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啤酒鱼1
因为是临时加进去的，顾盼被塞进了一个老年团，上车之后才从导游那里得知，这些老人的儿女们都出国了，他们商量着，与其老两口在家孤孤单单过节，不如大家约着一块儿出去散动散动。
这让顾盼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上车就拨通了妈妈的电话，最后红着眼把手机放回包里，一抬头就看见导游正弯腰去从最后一个上车的人手里帮他把包接上来。
等顾盼回过神来的时候，来人已经在她身边坐下，她呆呆地侧头过去看，那人朝她伸手，她只觉得自己鼻子上一重……
被刮鼻子了。
她慢半拍地蹙起眉头：“你来干嘛？”
纪柏尧这次穿了一身休闲服，因为戴了副墨镜的关系，顾盼并没能看清楚他的眼睛，但不难猜测，他眼底应该是带着笑意的。
他很快把头扭回去，仿佛很认真地在听导游的开场白，顾盼又问了他一次，他才慢吞吞地回答了她两个字：“旅游。”
顾盼：“……”
几百块的团，行程根本没几个，第一天差不多都耗在了路上，团里都是夫妻，单个参团的就只有纪柏尧和顾盼两个人，分配房间就成了大问题，好在导游是个小姑娘，可以和顾盼一间房，可纪柏尧当然是不可能愿意和司机住一间的，于是当导游来问他想怎么办的时候，他当即表示愿意加钱住个双人标间。
顾盼听得直撇嘴。
两个人一路无话。
到第二天的时候，阳朔已经被全国各地的游人挤爆，著名的“十里画廊”四处都在堵车，旅行社的安排里阳朔是没有行程的，需要自费另报，顾盼对别的地方兴趣都不大，就只想去看看“图腾古道”，进去的时候和散客拼在一起，等开始往里走的时候，解说的阿妹就开始说了，这里有女尊男卑的习俗，女人被统称为阿丽，大概是意为美丽，男人被统称为阿布，意为被女人摆布，阿丽可以有八到十位丈夫，而男性连走路都要走在女性身后，否则被他们发现了，惩罚会让人颇为尴尬。
顾盼主要对这里的图腾感兴趣，落在大部队后头一直在拍照，后来阿妹解说了些什么也没认真听，结果到了跳舞的地方，突然就被皮肤黝黑的阿布撞了屁股，竟然还是接二连三地来，她有些不知所措，扭头一看纪柏尧那边也正和阿丽在互动，眼睛一闭就把头转回来了，顺着人群往上走，没过多久又被热情的阿布连续不断的拍唇“啊呜”给吓到，纪柏尧终于追上来，一手搂着她拥着往前走。
“你不怕被惩罚吗？”顾盼问。
“今天这里这么多人，不可能所有男人都要走在女人身后，这不现实，”他偶尔停下来对摸上来的阿丽握拳轻敲自己的肩，嘴里说着：“以么么。”
顾盼问：“什么意思？”
纪柏尧但笑不语。
游完古道回车上，老人们大多都已经回来了，导游正在清点人数，顾盼正翻看着相机里刚刚拍的景色照，纪柏尧安静地坐在她身边，偶尔歪头也看看她的相机，顾盼被他的气息笼罩，感觉到十分安心。
十几公里路被堵了三个多小时，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纪柏尧把顾盼的行李拎在手里把她送到了五楼，顾盼一路上都在拒绝：“可以了，你也很累了，我自己拿上去就行了。”
纪柏尧个子高，手抬高些顾盼就拿不到了，他含着笑意对她说：“举手之劳而已。”
顾盼的房间就在楼梯口，到了房门口，她再伸手，纪柏尧就顺从地递给她了，顾盼担心他要进房间坐，紧张地想着拒绝的理由，她开了房门，一手还抓在门把手上，就回头对他说：“谢谢，你回去吧。”
说完一闪身就进去了，反手就想关门。
纪柏尧眼疾手快地抵住了门。
顾盼十分无奈地回头，他却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是嘴角噙笑地又伸手在她鼻子上轻刮了一下：“摸摸你。”
说完他就转身下楼了。
徒留顾盼风中凌乱，没事突然说“摸摸你”是什么意思？他中风了吗？！
桂林因桂花树成林而得名，可惜来的季节不对，并没能看到满城桂花开的盛景，顾盼在车上听了地导介绍，买了两瓶丹桂的香水准备回家试试，是不是真能助眠，还意思着问纪柏尧要不要也买几瓶回去送人，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行程里包含的正餐已经吃完了，最后一天的午餐需要自行解决，纪柏尧说他在这里有个朋友，可以招待，问顾盼愿不愿意一起去吃顿饭。
顾盼想了想，“好啊。”
纪柏尧那位朋友……是个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因为微胖，看起来很可靠的样子，他穿着一身厨师装，头上还顶着一个大高帽子，顾盼瞪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又转头去看纪柏尧，他朝她笑了笑：“李哥。”
顾盼赶紧叫人，但那位李姓大厨朋友显然并不喜欢这种方式打招呼，上来就十分“酒肉”地和纪柏尧打了声招呼：“纪狗肉，真是好久不见了！”
噗……
纪……狗肉？
纪柏尧含笑和他打了招呼，低头向她解释：“桂林这边，‘狗肉’就是朋友、兄弟的意思。”
原来如此。
可是即使如此，这称呼也很好笑啊，顾盼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吃什么呢？桂林这边米粉比较出名的，吃米粉吗？”
李狗肉摇头：“我下厨，今天吃啤酒鱼。”
竟然是他亲自下厨，上了菜也不见他出来，纪柏尧告诉她：“他还在忙，不能陪我们一起，我们吃就可以了。”
顾盼没有吭声。
啤酒鱼上上来，架势就足够吸引人了，烧的器具很特别，鱼放在一个平底的盘子里，盘子下面是一个盆子，放了些水，再下面才是火，顾盼盯着那盆子看了半天，纪柏尧见她好奇，就主动解释：“这样上面的鱼不易烧糊，受热也均匀。”
顾盼把目光收回去，模糊地“嗯”了一声，开始吃鱼。
她不说话，纪柏尧有些不习惯，他咳嗽了一声，“啤酒鱼离了桂林，就没办法做出这味道来，当地人能做好吃的绝招只有两条：一要在阳朔，用漓江水煮，二要新鲜漓江活鲤鱼。”
见她还是没反应，他就继续说道：“正宗的啤酒鱼不需去鳞，很多人尤其喜欢吃煎过的卷曲鱼鳞，不过……担心你吃不惯，今天的去了鳞。”
这次她总算有了反应，先是慢吞吞地吃了一小块鱼，然后才瞥了他一眼：“今天你话怎么这么多？”
纪柏尧丝毫不以为忤，笑了笑：“为你破的例不差这一件。”
反过来噎得顾盼无话可说了。
过了好半天她才低着头问：“那你会不会做？”
“并不难，只是水和鱼不同，做出来不正宗。”
她再没有接口，吃完之后纪柏尧去后厨和李狗肉打招呼她也没有跟进去。
下午去完尧山，就开始往回赶了，顾盼上车就戴上耳机一边听歌一边睡觉，纪柏尧不好打扰，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这时候顾盼已经睡着了，也就没有办法拒绝，他看着她的睡颜，温柔地笑起来。
休完小长假，顾盼收到的第一盒工作餐主菜就是啤酒鱼。
纪柏尧因为在车上吹久了冷气有些不舒服，这一天就没去公司，睡到半上午才挣扎着起床去买菜，就像他说的，鱼不是漓江活鲤鱼，水不是漓江水，做出来肯定不如桂林当地做的正宗。
做法倒是并不复杂，顾盼不习惯吃有鳞鱼，活鲤鱼破开之后就没有刮鳞，去掉内脏，平剖两半，每半边又划了几刀方便入味，再撒上姜丝等作料，放进油锅大火煎，等鱼身变得焦黄，淋入酱油，加入西红柿块撒上红辣椒，再倒入半瓶啤酒焖熟。
因为顾盼喜欢吃辣，还放了许多辣椒，孜然和胡椒也照着她喜欢的口味多放了些。
这实在不能算是道成功的啤酒鱼，纪柏尧因为鼻子堵了也闻不到什么香气，忍住不适装盛好，打电话把沈一舟叫来跑腿。
沈一舟非常忙，快到饭点了还被叫来干这种活，来了之后就表现得有些情绪，纪柏尧根本不以为意：“小孩子家家的，多运动运动对身体好。”
“……”沈一舟翻白眼：“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他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由着她把剩下没装进去的菜吃光，然后才回答：“我备好了一份大礼，时机成熟了就会送给你的。”
沈一舟在他手掌下抬头，眼睛被他挡了大半，于是伸手去拨：“你说什么？”
纪柏尧笑了笑：“好了，快去吧。”
沈一舟虽然神经大条，可她太熟悉纪柏尧了，所以不可能发现不了他身体不适，但她也没有第一时间去买药，而是先把饭盒送去了公司。
顾盼当然在等，等得很有策略，美其名曰加班。
但她手头上正在赶的这篇稿明明是下个月才上刊的，沈一舟也没有戳穿她，放下就准备走，走前故意“哎呀”了一声，顾盼立即抬头问：“怎么了？”
她“懊恼”地拍了拍头：“把正事儿给忘了，刚我去老板家拿饭盒的时候，他让我给他买点药送上去的，可因为他身体不舒服临时去不了的那个剪彩仪式我得去告诉他们啊……”
顾盼“腾”地一下站起来，眉头蹙得紧紧的，沈一舟暗暗偷笑，心想这次你还不主动送上门？
可顾盼开口竟然说的是：“我帮你去通知他们吧，你赶紧去买药。”
沈一舟：“……”
这让顾盼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上车就拨通了妈妈的电话，最后红着眼把手机放回包里，一抬头就看见导游正弯腰去从最后一个上车的人手里帮他把包接上来。
等顾盼回过神来的时候，来人已经在她身边坐下，她呆呆地侧头过去看，那人朝她伸手，她只觉得自己鼻子上一重……
被刮鼻子了。
她慢半拍地蹙起眉头：“你来干嘛？”
纪柏尧这次穿了一身休闲服，因为戴了副墨镜的关系，顾盼并没能看清楚他的眼睛，但不难猜测，他眼底应该是带着笑意的。
他很快把头扭回去，仿佛很认真地在听导游的开场白，顾盼又问了他一次，他才慢吞吞地回答了她两个字：“旅游。”
顾盼：“……”
几百块的团，行程根本没几个，第一天差不多都耗在了路上，团里都是夫妻，单个参团的就只有纪柏尧和顾盼两个人，分配房间就成了大问题，好在导游是个小姑娘，可以和顾盼一间房，可纪柏尧当然是不可能愿意和司机住一间的，于是当导游来问他想怎么办的时候，他当即表示愿意加钱住个双人标间。
顾盼听得直撇嘴。
两个人一路无话。
到第二天的时候，阳朔已经被全国各地的游人挤爆，著名的“十里画廊”四处都在堵车，旅行社的安排里阳朔是没有行程的，需要自费另报，顾盼对别的地方兴趣都不大，就只想去看看“图腾古道”，进去的时候和散客拼在一起，等开始往里走的时候，解说的阿妹就开始说了，这里有女尊男卑的习俗，女人被统称为阿丽，大概是意为美丽，男人被统称为阿布，意为被女人摆布，阿丽可以有八到十位丈夫，而男性连走路都要走在女性身后，否则被他们发现了，惩罚会让人颇为尴尬。
顾盼主要对这里的图腾感兴趣，落在大部队后头一直在拍照，后来阿妹解说了些什么也没认真听，结果到了跳舞的地方，突然就被皮肤黝黑的阿布撞了屁股，竟然还是接二连三地来，她有些不知所措，扭头一看纪柏尧那边也正和阿丽在互动，眼睛一闭就把头转回来了，顺着人群往上走，没过多久又被热情的阿布连续不断的拍唇“啊呜”给吓到，纪柏尧终于追上来，一手搂着她拥着往前走。
“你不怕被惩罚吗？”顾盼问。
“今天这里这么多人，不可能所有男人都要走在女人身后，这不现实，”他偶尔停下来对摸上来的阿丽握拳轻敲自己的肩，嘴里说着：“以么么。”
顾盼问：“什么意思？”
纪柏尧但笑不语。
游完古道回车上，老人们大多都已经回来了，导游正在清点人数，顾盼正翻看着相机里刚刚拍的景色照，纪柏尧安静地坐在她身边，偶尔歪头也看看她的相机，顾盼被他的气息笼罩，感觉到十分安心。
十几公里路被堵了三个多小时，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纪柏尧把顾盼的行李拎在手里把她送到了五楼，顾盼一路上都在拒绝：“可以了，你也很累了，我自己拿上去就行了。”
纪柏尧个子高，手抬高些顾盼就拿不到了，他含着笑意对她说：“举手之劳而已。”
顾盼的房间就在楼梯口，到了房门口，她再伸手，纪柏尧就顺从地递给她了，顾盼担心他要进房间坐，紧张地想着拒绝的理由，她开了房门，一手还抓在门把手上，就回头对他说：“谢谢，你回去吧。”
说完一闪身就进去了，反手就想关门。
纪柏尧眼疾手快地抵住了门。
顾盼十分无奈地回头，他却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是嘴角噙笑地又伸手在她鼻子上轻刮了一下：“摸摸你。”
说完他就转身下楼了。
徒留顾盼风中凌乱，没事突然说“摸摸你”是什么意思？他中风了吗？！
桂林因桂花树成林而得名，可惜来的季节不对，并没能看到满城桂花开的盛景，顾盼在车上听了地导介绍，买了两瓶丹桂的香水准备回家试试，是不是真能助眠，还意思着问纪柏尧要不要也买几瓶回去送人，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行程里包含的正餐已经吃完了，最后一天的午餐需要自行解决，纪柏尧说他在这里有个朋友，可以招待，问顾盼愿不愿意一起去吃顿饭。
顾盼想了想，“好啊。”
纪柏尧那位朋友……是个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因为微胖，看起来很可靠的样子，他穿着一身厨师装，头上还顶着一个大高帽子，顾盼瞪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又转头去看纪柏尧，他朝她笑了笑：“李哥。”
顾盼赶紧叫人，但那位李姓大厨朋友显然并不喜欢这种方式打招呼，上来就十分“酒肉”地和纪柏尧打了声招呼：“纪狗肉，真是好久不见了！”
噗……
纪……狗肉？
纪柏尧含笑和他打了招呼，低头向她解释：“桂林这边，‘狗肉’就是朋友、兄弟的意思。”
原来如此。
可是即使如此，这称呼也很好笑啊，顾盼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吃什么呢？桂林这边米粉比较出名的，吃米粉吗？”
李狗肉摇头：“我下厨，今天吃啤酒鱼。”
竟然是他亲自下厨，上了菜也不见他出来，纪柏尧告诉她：“他还在忙，不能陪我们一起，我们吃就可以了。”
顾盼没有吭声。
啤酒鱼上上来，架势就足够吸引人了，烧的器具很特别，鱼放在一个平底的盘子里，盘子下面是一个盆子，放了些水，再下面才是火，顾盼盯着那盆子看了半天，纪柏尧见她好奇，就主动解释：“这样上面的鱼不易烧糊，受热也均匀。”
顾盼把目光收回去，模糊地“嗯”了一声，开始吃鱼。
她不说话，纪柏尧有些不习惯，他咳嗽了一声，“啤酒鱼离了桂林，就没办法做出这味道来，当地人能做好吃的绝招只有两条：一要在阳朔，用漓江水煮，二要新鲜漓江活鲤鱼。”
见她还是没反应，他就继续说道：“正宗的啤酒鱼不需去鳞，很多人尤其喜欢吃煎过的卷曲鱼鳞，不过……担心你吃不惯，今天的去了鳞。”
这次她总算有了反应，先是慢吞吞地吃了一小块鱼，然后才瞥了他一眼：“今天你话怎么这么多？”
纪柏尧丝毫不以为忤，笑了笑：“为你破的例不差这一件。”
反过来噎得顾盼无话可说了。
过了好半天她才低着头问：“那你会不会做？”
“并不难，只是水和鱼不同，做出来不正宗。”
她再没有接口，吃完之后纪柏尧去后厨和李狗肉打招呼她也没有跟进去。
下午去完尧山，就开始往回赶了，顾盼上车就戴上耳机一边听歌一边睡觉，纪柏尧不好打扰，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这时候顾盼已经睡着了，也就没有办法拒绝，他看着她的睡颜，温柔地笑起来。
休完小长假，顾盼收到的第一盒工作餐主菜就是啤酒鱼。
纪柏尧因为在车上吹久了冷气有些不舒服，这一天就没去公司，睡到半上午才挣扎着起床去买菜，就像他说的，鱼不是漓江活鲤鱼，水不是漓江水，做出来肯定不如桂林当地做的正宗。
做法倒是并不复杂，顾盼不习惯吃有鳞鱼，活鲤鱼破开之后就没有刮鳞，去掉内脏，平剖两半，每半边又划了几刀方便入味，再撒上姜丝等作料，放进油锅大火煎，等鱼身变得焦黄，淋入酱油，加入西红柿块撒上红辣椒，再倒入半瓶啤酒焖熟。
因为顾盼喜欢吃辣，还放了许多辣椒，孜然和胡椒也照着她喜欢的口味多放了些。
这实在不能算是道成功的啤酒鱼，纪柏尧因为鼻子堵了也闻不到什么香气，忍住不适装盛好，打电话把沈一舟叫来跑腿。
沈一舟非常忙，快到饭点了还被叫来干这种活，来了之后就表现得有些情绪，纪柏尧根本不以为意：“小孩子家家的，多运动运动对身体好。”
“……”沈一舟翻白眼：“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他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由着她把剩下没装进去的菜吃光，然后才回答：“我备好了一份大礼，时机成熟了就会送给你的。”
沈一舟在他手掌下抬头，眼睛被他挡了大半，于是伸手去拨：“你说什么？”
纪柏尧笑了笑：“好了，快去吧。”
沈一舟虽然神经大条，可她太熟悉纪柏尧了，所以不可能发现不了他身体不适，但她也没有第一时间去买药，而是先把饭盒送去了公司。
顾盼当然在等，等得很有策略，美其名曰加班。
但她手头上正在赶的这篇稿明明是下个月才上刊的，沈一舟也没有戳穿她，放下就准备走，走前故意“哎呀”了一声，顾盼立即抬头问：“怎么了？”
她“懊恼”地拍了拍头：“把正事儿给忘了，刚我去老板家拿饭盒的时候，他让我给他买点药送上去的，可因为他身体不舒服临时去不了的那个剪彩仪式我得去告诉他们啊……”
顾盼“腾”地一下站起来，眉头蹙得紧紧的，沈一舟暗暗偷笑，心想这次你还不主动送上门？
可顾盼开口竟然说的是：“我帮你去通知他们吧，你赶紧去买药。”
沈一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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