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可以来接我吗
与此同时，伍夏兰一个人埋首伏案，正在笔记本上写写改改，时而咬笔蹙眉，时而露出微笑，看不出她有丝毫的困意。
她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可以一天24小时不睡觉还不犯困，哪怕连续多日不睡都行。
过了一会，她停下笔，看着写好的诗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轻声诵读：
“想要蔚蓝的天空，
于是拨开了空中的乌云。
想要水底的奇石，
于是划开了层层的涟漪。
可是，
明明那么地爱你，
却给自己套上了厚厚的伪装。
掩藏，
我的懦弱。
还有，
我的痛苦。”
“老祖奶奶，您看看我这首诗怎么样？”
“不错，只要是兰兰写的都是很好的。”
“老祖奶奶～您好好看一下再说嘛～”
“好……我好好看一下，你们现在的诗……不压韵脚，也不合格律，倒有点像词，可……不管填到哪个词牌都不合适，跟我们宋朝的诗词完全不一样，而且太过直白，也不符诗词的含蓄，比如，这首诗一看就知道我们兰兰有喜欢的人了……”
“哪有啊……我只是看了电视剧有感而发，哪有什么喜欢的人！”
“哦，那小秦大夫呢？昨日你们不是聊得挺好的么。”
“我的老祖奶奶~，您怎么又提这个啊！”
“兰兰，你都23了，是该找个人家了。我在你这个年纪时，孩子都快6岁了。”
“现在怎么能和宋朝比呢！我要是17岁就怀孕，不被我爸打死才怪！”
“……是啊，这不是宋朝……不是我生活的时代。”
“老祖奶奶，您怎么又想这些了？”
“我……很快就要回去了，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找个好的归宿。”
“老祖奶奶，有件事我想问您。您上次问我有没有感觉秦医生很亲切，昨天再见到他后，越觉得他面熟了，就像以前已经见过他很多次，可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老祖奶奶，咱们以前见过他吗？”
“……没见过。听老祖奶奶的话，你俩是有缘人，有机会多跟小秦大夫走动走动，你有个好的归宿，我也可以放心回去了。”
“好……吧。老祖奶奶，您是不是很快要回去了？”
“嗯，我想去趟湖州，去看看我儿时生活的村庄如今变成什么样了，然后……以后就不再来了。”
“您不来了，那我、还能去看您吗？”
“孩子……你应该生活在你的时代，而不是活在八百年前的宋朝。在那里，你只能看着我过我的生活，我要是稍微顺着点你的意思去行事，就会犯头疼的毛病；在这里，老祖奶奶不想也不敢干涉你的生活，要不是你在学堂里学了个叫‘心理学’的本事，能控制住自己的念头，不然别人早把你……把你当疯子了！孩子，听话！老祖奶奶希望你活得开心、幸福！以后……就别去看我了。”
“……我、我……”
“兰兰，听话！”
“……好，我、我答应您……”
“好了，睡吧，快寅时了，就算你脑子不累，可身体毕竟不是铁打的，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
“您放心，我会的，以后您不在了，我哪还有这么好的精力。”
……………………
秦天一夜没睡，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到了诊所。
小可看到他，没心没肺地打招呼。
“老大，早。咦……你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嘿嘿，是不是昨晚做坏事了。”
“小姑娘家家的，脑子里整天想什么呢？去，给我冲杯咖啡。哦，对了，美式！”
进了办公室，秦天随手把包仍在一边，便把自己瘫在了沙发里。
秦天是个男人，或者说是一个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大男孩。在确定自己确实是对伍夏兰一见钟情厚后，油然而生莫名的喜悦、兴奋，还有一丝丝紧张，他扪心自问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他满脑子都是伍夏兰的身影，从她踏进自己办公室第一次相见，到昨天下午离开自己办公室时说的再见，反复回想跟她说的每一句话、她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觉得无比美好。
那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送花？请吃饭？或者看电影？或者情侣之间还能做些什么呢？
他设想了很多情侣之间很多常见的约会方式，可想着想着就逐渐沮丧起来。
“这些都是情侣才会做的事，可我跟小丫头是情侣吗？”
“靠！现在我特么就是一厢情愿！是暗恋！是单相思！是、是、是个屁的情侣啊！”
“我怎么能喜欢自己的患者呢？”
“靠！谁规定了医生就不能喜欢自己的患者？没规定嘛，老子爱喜欢谁就喜欢谁！”
于是他又接着设想如何开口表白，不过想来想去都不满意，总觉得自己想的方式都太俗太老套了。
“再说了，小丫头喜不喜欢自己还两说呢。万一要是被拒绝了，也太尴尬了！”
“才认识几天就跟人家直愣愣地表白？不被拒才怪呢……还是循序渐进，过段时间再说吧。”
“治疗能循序渐进，可治疗就是治疗，怎么在治疗的时候跟小丫头循序渐进感情呢？”
“对啊，那可以治疗结束以后再约小丫头嘛！”
“可小丫头会答应吗？”
如此纠结来纠结去，直到天明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纠结个屁啊！上班、上班，先上班再说！”
想是这么想，可从出门到诊所，伍夏兰就老是那么烦人地出现在他心里，让他烦不胜烦，又……喜不胜收。
于是，秦天开始期盼伍夏兰的再次出现。
直到下班，伍夏兰都没来电话预约，也没有不约而至。
第二天，伍夏兰没有来电话，也没出现。
第三天，伍夏兰仍然没有来电话，也没出现。
第四天……
第五天……
伍夏兰一直没有来电话，一直没有出现。
五天过去了，秦天对伍夏兰的思念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反而对她的思念像癌细胞一样疯狂地扩散，扩散到他心里每一个角落。
秦天的心情空前的失落与烦躁。
“靠！难道小丫头生下来就是为了折磨我吗？”
“靠！我特么的就是贱，多少好女孩自己都不愿搭理，却特么一个人玩单相思！”
小可察觉到秦天的魂不守舍，拐弯抹角地想八卦他的心事。
秦天自然不会跟她说的。
周末跟大学同宿舍的几个哥们碰头，被问及怎么还单着呢，他也是搪塞而过，然后一个劲儿地喝酒。
以至于庞相东开玩笑说：“秦天，就算是今天轮到我做东，也不至于这么喝吧！”
秦天也开玩笑回他：“今儿晚上吃喝玩乐一条龙，让你小子回家没法跟媳妇交代。”
吃喝结束，秦天已醉得一塌糊涂，就算接下来给他安排一条龙，他也舞不起来了。
第二天，秦天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把手机对在耳朵旁，听筒里传来糯糯的声音。
“我还有一个小时到杭州火车站，你能来接我吗？”
“你谁……”
秦天扑腾一下坐了起来，登时酒也全醒了。
靠！居然是伍夏兰打来的！
她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可以一天24小时不睡觉还不犯困，哪怕连续多日不睡都行。
过了一会，她停下笔，看着写好的诗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轻声诵读：
“想要蔚蓝的天空，
于是拨开了空中的乌云。
想要水底的奇石，
于是划开了层层的涟漪。
可是，
明明那么地爱你，
却给自己套上了厚厚的伪装。
掩藏，
我的懦弱。
还有，
我的痛苦。”
“老祖奶奶，您看看我这首诗怎么样？”
“不错，只要是兰兰写的都是很好的。”
“老祖奶奶～您好好看一下再说嘛～”
“好……我好好看一下，你们现在的诗……不压韵脚，也不合格律，倒有点像词，可……不管填到哪个词牌都不合适，跟我们宋朝的诗词完全不一样，而且太过直白，也不符诗词的含蓄，比如，这首诗一看就知道我们兰兰有喜欢的人了……”
“哪有啊……我只是看了电视剧有感而发，哪有什么喜欢的人！”
“哦，那小秦大夫呢？昨日你们不是聊得挺好的么。”
“我的老祖奶奶~，您怎么又提这个啊！”
“兰兰，你都23了，是该找个人家了。我在你这个年纪时，孩子都快6岁了。”
“现在怎么能和宋朝比呢！我要是17岁就怀孕，不被我爸打死才怪！”
“……是啊，这不是宋朝……不是我生活的时代。”
“老祖奶奶，您怎么又想这些了？”
“我……很快就要回去了，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找个好的归宿。”
“老祖奶奶，有件事我想问您。您上次问我有没有感觉秦医生很亲切，昨天再见到他后，越觉得他面熟了，就像以前已经见过他很多次，可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老祖奶奶，咱们以前见过他吗？”
“……没见过。听老祖奶奶的话，你俩是有缘人，有机会多跟小秦大夫走动走动，你有个好的归宿，我也可以放心回去了。”
“好……吧。老祖奶奶，您是不是很快要回去了？”
“嗯，我想去趟湖州，去看看我儿时生活的村庄如今变成什么样了，然后……以后就不再来了。”
“您不来了，那我、还能去看您吗？”
“孩子……你应该生活在你的时代，而不是活在八百年前的宋朝。在那里，你只能看着我过我的生活，我要是稍微顺着点你的意思去行事，就会犯头疼的毛病；在这里，老祖奶奶不想也不敢干涉你的生活，要不是你在学堂里学了个叫‘心理学’的本事，能控制住自己的念头，不然别人早把你……把你当疯子了！孩子，听话！老祖奶奶希望你活得开心、幸福！以后……就别去看我了。”
“……我、我……”
“兰兰，听话！”
“……好，我、我答应您……”
“好了，睡吧，快寅时了，就算你脑子不累，可身体毕竟不是铁打的，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
“您放心，我会的，以后您不在了，我哪还有这么好的精力。”
……………………
秦天一夜没睡，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到了诊所。
小可看到他，没心没肺地打招呼。
“老大，早。咦……你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嘿嘿，是不是昨晚做坏事了。”
“小姑娘家家的，脑子里整天想什么呢？去，给我冲杯咖啡。哦，对了，美式！”
进了办公室，秦天随手把包仍在一边，便把自己瘫在了沙发里。
秦天是个男人，或者说是一个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大男孩。在确定自己确实是对伍夏兰一见钟情厚后，油然而生莫名的喜悦、兴奋，还有一丝丝紧张，他扪心自问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他满脑子都是伍夏兰的身影，从她踏进自己办公室第一次相见，到昨天下午离开自己办公室时说的再见，反复回想跟她说的每一句话、她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觉得无比美好。
那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送花？请吃饭？或者看电影？或者情侣之间还能做些什么呢？
他设想了很多情侣之间很多常见的约会方式，可想着想着就逐渐沮丧起来。
“这些都是情侣才会做的事，可我跟小丫头是情侣吗？”
“靠！现在我特么就是一厢情愿！是暗恋！是单相思！是、是、是个屁的情侣啊！”
“我怎么能喜欢自己的患者呢？”
“靠！谁规定了医生就不能喜欢自己的患者？没规定嘛，老子爱喜欢谁就喜欢谁！”
于是他又接着设想如何开口表白，不过想来想去都不满意，总觉得自己想的方式都太俗太老套了。
“再说了，小丫头喜不喜欢自己还两说呢。万一要是被拒绝了，也太尴尬了！”
“才认识几天就跟人家直愣愣地表白？不被拒才怪呢……还是循序渐进，过段时间再说吧。”
“治疗能循序渐进，可治疗就是治疗，怎么在治疗的时候跟小丫头循序渐进感情呢？”
“对啊，那可以治疗结束以后再约小丫头嘛！”
“可小丫头会答应吗？”
如此纠结来纠结去，直到天明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纠结个屁啊！上班、上班，先上班再说！”
想是这么想，可从出门到诊所，伍夏兰就老是那么烦人地出现在他心里，让他烦不胜烦，又……喜不胜收。
于是，秦天开始期盼伍夏兰的再次出现。
直到下班，伍夏兰都没来电话预约，也没有不约而至。
第二天，伍夏兰没有来电话，也没出现。
第三天，伍夏兰仍然没有来电话，也没出现。
第四天……
第五天……
伍夏兰一直没有来电话，一直没有出现。
五天过去了，秦天对伍夏兰的思念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反而对她的思念像癌细胞一样疯狂地扩散，扩散到他心里每一个角落。
秦天的心情空前的失落与烦躁。
“靠！难道小丫头生下来就是为了折磨我吗？”
“靠！我特么的就是贱，多少好女孩自己都不愿搭理，却特么一个人玩单相思！”
小可察觉到秦天的魂不守舍，拐弯抹角地想八卦他的心事。
秦天自然不会跟她说的。
周末跟大学同宿舍的几个哥们碰头，被问及怎么还单着呢，他也是搪塞而过，然后一个劲儿地喝酒。
以至于庞相东开玩笑说：“秦天，就算是今天轮到我做东，也不至于这么喝吧！”
秦天也开玩笑回他：“今儿晚上吃喝玩乐一条龙，让你小子回家没法跟媳妇交代。”
吃喝结束，秦天已醉得一塌糊涂，就算接下来给他安排一条龙，他也舞不起来了。
第二天，秦天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把手机对在耳朵旁，听筒里传来糯糯的声音。
“我还有一个小时到杭州火车站，你能来接我吗？”
“你谁……”
秦天扑腾一下坐了起来，登时酒也全醒了。
靠！居然是伍夏兰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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