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身份是个工具人
秦毅进了钟府，由门子领着先去了中堂。
门子领着他，边走边说着：“秦公子，今日帮里的吕掌柜和刘掌柜回来了。前几日这二位掌柜的都不在，是以您没见着呢，今日老爷子吩咐了。等您来府上了，先去见见二位掌柜的，认识认识，后面熟了也好办事不是？”
秦毅在门子身后听他说着，自己应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商帮里的事，说到眼前就到眼前了。这钟老爷子岁数大了，说的好听与不好听，在商帮首座的位子上也坐不了几年了。
除了钟老爷子，他的孙女，钟溪。人倒是能干，也有能力和韧劲，但性别这个门槛，在明朝这个时代里还是卡的很死的。是以，这商帮里接下来领头人的位子，倒是很多人的眼睛和心都在盯着。
而陕地的商帮，现在也都明里暗里的、都分成了两伙势力。
一伙是跟钟家关系近，且彼此都交情不浅的亲钟派。
另一伙，则是以吕封顺为首的外来派。吕封顺，刘易，还有个涂文栓。这几人，都是对现在钟家的管理不满的人，并且，也是打心眼里不可能接受钟溪的。
这几位，对于老帮主钟隆诚，欲将商帮的首座传给自己的孙女这件事上。反对的意见，那是极其的强烈。
虽然现在是明着不说，但，这几人，也总是明里暗里的搞事情出来。
不知是不是想着，让这陕地商帮哪里先乱起来。这样，就算是钟隆诚不想那么早退，也得考虑考虑商帮内众家的发展。
虽然秦毅无心掺和这商帮自己的事情，但毕竟，自己的身份是秦家的人。说的不好听点，他往那一站，人都知道他们秦家和钟家世代交好。
至于你秦毅怎么想，怎么感觉的并不重要，他早都打上了亲钟家的章。况且，前段时间他进了赵奎的牢里，还是人家钟家出力帮忙救了他一条小命。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恩情，人多少还得记点恩情呢。在这样前前后后的因果下，秦毅也自然对这吕封顺一派的人没什么好感。
但这钟老爷却要自己先见见这二人，却不知是什么用意呢。
钟府的中堂里，吕封顺和刘易正坐在一方桌前品茶。
吕封顺：“听说咱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秦大人的少爷最近常来府里？”话是用提问的语气说出口的，但让刘易听进了耳朵里，也像带着点别的意思。
刘易：“是啊，我今早一早回来就听人说了。不知道是老爷子的安排，还是秦大人的安排啊。”
吕封顺：“这可就不知道了，你我都是刚回来，谁也不比谁的消息多。但看这意思吧，是给咱们找了个监工的人来？...”这句话问的语调有些微微调笑的意思了。
刘易：“吕兄这话到说的有趣，这监工的意思和说法，可没人站出来说呢。帮里老爷子身边的人也只说了声是来走走看看，有两家走动的意思在，谁也不好说个什么不是？...”
吕封顺：“这交情是钟老和秦家的，又不是咱们所有人的，哪儿轮得上咱们说话呀。”
刘易：“说道这监工的话茬上了，上次首尾会上，让咱们留粮的事可是说清楚了啊。我这边回去来来回回的跑，才把这事给我那片儿的人先通了气。唉，难为呀。这说留就让人把粮留足，这哪来的人愿意呀。”
吕封顺：“可不是？这几日谁不是呢。我那边还有点麻烦，往年起运粮食，那是要往关塞上送的。收粮的价格也就高些，今年钟老这一安排。这剩下的让商帮里要留出的粮，又不让换，还让人收。这些种地的，年年跟着我们拿高价，今年给的少了，反而还都不愿意卖粮了呢！”
刘易：“吕兄那边也是这样？我那边也是啊！往年里这“换引”的粮，要的多，收的快，给的就高。这突然的让人收粮又不让动粮，谁家愿意给那么高的价去收啊？总不能我们高价的收了粮，回来了赔本卖吧？...”
吕封顺：“嗐呀，刘兄也别急。这事吧，我觉着也不一定就是那么安排的。前年去年，这朝廷里不都拨了粮来赈灾吗？指不定到时候还用不上我们的粮呢。”
刘易：“哦？吕兄是怎么看的？指点指点？...”
二人正说话间，门口的门子已经报门了。听到报的是秦毅来了，二人随即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没继续这个话题了。
秦毅进了门，见到了二人。先是客气的请了一礼，他毕竟年纪上还是个小辈，该客气的还是得有个样儿。
吕封顺和刘易二人见状，也早已起身还了一礼后，开始客套了。
吕封顺：“嗐呀，是秦大人的公子啊。前段时间我们在秦大人府上有见过的。”
刘易：“可不是，那会就觉得秦大人的公子是风度不凡，处事不惊啊。这不，今日细细的瞧了，更是应了话了。”
秦毅当然知道这两人是打哈哈当吃饭般寻常的人，是以也配合着开始了表演。
秦毅：“二位掌柜的真是谬赞了，晚辈我可称不得这话。想着今日二位掌柜的回来，也知道前些日子，二位掌柜的在外忙呢。前后也没照上面，今日必然得先来拜拜二位掌柜的照拂。”
吕封顺：“哪里哪里，我们平日里也都是托了秦大人和钟老的照顾，才能顺顺当当的混个饭吃，要说照拂，当是秦大人照顾我们的多啊。”
吕封顺应着秦毅的话说着哈哈，刘易则做了个请的手势，先邀人入座了。
刘易：“秦公子快坐快坐，我和吕掌柜的刚沏我从自己府里带过来的茶叶，大家一起尝尝...”
秦毅回了一礼，先让他俩入了座，自己才陪座在旁边。毕竟他身上现在既无功名，还是商帮外的客人。这主座，他也不想坐。
几人入了座，吕封顺招呼着几人之间的对话，而刘易则是亲手泡茶给大家喝。
吕封顺：“秦公子，秦大人进来可安好？...他的事职也重，还不时的担着这边的心和担子。着实的是太过辛苦了，我和刘大人这次回来，带了些茶叶和老参。过会儿您拿着点，回去给秦大人补补身子，权当我们帮里各个掌柜们的一点心意吧。”
秦毅：“各位掌柜的客气了，家父现在人也不在长安城呢，这心意我便带家父领了，先谢过诸位掌柜们了。但这东西就先不用了，实在是太感谢诸位掌柜们了。”
吕封顺：“哦？秦大人现在不在长安？”
秦毅：“是啊，家父前几日领了赵大人的差使，下去各县里了。估计回转的话，确是还需要个几日呢。”
刘易闻言，不经意的和吕封顺交换了个眼色，吕封顺也随即明白了意思，本来自己也想再问问些什么出来。
刚要开口，便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个声若洪钟的声音。
张小风：“秦世侄也来了？”说着，张小风的身形便进了屋内。
秦毅一见来人是张小风，也忙起身迎了上去。
这张小风，是钟老爷子的徒弟。也是秦云和钟义的拜把子兄弟。是以这层关系在这，秦毅自然得早点迎过去叫声叔。
秦毅：“叔，您今日也回来了？”
张小风：“是啊，刚回来。哎呀，吕掌柜和刘掌柜的也回来啦？...好巧好巧。”
张小风：“哎，对了世侄，老爷子唤你过去呢，你快过去看看吧。”
秦毅接了张小风递过来的脱身话，客气的给张小风先请了一礼。接着便回头跟吕封顺和刘易也请了一礼，言说先去看看，就不坐了。
几人都起身客气了一番后，秦毅便由人领着先出去见钟隆诚去了。
后府的内堂里，钟溪刚和钟老爷子对完了面前的账册。
钟隆诚又将方才的话提起了：“溪儿啊，此次的事情。其实也不是爷爷不放心让你去做，而是牵扯到了秦家，还是得他们自己的人来经手，这样比较妥帖。”
钟溪把话听进去了，但也没有领了话里的意思。
只说：“爷爷，这我也知道您的用意。可一家事，两家事。不管是谁家的事找谁来做，这目的是总得把事做好吧。孙女也是担心这秦公子，一来不沾手生意上的事，二来也正是因为着两家关系亲近，我才担心这事让他来做是有些难为他了。”
钟隆诚：“溪儿啊，这话是这么说，也可以这么想。但，就不说爷爷了。你就想，光咱这商帮里，上上下下的，得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在把话拉开来说，这么大的事，不止我们这边，府外、官场上、也得有多少双眼睛往这看？...”
钟隆诚：“这次事情的安排上，多多少少也就只有几个人知道。而且事也没说的清楚，就是怕中间出了什么纰漏。我呀，叫这秦家的小子过来，其实呢，还是帮了你更多。”
听到这，钟溪抬了抬眼睛，看向自己的爷爷，有些不解。
钟隆诚：“你想想，这事儿，我要是放手只压给你去做。那外院里的几个人，能好好的让你做下去？”
钟隆诚停了一句，喝了口茶继续的说着。
钟隆诚：“这几个人，是铁定的不会让你做大事的。我和秦大人安排了秦公子进来掺和这事的用意，也就是为了让你做事方便些。”
钟隆诚：“这事是两家的事没错，可主要还是给秦家帮忙。那这秦毅过来操持，便是自然的。于理上，该是这样的安排。他自家的事，出了什么纰漏的话，也是秦家的人有经手，外面的那几个也不好说什么。二来呢，这秦毅是个门外汉，你知道，大家也都知道，他自己也是清楚的很。”
钟隆诚：“那你想，这事前后他可以去跑，可以出个面。但到了真正做什么事，什么安排上、还不都是得问问你，那这一来二去的，做什么还不算是你来定的？”
钟溪这才反应了过来，之前是自己的怨气将自己麻痹了，只想着爷爷不把事情都交给自己去做，现在清醒了一看，确实是需要秦毅这么个人，这么个身份在的。
——————
秦毅这边总算是走到了钟老爷子这，但他现在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然发生了变化。
现在已经被钟溪当成了个和蔼可亲的、行走的“工具人”一枚。
门子已经打过报门了，秦毅在门外整了整衣衫，便抬头进去了。
门子领着他，边走边说着：“秦公子，今日帮里的吕掌柜和刘掌柜回来了。前几日这二位掌柜的都不在，是以您没见着呢，今日老爷子吩咐了。等您来府上了，先去见见二位掌柜的，认识认识，后面熟了也好办事不是？”
秦毅在门子身后听他说着，自己应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商帮里的事，说到眼前就到眼前了。这钟老爷子岁数大了，说的好听与不好听，在商帮首座的位子上也坐不了几年了。
除了钟老爷子，他的孙女，钟溪。人倒是能干，也有能力和韧劲，但性别这个门槛，在明朝这个时代里还是卡的很死的。是以，这商帮里接下来领头人的位子，倒是很多人的眼睛和心都在盯着。
而陕地的商帮，现在也都明里暗里的、都分成了两伙势力。
一伙是跟钟家关系近，且彼此都交情不浅的亲钟派。
另一伙，则是以吕封顺为首的外来派。吕封顺，刘易，还有个涂文栓。这几人，都是对现在钟家的管理不满的人，并且，也是打心眼里不可能接受钟溪的。
这几位，对于老帮主钟隆诚，欲将商帮的首座传给自己的孙女这件事上。反对的意见，那是极其的强烈。
虽然现在是明着不说，但，这几人，也总是明里暗里的搞事情出来。
不知是不是想着，让这陕地商帮哪里先乱起来。这样，就算是钟隆诚不想那么早退，也得考虑考虑商帮内众家的发展。
虽然秦毅无心掺和这商帮自己的事情，但毕竟，自己的身份是秦家的人。说的不好听点，他往那一站，人都知道他们秦家和钟家世代交好。
至于你秦毅怎么想，怎么感觉的并不重要，他早都打上了亲钟家的章。况且，前段时间他进了赵奎的牢里，还是人家钟家出力帮忙救了他一条小命。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恩情，人多少还得记点恩情呢。在这样前前后后的因果下，秦毅也自然对这吕封顺一派的人没什么好感。
但这钟老爷却要自己先见见这二人，却不知是什么用意呢。
钟府的中堂里，吕封顺和刘易正坐在一方桌前品茶。
吕封顺：“听说咱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秦大人的少爷最近常来府里？”话是用提问的语气说出口的，但让刘易听进了耳朵里，也像带着点别的意思。
刘易：“是啊，我今早一早回来就听人说了。不知道是老爷子的安排，还是秦大人的安排啊。”
吕封顺：“这可就不知道了，你我都是刚回来，谁也不比谁的消息多。但看这意思吧，是给咱们找了个监工的人来？...”这句话问的语调有些微微调笑的意思了。
刘易：“吕兄这话到说的有趣，这监工的意思和说法，可没人站出来说呢。帮里老爷子身边的人也只说了声是来走走看看，有两家走动的意思在，谁也不好说个什么不是？...”
吕封顺：“这交情是钟老和秦家的，又不是咱们所有人的，哪儿轮得上咱们说话呀。”
刘易：“说道这监工的话茬上了，上次首尾会上，让咱们留粮的事可是说清楚了啊。我这边回去来来回回的跑，才把这事给我那片儿的人先通了气。唉，难为呀。这说留就让人把粮留足，这哪来的人愿意呀。”
吕封顺：“可不是？这几日谁不是呢。我那边还有点麻烦，往年起运粮食，那是要往关塞上送的。收粮的价格也就高些，今年钟老这一安排。这剩下的让商帮里要留出的粮，又不让换，还让人收。这些种地的，年年跟着我们拿高价，今年给的少了，反而还都不愿意卖粮了呢！”
刘易：“吕兄那边也是这样？我那边也是啊！往年里这“换引”的粮，要的多，收的快，给的就高。这突然的让人收粮又不让动粮，谁家愿意给那么高的价去收啊？总不能我们高价的收了粮，回来了赔本卖吧？...”
吕封顺：“嗐呀，刘兄也别急。这事吧，我觉着也不一定就是那么安排的。前年去年，这朝廷里不都拨了粮来赈灾吗？指不定到时候还用不上我们的粮呢。”
刘易：“哦？吕兄是怎么看的？指点指点？...”
二人正说话间，门口的门子已经报门了。听到报的是秦毅来了，二人随即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没继续这个话题了。
秦毅进了门，见到了二人。先是客气的请了一礼，他毕竟年纪上还是个小辈，该客气的还是得有个样儿。
吕封顺和刘易二人见状，也早已起身还了一礼后，开始客套了。
吕封顺：“嗐呀，是秦大人的公子啊。前段时间我们在秦大人府上有见过的。”
刘易：“可不是，那会就觉得秦大人的公子是风度不凡，处事不惊啊。这不，今日细细的瞧了，更是应了话了。”
秦毅当然知道这两人是打哈哈当吃饭般寻常的人，是以也配合着开始了表演。
秦毅：“二位掌柜的真是谬赞了，晚辈我可称不得这话。想着今日二位掌柜的回来，也知道前些日子，二位掌柜的在外忙呢。前后也没照上面，今日必然得先来拜拜二位掌柜的照拂。”
吕封顺：“哪里哪里，我们平日里也都是托了秦大人和钟老的照顾，才能顺顺当当的混个饭吃，要说照拂，当是秦大人照顾我们的多啊。”
吕封顺应着秦毅的话说着哈哈，刘易则做了个请的手势，先邀人入座了。
刘易：“秦公子快坐快坐，我和吕掌柜的刚沏我从自己府里带过来的茶叶，大家一起尝尝...”
秦毅回了一礼，先让他俩入了座，自己才陪座在旁边。毕竟他身上现在既无功名，还是商帮外的客人。这主座，他也不想坐。
几人入了座，吕封顺招呼着几人之间的对话，而刘易则是亲手泡茶给大家喝。
吕封顺：“秦公子，秦大人进来可安好？...他的事职也重，还不时的担着这边的心和担子。着实的是太过辛苦了，我和刘大人这次回来，带了些茶叶和老参。过会儿您拿着点，回去给秦大人补补身子，权当我们帮里各个掌柜们的一点心意吧。”
秦毅：“各位掌柜的客气了，家父现在人也不在长安城呢，这心意我便带家父领了，先谢过诸位掌柜们了。但这东西就先不用了，实在是太感谢诸位掌柜们了。”
吕封顺：“哦？秦大人现在不在长安？”
秦毅：“是啊，家父前几日领了赵大人的差使，下去各县里了。估计回转的话，确是还需要个几日呢。”
刘易闻言，不经意的和吕封顺交换了个眼色，吕封顺也随即明白了意思，本来自己也想再问问些什么出来。
刚要开口，便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个声若洪钟的声音。
张小风：“秦世侄也来了？”说着，张小风的身形便进了屋内。
秦毅一见来人是张小风，也忙起身迎了上去。
这张小风，是钟老爷子的徒弟。也是秦云和钟义的拜把子兄弟。是以这层关系在这，秦毅自然得早点迎过去叫声叔。
秦毅：“叔，您今日也回来了？”
张小风：“是啊，刚回来。哎呀，吕掌柜和刘掌柜的也回来啦？...好巧好巧。”
张小风：“哎，对了世侄，老爷子唤你过去呢，你快过去看看吧。”
秦毅接了张小风递过来的脱身话，客气的给张小风先请了一礼。接着便回头跟吕封顺和刘易也请了一礼，言说先去看看，就不坐了。
几人都起身客气了一番后，秦毅便由人领着先出去见钟隆诚去了。
后府的内堂里，钟溪刚和钟老爷子对完了面前的账册。
钟隆诚又将方才的话提起了：“溪儿啊，此次的事情。其实也不是爷爷不放心让你去做，而是牵扯到了秦家，还是得他们自己的人来经手，这样比较妥帖。”
钟溪把话听进去了，但也没有领了话里的意思。
只说：“爷爷，这我也知道您的用意。可一家事，两家事。不管是谁家的事找谁来做，这目的是总得把事做好吧。孙女也是担心这秦公子，一来不沾手生意上的事，二来也正是因为着两家关系亲近，我才担心这事让他来做是有些难为他了。”
钟隆诚：“溪儿啊，这话是这么说，也可以这么想。但，就不说爷爷了。你就想，光咱这商帮里，上上下下的，得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在把话拉开来说，这么大的事，不止我们这边，府外、官场上、也得有多少双眼睛往这看？...”
钟隆诚：“这次事情的安排上，多多少少也就只有几个人知道。而且事也没说的清楚，就是怕中间出了什么纰漏。我呀，叫这秦家的小子过来，其实呢，还是帮了你更多。”
听到这，钟溪抬了抬眼睛，看向自己的爷爷，有些不解。
钟隆诚：“你想想，这事儿，我要是放手只压给你去做。那外院里的几个人，能好好的让你做下去？”
钟隆诚停了一句，喝了口茶继续的说着。
钟隆诚：“这几个人，是铁定的不会让你做大事的。我和秦大人安排了秦公子进来掺和这事的用意，也就是为了让你做事方便些。”
钟隆诚：“这事是两家的事没错，可主要还是给秦家帮忙。那这秦毅过来操持，便是自然的。于理上，该是这样的安排。他自家的事，出了什么纰漏的话，也是秦家的人有经手，外面的那几个也不好说什么。二来呢，这秦毅是个门外汉，你知道，大家也都知道，他自己也是清楚的很。”
钟隆诚：“那你想，这事前后他可以去跑，可以出个面。但到了真正做什么事，什么安排上、还不都是得问问你，那这一来二去的，做什么还不算是你来定的？”
钟溪这才反应了过来，之前是自己的怨气将自己麻痹了，只想着爷爷不把事情都交给自己去做，现在清醒了一看，确实是需要秦毅这么个人，这么个身份在的。
——————
秦毅这边总算是走到了钟老爷子这，但他现在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然发生了变化。
现在已经被钟溪当成了个和蔼可亲的、行走的“工具人”一枚。
门子已经打过报门了，秦毅在门外整了整衣衫，便抬头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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