姐偷偷抱走了，然后就消失了一段时间。
等到被发现时，小姐也已经五岁了。
愤怒的老爷当着当时还是小孩子的小姐的面，将那顾氏活活打死了。
之后将小姐接回了府中。但小姐好像是因此事被骇破了心神，回到府内后就患上了一种怪病。
一会说自己姓顾，随她的生母姓，性格也很温顺。
但转眼间又说自己是老爷的孩子，叫了老爷取的名字，唐襄然。性格却如换了个人一般，十分的冷酷狠辣。
金玉也不知道小姐这是怎么了，自幼府上一直给小姐问药延医，但却都束手无策。
府里府外的下人们，都说这小姐是被骇破了心神，早已疯了。
但自己是小姐身边近侍的丫鬟，哪里会不晓得小姐其实正常的时候还好，（是顾初岫的时候）对自己也像亲姊妹似的，好吃好玩的也都分给自己。只有在小姐极度恐慌、紧张、害怕的时候才会变了另一个人的性子。
多年来，自己对这些变化也早已习惯了。虽说最开始的时候，自己的恐慌和戒备心还是很重，但这么久的时间里，大部分时候小姐对自己还是很好的，包括变了个性子后，自己只要是不乱说话不做错事的话，小姐倒也不会为难自己。
“怎么啦？金玉？你在想什么呢？...快帮我打扮打扮，我们俩好一起出去瞧瞧那今日府上的热闹去...”顾初岫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无邪的看着金玉，眼中满是期待和喜悦的说着。
金玉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的小声开口说：“小姐...老爷说今日，后府的女眷们都不能出门的...说是怕会触了些什么忌讳...”金玉说了个善意的谎言，老爷说不让女眷出门的事情，其实只是针对小姐一人的。
因前段时间里自己和伙房的姐妹良缘，一起将小姐偷偷地带出门去玩。结果自己两人，却没将小姐看住，反而让小姐落了水。待回府后，两人都直接受了罚。
而小姐也是直接被禁足了半年，只是这事情，金玉不敢跟小姐讲。因为自己也不确定自己面对小姐的时候，面前的小姐，究竟是哪个人......
上次因自己带回府中的玩具买错，差点被唐襄然罚到大少爷房中伺候。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是以，金玉现在也不知道该拿这小姐怎么办了...
一大早，秦云和秦毅就起了床先用早膳。由管家带人收拾、清点了今日赴宴要送的礼物后，两人才上了轿子，往唐府中赶去。
不多时，轿子便停到了唐府门外。
父子俩下了轿，站在门口都能看到今日的唐府内张灯结彩，大摆宴席，还请了两个戏班子。
前后院都要唱，为了就是庆祝唐府的小公子今日成亲，算的上是男儿的“小登科”，大事一件。
写名录的时候，往那礼单上打眼看去，长安府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们都到齐了。
秦家父子二人早早的便随了礼钱，被专人安排到了宴席中的桌位旁坐着。
落了座，宴席还未开始，唐家的下人们先上了些小食和茶水，用来招待客人。
紧接着，秦毅心中所期盼的——伟大的乡村“情报系统”此时便上线了。
原来秦云坐的这一桌，还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打听消息什么的却也不是很方便。
但秦毅就不一样的，他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便直接被人，随手安排进了一桌都是唐家的一些出不起礼钱的穷亲戚们的桌上。
按理来说，他们没有随礼却受邀而来，所以桌上的众人倒也显得不那么局促，本着一颗凑热闹免费吃白食的心来的，那还要拘束干什么？
这些对于秦毅而言，那可就是天然的获取情报的大好资源，大好机遇啊！
果不其然，当桌上的几盘小食下肚后，众人之间便自然而然的聊了起来。
另一边......
唐府的后院中，后府里的热闹，某些程度上而言，更甚府外。
戏班子早已搭起来，从一早就开始咿咿呀呀的唱上了。
而今日的主角，唐府的小公子，也早早的出府迎亲去了。后府里热闹外又显得异常和气。
但，府深深似海，大家庭里面是非多。很多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欢喜非常的事情，背后往往藏着过多过深的阴影部分。
比如，今日的主角身上，便有一个鲜有人知的秘密。
那个今日娶亲的小公子。其身份却是以前唐府还未寻回那失踪的大少爷之时，从远亲家抱养过继的一个男丁。
现下，既然嫡系的亲儿子于半年前找到了，那唐府这种大家族，自然是不会留这个外亲在家了。
近几月来，迅速的给他问了一门亲事后，又置办一间小院。等这个亲一成完，便要打发他出去自立门户了。
按下人们的猜测来说，这也是必然的。
不然，这个现在归家的亲生大少爷，日后岂不是还要和外人有争分家产的麻烦吗？
遑论这些闲话倒也无用，毕竟今日也是后院里难得一次的热闹时候。
后院的上三院里，几个房中，各有各的热闹。
大少爷今日闭门不出，只叫了几个侍候的下人入了房。
其中还有管家身前的那个小跟班、德裕也去了大少爷房里，这大少爷似是要商量些什么事的样子。
上三院除去老爷和主母的房中，还有最靠近南边的一个建筑。
却不是院子，单是一楼闺阁。
顾初岫正在房中打扮，身旁的侍女金玉却一脸愁容。
：“金玉，你怎么啦？干嘛愁眉苦脸的？？今日不是二哥大婚的日子吗？你这样被人看到了，会被说的哦！”顾初岫一边对着铜镜描眉，一边好心的提醒道。
闻此言，金玉脸上的愁容却没有半点消退的意思，反而是停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小...小姐，您...您今日...”
“怎么啦？哎呀，金玉，你都跟了我这么久了，有啥还不能直说吗？真是的...”顾初岫轻轻的回头，努着嘴嗔怪道。
金玉闻言，也只好硬着头皮的开口，说道：“小姐！您今日？...是顾初岫还是唐襄然？...”
“？？？金玉？你好奇怪啊？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是不是昏了头了？？都忘了你家小姐叫啥了？？...”顾初岫回头看着金玉，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金玉听着顾初岫的话，先是送了松了口气，接着又陷入了深深的烦恼中...
小姐的生母本是家中的第二任主母，原姓顾氏，嫁给老爷多年未孕，后来各方问医求诊，最终才于一个冬日里诞下了小姐。
但因多年等待最后却只生了个女儿，家中的老老爷与老夫人极度气结。
又过了三年，一家用家规教条压着夫人，最后一纸休书将小姐的生母逐出家中。
小姐的生母临走出府时伤心欲绝，趁人不注意，把年纪尚幼的小姐偷偷抱走了，然后就消失了一段时间。
等到被发现时，小姐也已经五岁了。
愤怒的老爷当着当时还是小孩子的小姐的面，将那顾氏活活打死了。
之后将小姐接回了府中。但小姐好像是因此事被骇破了心神，回到府内后就患上了一种怪病。
一会说自己姓顾，随她的生母姓，性格也很温顺。
但转眼间又说自己是老爷的孩子，叫了老爷取的名字，唐襄然。性格却如换了个人一般，十分的冷酷狠辣。
金玉也不知道小姐这是怎么了，自幼府上一直给小姐问药延医，但却都束手无策。
府里府外的下人们，都说这小姐是被骇破了心神，早已疯了。
但自己是小姐身边近侍的丫鬟，哪里会不晓得小姐其实正常的时候还好，（是顾初岫的时候）对自己也像亲姊妹似的，好吃好玩的也都分给自己。只有在小姐极度恐慌、紧张、害怕的时候才会变了另一个人的性子。
多年来，自己对这些变化也早已习惯了。虽说最开始的时候，自己的恐慌和戒备心还是很重，但这么久的时间里，大部分时候小姐对自己还是很好的，包括变了个性子后，自己只要是不乱说话不做错事的话，小姐倒也不会为难自己。
“怎么啦？金玉？你在想什么呢？...快帮我打扮打扮，我们俩好一起出去瞧瞧那今日府上的热闹去...”顾初岫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无邪的看着金玉，眼中满是期待和喜悦的说着。
金玉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的小声开口说：“小姐...老爷说今日，后府的女眷们都不能出门的...说是怕会触了些什么忌讳...”金玉说了个善意的谎言，老爷说不让女眷出门的事情，其实只是针对小姐一人的。
因前段时间里自己和伙房的姐妹良缘，一起将小姐偷偷地带出门去玩。结果自己两人，却没将小姐看住，反而让小姐落了水。待回府后，两人都直接受了罚。
而小姐也是直接被禁足了半年，只是这事情，金玉不敢跟小姐讲。因为自己也不确定自己面对小姐的时候，面前的小姐，究竟是哪个人......
上次因自己带回府中的玩具买错，差点被唐襄然罚到大少爷房中伺候。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是以，金玉现在也不知道该拿这小姐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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