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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次听闻的组织(4/4)

    念力感知下意识的展开,随后我的额头冒出了几滴冷汗。

    “管家先生,好久不见。”Haruka收起了笑容,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转身的动作是如此的缓慢,倒不是因为身后之人正拿枪指着我们,而是因为这位被称为“管家”的人也曾出现在我的梦中过。

    我想要转身看向他,但动作却如此滞涩,甚至带着一丝惶恐——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好像是真的!梦中出现的相识之人,或是素未谋面之人,竟然纷纷登场。

    “没想到激进派竟然如此激进,甚至跑来了少爷的领土之上。”

    “咔哒!”

    随着保险被打开的声音传来,我心中一紧,赶紧完成转身,将Haruka拉到了身后。

    至此,我也看清了管家的身型。

    虽然念力的感知从未出错过,但在亲眼看到管家的时候,我还是心中大震,梦中管家的形象也变得清晰起来:就如同现在这般,他一手提着银色的手提箱,一手举着枪。尽管梦中的枪口似乎并不是指向我。

    “虚空之主,你干什么!”身后Haruka的手挣扎的如此剧烈,以至于我不得不用念力让她安分点。

    “少年人,赶紧避开弹道,你身后之人是危险的恐怖分子。”管家看起来并不像认识我的样子,甚至枪口依然瞄准着我。

    很危险!念力感知向我诉说着眼前枪支的危险,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尽管感知的范围展开的很小,甚至最远只笼罩到管家,但我的思绪却被这种充满危险意味的警告搅的稀巴烂。

    “再次警告,请你避开弹道!我手上的这把沙漠之鹰足够连你和你身后的恐怖分子一起打穿!”在我的感知之下,管家的手指已经开始悄悄的用力。

    正常来说,哪怕他开枪之后,我的念力也完全可以停滞飞行中的子弹,但不知为何此时却有这样的一种感觉:

    得阻止他开枪,不然一定会被打穿的!

    “塞巴斯蒂安,‘真视之眼’,你们在做什么?”一道声音从天上传来,我们不禁抬头望去。

    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道红色长发的身影正悬浮在太阳之前,强烈的逆光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庞。

    我下意识的扩大了念力的覆盖范围,将天上之人笼罩。奇怪的是,直到我已经发现了她是晷神日之后,我的念力范围内仍旧只有我们四人,没有任何其他的生命体。

    “解除你的控制,但要继续拉住我的手;这里从刚刚开始就是‘回溯之界’了!”Haruka贴在我背后轻声道。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我已经被卷入回溯之界中了吗?

    “这下可真是麻烦死了!”背靠骄阳的晷神日在抱怨中打了个响指,管家手上的沙漠之鹰竟然在瞬间的熔化成钢水,落在了地上。

    随之一起落下的,还有原本已经上膛的,一枚造型奇特的石质弹头。

    弹头通体灰色,在尖端却有一抹暗红。

    贤者之石!这个名字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也是梦中出现过的,从未见过的东西!

    来不及感叹晷神日的霸道,一阵令人作呕的肉香味从管家的方向飘来。

    “向来中立的仲裁者,你要插手我们之间的斗争了吗?”管家平静的站在原地,保持着举枪的姿势,完全不像是刚被超过千度高温的钢水灼烧过手的人。

    “连从者都称不上的家伙,还不配作斗争的参与者,”晷神日一反常态的冷漠,从空中缓缓的落地,“看在少爷的面子上,对能力者出手的惩罚就这样算了,退下吧。”

    管家抿了抿嘴,蹲下捡起了由“贤者之石”打造的子弹,随后突兀的凭空消失了。

    Haruka的低语又传进了我的耳朵:“小心晷神日,感觉不适就直接干掉她,少爷肯定会兜底的。”

    充满反胃感和震撼的我勉强打起精神,警惕起刚刚落地的红发少女。

    “真是麻烦了啊,符姚仙贝,让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这下该怎么办呢?”

    晷神日温婉的声音宛如来自深渊的恶魔,让我打了个冷颤,差点儿就出手了。

    “让他成为‘全觉’的真视之眼的从者好了,”Haruka举了举仍旧和我牵着的手,又扬了扬我没来得及要回来的手机,露出了锁屏的画面,“不管怎么说也是因为我才把他卷进来的。”

    落在地上的晷神日叹了口气,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我们两人:“一个普通人从者……算了,这是你们终焉咏者自己的事情。”

    说完,晷神日就从我们两人面前消失了,随之从湖湾传来的微小吵闹声告示着我们离开了回溯之界。突兀增加的昆虫等小物体的感知让我的脑袋微微刺痛,于是我收起了念力。

    几秒之后,晷神日突兀的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剩下的事情让遥遥仙贝和你解释好了,先离开这里吧,没想到这里也是少爷的领地。”

    “就是说嘛!吓死我了,还好虚空之主够义气,要不然等不到你反应过来我可能就挂了!”

    “你们两个……啧!”晷神日一言难尽的样子看的我有些牙疼,不过好在她没有继续追究我会待在回溯之界里的原因。

    管家先生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但我们还是快速离开了山崖。在湖湾找了个秋千之后,晷神日自己跑到别处拍照去了,只留下Haruka自己荡着秋千。

    至于我?我自然是负责推她荡悠的那个人。

    “和能力相关的东西牵扯到了普通人的时候,就算是普通人也会被拉入回溯之界哦,”Haruka望着晷神日消失的身影开口了,“当和能力有关的东西停止影响周围三十秒后,就会被排挤出回溯之界,所以多亏你刚刚拉着我的手,没有被怀疑呢!”

    “啊!那只是因为情况紧急!”嗯,现在回想起来,女孩子的手真软乎……啊,我在乱想什么东西!

    “哼哼,虚空之主难道是害羞了嘛?”

    “没有!完全没有!”心思有些慌乱的我不禁推的大力了一些,让她荡的更高了,“说起来,从者是什么东西啊?”

    “举行仪式之后,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定范围内,就可以借用我的能力哦!”Haruka的双腿在空中摆动着,“很方便吧?而且你完全不需要付出什么东西哦!”

    “还有这种便宜可以捡?对了,你怎么说话方式变得正常起来了?”

    嗯,突然变得正常的Haruka反而让我十分在意。她并没有答话,反而是在秋千荡起最高的时候直接跳了出去,然后稳稳的双脚落地,摆出一个单杠选手成功落地的姿势。

    “那么,为了你的记忆不被抹掉,来签订契约吧!走近一点。”

    随着我的走近,背对我的Haruka已经收回了双臂,啃起了手指。这是在紧张吗?可能‘从者’对她来讲其实是很重要的东西?

    “果然,这个‘从者’其实蛮重要的,对吗?要不然……”

    “没关系的,因为‘真视之眼’是最强的!”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突然转身,将刚刚还在啃着的手指捅进了我的嘴里。

    啊这这这……这绝对是间接接吻了吧喂!就在我要产生“她是不是喜欢我”这种人生错觉的时候,一股腥甜的味道就从舌尖传来。

    “这是……血?”瞪圆双眼的我刚刚意识到味道的来源,腥甜味已然从舌尖扩散到全身。

    下一个瞬间,血的味道全部消失,变成了一股清凉的气息,我突然感到周围的世界变得清晰起来:明明没有使用念力,却能清晰的看到脚下的草地中爬动的蚂蚁,远处微微摇曳的树叶,以及突然空无一人的世界。

    又进入回溯之界了吗?

    “虚空之主,你要含到什么时候啊?”Haruka的声音将我从新奇的体验中拉回现实,我这才发现我嘴里还含着她的食指。

    “啊!抱……抱歉!世界的感受突然变了,我没……”

    Haruka的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了我的尴尬:她收回了手之后,竟然轻轻的舔了一下还在渗血的食指!

    虽然她这样做肯定是为了止血一类的,但是这绝对算是间接接吻了吧喂!

    “嗯?你说什么?”Haruka抬起头来,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呆萌表情。

    “啊哈哈,没事儿,没事儿……”看到这样可爱到犯规的表情,我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去揉起了她的脑袋。

    “嗯……”被我突然揉起头发的她好像并不反感,甚至还主动蹭了蹭我的手,随即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跳到一旁,抱起了自己的脑袋,“呀!没大没小!我现在可是你的主人了!”

    随着柔顺触感的消失,我的手呆呆的停在了半空,尴尬的气氛蔓延在了周围。

    “哼哼,以后你的性命可就掌握在我真实之眼的手上了!你最好乖一点,虚空之主!”

    整理好自己被揉乱的头发的Haruka又恢复了常态,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随即周围又传来了远处行人的声音,看样子是回溯之界消失了。

    “等等!”也许是可以借用她“全觉”的缘故,我的大脑此时运转的飞快,“不是说成为从者不需要我付出什么吗?”

    “桀桀桀,没想到虚空之主如此单纯,”Haruka发出了与她外貌极其不符的怪笑,“有收获便有代价,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不愧是万恶的真视之眼,伟大的吾竟然被你算计了!”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其实我并没有生气——身体上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

    “没错,随着羁绊的加深,从此之后真视之眼与虚空之主便是你死我活,我死你也死的的命运共同体了!”她一边笑着一边跑到我身边,抱起了我的胳膊,“从此往后,为了保护我的生命而战吧,我的仆人!”

    “喂喂喂,不对吧,为什么我挂了你没事儿,你挂了我反而会死啊喂!”

    “因为你是从者啊~”

    Haruka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虽然无奈,但这个时候并不适合叹气——对周围环境清晰的感知让我有些不太适应,尤其是对突然粘到我胳膊上的人儿。衣物和某个柔软的东西的触感……咳咳!我在乱想什么东西!

    赶紧转移注力的我想起了一直在别处晃悠的晷神日同学,她现在在哪儿呢?

    这时,一种奇妙的感觉出现:晷神日会马上出现在视野里。

    果然,就在这个念头刚刚浮起的时候,红发的身影出现在了远方。

    “不错嘛,你这个从者很能干啊,一下子就学会调用我的权柄了,”抱着我胳膊的Haruka点了点头,“只要稍微思考一下,便能通过周围的环境精确的计算到将要发生的未来,这就是‘全觉’的权柄!”

    “完全是下意识的吧喂!”我的吐槽之魂已经盖过了对手臂上的柔软的感知,“我完全没感觉到有在计算啊喂!”

    “那你猜猜永燃之日见到我们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这么一想,过去晷神日的行为习惯、现在的表情、步伐、周围的环境、我和Haruka此刻的姿势……种种信息在我的脑海里排列组合,然后得出了答案:

    “啧,你们两个……”

    已经走到近前的晷神日和我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一样的话。

    当然,和我通过‘全觉’得到的结果一样,晷神日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一脸奇怪的表情。

    晷神日听到我的话,掀了掀眉毛,明显是有些意外:“你都没有再考虑一下吗,真视之眼?他可是……”

    “从现在开始,他便只是真视之眼的从者,伟大‘全能’的虚空之主了!”

    不要擅自把全能加上去啊喂,很羞耻的!我默默的吐槽,然后被一声奇怪的声音吸引了注意。

    “咕——”

    唔,这声音是从我身边发出来的,准确的说,是从Haruka的肚子里?

    “该进食了!”她倒是完全没有尴尬,当着我和晷神日的面,从兜里掏出一根士力架,打开吃了起来。

    “没吃早饭嘛……都十一点半了,该饿了!”Haruka的话语含糊不清,要不是能调用全觉,我绝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喂,我说你多少注意一下吃相啊喂!这样黏在我胳膊上吃岂不是会蹭到我胳膊上?

    “嗯?你也饿了嘛?分你两口?”见我一直盯着她看,Haruka将啃了一半的巧克力递了过来。

    “唔……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点儿饿了……”没有来的,我也感觉有点儿饿了。明明在爬山崖之前还没这么饿的啊!

    我下意识的想用空闲的左手接过巧克力,但脑海里却响起了“啧”的一声。

    是因为如果我接过来直接吃的话,晷神日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吗?

    这样一想,肚子反而更饿了。本着实验精神,我将递过来的巧克力直接塞回了Haruka嘴里:“算了算了,你先垫垫,我们也该去吃饭了!”

    “啧啧!”

    晷神日发出了两声“啧”!果然,如果计算时输入的信息被改变的话,“全觉”最后的预测结果也会被改变。

    “嗯,去吃拉面吧,市中心有个叫火头山的日本拉面很好吃的来着!”

    “是山头火さんとか啦バカ!”

    “啧!你们两个……”

    于是,吵吵闹闹中我们跑去吃了拉面,然后在不到两点钟就回到了学校——因为Haruka突然宣称下午还有必须要出席的课,我也得赶在三点就会开始的大堵车前赶紧开车回学校。

    整个下午倒是相安无事,我在本科图书馆里继续看我的轻小说,Haruka在上课,晷神日在我的宿舍房间不知道干什么,老鬼依然没有找他妹妹见一面的念头。

    上午的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一样,直到快要上法语课的时候,我收到了来自Haruka的短信:

    “从者救命!PA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