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闻腥而来
马蹄踩在路面上，发出“嘚嘚”的声响，秦毅和唐襄然此刻坐在马车中，并排而坐。
却谁也没有先开口打破车上的沉寂，秦毅随着马车摇摇晃晃的，不时还会轻碰到唐襄然的肩头。
马车行了没多久，唐襄然转头看向秦毅。眼睛上的睫毛扑扑闪闪的，坠下的一双灵眸，流转着秦毅的身影。
唐襄然先开口了：“前些日子里，家父的事情，连累你甚多。这个中的事情，实属不能轻易启齿，上次金玉过去牢中给你送去口信时，不知道有没有跟你提到过母房里的大哥？”
秦毅闻言，沉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颔首应道：“是有跟我提过这个人。后面赵大人侦治我这案件的时候，线索什么的就是在他那断掉了。”
秦毅：“怎么了？...”秦毅没有把话说圆，也没有把话说完。他也不太清楚这唐家的事情，更不知道唐襄然和这个现今唐府大少爷的关系如何。
按照金玉之前说的，唐襄然因为身上害了那疯病，是以唐府上下里也没人搭理这个大小姐。倒是献殷勤的都跑去孝敬大少爷去了，这大少爷为人又精又狠的，体罚下人的事情也时有发生。但是因着他是唐家唯一的男儿，是以唐大人本身也对这个大少爷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唐襄然几欲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她本来是想告诉秦毅之前金玉告诉自己的事情，大少爷之前将自己的婢女给虐杀致死了。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无论如何，自己都算是唐府的人。她不清楚自己究竟该不该告诉秦毅，本来她想着，如果秦毅一直未曾脱险的话，她便会让金玉再送去口信。告诉秦毅关于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的事情。
可现下，秦毅已经无事脱困。自己倒也犹豫起来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情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暂且不说，最主要的事情，自己的身份立场也让她很为难。
但转念一想，自己进入秦家以来，这人对自己有礼有矩，相敬如宾。包括在秦府上下，自己也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思来想去。最终唐襄然还是开口道：“秦毅...秦...公子...稍后我们回了我家中，你还是要小心些。尽量不要一个人走动，省的又有什么事端牵扯了...”
说是说了，但也比较委婉。但对于听者秦毅而言，这话听着还挺开心的。
这唐襄然因为自己对她不错，她便也回报着有所关心自己。这么想到秦毅哪里会不高兴？
她既说了让自己小心，那便是也认为自己是被人冤枉的了！
秦毅心情不错，也开口说道：“好的，感谢你提醒我。你下次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不用那么生分。最少在外人面前的话，你也得做做样子不是？...”
秦毅的好心提议却让唐襄然悄然间红了下脸。
是啊，自己与他。现在已是夫妻了。眼看乘坐的马车正在往自己的娘家中行去，自己却与他连称呼的问题都没有协调好。
按理来说，自己若是直呼他的名字，也是十分不妥的。
“夫君...”唐襄然咬着贝齿轻呼一语，秦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再一回想，倒是让自己的内心泛起了些奇怪的滋味。纵使自己两世为人，心理年龄也更不是孩子了。可还是不知原因的让自己的老脸红了一下。
秦毅想起了自己上次在唐府茅房旁边看到的土堆，继续对着唐襄然说道：“对了，我有个事请教下姑娘。上次我在唐府中方便的时候，在茅房旁看到了一个土堆。似是新翻的，看着像是最近才累起来的。是不是你们府上的人自己在种菜啊？”
唐襄然闻言一个错愕。愣了一愣，他说的不就是大哥上次害了的桃姐的冢吗？
那冢是管家带着人在后院里临时掘出来的，父亲大人好像也知道此事，可却并没有责怪大哥什么。包括自己听到时，也是金玉告诉自己的。
金玉说是管家对外说的桃姐是染了什么病暴毙的，桃姐的家人来收尸的时候也是给了这个说法，说是多给了桃姐的家人一点银钱，便将人打发回去了。
而桃姐的尸首，便草草的落在了府中。按管家的说法，是不日再给桃姐迁出去，可谁曾想，家里的事却是一件接一件的没停过，自然这迁墓的事，也就落了后。
唐襄然眼见这秦毅也已知道了些什么，便也不再瞒了。只对着秦毅探口气，幽幽的说了桃姐的事情。
秦毅在旁坐着听着，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和表现。
只是在听完唐襄然的讲述后，默默的问了一声，说道：“此事，唐大人知情吗？”
唐襄然：“爹爹应该是知道的，不然就算是管家，这种事情上他也不敢满着爹爹。”
秦毅闻言短暂了沉默了一下，：“既然唐大人知情，却也并未出面处理此事......看来，唐大人是很宠你这个大哥的啊...”
唐襄然听懂了秦毅话里的意思，说道：“爹爹半年前将大哥接回来后，便想着把族中过继的哥哥给送了出去。想来这也是人之常情，老来寻得亲生儿子。自然偏袒爱护会多一些。”
“再一个，听说大哥在外流落之时，受了不少的苦难。是以爹爹的心里，对这个大哥会更心疼愧疚。”唐襄然回想起了金玉的形容，开口喃喃道。
秦毅闻言思考片刻，点点头也能理解。
在唐老爷看来，毕竟一个丫鬟的命，哪比得上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儿子呢？
只是，自己与唐府而言，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究竟是什么人想陷害自己呢？甚至说加害也毫不为过。
所有的线索指到唐府自身的时候，便断掉了。自己虽说算是洗脱了嫌疑，可这真正的犯人，却至今没有抓到。难不成，此事就当真查不下去了？
秦毅心里的疑问，很快就被自己否定。
现在赵奎如此紧张这件案子，想来是对他影响极大。第二个，唐大人身为一省要员，案件本身的关注度也自然是拉满。别说赵奎，就是长安府上其他的大小官员，眼睛耳朵也都有意无意的往这打探呢。更不用说平民百姓了，只怕是各种版本的谣言早已传遍长安地面的大街小巷了。
再三，自己家里那个横刀的锦衣卫大仙，想来也不是个什么善茬。估计也是盯着唐府的案子才闻着味儿来到自己家中。
这里里外外的一大堆人，哪个不是闻腥而来呢？
至于这腥气到底是什么？想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所求所寻。
却谁也没有先开口打破车上的沉寂，秦毅随着马车摇摇晃晃的，不时还会轻碰到唐襄然的肩头。
马车行了没多久，唐襄然转头看向秦毅。眼睛上的睫毛扑扑闪闪的，坠下的一双灵眸，流转着秦毅的身影。
唐襄然先开口了：“前些日子里，家父的事情，连累你甚多。这个中的事情，实属不能轻易启齿，上次金玉过去牢中给你送去口信时，不知道有没有跟你提到过母房里的大哥？”
秦毅闻言，沉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颔首应道：“是有跟我提过这个人。后面赵大人侦治我这案件的时候，线索什么的就是在他那断掉了。”
秦毅：“怎么了？...”秦毅没有把话说圆，也没有把话说完。他也不太清楚这唐家的事情，更不知道唐襄然和这个现今唐府大少爷的关系如何。
按照金玉之前说的，唐襄然因为身上害了那疯病，是以唐府上下里也没人搭理这个大小姐。倒是献殷勤的都跑去孝敬大少爷去了，这大少爷为人又精又狠的，体罚下人的事情也时有发生。但是因着他是唐家唯一的男儿，是以唐大人本身也对这个大少爷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唐襄然几欲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她本来是想告诉秦毅之前金玉告诉自己的事情，大少爷之前将自己的婢女给虐杀致死了。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无论如何，自己都算是唐府的人。她不清楚自己究竟该不该告诉秦毅，本来她想着，如果秦毅一直未曾脱险的话，她便会让金玉再送去口信。告诉秦毅关于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的事情。
可现下，秦毅已经无事脱困。自己倒也犹豫起来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情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暂且不说，最主要的事情，自己的身份立场也让她很为难。
但转念一想，自己进入秦家以来，这人对自己有礼有矩，相敬如宾。包括在秦府上下，自己也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思来想去。最终唐襄然还是开口道：“秦毅...秦...公子...稍后我们回了我家中，你还是要小心些。尽量不要一个人走动，省的又有什么事端牵扯了...”
说是说了，但也比较委婉。但对于听者秦毅而言，这话听着还挺开心的。
这唐襄然因为自己对她不错，她便也回报着有所关心自己。这么想到秦毅哪里会不高兴？
她既说了让自己小心，那便是也认为自己是被人冤枉的了！
秦毅心情不错，也开口说道：“好的，感谢你提醒我。你下次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不用那么生分。最少在外人面前的话，你也得做做样子不是？...”
秦毅的好心提议却让唐襄然悄然间红了下脸。
是啊，自己与他。现在已是夫妻了。眼看乘坐的马车正在往自己的娘家中行去，自己却与他连称呼的问题都没有协调好。
按理来说，自己若是直呼他的名字，也是十分不妥的。
“夫君...”唐襄然咬着贝齿轻呼一语，秦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再一回想，倒是让自己的内心泛起了些奇怪的滋味。纵使自己两世为人，心理年龄也更不是孩子了。可还是不知原因的让自己的老脸红了一下。
秦毅想起了自己上次在唐府茅房旁边看到的土堆，继续对着唐襄然说道：“对了，我有个事请教下姑娘。上次我在唐府中方便的时候，在茅房旁看到了一个土堆。似是新翻的，看着像是最近才累起来的。是不是你们府上的人自己在种菜啊？”
唐襄然闻言一个错愕。愣了一愣，他说的不就是大哥上次害了的桃姐的冢吗？
那冢是管家带着人在后院里临时掘出来的，父亲大人好像也知道此事，可却并没有责怪大哥什么。包括自己听到时，也是金玉告诉自己的。
金玉说是管家对外说的桃姐是染了什么病暴毙的，桃姐的家人来收尸的时候也是给了这个说法，说是多给了桃姐的家人一点银钱，便将人打发回去了。
而桃姐的尸首，便草草的落在了府中。按管家的说法，是不日再给桃姐迁出去，可谁曾想，家里的事却是一件接一件的没停过，自然这迁墓的事，也就落了后。
唐襄然眼见这秦毅也已知道了些什么，便也不再瞒了。只对着秦毅探口气，幽幽的说了桃姐的事情。
秦毅在旁坐着听着，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和表现。
只是在听完唐襄然的讲述后，默默的问了一声，说道：“此事，唐大人知情吗？”
唐襄然：“爹爹应该是知道的，不然就算是管家，这种事情上他也不敢满着爹爹。”
秦毅闻言短暂了沉默了一下，：“既然唐大人知情，却也并未出面处理此事......看来，唐大人是很宠你这个大哥的啊...”
唐襄然听懂了秦毅话里的意思，说道：“爹爹半年前将大哥接回来后，便想着把族中过继的哥哥给送了出去。想来这也是人之常情，老来寻得亲生儿子。自然偏袒爱护会多一些。”
“再一个，听说大哥在外流落之时，受了不少的苦难。是以爹爹的心里，对这个大哥会更心疼愧疚。”唐襄然回想起了金玉的形容，开口喃喃道。
秦毅闻言思考片刻，点点头也能理解。
在唐老爷看来，毕竟一个丫鬟的命，哪比得上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儿子呢？
只是，自己与唐府而言，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究竟是什么人想陷害自己呢？甚至说加害也毫不为过。
所有的线索指到唐府自身的时候，便断掉了。自己虽说算是洗脱了嫌疑，可这真正的犯人，却至今没有抓到。难不成，此事就当真查不下去了？
秦毅心里的疑问，很快就被自己否定。
现在赵奎如此紧张这件案子，想来是对他影响极大。第二个，唐大人身为一省要员，案件本身的关注度也自然是拉满。别说赵奎，就是长安府上其他的大小官员，眼睛耳朵也都有意无意的往这打探呢。更不用说平民百姓了，只怕是各种版本的谣言早已传遍长安地面的大街小巷了。
再三，自己家里那个横刀的锦衣卫大仙，想来也不是个什么善茬。估计也是盯着唐府的案子才闻着味儿来到自己家中。
这里里外外的一大堆人，哪个不是闻腥而来呢？
至于这腥气到底是什么？想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所求所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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