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天秀
对于田秀的一一回答，胡地很满意。
他觉得，那五百也算没白花。
这场举报风波似乎就这样平息了。
胡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大肚腩鼓鼓的，想着等会得先去吃个饭犒劳犒劳调查组的好同志们。
蓦地，有敲门声传来。
走进来的那名记者向胡地说明了下情况，简单又直接。
胡地愣在原地，半响都没反应过来。
采......采访？
他难免有些不知所措，一时喜忧参半。
那名记者自然不知道胡地的想法，笑容正式。
“胡主任，期望您能将这份爱心传递至社会上每个人，当然了，最好叫上几个符合实际情况的学生。”
那倒是应该的。
胡地逐渐镇定下来，毕竟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处在他这个位置上的人，风评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能把名气打出去......
小眼睛眯成一条缝，似是已经看见了“最好教导主任”“爱心人士”“对社会贡献巨大”等等的标语。
一想到这，胡地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甚至想着，等下得先去洗掉脸上的油腻，就这样上电视可不行，个人形象很重要。
可是当胡地询问了好几个贫困生的意愿后，得到的都是不愿出镜的回答。
当着记者的面，他也不好拿出私底下那副嘴脸，强硬的让他们出镜。
这些学生的想法很简单，本就是被压榨的那一方，怎么可能还助纣为虐上电视帮胡地说好话？
胡地自然也明白这些学生的想法，感受着那名记者怪异的目光，他一时无措。
不经意的余光一扫，是待角落里默不作声的田秀。
他心中莫名一颤。
多年来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真有这么简单？
胡地为人向来胆小怕事，在同一天之内，教委的人和电视台的人都来了。
一股浓浓的阴谋气息充斥着脑海。
他看向埋着头仿佛毫无存在感的田秀，眼中闪过一丝猜疑。
她给胡地的一贯印象便是如此，对于她家里的情况也算得上了解。
胡地深思了下，笑眯眯地问，“田秀同学，等会儿你跟我上电视怎么样？”
他在试探。
田秀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点名了，一脸胆怯的摇着头。
“教导主任，我，我肯定不行的......”
她脸上的惊慌显而易见，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
“那行吧......田秀同学，你先回教室学习。”
整个身子霎时都松弛了下来，田秀一脸如释重负，毫不留恋就朝门外走去。
胡地扭过头，眼看着剩下几个贫困生对自己毫不收敛的厌恶，又望向田秀离去的背影。
秒针一下下摆动，敲打在心尖上。
直到她下一秒就跨出门槛了，胡地才蓦地出声。
“田秀同学，你先等等。”
田秀猛地身子一颤，有些畏惧的看了他一眼，只好乖乖站在一旁等着。
胡地笑眯眯望向那几个贫困生的神态，心里已有了打算。
“你们几个先回教室学习，等会儿田秀跟我上电视就行。”
之后，胡地声称要对田秀交待些事情，电视台一行人表示理解，先去了门外等候。
偌大的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即便还剩下调查组那三人，胡地一点不忌讳。
“田秀同学，我记着没错的话......”
“你这次，好像只拿了五百的补助金吧。”
田秀似乎不明其意，木讷的点点头。
默默打量着她的反应，胡地十分正经。
“的确，这次审核对于像你这样的好学生来说过于严苛了，经过我再三考虑，你可以拿一千补助金。”
接着，话音一转，“不过，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晓得吧？”
他会选择田秀的原因很简单。
这学生，看上去更好掌控。
田秀怔了怔，脸上浮现出挣扎神色，好半响才一脸羞愧的点点头。
“谢谢胡主任，我懂的。”
见万事妥当，胡地小跑几步准备去洗把脸先。
调查组几人也陆续走出办公室，虽说他们此次的任务只是调查，但若能在记者采访时出镜，也会增加胡地的可信度。
先前为学生说过话的小刘停下步伐，瞥了眼调查组另外那两人离去的身影，转身驻足。
她朝依旧呆滞的田秀一笑，“等会儿别紧张，我会帮你的。”
没等回应，小刘急忙跟上前方两人脚步。
......
办公楼前。
“宁静致远”的校训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选择在这里接受采访，很合适。
胡地瞥了眼在场人，没想到姜崇明也会来凑热闹。
自上次姜崇明一意孤行平息那场打架风波后，他就有些怀恨在心。
可胡地心里也清楚，那场风波牵扯的人太多，迫于多方压力能有那样的结果已经算是不错。
他唯一心怀怨念的，是让陆迟那小崽子逃过一劫。
但没关系，离陆迟毕业还早。
还有大把的时间慢慢算账。
及时收起诸多杂念，胡地一脸笑眯眯面向摄像机的审判。
开心。
之后，胡地与那名记者一问一答，配合得很好。
不过是些大义凛然的官腔，但大多人就吃这套。
待记者采访胡地一结束，接下来就该田秀出场了。
还是第一次面对摄像机镜头，田秀心里难免紧张，她深吸了一口气。
我能行。
脸上缓缓浮现出阳光大方的笑容，她耐心等待记者的提问。
看着她的神情，胡地在一旁满意的点点头。
“田秀同学，请问你是这次补助金受益名单上的贫困生吗？”
“对，这得多亏了我们胡主任，他凡事都亲力亲为，帮助了我们好些同学。”
听着听着，胡地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笑意愈浓。
“那麻烦你能向我们具体介绍下，胡地同志是如何帮助你们的呢？”
田秀停顿了下，一脸坦然。
“其实，我以前家里的条件很差，爸爸没有工作，妈妈也只有拾荒供我上学，还有个几岁大的弟弟要照看。”
渐渐地，她眼底泛着泪花，脸上却挂着笑。
“如果没有胡主任的帮助，我，我可能都坚持不到现在。”
在场人皆沉默了。
那名记者也感动莫名，职业素养良好的他很快反应过来。
“田秀同学，那请问胡地同志有私下资助过你吗？”
田秀摇摇头，一脸的人畜无害。
“没有，可是胡主任对我好偏心的，好多跟我同样家庭状况的同学，都还没补助金资格呢。”
她歪着头，腼腆一笑。
“三年以来，我每年都通过了补助金审核，虽说一千补助金只能拿到五百，但是那也很不错啦！”
她正对着镜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看上去完全不明白自己说出的话代表了什么。
很快，现场被一阵诡异的气氛笼罩。
胡地脑中只留空白一片，急忙上前就想拉开田秀。
“别听她胡说！我怎么可能......”
观望良久的姜崇明终于看明白了。
这是一场精心准备的戏。
沉吟了下，他补了一刀，“胡地同志，清者自清！”
胡地顿时心乱如麻，但若是自己不顾一切去制止，岂不是会显得心虚？何况......
一个学生随便说的几句话，谁会信？
她并没有任何证据。
思及此，胡地稍稍放下心来。
现今是法治社会，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只要没有证据，他就永远处于不败之地。
但胡地不知道的是，舆论是一种对灵魂的鞭挞，少有人能抗住。
身处于这个年代的人，还不清楚舆论的可怕之处。
那名记者也渐渐回过神来，凭着敏锐的职业嗅觉，这趟采访之行或许有猫腻。
他不顾一旁脸色难看的胡地，依旧向田秀询问着情况。
胡地硬生生的没有阻止，直到见田秀两人交谈结束，舒了口气时，就看见调查组的小刘走上前去。
差点都忘了调查组的存在，整个人变得冷静不少。
他想，多少能帮忙圆回来一些。
然而，小刘先是朝镜头温和一笑，开始发力。
“电视机前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此次开川教委成立的调查组中的一员，来到乌中是为了调查胡地同志的作风问题。”
“据我组调查，胡地同志利用掌管贫困生补助金审核发放的职务便利，借学生的名义套取补助金，将公共财物非法占为己有......”
后面的话，胡地已经听不到了。
他直接晕了过去。
......
当天傍晚，乌城电视台准时播出了有关胡地的新闻采访。
奇怪的是，这则本该属于小地方的个人采访，竟在同一时间不同市县级电视台上插播。
眼下年代，电视机依然是信息传播的第一媒介。
不论男女老少，皆靠着电视机获取第一信息。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这则采访就引起了全国哗然。
之后，许多报刊杂志看准风向，紧随潮流的刊登了这则采访。
大多数人皆对那名冠冕堂皇的教导主任心生不忿，也有少数有心人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可对于人们来讲，他们根本不会在意事实真相如何。
最直观的感受，只有对那名坚强的贫困高三学生心生怜惜。
仅仅一周的时间，胡地已迫于各方舆论压力停职在家，不敢出门。
有关部门特意成立了隐秘调查组，只为给人们一个交代。
最终，寻求到的事实真相尽如人意。
胡地身为教导主任一职，本该为学生处处着想，却为了自己的利益，把学校当成了捞金的平台。
据调查，胡地多年以来利用职务便利，以恐吓胁迫的方式驱使那些贫困学生替他敛财，包括学校一些其他项目上的资金，竟足足贪污了有五十多万。
更让人心寒的是，每年都会有一些学生因某些原因辍学，而他隐瞒了缺失人数，照常打到学校账上的资金就被其冒领。
最终，胡地因犯贪污罪，由于情节恶劣，被判处有期徒刑5年，并收缴其所有赃款。
......
他觉得，那五百也算没白花。
这场举报风波似乎就这样平息了。
胡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大肚腩鼓鼓的，想着等会得先去吃个饭犒劳犒劳调查组的好同志们。
蓦地，有敲门声传来。
走进来的那名记者向胡地说明了下情况，简单又直接。
胡地愣在原地，半响都没反应过来。
采......采访？
他难免有些不知所措，一时喜忧参半。
那名记者自然不知道胡地的想法，笑容正式。
“胡主任，期望您能将这份爱心传递至社会上每个人，当然了，最好叫上几个符合实际情况的学生。”
那倒是应该的。
胡地逐渐镇定下来，毕竟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处在他这个位置上的人，风评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能把名气打出去......
小眼睛眯成一条缝，似是已经看见了“最好教导主任”“爱心人士”“对社会贡献巨大”等等的标语。
一想到这，胡地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甚至想着，等下得先去洗掉脸上的油腻，就这样上电视可不行，个人形象很重要。
可是当胡地询问了好几个贫困生的意愿后，得到的都是不愿出镜的回答。
当着记者的面，他也不好拿出私底下那副嘴脸，强硬的让他们出镜。
这些学生的想法很简单，本就是被压榨的那一方，怎么可能还助纣为虐上电视帮胡地说好话？
胡地自然也明白这些学生的想法，感受着那名记者怪异的目光，他一时无措。
不经意的余光一扫，是待角落里默不作声的田秀。
他心中莫名一颤。
多年来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真有这么简单？
胡地为人向来胆小怕事，在同一天之内，教委的人和电视台的人都来了。
一股浓浓的阴谋气息充斥着脑海。
他看向埋着头仿佛毫无存在感的田秀，眼中闪过一丝猜疑。
她给胡地的一贯印象便是如此，对于她家里的情况也算得上了解。
胡地深思了下，笑眯眯地问，“田秀同学，等会儿你跟我上电视怎么样？”
他在试探。
田秀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点名了，一脸胆怯的摇着头。
“教导主任，我，我肯定不行的......”
她脸上的惊慌显而易见，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
“那行吧......田秀同学，你先回教室学习。”
整个身子霎时都松弛了下来，田秀一脸如释重负，毫不留恋就朝门外走去。
胡地扭过头，眼看着剩下几个贫困生对自己毫不收敛的厌恶，又望向田秀离去的背影。
秒针一下下摆动，敲打在心尖上。
直到她下一秒就跨出门槛了，胡地才蓦地出声。
“田秀同学，你先等等。”
田秀猛地身子一颤，有些畏惧的看了他一眼，只好乖乖站在一旁等着。
胡地笑眯眯望向那几个贫困生的神态，心里已有了打算。
“你们几个先回教室学习，等会儿田秀跟我上电视就行。”
之后，胡地声称要对田秀交待些事情，电视台一行人表示理解，先去了门外等候。
偌大的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即便还剩下调查组那三人，胡地一点不忌讳。
“田秀同学，我记着没错的话......”
“你这次，好像只拿了五百的补助金吧。”
田秀似乎不明其意，木讷的点点头。
默默打量着她的反应，胡地十分正经。
“的确，这次审核对于像你这样的好学生来说过于严苛了，经过我再三考虑，你可以拿一千补助金。”
接着，话音一转，“不过，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晓得吧？”
他会选择田秀的原因很简单。
这学生，看上去更好掌控。
田秀怔了怔，脸上浮现出挣扎神色，好半响才一脸羞愧的点点头。
“谢谢胡主任，我懂的。”
见万事妥当，胡地小跑几步准备去洗把脸先。
调查组几人也陆续走出办公室，虽说他们此次的任务只是调查，但若能在记者采访时出镜，也会增加胡地的可信度。
先前为学生说过话的小刘停下步伐，瞥了眼调查组另外那两人离去的身影，转身驻足。
她朝依旧呆滞的田秀一笑，“等会儿别紧张，我会帮你的。”
没等回应，小刘急忙跟上前方两人脚步。
......
办公楼前。
“宁静致远”的校训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选择在这里接受采访，很合适。
胡地瞥了眼在场人，没想到姜崇明也会来凑热闹。
自上次姜崇明一意孤行平息那场打架风波后，他就有些怀恨在心。
可胡地心里也清楚，那场风波牵扯的人太多，迫于多方压力能有那样的结果已经算是不错。
他唯一心怀怨念的，是让陆迟那小崽子逃过一劫。
但没关系，离陆迟毕业还早。
还有大把的时间慢慢算账。
及时收起诸多杂念，胡地一脸笑眯眯面向摄像机的审判。
开心。
之后，胡地与那名记者一问一答，配合得很好。
不过是些大义凛然的官腔，但大多人就吃这套。
待记者采访胡地一结束，接下来就该田秀出场了。
还是第一次面对摄像机镜头，田秀心里难免紧张，她深吸了一口气。
我能行。
脸上缓缓浮现出阳光大方的笑容，她耐心等待记者的提问。
看着她的神情，胡地在一旁满意的点点头。
“田秀同学，请问你是这次补助金受益名单上的贫困生吗？”
“对，这得多亏了我们胡主任，他凡事都亲力亲为，帮助了我们好些同学。”
听着听着，胡地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笑意愈浓。
“那麻烦你能向我们具体介绍下，胡地同志是如何帮助你们的呢？”
田秀停顿了下，一脸坦然。
“其实，我以前家里的条件很差，爸爸没有工作，妈妈也只有拾荒供我上学，还有个几岁大的弟弟要照看。”
渐渐地，她眼底泛着泪花，脸上却挂着笑。
“如果没有胡主任的帮助，我，我可能都坚持不到现在。”
在场人皆沉默了。
那名记者也感动莫名，职业素养良好的他很快反应过来。
“田秀同学，那请问胡地同志有私下资助过你吗？”
田秀摇摇头，一脸的人畜无害。
“没有，可是胡主任对我好偏心的，好多跟我同样家庭状况的同学，都还没补助金资格呢。”
她歪着头，腼腆一笑。
“三年以来，我每年都通过了补助金审核，虽说一千补助金只能拿到五百，但是那也很不错啦！”
她正对着镜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看上去完全不明白自己说出的话代表了什么。
很快，现场被一阵诡异的气氛笼罩。
胡地脑中只留空白一片，急忙上前就想拉开田秀。
“别听她胡说！我怎么可能......”
观望良久的姜崇明终于看明白了。
这是一场精心准备的戏。
沉吟了下，他补了一刀，“胡地同志，清者自清！”
胡地顿时心乱如麻，但若是自己不顾一切去制止，岂不是会显得心虚？何况......
一个学生随便说的几句话，谁会信？
她并没有任何证据。
思及此，胡地稍稍放下心来。
现今是法治社会，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只要没有证据，他就永远处于不败之地。
但胡地不知道的是，舆论是一种对灵魂的鞭挞，少有人能抗住。
身处于这个年代的人，还不清楚舆论的可怕之处。
那名记者也渐渐回过神来，凭着敏锐的职业嗅觉，这趟采访之行或许有猫腻。
他不顾一旁脸色难看的胡地，依旧向田秀询问着情况。
胡地硬生生的没有阻止，直到见田秀两人交谈结束，舒了口气时，就看见调查组的小刘走上前去。
差点都忘了调查组的存在，整个人变得冷静不少。
他想，多少能帮忙圆回来一些。
然而，小刘先是朝镜头温和一笑，开始发力。
“电视机前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此次开川教委成立的调查组中的一员，来到乌中是为了调查胡地同志的作风问题。”
“据我组调查，胡地同志利用掌管贫困生补助金审核发放的职务便利，借学生的名义套取补助金，将公共财物非法占为己有......”
后面的话，胡地已经听不到了。
他直接晕了过去。
......
当天傍晚，乌城电视台准时播出了有关胡地的新闻采访。
奇怪的是，这则本该属于小地方的个人采访，竟在同一时间不同市县级电视台上插播。
眼下年代，电视机依然是信息传播的第一媒介。
不论男女老少，皆靠着电视机获取第一信息。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这则采访就引起了全国哗然。
之后，许多报刊杂志看准风向，紧随潮流的刊登了这则采访。
大多数人皆对那名冠冕堂皇的教导主任心生不忿，也有少数有心人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可对于人们来讲，他们根本不会在意事实真相如何。
最直观的感受，只有对那名坚强的贫困高三学生心生怜惜。
仅仅一周的时间，胡地已迫于各方舆论压力停职在家，不敢出门。
有关部门特意成立了隐秘调查组，只为给人们一个交代。
最终，寻求到的事实真相尽如人意。
胡地身为教导主任一职，本该为学生处处着想，却为了自己的利益，把学校当成了捞金的平台。
据调查，胡地多年以来利用职务便利，以恐吓胁迫的方式驱使那些贫困学生替他敛财，包括学校一些其他项目上的资金，竟足足贪污了有五十多万。
更让人心寒的是，每年都会有一些学生因某些原因辍学，而他隐瞒了缺失人数，照常打到学校账上的资金就被其冒领。
最终，胡地因犯贪污罪，由于情节恶劣，被判处有期徒刑5年，并收缴其所有赃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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