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不得不虑
秦毅拿起手中已显褶皱的书信，一时之间各种心情涌上。
逼着他不得不将那封书信拿起再三查认。当他终于从那封信上得到八成的确信之时，他又抬起头来看了看唐泉，目光中的隐含之意，似是再次向唐泉征得确认。
唐泉只是笑了笑，目光落在秦毅的视线中，看着秦毅说道：“怎的，不相信这是夏大人写于我的？”
秦毅被他的话敲醒，忙接话尴尬的答道：“不敢不敢，小婿只是有些心情激动了，所以才有些失态，让岳丈大人见笑了...”
唐泉却也没再拿话逗他，只是说：“行了，没什么见笑不见笑的，你拆开来看看吧...”
秦毅闻声，便也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书信。
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秦毅才将这封重若千金的书信看完两遍。
薄薄的书信，被秦毅捏在手中，看完之后的秦毅，长久以来压在心中的担子，此刻才算是沉了一半下来。
这唐泉，原来是在宣宗这一边啊！但是倒是看不出来，他竟然与这夏原吉还有一腿！
夏原吉，何许人也？四朝元老，大明朝的中流砥柱！
为了大明，从青年干到了老死都没得退休。可见这大明朝是有多依仗这位政坛的常青树。
虽然其职位仅累至户部尚书，可他却是从朱元璋手上一直干到了宣宗临朝御治。
这期间，这位明朝的中央钱袋子大人，几起几落。但都没能将他击倒，反而更让他稳如磐石。
夏原吉对于明朝，以及明朝的几任皇帝而言，都意义重大。朱元璋敕封他为神童，朱棣赐他一方“天下后乐”的大印。朱高炽尊称他为“老师”，朱瞻基就更不用说了，几乎天天都对他赏赐。
就连不久后要发生的汉王造反之事，打着“轻君侧”的名号，其目标人物也是夏原吉。
由此可见，这位一朝重臣的地位与意义。
“不对啊，这夏原吉，算来年岁和唐泉相差太多了，怎么会与唐泉交好？...更何况，这夏原吉素来爱惜自己的政治羽毛，怎么会与唐泉这种外放大吏为友而交呢？...哦！对了，这唐泉祖籍似是湖广之地的。看来，自己对这唐泉的认知还是太浅了...之前自己一直以为他是汉王的人...没想到...”秦毅在脑中开会，却被唐泉给及时制止了。
唐泉：“看完了？...”
秦毅：“看完了...”
唐泉：“没什么想说的？...”
秦毅当然有想说的了，甚至想和唐泉来一场长篇大论，彻夜长谈！但，一时之间，信息来的又快又猛烈，冲击的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这唐泉为什么现在专门给自己看这封信？是想要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回应吗？还是他在专门的试探自己这边的情况？
因为自己的爹秦云与赵奎闹了不合，他唐泉不可能看不出来。
包括两家的婚事，也是赵奎与秦家不合之后的产物。那唐泉又怎么可能不知晓呢？
可秦，赵，唐三人来看，目前秦家知道赵奎的走向，秦家目前因为秦云听从了秦毅的建议，目前是准备靠在宣宗这边的。只有唐泉一人，目前外面的两家还不知道他的意向。
那他这时候用这封信来给自己看，意在何为？
秦毅心中思量，嘴上接了传过来的话茬，道：“小婿一时之间，大受震撼，倒也说不出几个值钱的话来了...”说完，冲着唐泉略带歉意的笑了笑。
唐泉看破了自己这个女婿想装个糊涂的样子，直接点破他说道：“秦毅，现在该让你看的信也让你看了，你就继续讲讲你刚才讲的故事吧。”
秦毅刚想说几句扯淡的话把气氛的温度调的稍微缓和些，可谁知这老丈人完全不吃自己这一套。直接让自己再讲刚才的二虎之事，可现在，秦毅他哪里敢讲？！
这唐泉虽说现在是甩给自己了一封来自宣宗阵营的书信，但，官场如战场，稍有一言一行不够谨慎，就可能会留下招人攻击的把柄。
而现在，唐泉想听自己继续说下去的，恰恰是那不能继续下去的话题。
“怎么不说了？刚才你分析的不是挺好的吗？...”唐泉轻阖着双目，靠在床头。
如果说，投奔宣宗是光明大道的话，那跟着汉王造反则就是黑巷子里走到底了。但，唐泉冷静不带感情的声音传出后，一时之间，倒是让秦毅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明是暗了。
正在秦毅有些紧张不知其意的时候，唐泉却又开口了。
“怕甚么，人说进了家门，横竖都是一家人。你能嗔着与襄然的亲事，怕我行错连累了两家。那难道老夫就不能回目自视，怕你们行着踏错吗？”唐泉掩了眉色，将将淡然说道。
语毕，唐泉咳嗽一声，略微动容的动了动身子，调整了身形。
“人说，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现今天下，新主当即，御宇方行。若有生事变，那到底是君不密还是臣不密呢？...”喃喃一句，似是说给自己，又似说给秦毅而听。
秦毅察觉话重情真，自也是早早的跪了下去。出言道：“岳丈大人心存周事，虑则保全。还请明示。”
“我和你爹，都是一样的。吃的是天恩浩荡的皇粮，担的是大明一方之安康。虽官不至位极人臣，但忧虑则与天同飨。都难，都难啊...你担心你爹是没错，可你和你爹，直接开罪了赵奎，怕是也不好受吧。”唐泉看着秦毅继续缓缓开口到。
秦毅闻言，抬起了头，踌躇了许久，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因他现在也不知这唐泉旧话重提，按理来说，他本应门清儿的事，现在又拿出来说。
秦毅思衬许久，也未能完全知晓他今日的意图。实在疑惑不解，秦毅直接问出口。
“岳父大人今日，想来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吩咐交待小婿的吧？...”秦毅低着头，请了一礼开口道。
话里话外的弦外之音，面前的秦毅算是听明白了。唐泉眼底也难掩这难得的赞许之色。
“内里之臣，外办之官。大家无非就求二字，一曰进一曰退。这一点，本该是我和你爹来聊。但既然你我翁婿二人聊至此，那就也不必束言了。我和你爹所为之事相同，心向所指也相同。这一点上，你便放心吧。”唐泉说完，轻轻咳了一声。
秦毅闻声忙起身，为其端起床边的一杯茶，递于唐泉手中。
唐泉上述所言，意指他和秦家乃是一路人。侍主为同，阵营也是一样的。
但，这唐泉守了如此久长的秘密，眼下就这么轻易的跟秦毅说出口了？告诉秦毅和秦家，不论秦家外泄此事与否，但秦毅不解的还是为什么他挑在今日说？为什么要说给自己听？
正当秦毅疑虑缘由的时候，却听唐泉继续开口道：“这下...我们两家，也算是通过气了...你呀，也就不用总是那么忧心担虑了。”
秦毅挠了挠头，站在边上倒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话未说完，唐泉紧接着又接了一句：“相对的，还有一事。”唐泉半句停了话头。
秦毅等了一会才开口应话，恭敬的问道：“岳丈大人请说。”
“这家里的事情，既然现在已经解决了。我的意思是，你呀，也就别操心太多了...这赵大人该怎么查下去，便怎么查下去。只是咱们家的内事，两家可算一家，也就别跟着瞎参和了...”唐泉轻轻合眼，悠悠的说着。
“什么意思？唐家发生的事情，唐泉不想让人查下去了？？...”秦毅脑袋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没搞懂为什么唐泉不让继续查下去了。
“这？...岳丈大人...可您的身体...”秦毅在一旁小心开口说道。
话出一半，就被唐泉抬手阻拦了。
接着唐泉便开口说道：“赵大人是要求个结果，至于结果是什么结果，是对是错，都无关的。”
此话一出，秦毅便当即明了。赵奎不得不查的缘由确实是为了要个交待，应付悠悠众口。上要应付朝廷，左右要应付陕地的官场同僚，下还要堵住百姓的八卦众口。至于这结果的内容，真假，质量，确实，并不是赵奎所求的。
只是秦毅不明白的事，唐家上下死了那么多人，这唐泉却开口不让查，却是为何？秦毅想了想，只有两种可能。
一，要么就是唐泉对此事已然知晓或者现在已然了解。二，就是此事，不能被查下去。至少是，他不愿被人查到所谓的真实真相。
那如此想来，今日的唐泉突然对自己透底，便能说的清楚了。
对于秦唐两家来说，唐家的事，不仅牵扯到了唐家，还拉了秦家的秦毅下水，好大的一顶陷害的帽子拉了秦毅下了狱，还差点担了个弑岳丈一家几口人命的罪名。
虽说最后秦毅是及时的脱了险，可要是这秦毅没脱险的话，秦唐二家的姻亲也将不复存在。
更不说秦云一家那爱子非常的性子，怕是要使劲浑身解数搅的陕地的官场上抖三抖。
而唐泉现在的所为，无非是为了提前跟秦毅这个当事人通通气。争取他这个当事人和女婿身份的，阵线的统一。以及，进而争取唐秦两家，在接下来针对此案的目的一致。
但，还有一事，秦毅也不明白。那就是，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唐泉这位一省要员压下如此大的情绪，而不追究此案呢？
思前想后，秦毅觉得此时并不简单。短暂的在脑海中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唐家的案件，自己是被人陷害的。那，是什么样的人或者势力，要将自己和秦家拉下水呢？而，赵奎查案的线索走到一半却又断了，唐府里抓去审问的二人，管家并没有回来，倒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少爷回来了。
结合当时在公堂上，各种线索的导向，最后都指向了这二人后，又戛然而止。
“会不会？...与那位大少爷...有关？”秦毅蹙着眉头，思量着。
唐泉眼尾一抬，余光扫到了秦毅的面上。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忙出言：“此事，现在关注的眼目太多了。而现下，朝廷里形势诡谲，各地也是暗流汹涌。这过多的注意力，实不应该放在这上面。东南西北，群群而望。心中之所想，难以得知。局势漂浮，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出事情。恰此时，万不可误了其他的事...”
秦毅听着从唐泉口中而出的半叙述半善诱的话，没有应答。
朝廷所在的北都，汉王的齐鲁郡地，赵王的封地，自己所处的陕地。诚然，现在上下左右，南北西东。皆如林空鸟寂，一片安静之下，沉在表面之下的暗流，确实不得不虑。
正在秦毅思衬期间，门口突然有下人出声报道：“老爷。赵大人和秦大人到了...”
逼着他不得不将那封书信拿起再三查认。当他终于从那封信上得到八成的确信之时，他又抬起头来看了看唐泉，目光中的隐含之意，似是再次向唐泉征得确认。
唐泉只是笑了笑，目光落在秦毅的视线中，看着秦毅说道：“怎的，不相信这是夏大人写于我的？”
秦毅被他的话敲醒，忙接话尴尬的答道：“不敢不敢，小婿只是有些心情激动了，所以才有些失态，让岳丈大人见笑了...”
唐泉却也没再拿话逗他，只是说：“行了，没什么见笑不见笑的，你拆开来看看吧...”
秦毅闻声，便也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书信。
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秦毅才将这封重若千金的书信看完两遍。
薄薄的书信，被秦毅捏在手中，看完之后的秦毅，长久以来压在心中的担子，此刻才算是沉了一半下来。
这唐泉，原来是在宣宗这一边啊！但是倒是看不出来，他竟然与这夏原吉还有一腿！
夏原吉，何许人也？四朝元老，大明朝的中流砥柱！
为了大明，从青年干到了老死都没得退休。可见这大明朝是有多依仗这位政坛的常青树。
虽然其职位仅累至户部尚书，可他却是从朱元璋手上一直干到了宣宗临朝御治。
这期间，这位明朝的中央钱袋子大人，几起几落。但都没能将他击倒，反而更让他稳如磐石。
夏原吉对于明朝，以及明朝的几任皇帝而言，都意义重大。朱元璋敕封他为神童，朱棣赐他一方“天下后乐”的大印。朱高炽尊称他为“老师”，朱瞻基就更不用说了，几乎天天都对他赏赐。
就连不久后要发生的汉王造反之事，打着“轻君侧”的名号，其目标人物也是夏原吉。
由此可见，这位一朝重臣的地位与意义。
“不对啊，这夏原吉，算来年岁和唐泉相差太多了，怎么会与唐泉交好？...更何况，这夏原吉素来爱惜自己的政治羽毛，怎么会与唐泉这种外放大吏为友而交呢？...哦！对了，这唐泉祖籍似是湖广之地的。看来，自己对这唐泉的认知还是太浅了...之前自己一直以为他是汉王的人...没想到...”秦毅在脑中开会，却被唐泉给及时制止了。
唐泉：“看完了？...”
秦毅：“看完了...”
唐泉：“没什么想说的？...”
秦毅当然有想说的了，甚至想和唐泉来一场长篇大论，彻夜长谈！但，一时之间，信息来的又快又猛烈，冲击的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这唐泉为什么现在专门给自己看这封信？是想要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回应吗？还是他在专门的试探自己这边的情况？
因为自己的爹秦云与赵奎闹了不合，他唐泉不可能看不出来。
包括两家的婚事，也是赵奎与秦家不合之后的产物。那唐泉又怎么可能不知晓呢？
可秦，赵，唐三人来看，目前秦家知道赵奎的走向，秦家目前因为秦云听从了秦毅的建议，目前是准备靠在宣宗这边的。只有唐泉一人，目前外面的两家还不知道他的意向。
那他这时候用这封信来给自己看，意在何为？
秦毅心中思量，嘴上接了传过来的话茬，道：“小婿一时之间，大受震撼，倒也说不出几个值钱的话来了...”说完，冲着唐泉略带歉意的笑了笑。
唐泉看破了自己这个女婿想装个糊涂的样子，直接点破他说道：“秦毅，现在该让你看的信也让你看了，你就继续讲讲你刚才讲的故事吧。”
秦毅刚想说几句扯淡的话把气氛的温度调的稍微缓和些，可谁知这老丈人完全不吃自己这一套。直接让自己再讲刚才的二虎之事，可现在，秦毅他哪里敢讲？！
这唐泉虽说现在是甩给自己了一封来自宣宗阵营的书信，但，官场如战场，稍有一言一行不够谨慎，就可能会留下招人攻击的把柄。
而现在，唐泉想听自己继续说下去的，恰恰是那不能继续下去的话题。
“怎么不说了？刚才你分析的不是挺好的吗？...”唐泉轻阖着双目，靠在床头。
如果说，投奔宣宗是光明大道的话，那跟着汉王造反则就是黑巷子里走到底了。但，唐泉冷静不带感情的声音传出后，一时之间，倒是让秦毅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明是暗了。
正在秦毅有些紧张不知其意的时候，唐泉却又开口了。
“怕甚么，人说进了家门，横竖都是一家人。你能嗔着与襄然的亲事，怕我行错连累了两家。那难道老夫就不能回目自视，怕你们行着踏错吗？”唐泉掩了眉色，将将淡然说道。
语毕，唐泉咳嗽一声，略微动容的动了动身子，调整了身形。
“人说，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现今天下，新主当即，御宇方行。若有生事变，那到底是君不密还是臣不密呢？...”喃喃一句，似是说给自己，又似说给秦毅而听。
秦毅察觉话重情真，自也是早早的跪了下去。出言道：“岳丈大人心存周事，虑则保全。还请明示。”
“我和你爹，都是一样的。吃的是天恩浩荡的皇粮，担的是大明一方之安康。虽官不至位极人臣，但忧虑则与天同飨。都难，都难啊...你担心你爹是没错，可你和你爹，直接开罪了赵奎，怕是也不好受吧。”唐泉看着秦毅继续缓缓开口到。
秦毅闻言，抬起了头，踌躇了许久，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因他现在也不知这唐泉旧话重提，按理来说，他本应门清儿的事，现在又拿出来说。
秦毅思衬许久，也未能完全知晓他今日的意图。实在疑惑不解，秦毅直接问出口。
“岳父大人今日，想来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吩咐交待小婿的吧？...”秦毅低着头，请了一礼开口道。
话里话外的弦外之音，面前的秦毅算是听明白了。唐泉眼底也难掩这难得的赞许之色。
“内里之臣，外办之官。大家无非就求二字，一曰进一曰退。这一点，本该是我和你爹来聊。但既然你我翁婿二人聊至此，那就也不必束言了。我和你爹所为之事相同，心向所指也相同。这一点上，你便放心吧。”唐泉说完，轻轻咳了一声。
秦毅闻声忙起身，为其端起床边的一杯茶，递于唐泉手中。
唐泉上述所言，意指他和秦家乃是一路人。侍主为同，阵营也是一样的。
但，这唐泉守了如此久长的秘密，眼下就这么轻易的跟秦毅说出口了？告诉秦毅和秦家，不论秦家外泄此事与否，但秦毅不解的还是为什么他挑在今日说？为什么要说给自己听？
正当秦毅疑虑缘由的时候，却听唐泉继续开口道：“这下...我们两家，也算是通过气了...你呀，也就不用总是那么忧心担虑了。”
秦毅挠了挠头，站在边上倒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话未说完，唐泉紧接着又接了一句：“相对的，还有一事。”唐泉半句停了话头。
秦毅等了一会才开口应话，恭敬的问道：“岳丈大人请说。”
“这家里的事情，既然现在已经解决了。我的意思是，你呀，也就别操心太多了...这赵大人该怎么查下去，便怎么查下去。只是咱们家的内事，两家可算一家，也就别跟着瞎参和了...”唐泉轻轻合眼，悠悠的说着。
“什么意思？唐家发生的事情，唐泉不想让人查下去了？？...”秦毅脑袋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没搞懂为什么唐泉不让继续查下去了。
“这？...岳丈大人...可您的身体...”秦毅在一旁小心开口说道。
话出一半，就被唐泉抬手阻拦了。
接着唐泉便开口说道：“赵大人是要求个结果，至于结果是什么结果，是对是错，都无关的。”
此话一出，秦毅便当即明了。赵奎不得不查的缘由确实是为了要个交待，应付悠悠众口。上要应付朝廷，左右要应付陕地的官场同僚，下还要堵住百姓的八卦众口。至于这结果的内容，真假，质量，确实，并不是赵奎所求的。
只是秦毅不明白的事，唐家上下死了那么多人，这唐泉却开口不让查，却是为何？秦毅想了想，只有两种可能。
一，要么就是唐泉对此事已然知晓或者现在已然了解。二，就是此事，不能被查下去。至少是，他不愿被人查到所谓的真实真相。
那如此想来，今日的唐泉突然对自己透底，便能说的清楚了。
对于秦唐两家来说，唐家的事，不仅牵扯到了唐家，还拉了秦家的秦毅下水，好大的一顶陷害的帽子拉了秦毅下了狱，还差点担了个弑岳丈一家几口人命的罪名。
虽说最后秦毅是及时的脱了险，可要是这秦毅没脱险的话，秦唐二家的姻亲也将不复存在。
更不说秦云一家那爱子非常的性子，怕是要使劲浑身解数搅的陕地的官场上抖三抖。
而唐泉现在的所为，无非是为了提前跟秦毅这个当事人通通气。争取他这个当事人和女婿身份的，阵线的统一。以及，进而争取唐秦两家，在接下来针对此案的目的一致。
但，还有一事，秦毅也不明白。那就是，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唐泉这位一省要员压下如此大的情绪，而不追究此案呢？
思前想后，秦毅觉得此时并不简单。短暂的在脑海中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唐家的案件，自己是被人陷害的。那，是什么样的人或者势力，要将自己和秦家拉下水呢？而，赵奎查案的线索走到一半却又断了，唐府里抓去审问的二人，管家并没有回来，倒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少爷回来了。
结合当时在公堂上，各种线索的导向，最后都指向了这二人后，又戛然而止。
“会不会？...与那位大少爷...有关？”秦毅蹙着眉头，思量着。
唐泉眼尾一抬，余光扫到了秦毅的面上。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忙出言：“此事，现在关注的眼目太多了。而现下，朝廷里形势诡谲，各地也是暗流汹涌。这过多的注意力，实不应该放在这上面。东南西北，群群而望。心中之所想，难以得知。局势漂浮，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出事情。恰此时，万不可误了其他的事...”
秦毅听着从唐泉口中而出的半叙述半善诱的话，没有应答。
朝廷所在的北都，汉王的齐鲁郡地，赵王的封地，自己所处的陕地。诚然，现在上下左右，南北西东。皆如林空鸟寂，一片安静之下，沉在表面之下的暗流，确实不得不虑。
正在秦毅思衬期间，门口突然有下人出声报道：“老爷。赵大人和秦大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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