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剁椒鱼头1
纪柏尧就在她脑门上按了按：“知道了。”
“旅游天地”这边有个神奇的现象，对于纪柏尧，除了他来的第一天，大家都特意放下手头工作来跟他打招呼之外，此后对于这个人的言行举止，大家都默契地视而不见，顾盼不由得怀疑起来，他到底是人缘太好呢还是太不好呢。
而她对他……
等了三天才等来的追求者，一出现就和别的女人如此温情，顾盼觉得这场面有些滑稽。
直到落座，纪柏尧才终于看了顾盼一眼，女人似乎在考虑什么事，考虑得还很认真，他就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然后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投入地工作起来。
顾盼觉得自己被忽略得很到位。
但纪柏尧当然不会忽略她，晚上下班的时候本来还有几个案子要处理，可见她关电脑了也就跟着她的步调一起收拾东西，等她站起来准备出去的时候，他已经靠着她的办公桌等在那里。
顾盼第一时间坐回了座位。
她感觉到他缓缓地弯下腰来，从她身后低声问：“不走？”
她赌气般把包往桌上一拍：“不走！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你下班吧！慢走不送！”
纪柏尧一愣，很快直起身子真的走了出去。
顾盼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真的走了，狠狠闭了闭眼，心里骂道：“算你狠！”
沈一舟正好过来拿文件，见到她家老板神色怪异地、一个人走出来，就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过去问：“怎么了怎么了？”
纪柏尧没有出声。
于是沈一舟就明白了：“老板啊老板，这事儿吧你要这么看，顾盼在咱们公司那是出了名的冷艳女王，要是谁追她都应，现在还有您什么事儿啊！女人吧，得哄！”
冷艳？纪柏尧勾了勾嘴角。
这表情真是暧昧得恰到好处啊！沈一舟兴奋了：“是这样，她……”
纪柏尧完全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很快打断她：“走吧。”
沈一舟眼前一黑，然后下意识伸手去抱他递过来的一大叠文件，还没缓过神来，就被他推出去了。
她本能回头，却看见自家老板大长腿一跨，三两步就进了电梯，她再次不知足地绕回“旅游天地”，发现准老板娘正恶狠狠地盯着门，也就是现在自己站的位置……她立即收回眼神抱着文件跑路了。
顾盼对纪柏尧这种才告白完就失踪三天，没一句解释还一出现就跟小姑娘调笑，现在她只不过随口说了一句，他竟然转背就走的姿态非常生气，然而纪柏尧也没给她多少时间为此生气，很快就打电话过来，顾盼犹豫再三还是接通了，但好歹还是有些不高兴，语气就有些硬：“有事？”
纪柏尧坐在车里想象着她此刻的表情，语调就很自然地上扬起来：“下来。”
顾盼没说话，听着他轻笑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自然是要下去的――谁下班不用下楼啊。
看也不看他然后潇洒地走掉，顾盼这样想的时候，纪柏尧已经从车上下来，亲自等在了电梯口。
于是顾盼从电梯里一出来，就看到了纪柏尧，手里提满了袋子的纪柏尧。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然后他就把手抬起来，她看清了透明塑料袋里的东西……鱼头？
他微微笑起来：“我做。”
顾盼一场气生得莫名其妙，消得也莫名其妙，当然了，她认为主要是因为纪柏尧其人，举动相当莫名其妙。
所以他之前转背就走，是去买菜了？
开车的人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顾盼家楼下，顾盼这时候想起来应该矜持一下了，主动对他道谢：“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然后车门就打不开了，控着车门锁的纪柏尧侧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过河拆桥？”
“你这是曲解成语，”顾盼开不了车门，就干脆坐回副驾驶座也侧头看着他，“我感谢你送我回来，然后各回各家，有什么不对？”
纪柏尧总算是见识到，真正冷艳的顾盼是什么样子，竟然无情到令他心折。
他控着开关不开车门，顾盼下不去，也就静默的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耳边“滴”的一声响，她朝纪柏尧的方向望过去，他已经伸长了手去后座踏脚处把塑料袋拿过来，她眼睁睁看着他将袋子递过来，下意识伸手去接，接完了才反应过来问：“干什么？”
“记得吃饭。”他说完就下车，亲自走到她这边来替她拉开了车门。
顾盼下来的时候脚步有些打飘，完全不明白他是何用意，纪柏尧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站在车门前，目送她上楼，顾盼进了家门，第一时间奔去落地窗前往下看，当然是看不到什么的――他已经走了。
洗碗池里那个孤单的鱼头现在显得格外讽刺。
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二天，“旅游天地”的执行主编收到通知，下周要去宋氏集团做一个访问，并且上头点名要求顾盼去完成这项采访。
这让顾盼非常为难，其实主编是能理解她的为难的，毕竟――采访优秀企业的年轻总裁这种事应该是财经杂志那边干的，突然归到旅游这边……
但顾盼还是得硬着头皮上，现在房贷压身，有些时候也不得不折腰。
她不知道的是，同一时间，程谌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刚到W市总公司报到的程谌被任命为后勤部门经理，这真只能算是个无足轻重的岗位了，偏偏他来报到没多久，就接到负责宋总接受采访的任务，刚刚接手的这个部门因为之前那个经理的突然离职，使得许多事情积压如山，后勤部门本身事情非常杂乱，想要理出个头绪也不容易，程谌头天晚上还因为工作调动的事在电话里和赵昕玫闹得很不愉快，这下脑袋都大了。
当然了，当他接到宋楚晨亲自下楼去迎那位前来采访的记者通知急匆匆赶过去，结果看到正在和他握手的竟然是顾盼时，那感觉就不是头大能够形容得了的了。
顾盼本来也是硬着头皮上的，没想到如此戏剧化地见到了程谌，一时间愣住了，宋楚晨明白纪柏尧用意，这个时候当然要圆场，于是主动邀请顾盼：“我们上去谈。”
程谌觉得十分莫名其妙――他当然是知道顾盼近况的，每当他和妻子吵架之后回父母家的时候，程母都会长嗟短叹，说盼盼最近调到了旅游专栏去，已经不需要到处跑了，坐办公室就能拿到可观的工资，又给顾父顾母寄来了什么保健品，如果当时娶的是她该有多好。
抛开陈年往事不谈，现在一个写旅游攻略的作者跑来采访财经大咖是个什么情况？
顾盼对于硬着头皮上这件事并不陌生，从她法语专业毕业竟然跑去写美食就能看出来，只要你下定决心做好一件事，就没什么做不了的，完成不了绝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态度问题。但是否要面对程谌来完成这件事，就不是态度问题了，那是原则问题。
“不好意思――”她看着宋楚晨刻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要用什么样的措辞来表述这件事，“宋先生，我不太习惯采访的时候有不相关的人在场。”
一旁正纠结要不要主动替他们上茶的程谌闻言瞬间僵硬了。
宋楚晨特意不让秘书上茶就是为了让程谌在顾盼面前丢份，谁知道他还真就在一旁坐下了，此时他也就顺着顾盼的意思对他说：“你先出去吧。”
程谌只好出去，出门前还特地回头去看了顾盼一眼，纵然只是余光瞟到他的眼神，顾盼仍然觉得很不舒服，好在他很快就走出去了。
看好戏的宋楚晨这时才意味不明地朝她笑起来：“顾小姐认识程经理？”
“经理？”顾盼看不出情绪地笑了笑，“宋先生目光如炬。”
也不知道是夸他第一时间看出他们是认识的，还是讽刺他竟然找了这么个人来当经理，宋楚晨看着眼前背部线条拉得极其僵硬的女人，明知道自己是她采访的对象，竟然也敢这样说话，他想到家里那个喜欢撒娇的小妻子，在心里叹息，也不知道纪柏尧是看上了她哪一点，这哪像是个女人？
但顾盼很快调整了情绪，她照着稿子问了几个问题，宋楚晨看在纪柏尧的份上也一一答了，这场本来就很多余的采访很快就接近了尾声。
顾盼已经道完谢，和摄像一起在收拾东西，宋楚晨也已经伸手出去准备按下免提叫秘书进来送客，可就在这时，顾盼突然抬起头说了一句：“宋先生，您很爱你的太太。”
宋楚晨愣了愣，随即笑起来：“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您刚才回答我问题的时候总会望着背对我们方向的那个相框微笑，”顾盼这样说的时候，面部表情已经相当柔和了，“事实上，您和宋太太的故事在W市完全称得上一个传奇。”
提到宋太太，宋楚晨显然宽和了许多，他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目光落在刚才顾盼提到的那个相框上，再开口声音都柔和许多：“你想问什么？”
“据我所知，您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娶她？”
宋楚晨笑了笑，抬起头看她：“我可以选择不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我给你个机会，你说说看，现在外界都在说我娶她是因为想要宋氏的股份，为什么你反而说，我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顾盼答得很快：“实际上近十年宋氏的收益都由您一手创造，如果仅仅是要股份要金钱，脱离宋氏自创品牌才是最实际的选择，但是您没有。”
所以一定是为了更重要的东西，或者更重要的人而留在这里。
宋楚晨当然明白她没说出来的话，瞬间理解了纪柏尧为什么会对她动心，再想到她和程谌以前的事，也就真的认真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生存的压力困住的不是某一个两个人，所有人都会在某一个时刻感觉到生存艰难，但更好的生活应该是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而不是放弃一个深爱的女人去完成一段和利益媾和过的假体婚姻。”
“旅游天地”这边有个神奇的现象，对于纪柏尧，除了他来的第一天，大家都特意放下手头工作来跟他打招呼之外，此后对于这个人的言行举止，大家都默契地视而不见，顾盼不由得怀疑起来，他到底是人缘太好呢还是太不好呢。
而她对他……
等了三天才等来的追求者，一出现就和别的女人如此温情，顾盼觉得这场面有些滑稽。
直到落座，纪柏尧才终于看了顾盼一眼，女人似乎在考虑什么事，考虑得还很认真，他就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然后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投入地工作起来。
顾盼觉得自己被忽略得很到位。
但纪柏尧当然不会忽略她，晚上下班的时候本来还有几个案子要处理，可见她关电脑了也就跟着她的步调一起收拾东西，等她站起来准备出去的时候，他已经靠着她的办公桌等在那里。
顾盼第一时间坐回了座位。
她感觉到他缓缓地弯下腰来，从她身后低声问：“不走？”
她赌气般把包往桌上一拍：“不走！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你下班吧！慢走不送！”
纪柏尧一愣，很快直起身子真的走了出去。
顾盼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真的走了，狠狠闭了闭眼，心里骂道：“算你狠！”
沈一舟正好过来拿文件，见到她家老板神色怪异地、一个人走出来，就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过去问：“怎么了怎么了？”
纪柏尧没有出声。
于是沈一舟就明白了：“老板啊老板，这事儿吧你要这么看，顾盼在咱们公司那是出了名的冷艳女王，要是谁追她都应，现在还有您什么事儿啊！女人吧，得哄！”
冷艳？纪柏尧勾了勾嘴角。
这表情真是暧昧得恰到好处啊！沈一舟兴奋了：“是这样，她……”
纪柏尧完全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很快打断她：“走吧。”
沈一舟眼前一黑，然后下意识伸手去抱他递过来的一大叠文件，还没缓过神来，就被他推出去了。
她本能回头，却看见自家老板大长腿一跨，三两步就进了电梯，她再次不知足地绕回“旅游天地”，发现准老板娘正恶狠狠地盯着门，也就是现在自己站的位置……她立即收回眼神抱着文件跑路了。
顾盼对纪柏尧这种才告白完就失踪三天，没一句解释还一出现就跟小姑娘调笑，现在她只不过随口说了一句，他竟然转背就走的姿态非常生气，然而纪柏尧也没给她多少时间为此生气，很快就打电话过来，顾盼犹豫再三还是接通了，但好歹还是有些不高兴，语气就有些硬：“有事？”
纪柏尧坐在车里想象着她此刻的表情，语调就很自然地上扬起来：“下来。”
顾盼没说话，听着他轻笑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自然是要下去的――谁下班不用下楼啊。
看也不看他然后潇洒地走掉，顾盼这样想的时候，纪柏尧已经从车上下来，亲自等在了电梯口。
于是顾盼从电梯里一出来，就看到了纪柏尧，手里提满了袋子的纪柏尧。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然后他就把手抬起来，她看清了透明塑料袋里的东西……鱼头？
他微微笑起来：“我做。”
顾盼一场气生得莫名其妙，消得也莫名其妙，当然了，她认为主要是因为纪柏尧其人，举动相当莫名其妙。
所以他之前转背就走，是去买菜了？
开车的人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顾盼家楼下，顾盼这时候想起来应该矜持一下了，主动对他道谢：“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然后车门就打不开了，控着车门锁的纪柏尧侧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过河拆桥？”
“你这是曲解成语，”顾盼开不了车门，就干脆坐回副驾驶座也侧头看着他，“我感谢你送我回来，然后各回各家，有什么不对？”
纪柏尧总算是见识到，真正冷艳的顾盼是什么样子，竟然无情到令他心折。
他控着开关不开车门，顾盼下不去，也就静默的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耳边“滴”的一声响，她朝纪柏尧的方向望过去，他已经伸长了手去后座踏脚处把塑料袋拿过来，她眼睁睁看着他将袋子递过来，下意识伸手去接，接完了才反应过来问：“干什么？”
“记得吃饭。”他说完就下车，亲自走到她这边来替她拉开了车门。
顾盼下来的时候脚步有些打飘，完全不明白他是何用意，纪柏尧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站在车门前，目送她上楼，顾盼进了家门，第一时间奔去落地窗前往下看，当然是看不到什么的――他已经走了。
洗碗池里那个孤单的鱼头现在显得格外讽刺。
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二天，“旅游天地”的执行主编收到通知，下周要去宋氏集团做一个访问，并且上头点名要求顾盼去完成这项采访。
这让顾盼非常为难，其实主编是能理解她的为难的，毕竟――采访优秀企业的年轻总裁这种事应该是财经杂志那边干的，突然归到旅游这边……
但顾盼还是得硬着头皮上，现在房贷压身，有些时候也不得不折腰。
她不知道的是，同一时间，程谌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刚到W市总公司报到的程谌被任命为后勤部门经理，这真只能算是个无足轻重的岗位了，偏偏他来报到没多久，就接到负责宋总接受采访的任务，刚刚接手的这个部门因为之前那个经理的突然离职，使得许多事情积压如山，后勤部门本身事情非常杂乱，想要理出个头绪也不容易，程谌头天晚上还因为工作调动的事在电话里和赵昕玫闹得很不愉快，这下脑袋都大了。
当然了，当他接到宋楚晨亲自下楼去迎那位前来采访的记者通知急匆匆赶过去，结果看到正在和他握手的竟然是顾盼时，那感觉就不是头大能够形容得了的了。
顾盼本来也是硬着头皮上的，没想到如此戏剧化地见到了程谌，一时间愣住了，宋楚晨明白纪柏尧用意，这个时候当然要圆场，于是主动邀请顾盼：“我们上去谈。”
程谌觉得十分莫名其妙――他当然是知道顾盼近况的，每当他和妻子吵架之后回父母家的时候，程母都会长嗟短叹，说盼盼最近调到了旅游专栏去，已经不需要到处跑了，坐办公室就能拿到可观的工资，又给顾父顾母寄来了什么保健品，如果当时娶的是她该有多好。
抛开陈年往事不谈，现在一个写旅游攻略的作者跑来采访财经大咖是个什么情况？
顾盼对于硬着头皮上这件事并不陌生，从她法语专业毕业竟然跑去写美食就能看出来，只要你下定决心做好一件事，就没什么做不了的，完成不了绝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态度问题。但是否要面对程谌来完成这件事，就不是态度问题了，那是原则问题。
“不好意思――”她看着宋楚晨刻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要用什么样的措辞来表述这件事，“宋先生，我不太习惯采访的时候有不相关的人在场。”
一旁正纠结要不要主动替他们上茶的程谌闻言瞬间僵硬了。
宋楚晨特意不让秘书上茶就是为了让程谌在顾盼面前丢份，谁知道他还真就在一旁坐下了，此时他也就顺着顾盼的意思对他说：“你先出去吧。”
程谌只好出去，出门前还特地回头去看了顾盼一眼，纵然只是余光瞟到他的眼神，顾盼仍然觉得很不舒服，好在他很快就走出去了。
看好戏的宋楚晨这时才意味不明地朝她笑起来：“顾小姐认识程经理？”
“经理？”顾盼看不出情绪地笑了笑，“宋先生目光如炬。”
也不知道是夸他第一时间看出他们是认识的，还是讽刺他竟然找了这么个人来当经理，宋楚晨看着眼前背部线条拉得极其僵硬的女人，明知道自己是她采访的对象，竟然也敢这样说话，他想到家里那个喜欢撒娇的小妻子，在心里叹息，也不知道纪柏尧是看上了她哪一点，这哪像是个女人？
但顾盼很快调整了情绪，她照着稿子问了几个问题，宋楚晨看在纪柏尧的份上也一一答了，这场本来就很多余的采访很快就接近了尾声。
顾盼已经道完谢，和摄像一起在收拾东西，宋楚晨也已经伸手出去准备按下免提叫秘书进来送客，可就在这时，顾盼突然抬起头说了一句：“宋先生，您很爱你的太太。”
宋楚晨愣了愣，随即笑起来：“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您刚才回答我问题的时候总会望着背对我们方向的那个相框微笑，”顾盼这样说的时候，面部表情已经相当柔和了，“事实上，您和宋太太的故事在W市完全称得上一个传奇。”
提到宋太太，宋楚晨显然宽和了许多，他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目光落在刚才顾盼提到的那个相框上，再开口声音都柔和许多：“你想问什么？”
“据我所知，您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娶她？”
宋楚晨笑了笑，抬起头看她：“我可以选择不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我给你个机会，你说说看，现在外界都在说我娶她是因为想要宋氏的股份，为什么你反而说，我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顾盼答得很快：“实际上近十年宋氏的收益都由您一手创造，如果仅仅是要股份要金钱，脱离宋氏自创品牌才是最实际的选择，但是您没有。”
所以一定是为了更重要的东西，或者更重要的人而留在这里。
宋楚晨当然明白她没说出来的话，瞬间理解了纪柏尧为什么会对她动心，再想到她和程谌以前的事，也就真的认真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生存的压力困住的不是某一个两个人，所有人都会在某一个时刻感觉到生存艰难，但更好的生活应该是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而不是放弃一个深爱的女人去完成一段和利益媾和过的假体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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