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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被欺负

    徐佳明想问一句扣三天工资有依据吗?遵守劳动法了吗?

    这个念头浮现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管一个县城野蛮生长的皮鞋厂要依据要劳动法?

    太天真了。

    “我就迟到这一次,下次不会了。”徐佳明试图辩解。

    三天工资,他不服憋着,但实在肉疼,三天实打实的血汗钱,能争取还是要争取。

    “怎么,你不服?”金拉长说。

    “我没有耽误今天的进度,还超额完成了。”徐佳明摆出事实试图说服金拉长。

    显然这样是徒劳的。

    “这些抵消不了你的迟到啊。”金拉长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看着徐佳明。

    徐佳明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等着屠刀挥下的命运,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没用,干脆闭嘴不言。

    “算了,下不为例。”金拉长轻笑一声。

    “谢谢,拉长。”

    徐佳明心下松了一口气,转身就想离开仓库,逼仄的空间实在让他感到恐惧。

    “等等。”

    徐佳明的手刚触碰到仓库的门,被金拉长一把按住。他高大的身躯挡在徐佳明跟前,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徐佳明觉得眼前的灯光都昏暗了几度。

    徐佳明心跳加速。

    “徐佳白,你知道咱们车间谁的工资最高吗?”金拉长忽然问了一个和他迟到无关的话题。

    徐佳明没兴趣知道,但还是配合的摇头说不清楚,别人的工资和他没关系。

    “是陶英。”金拉长说。

    徐佳明想到车间关于陶英和金拉长的风言风语,以及毛京京提醒他不要得罪陶英的话。

    不过陶英的工资和他徐佳明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陶英的工资为什么那么高吗?”金拉长忽然又距离徐佳明近一些。

    一个念头在徐佳明脑海炸起,他再次伸开手拉门,他只想快速逃离这间狭小的仓库。

    “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你那么漂亮。”金拉长提醒的很明显。

    徐佳明只觉得无比恶心。

    “我不愿意。”徐佳明拒绝,抗拒般的去拉门

    金拉长整个高大身躯挡在徐佳明面前,堵住他的去路。

    “你还挺清高。”肥腻的手摸上徐佳明的脸,

    徐佳明下力气甩开他的手。

    真不要脸。

    徐佳明此时真想狠狠打他一顿。

    徐佳明的动作惹恼了金拉长,一个学生妹子而已,不知天高地厚。

    “徐佳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这里没人听到。我怕谁?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事发了我就说你勾引我。”金拉长忽然攥紧徐佳明的手腕。

    徐佳明拼命挣脱,金拉长猛地一扯,徐佳明趔趄着滑倒在地。

    徐佳明欲站起身来。

    忽然,头发一紧,痛地整个人发蒙。

    徐佳明被金拉长拎小鸡一样拖了起来按倒在一堆皮革里。

    一张肥胖的脸压上来,恐惧涌来,徐佳明就像溺水的人一样,求生般的拼命推开眼前的人。

    推不动。

    “别,哥,下次行吗?我来大姨妈了。”徐佳明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金拉长怔了怔,忽而又猥琐一笑:“小X子,你骗谁呢你。”

    在金拉长愣神间,徐佳明趁机挣脱了手,在后面摸索着,摸到了一把订皮鞋的锤子握在右手。

    金拉长像猫戏老鼠一样,重新压上来,伸手就要撕徐佳明的上衣。

    徐佳明左手掏进裤子,扯掉卫生巾快速糊到金拉长脸上。

    “什么东西。”金拉长惊叫着松开徐佳明。

    金拉长扯开脸上的卫生巾,糊了一手血。

    徐佳明趁机推开他,用锤子欲砸他头。

    徐佳白的原身毕竟很弱,锤子还没落下便被金拉长抓住手臂,他劈头给了徐佳明一掌,徐佳明顿时脸上火辣辣的痛。

    “好,好,你有种。”他又劈了徐佳明一掌,徐佳明被打的眼冒金星。

    他只觉得屈辱,上辈子他从来都是被捧着长大,何曾受到这样的屈辱。

    恼恨在徐佳明体内爆发,在又一巴掌打来的时候,徐佳明使尽浑身力气用锤子砸向了金拉长的头。

    金拉长吃痛叫了一声,血流到眼睛上。

    这一下让金拉长像一头野兽一样愤怒,他血红着眼睛一把夺走了徐佳明手里的锤子。

    徐佳明这下子任何防身的武器都没有了,他陷入绝望中。

    金拉长一步一步紧逼。

    徐佳明简直要疯掉。

    徐佳明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不能激怒他,他手里还拎着锤子,这就是头禽兽。

    “我都给你说了我来大姨妈了。”徐佳明软和下来。

    金拉长伸手就要掐徐佳明的脖子。

    徐佳明求饶:“哥,下次,我这不是来大姨妈了。”

    金拉长不理会,愤怒和头上的伤口疼让他陷入疯狂,他手掐住了徐佳明的脖子。

    徐佳明挣扎。

    “金美怀,你干什么?”

    仓库的门被推开,徐佳明只觉得脖子上的手一松,他获得救赎一般呼吸。

    站在仓库门口的是技术部的李经理和毛京京。

    “哦,小李啊,你来这里干什么。我教训不听话的工人呢。”金美怀站起身悻悻地说。

    “有你这样教训员工的?”年轻的李经理提高声音。

    毛京京冲进仓库,扶起徐佳明,心疼的问:“佳白,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刚才她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学生妹子就是矫情。”金拉长不以为意的说。

    他有姐夫罩着,他怕啥。

    他姐夫是科长,厂长的亲兄弟。

    李经理面色沉郁。

    金拉长扔掉手里的锤子,将带经血的手朝皮革上摸了摸骂:“女人身子里流出来的东西,真TM晦气。”

    说完看也不看李经理骂骂咧咧走出仓库。

    徐佳明想对毛京京说没事,但说不出口。

    “这是李彦,技术部经理,咱们厂唯一的大学生。我不放心你,摆脱李经理一起来找你。”毛京京擦去徐佳明嘴角的血说。

    “徐佳白,金美怀对你……你放心,我帮你主持公道,你要是报警我也支持。”李彦看着徐佳明肿胀的一边脸,他大概猜到了金拉长干的事,他很同情这个学生妹子。

    “报警,这样对佳白影响是不是也不好。”毛京京站在女孩子的角度担忧的说。

    徐佳明勉强一笑,朝李彦说:“李经理谢谢你,金拉长也没有怎么着我,这事还是算了。”

    李彦还想说什么,但徐佳明咬死说没事,只得作罢。

    李彦看起来那么年轻,加上毛京京说他是厂里唯一的大学生,只怕毕业没几年,怪不得还是个理想主义者,不知道得罪科长小舅子的后果。

    徐佳明并不打算报警。

    虽然作为上辈子的律师,这样息事宁人未免对不起自己的职业。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尊重你的意见,不过你放心,我保证金美怀他以后不会骚扰你。”李彦朝徐佳白保证。

    “谢谢你李经理。”毛京京说。

    “客气啥,佳白半工半读不容易,又是你徒弟,于情于理我都得帮。”李彦说。

    李彦和毛京京是前年在浙江皮鞋厂认识的。毛京京当时是车间流水工人,李彦是刚毕业进厂的技术员,因为是老乡加上都是年轻人,熟悉起来。今年老家引进投资了皮鞋厂,副厂长是李彦的舅舅,应舅舅邀请,李彦回来当了技术经理,并且把毛京京带了进厂。

    这一层关系,徐佳明暂时还不清楚。

    李彦走后,天色很晚,毛京京要带徐佳明回宿舍睡一晚再走,被徐佳明拒绝。

    毛京京送徐佳明出了工厂大门。

    徐佳明一直骑车自行车来到空旷地,终于绷不住,放下自行车,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老天,你告诉我,这就是当徐佳白所要遭受的屈辱?”

    凭什么?凭什么?

    徐佳明想杀了拉长,想杀了他!

    天气很闷热,远处传来隆隆惊雷,雨即将压来。

    这是徐佳明变成十七岁的徐佳白后,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落泪。

    哭完继续骑车。

    骑到一半,暴雨轰隆隆而下,密集的雨砸在身上,浑身湿透,校服裤子上沾染了经血。

    被雨水一激,痛经袭来,连人带车摔倒。

    不想回家,没地可去。

    徐佳明在街上徘徊到深夜,一直到雨停,只能回家。

    在车棚锁车时,看到一抹白色身影也在停车。

    “徐佳明?”

    徐佳明抬头,看到徐佳白,单肩背着书包站在夏夜的晚风里。

    不知怎地,徐佳明非常非常委屈。

    “姐姐。”徐佳明冲过去,紧紧抱着徐佳白,眼泪滚落。

    “你怎么了?”徐佳白问。

    徐佳明如鲠在喉,无数的委屈涌上心头,却说不出话。

    徐佳白掰开他,认真打量他说:“你在路上遭遇不测了?报警了吗?”

    徐佳明摇头,眼泪成串的滚落,简单说了晚上的遭遇。

    “你以前在工厂人家也是这样欺辱你吗?”

    徐佳白想了想,点头又摇头:“被摸过胸,拉过手,眼神扫视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你到底有没有受到伤害?”

    徐佳明摇头,又冲上去抱着徐佳白哭。

    徐佳白把他拖回家。

    徐佳明洗完澡后,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碗红糖水和一包未开封的卫生巾。

    “姐,你还是对我那么好。”徐佳明情绪稳定后,敲开徐佳白的门说。

    徐佳白在熬夜苦读。

    “你错了。我是希望你吃我上辈子吃过的苦,但无论怎样,荡妇羞辱从来不在我考虑之内,再说了,你这具身体还是我的。”徐佳白说。

    “如果哪个男人在这样对你,你要反抗,反抗不了要报警,你是律师你明白怎样做。”

    “我知道了,明天我给爸妈说一下这事。”

    “哼,你觉得他们会为你出头?天真!我今天看到你想起一件事,高一暑假去外婆家,村里有个男人摸了我的脸和脖子,我大吵大闹。外婆全家觉得我多事,连王淑芬徐光富也不帮我,他们觉得丢人。王淑芬甚至怪我裙子太短,把我骂了一顿。”徐佳白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不信,你明天去说,他们回你的肯定是为什么拉长不骚扰别人偏偏骚扰你,一定都是你的错。”

    徐佳明做律师时,见过太多这种案例中的奇葩父母。

    通过徐佳白的嘴,在他父母身上,确实再次让他开了眼。

    叮铃铃,徐佳明抬起手腕,发现分数回归了零。