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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废为庶人

    齐余庆伸出兰花指拂了拂手:“这臭小子好生聒噪,来人,给杂家把他嘴堵上。”

    很快就有人拿着麻布堵上了李维栋的嘴,李维栋只能‘唔唔’的叫。

    很快,人犯被一批批押上刑台,只见刽子手举起鬼头刀,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落地,怎一副悲惨景象。

    姚重禹不再试图阻拦刽子手,他冷眼观瞧这屠杀的景象,他要把这一切牢牢记在心里,日后到九泉之下也绝不放过姚重喆。

    刽子手的刀换了一把又一把,现场的黄土地被血液浸湿变成了黑褐色,一个时辰过后,现场的犯人已被处决完毕,黄邦显与齐余庆拍拍屁股走人了,很快刚刚人声鼎沸的刑场变得空空荡荡,只余下一地尸体,过了一会儿,官府的收尸人拉着板车来了。

    姚重禹知道,他们的归宿应该是城外的乱葬岗。

    姚重禹试图走出刑场,可他每每走到边缘处就出不去了,好似有一堵无形的墙拦住他的去路,他只能坐在地上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到了晚上,姚重禹被一堵力量拉离了菜市口,来到一处雕梁画栋的建筑门前,他抬头一看匾额:襄王府。

    看来轮到你倒霉了,姚重禹想道。

    然后他信步走进了王府。

    王府大堂内,襄王跪伏在地,有个太监正在宣读圣旨,巧了,传旨太监还是个熟人,正是齐余庆。

    “废襄王制:

    朕自御极以来,深感国事艰难,恐伤祖宗社稷,如履薄冰...襄王重均,其罪有三...朕念及父子之情,不忍多造杀戮,着令襄王重均,废为庶人,令其关门自省,非诏令不得出门。钦哉。”

    念完了圣旨这位齐公公不阴不阳地说道:“襄王殿下,还愣着做什么,起来接旨罢。”

    姚重均还抱着做皇帝的美梦,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纸将他废为庶人外加圈禁的诏书,只见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说道“臣领旨谢恩。”

    姚重禹看到这里也不得不赞桓王一声手段高明,将他与襄王玩弄于股掌之中,此等心机手段他是自叹弗如。看着往日的大敌襄王倒了霉他的心中却无丝毫欣喜之情,反倒是有种兔死狐悲之感,他明白襄王怕是也没多久好活了,以他那位皇弟的心性是断然不会允许襄王这种对他皇位有威胁的人存活于世的。

    齐公公很快走了,他是不会在这种失势的亲王身上浪费时间的,临走上轿之时还对襄王府啐了一口:

    “呸,真晦气,也不知干爹为什么非让杂家来宣旨。”

    “嘿嘿,那不是说明干爹您深得爷爷宠爱吗。”旁边的一个小太监谄媚道。

    “小李子,还是你嘴甜。”齐公公笑眯眯地上了轿子。

    “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哇。”小太监对轿夫颐指气使道。

    太监们走了后,襄王姚重均关上门一阵乱砸,“姚重喆,你竟然敢耍我,你以为那个位子是谁都能坐的吗。”

    旁边的一个黑瘦文士劝解道:“殿下,当心隔墙有耳。”

    “哼,等过两日我就让他姚重喆知道什么是天命所归,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只会耍些阴谋诡计,殊不知想当皇帝还是看谁的拳头更硬!”

    襄王目前手头的力量只有他的三百王府卫队,他在军中的势力主要是在禁军,所以他需要一点时间来联络禁军将领商议起兵之事。

    姚重禹明白襄王已经慢了一步,是断然没有可能造反成功的,只是他现在不清楚姚重喆要在什么时候对襄王动手,索性他也无处可去,就在襄王府里找了个空房住下了,他以前是没什么机会逛襄王府的,这次索性在襄王府四处走走看看,要说这襄王府比他的齐王府可气派多了,襄王不愧是皇后的养子,较他这个普通嫔妃生的儿子还是得宠的多。

    两天后的一个午后姚重禹看到襄王神神秘秘地穿了一件披风走进了他的卧室,他跟进去一看,原来襄王的卧室里有一条暗道,直通两条街外的一座民宅,此时一驾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他跟着襄王上了马车,东拐西拐竟来到了南城。

    大梁城的格局宫城处于四个主门的交点,以宫城为中心分为东南西北四部分,南城是贩夫走卒们的居所,此地鱼龙混杂,是大梁城治安最差的地方,看来襄王也不是蠢货,就算真有尾巴跟着他约在此地也方便他们趁乱溜走,

    襄王径直上了一座二层小楼,周围的几道街巷口多出了许多面孔,虽然这些人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可姚重禹一眼看出这几个人是军中士卒,而且这些人怀间鼓鼓囊囊一看就是揣了锐器。

    姚重禹也进了那二层小楼,楼梯口还有二人把守,他上了楼梯就看到了姚重均正坐在二楼一间房内,周围围了几个中年男子,二楼的隔断都是木质而且有着大幅镂空,可以一眼扫尽楼内情况,此间倒是个不错的密谈地方,姚重禹暗暗想道。

    姚重禹走进房内,环顾四周,发现是一些生面孔,倒是有个熟人,四品武卫将军陈知义,领了禁军左卫一个中郎将实职,手下有六个折冲府共一万人,他此时在想一万人哗变炸营可不是小事情,姚重喆怎么才能扼杀姚重均起兵的计划。

    “诸位,此时本王已被废为庶人,待那桓王小儿登基我必是死路一条,在这时召集诸位便是要死中求活,不知各位可愿追随本王起兵?”

    姚重禹分明看到外面的卫士已经把手握到了刀柄上,看来姚重均是不打算让敢于反对的人活着出去了。

    “殿下放心,我等此来便是下定决心要跟着殿下搏一场大富贵,列位同僚不必想着明哲保身,待桓王登基难道还有我等活路吗?”陈知义发话了。

    “陈将军说得对,索性已无退路,不如反他娘的。”

    “反了反了。”“反他娘的。”其余的几人纷纷应和。

    “那好,我等歃血为盟,待本王坐上那个位子必不忘记诸位功劳。”姚重均开始允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