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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藏匿逃犯

    金无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混进他府里,属实是打了姚重禹个措手不及。

    姚重禹坐在椅子上摸着下巴盘算着,是把人交出去还是自己昧下来,两种做法各有各的好处,把人交出去确保不会引火上身,还能与观风卫结个善缘,可这么做也容易被姚重均那个家伙抓住痛脚攻讦他,说他和罪犯勾连,泼脏水这种事干起来没有成本还能恶心姚重禹,想必姚重均是一定会做的。

    不交人的话就要真的包庇金无锋了,看样子眼前这个少年行刺完被追查了几日还安然无恙,看来不是什么普通小蟊贼,姚重禹也正缺个人替他打理些不能见光的生意,这么一来的话他已做出了决断。

    “本王打算交你出去,你怎么看。”

    这就是在考较金无锋了,毕竟现在的他对于姚重禹是个大麻烦,假设他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那么姚重禹也只好交他出去了。

    金无锋也不是个傻蛋,姚重禹若是真的下定决心把他交给官府大可一声令下直接将他拖走,但姚重禹并没有这么做,显然此事还有商榷的余地,他想了想,开口道:

    “若殿下保下我,我愿做殿下的臧劼。”

    臧劼何许人也?此人正是观风卫第一位司首,臭名昭著的情报头子,魏太祖起事时的几位元老之一,替魏太祖干了不少脏事,最后犯了众怒,魏太祖不得不赐死他了事。

    作为回报魏太祖保下了他的几位嫡子,臧氏彻底退出了庙堂,大通票号便是臧氏的产业,据说颁布赐死臧劼的圣旨前他曾进宫面圣,也许二人达成了什么交易也说不定。

    “哦,要知道臧劼可是不得善终,你有这等决心?”姚重禹问道。

    “若被官府拿到躲不了一个凌迟之刑,投效殿下还有一条生路,情况总不会更糟了。”金无锋平静道。

    “哈哈哈,好好,看来你还是个妙人,齐环,给金郎君松绑。”

    这二人谁都没有想到,日后的姚重禹竟会面临和魏太祖当初一样的抉择,不过他做出的选择却与当初的太祖皇帝截然不同。

    既然决定保下金无锋就要把善后工作做好,首先是要把金无锋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躲在王府肯定是不成的,一来人多眼杂难免走露了消息,而且齐环将金无锋带来的时候一阵招摇过市许多下人都看到了,二来假设观风卫在王府内捉到金无锋那可真是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了,窝藏钦犯的罪名是铁定落在他头上了,到时就算不被褫夺王号恐怕也得被迫就藩,基本盘可就全砸了。

    前世他在大梁也有几座宅子用来藏些不能见光的东西,可是现在他刚刚开府出来,根本没有时间去置办那些产业,倘若大张旗鼓的去买宅子就等于是在向观风卫释放信息,到时探子一摸底便知道他窝藏了金无锋,简直是在黑夜里竖火把一样的作死行径。

    他猛然想到一个人,徐素,正好徐老汉家人口多,每日多一份口粮也不会引起旁人的主意,他打定主意将金无锋安排到徐素家里去。

    此时要先做一件事,赶紧先进宫告一记黑状,此事若是不疼不痒地揭过了岂不是说他心里有鬼?他必须做出一副冤屈的模样,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也正好把观风卫的注意力转移一下。

    他让齐环径直赶着他那亲王的车驾一路去了皇宫,期间一阵添油加醋大骂观风卫跋扈,姚玄景为了安抚他的情绪自然是让杨忠去观风卫衙门申饬一番他们作风跋扈。

    姚重禹自然是一番感恩戴德,实则他在心中冷笑,申饬有个屁用,对于文官而言可能真是皇帝在警告你夹起尾巴做人,对于观风卫这种专门干脏活的机构而言,国朝一百五十余年御使们弹劾观风卫的奏章能堆满一个勤政殿,此举不过是让他面子过得去罢了,尽管如此还是要姚重禹还是要做出一番姿态,毕竟谁敢让皇帝下不来台。

    在父子二人互相表演下,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不过他临走的时候姚玄景却忽然问他可想婚配,姚重禹自然是一头雾水,含含糊糊回答任凭父皇吩咐,直到他出宫也没想明白姚玄景打算干什么,难道是要给他安排婚事了?

    由于此次时间紧迫他自然是没有去后宫看他老娘,结果下次去看贤妃娘娘时很是遭到了一番奚落,什么“儿大不由娘”什么“翅膀硬了”姚重禹很是安抚了一番吃醋的老娘。

    姚重禹回去后就叫来了金无锋。

    “既然我打算保下你,那我们也算是同路人了,是何人托你刺杀那个刘安的?”

    “家父昔年的故人,家父在世时欠了那人人情,而今那人找上门来我也无法拒绝。”

    “那人是谁?他与刘安有何矛盾?”

    “他自称叫李锡,不过我觉得这是个假名,他的背景我大概清楚一些,是江湖上一个叫‘红花会’的组织,家父在世时曾与他们有过来往。”

    “红花会?”姚重禹陷入了沉思,同刺杀姚重喆的那批人应该是同一个组织,据他所知这伙人办事总打着为民请命的名号,这么一说杀刘安不是为泄私愤,而是刘安犯了众怒?

    “你收拾一下,明日我带你换个住处。”姚重禹这么说道。

    次日,一辆载满了夜香的板车驶出看齐王府,赶车的人正是姚重禹,这辆车却没走就近的城门反而像南城而去,到了徐老汉家的小巷,姚重禹一把掀开其中一个木桶:

    “出来吧。”

    一个少年从桶中站了起来,此人正是金无锋。

    姚重禹没带齐环,齐环体貌特征太过明显,此事需隐秘行事,被有心人注意到可就大大的糟糕。

    姚重禹敲了敲徐老汉家的门,过了一会徐老汉便开了门,姚重禹带着金无锋便走了进去,就说金无锋犯了事,要借他家躲一阵子,为了防止徐老汉告密,姚重禹谎称犯的事徐二郎也有份,若金无锋被抓徐二郎也逃不掉。

    连哄带吓唬总算稳住了徐老汉,临走时给徐老汉留了些钱,叮嘱金无锋白天躲在屋里,然后姚重禹就赶着粪车出了城,一路上还收了几家粪堆满了那个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