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自我意识
“主动迈进这里需要极大的勇气，幸运的是，我没有看错人。”
张台南将陆迟带到了楼上的监控室，而监控画面揽括了整个地下室，细致每个隔间。
画面中，乔贝贝已换上一身宽松的纯白居家裙，正站在中心位置，打量着眼前的每个隔间。
小脸有好奇，有不安，就像一只刚到新环境的猫咪。
也许她并不知道，在摄像头后面还有两人正静静窥探。
“这阶段简单，独处会引发思考，而思考则可以解决问题。”
话毕，张台南前往地下室着手准备，当察觉陆迟异样神色，又丢下定心丸。
他是个很有操守的人，再者如果连自己都约束不了，又谈何帮助别人。
“不论是这一个月，或合约结束，若非自愿我都不会碰。”
“这段时间你可以就住在这里，好好看看一份事实，我从未索取过，一直在给予。”
陆迟当然不会天真到相信张台南的鬼话。
在他的观念里，付出即回报。
在乔贝贝身上，一定有张台南需要的东西，且弥足珍贵。
......
地下室。
张台南先朝乔贝贝招了招手，走到杂物柜前，拉开其中一个抽屉，语气柔和，“选个自己喜欢的，送进去。”
抽屉里整齐有序的堆满了各种小饰品，形状颜色各不相同。
乔贝贝只匆匆瞥了一眼，耳根瞬间红了起来，脑子没经过太过思考，选了个最小巧的。
紧接着，张台南交给她一个佛罗控制带和监控体征的手环，并问了句平时看不看书。
乔贝贝没有多余疑问，很乖巧走到书橱前，各类不认识的书籍看得眼花缭乱。
犹豫许久，选了一本与伊甸园有关的书，内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张台南见状很满意，这本书不仅能帮她消磨时间，还能让她正视本性。
最后，又从外面带来一箱流食与瓶装水。
这些流食都是张台南特意订制的，营养充足，没有任何有害物质。
“下周见，玩得开心。”
交代完毕，随着隔间门锁住，世界安静下来。
隔间内干净又空旷，里面没有多余的装饰，整体环境呈白色，中央空调保证适宜温度，最醒目的是前方的时钟，再就是角落位置的蹲厕。
女孩捧着一本书，面对所处环境，很快陷入思索。
哪怕直到现在，她仍分不清张台南的用意，既不像简单的包养，也没有令人无法接受的残酷。
更像是一种......实验？
......
中途，陆迟有将监控画面短暂关闭。
再打开时，女孩已按张台南的吩咐用上那几样东西，看得出适应能力不错，正坐在软垫上无所事事。
在这个独处封闭的环境很无聊，所幸抬头就能看见时钟，不至于缺失时间观念。
不多时，她开始看书以消磨时间。
隔间里有国外进口的采音设备，能很清晰的听到呼吸声以及翻页声。
女孩的情绪一直很稳定，呼吸沉稳。
当时间来到晚上九点五十九分，张台南才从监控室外走进，端着一碗鱼子酱，圆润饱满，色泽清亮。
陆迟接过这份昂贵犒劳，总觉着自己是受雇的二十四小时观察员。
他不禁为这想法笑了笑，注意到张台南手里的设备。
伴随时间一秒一秒流逝。
“咿呀！”
墙壁的隔音效果极好，隔着屏幕仿佛也能听见那从牙缝里挤出的惊呼。
透过画面，映入眼帘的是女孩猛然扬起小脸，神色慌张。
她像是受到什么惊吓，又有些心虚的四处去看。
隔间里当然没有其他人。
不过几秒过去，那双眸子里映出深深不安，宛如一只被钉死在标本上的蝴蝶，露出精致的恐慌。
女孩还算聪明，很快就想到罪恶的源头。
那本书早被她随意丢在地上，渐渐以一种奇特的姿势站起，随即不安的走动起来。
人往往会对未知产生恐惧，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终于，她又坐回软垫，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书上，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开始不停的翻页，看得出在极力克制，可显然只是徒劳，嘴边仍不可避免的蹦出些单音节。
大多时候，人很难对自身拥有绝对的掌控权，因为意识和身体会产生对抗。
随着内心的急躁层层堆积，翻页的速度越来越快，纸张的摩擦声遍布空气中。
在某个瞬间，两种声音汇聚成河，十分巧妙。
女孩已经歪倒在软垫，手指还夹着书页，浑身蜷缩在一起。
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身不由己的情况，或者说，还没适应。
......
十点十分，准时结束。
显然发挥了不错的效果，女孩正一脸可怜巴巴的蹲在角落，手上拿着瓶水。
早在看出这份想法时，陆迟就已提前关闭了监控画面。
旁边的张台南则在很认真的看书，与女孩手里的那本一样。
那本书他曾仔细钻研过，光注解就分为很多个版本，不过时间久远难免会遗忘一些细节，现在恶补起来，等规训结束后，算是一个很好的切入话题。
这很好猜，陆迟也不知这算是用心良苦，还是阴险狡诈。
没多说什么，算好时间，重新打开了监控。
画面中，女孩状态恢复自然，侧躺在软垫上发呆。
她没有心思看书，望向天花板的目光无神，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灯光逐渐暗下，女孩闭上双眼，很快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除开她待的隔间，其他地方你可以随意逛。”
仿佛已经没把陆迟当外人，张台南随口交代了几句，就自律的准备歇息。
“明早六点，不见不散。”
一夜无话。
“啊哦......”
嗓音很可爱，带着份无意识的慵懒。
六点整。
女孩身子微颤，揉揉眼，一副睡眼惺忪模样，还没搞清楚状况。
以这样的起床方式醒来，应该还是第一次。
六点十分，女孩呼出口浊气，全身心放松下来。
许是昨晚睡眠质量还行，脸色看上去红润不少。
她安静用餐后，散步似的在隔间里绕着圈，最后实在出于无聊，又翻开了那本书，毕竟是除了发呆唯一的消遣。
二楼，餐厅。
张台南起得很早，例行制定重塑计划后便来到厨房做早餐。
陆迟同样如此，确定女孩的情况一切正常后，也来到了这里等着蹭饭。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确实很有本事，就连一手厨艺也是十分精湛。
“她很快就会意识到规律，是以八个小时为循环，一天三次。”
“除了萌发自我意识，只需巩固行为认知模式。”
用餐途中，张台南说了这样两句话。
陆迟为此陷入沉思，暗自摸索其中门道。
若掌握了规律，自然就会提前做好迎接进攻的准备。
这让他想起曾拜读弗洛伊德的一本心理学论著，内容上极具争议。
至于自己的理解，将其比作一种自我意识的驱动力。
等张台南收拾好厨房，出来时又补充了句。
“在这个没人的隔间里放空身心，卸下防备，学会享受。”
便是这一阶段的认知。
......
下午两点。
还差几分钟，女孩已放下书本，端坐在软垫上，膝盖舒展又并拢，有点神经质的如此反复。
随着时间逐渐接近，她抬头紧盯着前方的时钟，呼吸紊乱起来。
伴随空气中响起一声闷哼，要比前两次清亮不少。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寻找到规律，她无疑是聪慧的，也许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成就感。
两点十分，女孩浑身僵硬，脚尖绷直，瘫倒在软垫。
归功于身心上的接纳，这次竟不觉那么煎熬。
当时间来到晚上十点，已逐渐适应了环境，习惯了一切。
每当临近时间点，张台南总会提前在监控室等待，这一次，看向监控画面的神色极尽满意。
女孩睡得很香，应是受到影响，生物钟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十点整，她被叫醒却没睁眼，只是把手放在小肚子，于睡意朦胧中忘乎所以。
不知梦到了什么旖旎的场景，像小猫蜷缩成一团，又缓缓舒展开来，说不出的慵懒。
她已经逐渐接受，至少在自我意识不够清晰的时候。
......
张台南将陆迟带到了楼上的监控室，而监控画面揽括了整个地下室，细致每个隔间。
画面中，乔贝贝已换上一身宽松的纯白居家裙，正站在中心位置，打量着眼前的每个隔间。
小脸有好奇，有不安，就像一只刚到新环境的猫咪。
也许她并不知道，在摄像头后面还有两人正静静窥探。
“这阶段简单，独处会引发思考，而思考则可以解决问题。”
话毕，张台南前往地下室着手准备，当察觉陆迟异样神色，又丢下定心丸。
他是个很有操守的人，再者如果连自己都约束不了，又谈何帮助别人。
“不论是这一个月，或合约结束，若非自愿我都不会碰。”
“这段时间你可以就住在这里，好好看看一份事实，我从未索取过，一直在给予。”
陆迟当然不会天真到相信张台南的鬼话。
在他的观念里，付出即回报。
在乔贝贝身上，一定有张台南需要的东西，且弥足珍贵。
......
地下室。
张台南先朝乔贝贝招了招手，走到杂物柜前，拉开其中一个抽屉，语气柔和，“选个自己喜欢的，送进去。”
抽屉里整齐有序的堆满了各种小饰品，形状颜色各不相同。
乔贝贝只匆匆瞥了一眼，耳根瞬间红了起来，脑子没经过太过思考，选了个最小巧的。
紧接着，张台南交给她一个佛罗控制带和监控体征的手环，并问了句平时看不看书。
乔贝贝没有多余疑问，很乖巧走到书橱前，各类不认识的书籍看得眼花缭乱。
犹豫许久，选了一本与伊甸园有关的书，内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张台南见状很满意，这本书不仅能帮她消磨时间，还能让她正视本性。
最后，又从外面带来一箱流食与瓶装水。
这些流食都是张台南特意订制的，营养充足，没有任何有害物质。
“下周见，玩得开心。”
交代完毕，随着隔间门锁住，世界安静下来。
隔间内干净又空旷，里面没有多余的装饰，整体环境呈白色，中央空调保证适宜温度，最醒目的是前方的时钟，再就是角落位置的蹲厕。
女孩捧着一本书，面对所处环境，很快陷入思索。
哪怕直到现在，她仍分不清张台南的用意，既不像简单的包养，也没有令人无法接受的残酷。
更像是一种......实验？
......
中途，陆迟有将监控画面短暂关闭。
再打开时，女孩已按张台南的吩咐用上那几样东西，看得出适应能力不错，正坐在软垫上无所事事。
在这个独处封闭的环境很无聊，所幸抬头就能看见时钟，不至于缺失时间观念。
不多时，她开始看书以消磨时间。
隔间里有国外进口的采音设备，能很清晰的听到呼吸声以及翻页声。
女孩的情绪一直很稳定，呼吸沉稳。
当时间来到晚上九点五十九分，张台南才从监控室外走进，端着一碗鱼子酱，圆润饱满，色泽清亮。
陆迟接过这份昂贵犒劳，总觉着自己是受雇的二十四小时观察员。
他不禁为这想法笑了笑，注意到张台南手里的设备。
伴随时间一秒一秒流逝。
“咿呀！”
墙壁的隔音效果极好，隔着屏幕仿佛也能听见那从牙缝里挤出的惊呼。
透过画面，映入眼帘的是女孩猛然扬起小脸，神色慌张。
她像是受到什么惊吓，又有些心虚的四处去看。
隔间里当然没有其他人。
不过几秒过去，那双眸子里映出深深不安，宛如一只被钉死在标本上的蝴蝶，露出精致的恐慌。
女孩还算聪明，很快就想到罪恶的源头。
那本书早被她随意丢在地上，渐渐以一种奇特的姿势站起，随即不安的走动起来。
人往往会对未知产生恐惧，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终于，她又坐回软垫，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书上，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开始不停的翻页，看得出在极力克制，可显然只是徒劳，嘴边仍不可避免的蹦出些单音节。
大多时候，人很难对自身拥有绝对的掌控权，因为意识和身体会产生对抗。
随着内心的急躁层层堆积，翻页的速度越来越快，纸张的摩擦声遍布空气中。
在某个瞬间，两种声音汇聚成河，十分巧妙。
女孩已经歪倒在软垫，手指还夹着书页，浑身蜷缩在一起。
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身不由己的情况，或者说，还没适应。
......
十点十分，准时结束。
显然发挥了不错的效果，女孩正一脸可怜巴巴的蹲在角落，手上拿着瓶水。
早在看出这份想法时，陆迟就已提前关闭了监控画面。
旁边的张台南则在很认真的看书，与女孩手里的那本一样。
那本书他曾仔细钻研过，光注解就分为很多个版本，不过时间久远难免会遗忘一些细节，现在恶补起来，等规训结束后，算是一个很好的切入话题。
这很好猜，陆迟也不知这算是用心良苦，还是阴险狡诈。
没多说什么，算好时间，重新打开了监控。
画面中，女孩状态恢复自然，侧躺在软垫上发呆。
她没有心思看书，望向天花板的目光无神，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灯光逐渐暗下，女孩闭上双眼，很快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除开她待的隔间，其他地方你可以随意逛。”
仿佛已经没把陆迟当外人，张台南随口交代了几句，就自律的准备歇息。
“明早六点，不见不散。”
一夜无话。
“啊哦......”
嗓音很可爱，带着份无意识的慵懒。
六点整。
女孩身子微颤，揉揉眼，一副睡眼惺忪模样，还没搞清楚状况。
以这样的起床方式醒来，应该还是第一次。
六点十分，女孩呼出口浊气，全身心放松下来。
许是昨晚睡眠质量还行，脸色看上去红润不少。
她安静用餐后，散步似的在隔间里绕着圈，最后实在出于无聊，又翻开了那本书，毕竟是除了发呆唯一的消遣。
二楼，餐厅。
张台南起得很早，例行制定重塑计划后便来到厨房做早餐。
陆迟同样如此，确定女孩的情况一切正常后，也来到了这里等着蹭饭。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确实很有本事，就连一手厨艺也是十分精湛。
“她很快就会意识到规律，是以八个小时为循环，一天三次。”
“除了萌发自我意识，只需巩固行为认知模式。”
用餐途中，张台南说了这样两句话。
陆迟为此陷入沉思，暗自摸索其中门道。
若掌握了规律，自然就会提前做好迎接进攻的准备。
这让他想起曾拜读弗洛伊德的一本心理学论著，内容上极具争议。
至于自己的理解，将其比作一种自我意识的驱动力。
等张台南收拾好厨房，出来时又补充了句。
“在这个没人的隔间里放空身心，卸下防备，学会享受。”
便是这一阶段的认知。
......
下午两点。
还差几分钟，女孩已放下书本，端坐在软垫上，膝盖舒展又并拢，有点神经质的如此反复。
随着时间逐渐接近，她抬头紧盯着前方的时钟，呼吸紊乱起来。
伴随空气中响起一声闷哼，要比前两次清亮不少。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寻找到规律，她无疑是聪慧的，也许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成就感。
两点十分，女孩浑身僵硬，脚尖绷直，瘫倒在软垫。
归功于身心上的接纳，这次竟不觉那么煎熬。
当时间来到晚上十点，已逐渐适应了环境，习惯了一切。
每当临近时间点，张台南总会提前在监控室等待，这一次，看向监控画面的神色极尽满意。
女孩睡得很香，应是受到影响，生物钟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十点整，她被叫醒却没睁眼，只是把手放在小肚子，于睡意朦胧中忘乎所以。
不知梦到了什么旖旎的场景，像小猫蜷缩成一团，又缓缓舒展开来，说不出的慵懒。
她已经逐渐接受，至少在自我意识不够清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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