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运气闪了下腰
H市一间高级病房内，两位专业医师正围着病床上的张小野，探讨着他的病情。
消毒水特有的味道传到了张小野的鼻端，悠悠醒来的张小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终于醒了，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伸出无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怎么样了？”
那位身穿白色吊带裙的女孩，也凑了过来询问道。
张小野活动了一下双手，温暖的阳光斜照在他的脸上，一种不亚于重获新生的喜悦浮上心头，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张小野朝二人摇了摇头，开心一笑“感觉良好”。
“奇怪”
男医生含糊说了一句，看着手里的各项生理数据和检测结果，一头雾水。
“如果有什么不适，我会立即过来，你先好好休息，先观察几天，再决定是否出院”
男医生解释完毕，朝张小野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张小野将手放在脑后，无聊地看着墙壁上那台病房标配的黑色液晶电视，打发着时间，眼角余光偶尔打量一下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什么的女孩子。
“也不知能不能上次电视，英雄一回”张小野无奈一笑。
虽然他只是一个被社会遗忘的小人物，做着不稳定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
现实很残酷，诗和远方总还是要有的，哪怕只是个缥缈的梦。
理想和现实发生了冲突时，被迫选择现实是一种不得已的行为，选择现实后回过头鄙视曾经的理想，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那便是软弱，这是张小野一直以来的信念。
自从肄业以来，张小野做了许多辛苦的工作，每日省吃俭用，每月都会将攒下来的钱，按时寄给生活在乡下的小妹张小芮。
东风恶，人情薄。张小野被曾经的同学看不起，遭受上级的刁难，老板的压榨，好在兄妹二人还能生活下去。
“”过几天要尽快回去上班，现在工作不好找，万一被无良老板辞退就麻烦了”，张小野暗叹一声。
“H市著名药业龙头企业家，洪信忠洪先生昨日突患中风，今后企业是否能够顺利完成交接，扑朔迷离的内部纷争，最终如何收场？让我们拭目以待！“
屏幕中一个手拿话筒的短发女记者，站在医院的病房前对着镜头，用简洁的语言报道着H市最近发生的状况。
“无聊，又是一场争权夺利的狗血剧啊！”张小野感慨道。
“太阳底下，有新鲜事吗？”
女孩转过身，递给张小野一个削好的，大有抽象派风格的苹果，一脸尴尬道：“抱歉，我不会用水果刀”。
张小野接苹果，欣赏了一番她的杰作，心想“太阳底下还是有点新鲜事的——比如能把苹果削的如此凄惨的人”。
正在他感叹的时候，门外的房门被人敲了敲，两个警察走了进来。
之前那位拦截张小野的女警察，将一篮水果放在桌上，询问了一下张小野的病情，并向他表达了一番感谢。
女孩红着脸将二人送出了门，模样就像做了错事的小朋友，显得特别乖巧。
女孩判若两人的表现，让张小野摸不着头脑，实在难以相信这样的家伙，会是一个打算轻生的人。
女孩回来后被小眼睛男人盯的不好意思，红着脸局促道：“不好意思，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场面继续沉默。
“我叫徐小霏是个作家，今天实在没灵感了，才会去楼顶找找感觉”
张小野嘴里塞着苹果，保持着啃咬的姿势，一动不动僵在了病床上。
女孩看着发呆的张小野，不知道他会怎么发作，继续诚恳道：“你可以要求赔偿，我会尽量满足你”
“我不要赔偿，我只想静静”
内心失落无比，情感剧烈起伏的张小野，双手抱着苹果，缓缓躺了下去，表情如同受难的耶稣、悟道的释迦牟弥。
“住院费我已经提前为你交好了，明天我再来看你，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徐小霏轻声说毕，将一张白色名片放在了桌上，走出门后又回过头来提醒一句：“糕点之类的东西我放在了柜子里，再见小眼睛男人！”
“再见”
张小野失落地回了一句。
安静的病房内只剩下了他一人，虽然活动起来比较随意，但是容易寂寞无聊……
张小野拿起遥控器，一遍又一遍调换着频道，始终没有他满意的节目，手机不在身边，想要上网也成了一种奢望。
“真是无聊啊！”
张小野穿上拖鞋从床上爬了起来，在过道里随意走着，看着过道内稀少的行人，也不知印象中人满为患的医院，今日怎么变得如此冷清起来。
张小野看了看病房门前的黄色标志，明白过来原来是特殊病房，简单来说就是为有特殊需要的人群准备的，一般人想要入住，就要付出更多的费用。
“还好，白色吊带裙够意思，不然小爷可要跑路了”
张小野想起那个女孩子的话才放下心来。
看着远处的那间房门，张小野忽然想起了无意中听到的那个新闻，疑惑道：“不会这么巧吧？”
对于那位H市鼎鼎大名，毁誉参半的著名企业家洪信忠，张小野听过不少关于他的故事。
故事大体上分为两种，一种是称赞其为家乡的建设作出了贡献，一种是指责其垄断了H市的许多行业，影响了自由的商业秩序。
功过是非，正邪之分，总是容易被掩在故纸堆里，流言蜚语大概也是那些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物难以逃脱的宿命。
不过这些大人物的是是非非，张小野并不如何感兴趣，他只在意自己的柴米油盐。
不是他觉悟高，如果有一天这个大人物想要和他互换一下位置，那他小子一定会毫不犹豫，理直气壮，情感丰沛到极点地回答对方三个字——“我愿意！”
正在他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位身穿黑色皮夹克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在张小野的背影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眼神有点激动，有点好奇，有点拘谨，甚至还有点急迫……
张小野回过头发现了这个肤色略黄，身材瘦削的年轻人，不知他为何一直盯着自己。
“你好，我叫洪萧”
张小野犹豫了一下，和对方握了握，“你好，我叫张小野”
男子从口袋内掏出一张金色名片，非常礼貌地递给张小野。
看着那行宝蓝色小字，张小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鸿宇药企副总裁洪萧”张小野默念了一遍。
“难道面前这位就是那位著名企业家的儿子？”
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人物，三无青年张小野愣了一下，心神迅速平复如初。
“这是病房识伯乐，对方被自己俊逸不凡，沉稳内敛的精神外貌惊艳了吗？”
自信的张小野很快就将对方的示好行为，做出了他认为最合理的解释。
”张小野爽快地朝对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虽然激动，但是这种高层次人士之间交往，该有的含蓄和礼节不能丢……
楼下住院区的草坪上，两位年轻人进行了一场长时间的交谈，从人生理想谈到兴趣爱好再到工作择偶，甚至就连喜欢的明星、爱吃的食物和平时的癖好、习惯都做了一次深入的探讨。
“黑夹克男人的话语看似随意，却总是给人一种阅人无数，意在言外的感觉。”
“不过看着对方越来越亮的眼神，看的出来对方对自己的回答非常满意。”
“是金子总是会发光，至理名言啊！娘的，我张小野的春天终于要来了！”
张小野一脸平静地等着对方揭露最终的答案。
洪萧欣赏着远处的夕阳，思索了十分钟，一脸诚挚地看着张小野的眼睛，语调和缓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一个古怪的念头浮上了张小野的心头，古代有弑君篡位，难不成这位瘦削的年轻人也想学一手？可他张小野虽穷，但也不会去做别人手里的刀。
如果是他有特殊的癖好……
张小野摇了摇头，正义凌然道“作奸犯科，谋财害命，不符合正确价值观的事我不做”
见对张小野竟还未听到委托的事情，就如此果断地拒绝了自己的请求，洪萧对身旁的年轻人一脸意外。
“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过说到涉及刑事犯罪，倒也不至于，如果你改变了主意，两日之内，随时可以来找我”
洪峰伸出手和张小野握了握，微有感慨道：“非常感谢你能陪我聊这么久，无论如何与你聊天很愉快”
“和你聊天也很愉快”张小野看着对方微露失望的眼神，一脸淡定地回了一句。
两个人哈哈一笑，就此分开。
也许只是一次意外的交流，以后地位悬殊的两人估计也不会再见。
张小野躺在病床上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品尝着徐小霏留下的糕点，难得地享受着如此惬意的闲暇时光。
如果不是上次意外的野营，他也不会身体不适。
请假在家脑袋也一直昏昏沉沉，如今一切恢复正常。
“人世的明日绝不会雷于今朝，万古不变的唯独无常，好好享受当下的生活吧！”
张小野安慰自己一句，在那条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人生轨迹上，继续享受着平淡的生活。
消毒水特有的味道传到了张小野的鼻端，悠悠醒来的张小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终于醒了，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伸出无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怎么样了？”
那位身穿白色吊带裙的女孩，也凑了过来询问道。
张小野活动了一下双手，温暖的阳光斜照在他的脸上，一种不亚于重获新生的喜悦浮上心头，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张小野朝二人摇了摇头，开心一笑“感觉良好”。
“奇怪”
男医生含糊说了一句，看着手里的各项生理数据和检测结果，一头雾水。
“如果有什么不适，我会立即过来，你先好好休息，先观察几天，再决定是否出院”
男医生解释完毕，朝张小野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张小野将手放在脑后，无聊地看着墙壁上那台病房标配的黑色液晶电视，打发着时间，眼角余光偶尔打量一下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什么的女孩子。
“也不知能不能上次电视，英雄一回”张小野无奈一笑。
虽然他只是一个被社会遗忘的小人物，做着不稳定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
现实很残酷，诗和远方总还是要有的，哪怕只是个缥缈的梦。
理想和现实发生了冲突时，被迫选择现实是一种不得已的行为，选择现实后回过头鄙视曾经的理想，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那便是软弱，这是张小野一直以来的信念。
自从肄业以来，张小野做了许多辛苦的工作，每日省吃俭用，每月都会将攒下来的钱，按时寄给生活在乡下的小妹张小芮。
东风恶，人情薄。张小野被曾经的同学看不起，遭受上级的刁难，老板的压榨，好在兄妹二人还能生活下去。
“”过几天要尽快回去上班，现在工作不好找，万一被无良老板辞退就麻烦了”，张小野暗叹一声。
“H市著名药业龙头企业家，洪信忠洪先生昨日突患中风，今后企业是否能够顺利完成交接，扑朔迷离的内部纷争，最终如何收场？让我们拭目以待！“
屏幕中一个手拿话筒的短发女记者，站在医院的病房前对着镜头，用简洁的语言报道着H市最近发生的状况。
“无聊，又是一场争权夺利的狗血剧啊！”张小野感慨道。
“太阳底下，有新鲜事吗？”
女孩转过身，递给张小野一个削好的，大有抽象派风格的苹果，一脸尴尬道：“抱歉，我不会用水果刀”。
张小野接苹果，欣赏了一番她的杰作，心想“太阳底下还是有点新鲜事的——比如能把苹果削的如此凄惨的人”。
正在他感叹的时候，门外的房门被人敲了敲，两个警察走了进来。
之前那位拦截张小野的女警察，将一篮水果放在桌上，询问了一下张小野的病情，并向他表达了一番感谢。
女孩红着脸将二人送出了门，模样就像做了错事的小朋友，显得特别乖巧。
女孩判若两人的表现，让张小野摸不着头脑，实在难以相信这样的家伙，会是一个打算轻生的人。
女孩回来后被小眼睛男人盯的不好意思，红着脸局促道：“不好意思，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场面继续沉默。
“我叫徐小霏是个作家，今天实在没灵感了，才会去楼顶找找感觉”
张小野嘴里塞着苹果，保持着啃咬的姿势，一动不动僵在了病床上。
女孩看着发呆的张小野，不知道他会怎么发作，继续诚恳道：“你可以要求赔偿，我会尽量满足你”
“我不要赔偿，我只想静静”
内心失落无比，情感剧烈起伏的张小野，双手抱着苹果，缓缓躺了下去，表情如同受难的耶稣、悟道的释迦牟弥。
“住院费我已经提前为你交好了，明天我再来看你，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徐小霏轻声说毕，将一张白色名片放在了桌上，走出门后又回过头来提醒一句：“糕点之类的东西我放在了柜子里，再见小眼睛男人！”
“再见”
张小野失落地回了一句。
安静的病房内只剩下了他一人，虽然活动起来比较随意，但是容易寂寞无聊……
张小野拿起遥控器，一遍又一遍调换着频道，始终没有他满意的节目，手机不在身边，想要上网也成了一种奢望。
“真是无聊啊！”
张小野穿上拖鞋从床上爬了起来，在过道里随意走着，看着过道内稀少的行人，也不知印象中人满为患的医院，今日怎么变得如此冷清起来。
张小野看了看病房门前的黄色标志，明白过来原来是特殊病房，简单来说就是为有特殊需要的人群准备的，一般人想要入住，就要付出更多的费用。
“还好，白色吊带裙够意思，不然小爷可要跑路了”
张小野想起那个女孩子的话才放下心来。
看着远处的那间房门，张小野忽然想起了无意中听到的那个新闻，疑惑道：“不会这么巧吧？”
对于那位H市鼎鼎大名，毁誉参半的著名企业家洪信忠，张小野听过不少关于他的故事。
故事大体上分为两种，一种是称赞其为家乡的建设作出了贡献，一种是指责其垄断了H市的许多行业，影响了自由的商业秩序。
功过是非，正邪之分，总是容易被掩在故纸堆里，流言蜚语大概也是那些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物难以逃脱的宿命。
不过这些大人物的是是非非，张小野并不如何感兴趣，他只在意自己的柴米油盐。
不是他觉悟高，如果有一天这个大人物想要和他互换一下位置，那他小子一定会毫不犹豫，理直气壮，情感丰沛到极点地回答对方三个字——“我愿意！”
正在他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位身穿黑色皮夹克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在张小野的背影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眼神有点激动，有点好奇，有点拘谨，甚至还有点急迫……
张小野回过头发现了这个肤色略黄，身材瘦削的年轻人，不知他为何一直盯着自己。
“你好，我叫洪萧”
张小野犹豫了一下，和对方握了握，“你好，我叫张小野”
男子从口袋内掏出一张金色名片，非常礼貌地递给张小野。
看着那行宝蓝色小字，张小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鸿宇药企副总裁洪萧”张小野默念了一遍。
“难道面前这位就是那位著名企业家的儿子？”
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人物，三无青年张小野愣了一下，心神迅速平复如初。
“这是病房识伯乐，对方被自己俊逸不凡，沉稳内敛的精神外貌惊艳了吗？”
自信的张小野很快就将对方的示好行为，做出了他认为最合理的解释。
”张小野爽快地朝对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虽然激动，但是这种高层次人士之间交往，该有的含蓄和礼节不能丢……
楼下住院区的草坪上，两位年轻人进行了一场长时间的交谈，从人生理想谈到兴趣爱好再到工作择偶，甚至就连喜欢的明星、爱吃的食物和平时的癖好、习惯都做了一次深入的探讨。
“黑夹克男人的话语看似随意，却总是给人一种阅人无数，意在言外的感觉。”
“不过看着对方越来越亮的眼神，看的出来对方对自己的回答非常满意。”
“是金子总是会发光，至理名言啊！娘的，我张小野的春天终于要来了！”
张小野一脸平静地等着对方揭露最终的答案。
洪萧欣赏着远处的夕阳，思索了十分钟，一脸诚挚地看着张小野的眼睛，语调和缓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一个古怪的念头浮上了张小野的心头，古代有弑君篡位，难不成这位瘦削的年轻人也想学一手？可他张小野虽穷，但也不会去做别人手里的刀。
如果是他有特殊的癖好……
张小野摇了摇头，正义凌然道“作奸犯科，谋财害命，不符合正确价值观的事我不做”
见对张小野竟还未听到委托的事情，就如此果断地拒绝了自己的请求，洪萧对身旁的年轻人一脸意外。
“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过说到涉及刑事犯罪，倒也不至于，如果你改变了主意，两日之内，随时可以来找我”
洪峰伸出手和张小野握了握，微有感慨道：“非常感谢你能陪我聊这么久，无论如何与你聊天很愉快”
“和你聊天也很愉快”张小野看着对方微露失望的眼神，一脸淡定地回了一句。
两个人哈哈一笑，就此分开。
也许只是一次意外的交流，以后地位悬殊的两人估计也不会再见。
张小野躺在病床上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品尝着徐小霏留下的糕点，难得地享受着如此惬意的闲暇时光。
如果不是上次意外的野营，他也不会身体不适。
请假在家脑袋也一直昏昏沉沉，如今一切恢复正常。
“人世的明日绝不会雷于今朝，万古不变的唯独无常，好好享受当下的生活吧！”
张小野安慰自己一句，在那条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人生轨迹上，继续享受着平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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