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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强叔救命!

    夜已至深,晚风料峭。

    空旷街道上的路边摊,仅有三道身影,如果不算待车里玩贪吃蛇的纪强。

    没察觉到陆迟的异样,何晚沉默了许久。

    突然就很不理解,难道他就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吗......

    他在说那句话时,目光清明,神色坦然,仿佛只是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要真是我爸就简单了,喝口小酒,把话说开就ok了。”

    何晚眉头皱紧,怎么可能有他说得那么简单。

    “是,有太多线索都指向了我爸,关键还符合了与张台南的交往关系......”

    说话间,陆迟微微摇头,望向好似浑然不觉的烧烤摊主。

    “但我从来不信事实,也不认逻辑,主要......昨晚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谁?”

    陆迟敛了敛眸,带着迟疑。

    “是我最敬佩的三个人之一。”

    “说出来没人会信,但我真的已经想不起他是谁......脑子里只有这么一段记忆残留。”

    “只记得他在我身边出现过,在我的视野里一定出现过。”

    “算了别聊那些没用的,我们来探讨下更重要的事......”

    话题转移虽突兀,但还有什么事是比找出幕后人更重要的?

    见何晚小脸发怔,陆迟笑着捏捏她的脸。

    “嗯,来聊聊以后,聊聊以后你想做什么。”

    “......以后?”

    听出语气里的质疑,陆迟心口一颤,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淡淡声音传来。

    “昨天我去了你之前住过的那家医院,脑子里好像多了一些很熟悉的画面。”

    “当晚我做了个梦,醒来后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陆迟浑身一震,再难保持脸上镇定。

    这种情况,不就是陆冬楠曾言苏醒者概念时,提到三种阶段里的前两种,事实上当初在青山之行时就已经有了苏醒征兆。

    可就算再不希望何晚苏醒,她有权利知道青山之行的所有真相,即便是残酷的记忆。

    “多了什么画面?白天做梦叫白日梦,晚上做梦醒来不记得也很正常。”

    很自然一顿,陆迟眉头皱紧。

    “去医院做什么?”

    听出浓浓关心,何晚看他一眼,“陪赵清河去看病。”

    没能察觉到话中深意,陆迟也没多问。

    “对了,你当初怎么报的心理学专业?”

    “想猜你心思。”

    “哈......”

    实在没忍住,陆迟笑出了声,“真以为随便学点心理学,就能猜到一个人的心思了?”

    事实上,很多外行人也是如此认为的。

    见何晚双眸眯起,他急忙转移话题。

    “那你自己呢,对这个感不感兴趣?”

    “感兴趣,以后......我想做心理医生。”

    听到这,陆迟发自内心笑,“这个好,以后我天天找你看病。”

    “你应该还不清楚什么是心理医生,我先给你细致讲讲......”

    难得见大男孩儿展露激动模样,何晚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他静静听。

    国内大部分综合性医院都有心理科门诊,却基本是精神科医师前往就诊,只因卫生系统注册的医生类别中并没有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只是一个广泛的叫法,大多人只了解到这个词,且国内一直以来对“心理医生”并没有明确概念,被这样称呼的大致就三种,心理咨询师,心理治疗师以及精神科医师。

    这三者的职能却相差很大,心理咨询师明确规定只能做一般的心理咨询,心理治疗师则多一项心理治疗,仍没有处方权,精神科医师则涉及到药物治疗。

    总而言之,真正能称得上心理医生的人须满足一定医学背景,因要给病人开药,普通人当然没资格开药,这也是大多人认为心理学前景不好的一大原因。

    一口气讲完后,见何晚很认真在听,陆迟嘴边不自觉泛起笑意。

    “至于心理学这个学科很广泛,大致能分为四种。”

    “一种是主攻认知方向,做理论研究和实验研究,例如拿国家项目举例,航天心理学,主要研究人在失重环境下的心理变化......”

    何晚:“......”

    一种注重实用,遍及各大行业中,将一些基础的心理学理论运用于日常工作中。

    一种算作神仙忽悠类,全看个人本事。

    最后一种大多人所能接触到的,例如心理咨询,教育指导之类的灌鸡汤。

    “你要真想学的话,学校里教的那些专业课用处不大,找个好老师才是最重要的。”

    “个人经验之谈,学心理学会经历那么一个过程,一开始懂了很多道理,渐渐却会陷入迷茫感觉没点屁用,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厉害的高阶导师指引......”

    正当陆迟越说越起劲时,却被何晚忽然开口打断。

    “你学过心理学?”

    “嗯,以前一朋友教过,她专攻那方面,是个真正的高手。”

    “跟赵清河比?”

    怎么也没料到会问这个,陆迟大脑慢了一拍,便脱口而出一个最合理的回答。

    “只能说,难分高下。”

    “所以,你很了解赵清河。”

    陆迟:“......”

    一时转移注意力,竟被套路了。

    但他反应很快,依旧笑得老实。

    “啊,以前偶尔听老赵提过他那妹妹,你知道的,面都没见过几次。”

    这全是实话。

    何晚简单回想了下,信了。

    之前他们一伙人的几次团建活动,两人的确没有过任何交流,即便只是眼神上的。

    “陆迟,你有没有骗过我?”

    何晚最看重逻辑,哪怕信了也有自己的直觉。

    心跳了瞬,陆迟看向她的眼睛。

    “怎么突然这么问?”

    却见女孩儿只定定看他,没吱声的意思。

    陆迟很仔细捋了捋过往,才斟酌着开口。

    “只要你是主动问我的,我回你的每一句都没有任何隐瞒。”

    “何况,我说不说实话,取决于你想不想知道。”

    只觉又在玩文字游戏,何晚眉头皱起。

    “我如果问了,你会告诉我?”

    “会,我永远拒绝不了你。”

    听到这,何晚深吸一口气。

    “好,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针对那个幕后人做了哪些谋划?”

    一直以来,幕后人如一把刀悬在头上,而陆迟并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恐怕早就闷声做出了一系列提前措施。

    陆迟想了下,很老实摇头,“没有。”

    见女孩儿神色淡淡,只好再强调一遍。

    “真没有。”

    脑中忽地掠过昨晚的事,他急忙补充。

    “不过我昨天给朱大常打了个电话,喊他回来帮个忙。”

    “帮什么忙?”

    “还没想好。”

    何晚自然不信,她发现陆迟总是如此,看似老实,却很喜欢说些半真半假的话。

    听到朱哥的名字,她这才彻底想通胡乐出车祸那件事。

    当初,是因为视野缺失,让她没能联想到朱大常身上去。

    可她明明问过陆迟那场车祸的由来,反馈却是毫不知情,甚至还反问是不是她做的。

    但陆迟最擅玩弄话术,谁知道话里有没有陷阱。

    就是个大骗子。

    ......

    当何晚暗自生闷气时,一扭头,却发现陆迟一脸凝重。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有几个不怀好意的黑影逐步靠近。

    却见陆迟一点不慌,淡定起身,开始摩拳擦掌。

    然后,转身大喊。

    “强叔救命!”

    在不远处的角落阴影里,从黑色suv下来道身影,几个跨步就来到二人身前。

    纪强一言未发,快速锁定目标后,直接朝那群人冲去。

    本来他贪吃蛇玩得好好的,好不容易就要通关了,被打断的怒火自然要发泄在这些人身上。

    寂静的黑夜里,不算高大的身躯里却爆发出巨大能量,是谓——短小精悍。

    一阵平静中,哀鸿遍野,惨叫连连。

    短短片刻过去,陆迟望向那些人狼狈逃窜的身影,心里若有所思。

    一碰就碎,可以理解为是纪强太猛,却更像是普通的小混混。

    这地方离市中心较远,治安差,深夜有几个小混混出没也很正常。

    思索间,就从耳旁传来声音。

    “哎还好没事,那些小混混经常半夜出来溜达,刚刚应该是看上这女娃娃了......”

    陆迟闻声回头,开口的是烧烤摊主。

    面相淳朴,略微显老但应该是中年岁数,眼角皱纹横生,一副操劳过度模样。

    仅一眼,他已确定这人与“父亲”无关。

    因为这人脸虽白,却是病态的惨白,并不是他那种十分健康的白。

    “不过我家姚姚有本事呢,拿那些小混混很有法子,都很怕她。”

    说话间,男人语气难掩自豪。

    也许是年姚的养父。

    同住一栋楼里,晚上就在附近做做烧烤生意,碰巧撞见了再合理不过。

    可那个傻乎乎的小女孩,又能用什么手段折服那些小混混,还到了怕的程度?

    思及此,陆迟很难不产生一份好奇感。

    ......

    回家途中,月色正浓。

    “你觉得,强叔打得过李安安吗?”

    “什么?”

    陆迟没应,很快就陷入沉思。

    印象里,那两人都很猛,无一例外战绩斐然,纪强曾轻松撂倒十几个社会大汉,李安安则是速度极快像个怪物,打败过刀口舔血多年的朱大常那五人。

    从对手质量上看,是相差无几的。

    如果有一天,那两人1v1battle......会是怎样的结果。

    可就算再不希望看到,陆迟心里很清楚,必定会有那一天的到来。

    并且,不远了。

    思及此,陆迟掏出怀里的东西,笑着开口。

    “别纠结了,就算我不够坦诚,你不是也有事瞒着我?”

    何晚本来还因上个话题不愿搭理,却被这话触动了下。

    关于眼睛的事......她的确不可能告诉陆迟。

    有些心虚之际,突然从手指上传来触感,冰凉又温暖。

    昏黄路灯照耀下,中指上的对戒,闪得令人挪不开眼。

    何晚低头望去,怔了好半响。

    那是她在去年年末选下的对戒,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才见到,陆迟一直没提这件事,她也就没问。

    从时间线上看,前不久宋阑珊刚出国......

    何晚很难不将其联系到一起,心情瞬间变得不好起来。

    可当看到陆迟中指上戴着同样款式的对戒,又瞬间安心不少。

    “会不会把它弄脏?”

    看出那双眸子里的呵护喜爱,陆迟忍不住捏捏她的脸。

    “弄脏了也没关系,换一个戴就是,反正用不了几天就会没电。”

    “没......没电?”

    陆迟神色如常点头。

    自上次姜梦清把他当工具人上舞台表演,心里就产生了强烈预警。

    至于在戒指里装定位,能有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还是当初一伙人逛商场时想到的。

    他当时说的那句话,也许其他人都认为是情话,实际只是单纯的心里话罢了。

    当他迫不及待联系上陆冬楠时,本没抱什么希望,却不料还真有戏。

    好几百个定制戒指订单,近乎将他所有的可用资金全投了进去......也远远不够。

    因此,是陆冬楠出的大头,还以其能量帮忙联系了国外最先进的技术公司,因某些问题,还涉及到了军方背景。

    虽没有细说,陆迟仍感叹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个男人是真的手眼通天。

    这也是从头到尾,他没有或者说不愿怀疑“父亲”是陆冬楠的根本原因。

    那般深不可测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对手,以卵击石都算自夸。

    不论是财力,交际,势力范围皆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想象。

    总而言之,算是他第一次正式欠下了陆冬楠的人情,还是一份天大的人情。

    思绪及时收敛,陆迟眼里映出一片黑夜,目光虚浮不定起来。

    “如果他没骗我......”

    现在是二月份,离中元节就只剩下半年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